146《诗经·国风·王风·大车》于晓鹏带读与随讲

诗经•国风•王风•大车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大车》，前人或把它解读为是息夫人的绝命词，这种说法主要见诸鲁《诗》以及汉代刘向的《列女传•贞顺篇》。

    《列女传•贞顺篇》：“夫人者，息君之夫人也。楚伐息，破之，虏其君，使守门，将妻其夫人而纳之于宫（按，妻，这里作动词，读四声）。楚王出游，夫人遂出见息君，谓之曰：‘人生要一死而已，何至自苦？妾无须臾而忘君也，终不以身更二醮。生离于地上，何如死归于地下乎？’乃作诗曰：‘穀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息君止之，夫人不听，遂自杀。息君亦自杀，同日俱死。楚王贤其夫人守节有义，乃以诸侯之礼合而葬之。君子谓夫人说于行善，故序之于《诗》。”

息国是临近楚国的一个小国，息君之夫人貌美。楚人伐息，攻破了息国，俘虏了息君，楚王让息君为其守门，而要将息夫人纳为妻妾，纳之于楚宫。有一天楚王出游，夫人因而出门见到了息君。息夫人对息君说：“人生不过一死而已，何至于如此自苦？我没有须臾忘记您，一直谨守自身，不为外人所占。既然生离于地上，那么何不死于地下？”作诗说：“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即这首诗第三章的四句，对天发誓，最为真挚感人－－息君听到夫人的这番言语，知道夫人要自尽，连忙制止夫人，可是夫人不听，遂自杀。息君见此，遂也自杀，夫妇同日而死。楚王知道了这件事情，感念息夫人能够保守节操，而且夫妇有义，遂以诸侯之礼，把息君与息夫人合葬。后之君子认为息夫人所讲是出于一番善行，于是把息夫人的这首绝命诗也收归到了《诗三百》之中，也就是现在的《诗经》之中。

因为息国临近成周洛邑——东周的王畿，而且息国、卫国等等都是周之同姓，所以鲁《诗》将息夫人这首绝命词纳入到王风之中。

这首诗寥寥短章之中，极尽笔墨跳跃之能事，直抒胸臆，不加掩饰，出语率真，感情诚挚。末章四句，沉郁切至，可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