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诗经·国风·王风·中谷有蓷》于晓鹏带读与随讲

诗经•国风•王风•中谷有蓷

中谷有蓷，暵其乾矣。有女仳离，嘅其叹矣。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

中谷有蓷，暵其脩矣。有女仳离，条其歗矣。条其歗矣，遇人之不淑矣。

中谷有蓷，暵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黍离》是写国亡，这一篇是写家破。王风之诗大多写在平王东迁以后，东周时期王室衰微，与诸侯无异，王畿之地的人民充满了一种悲情，而这些情绪都通过诗歌呈现出来。

    东周分为春秋、战国两个时期，这是一个大变革、大动荡的历史时期。春秋时期，诸侯争相称霸，产生了春秋五霸。但在齐桓晋文之时，齐桓公晋文公尚能尊周王为天下共主；而到了战国以后，诸侯则各自称王，各自以自己为中心，彼此之间合纵连横，相互混战，呈雄霸之势，割裂天下，社会动乱不能安定。

孔子生于春秋后期，看到天下的纷乱，希望恢复周礼的秩序。同时孔子以仁道、仁爱的精神作为礼的核心价值，追求道德，追求有为行政。做有为的行政是儒家对天下的期许。

我们开始读《诗经》二南的时候，我是希望大家在一种礼乐的氛围之中诵读，所谓德音正声。之后我们读邶、鄘、卫三风，是以批判、讽刺为主基调，秉持春秋赋诗的立场。所谓春秋赋诗的立场，是指能够在诵读之中表达诵读者的价值观、诵读者的态度。

我想我们在诵读《诗经》的十五国风时，可以分为几个部分，而这几个部分又可以各自有不同的诵读基调。比如我们现在读王风，王风的内容更多体现了对天下的悲悯，对时代的感伤，以及对个人境遇的同情，对政治的批判。我想这也是孔子所说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的态度。王风之诗大多是东周以后的诗，距今时代日近，感慨日多，其句式也日渐丰富而更接近生活；我们之前读过《扬之水》，之后还要读《兔爰》，从中都可以感受到这一点。那么我们诵读的时候，起伏的变化也会逐渐更多，需要以声入情，带入情感。前人说《中谷有蓷》这首诗“叠句促节，得欷歔之神”，“其音节亦似《离骚》”；之后我们还要读《兔爰》，前人又把《兔爰》与阮籍、蔡文姬的诗相对照，由此可见王风对后世诗歌创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