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史20 | 晏绍祥：恐惧还是好战—修昔底德陷阱的思考

各位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晏绍祥。今天我要跟大家讲希腊史系列第20讲，《恐惧还是好战——修昔底德陷阱的思考》。

实际上就我个人来说是坚决反对所谓“修昔底德陷阱”这样一个说法的，我更觉得这个陷阱是修昔底德给我们挖的陷阱，而未必真的是像发明这个词的人，这人现在还活着，是美国哈佛大学的教授叫艾里森，他发明的所谓“修昔底德陷阱”的说法。

实际说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一个新兴的国家向一个守成的霸主挑战的时候，往往会引发一场战争。战争的结局往往是不好的，所谓“不好”往往是什么呢？就是老霸主打得一塌糊涂，新的挑战者有可能也是破败不堪，甚至直接就战败了。

把这个说法当成了所谓国际关系的一般的规律，而这个东西传到我们中国来之后更坏了。因为什么？我们的很多国际关系的那些学者，直接就把这个东西搬过来，而且安了名字叫铁律。

也就是说根本没法破坏，那是必然要发生的一个情况。并且拿这个东西来形容当前的中美关系。

当前的中美关系我说不上有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们要理解这个东西，恐怕还是回到修昔底德那个地方比较合适。

修昔底德实际上要写的历史是什么？是从公元前431年到公元前404年之间，雅典和斯巴达之间的一场战争。

按照我们现在学术界的惯例，是把这场战争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431年到421年，这一阶段被称之为所谓阿基达马斯战争，实际上有的叫十年战争。所以叫阿基达马斯战争，是因为斯巴达的国王的名字叫阿基达马斯。

第一阶段，这位斯巴达国王几乎每年统帅斯巴达军队入侵雅典一次，因此这一阶段的战争因他得名。这一阶段的战争以国王的名字来命名，真是有点冤枉他。因为阿基达马斯恰恰是反对进行这场战争的人，但是这样一个战争的名字也体现了雅典的影响力。

为什么体现雅典的影响力？为什么不叫雅典的战争？为什么单单叫阿基达马斯战争？是因为雅典人认为这是斯巴达人发动的战争，这是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是一个空白期，就是没怎么打，从421年到415年这样一个阶段，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和平时期。双方保持着和平，但实际上有的时候还会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来来回回的这么一个过程，但是没有公开的在战场上直接大战。

从415年开始，雅典发动西西里远征，战争进入到第三阶段。雅典发动西西里远征之后，413年全军覆没。到后面斯巴达借助波斯的支持，把雅典给击败了，直到404年，这是三个阶段。

这场战争之所以特别值得注意，是因为它对希腊城邦的影响特别明显。这是希腊历史的转折点，从这以后希腊城邦就开始走向衰落了。

这场战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修昔底德给了一个经典的判断，他说在这前面大家都说了很多理由，比如说雅典跟科西拉结盟，引起了科林斯的反弹，科林斯找斯巴达，所以斯巴达向雅典宣战。

又说科林斯和雅典因为波提底亚，这是爱琴海北岸的一个城邦，双方争起来了，所以雅典和科林斯进一步的冲突，而科林斯是斯巴达最重要的盟友之一，所以斯巴达宣战了。

第三个，还有麦加拉的法令，麦加拉法令是什么？雅典以麦加拉耕种了雅典的圣地，就是神的土地为理由，宣布对麦加拉实行，用我们今天时髦的话来说是“贸易禁运”。

那是什么呢？麦加拉人不得出现在雅典及其帝国所属的所有港口或者是市场之中，因此对麦加拉的影响是特别的明显。

当时斯巴达曾经要求雅典人取消麦加拉法令，咱们还有得谈，但是雅典拒绝了，所以最后这个仗打起来了，这个我们谈了很多，大家都注意到这几个事都不是事情，这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真正的原因是雅典的崛起及其所引起的斯巴达的恐惧。

美国的艾里森总结修昔底德陷阱的时候特别说到：第一，崛起，雅典崛起了；第二，恐惧。雅典崛起之后，斯巴达感觉到了恐惧，感觉到了威胁，所以被迫投入了战争，最后导致战争不可避免。这是他的一个经典的论断。

这个论断被美国的学者艾里森引申为所谓“修昔底德陷阱”，也就是一个新兴的强国，崛起的过程之中会向老的霸主形成挑战，而老的霸主往往会应战，应战的结果是双方你来我往，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一般来说是以战争收场。

他统计了历史上，主要是西方历史上16个案例，结果他发现其中有12个是以战争而告终，所以是“修昔底德陷阱”。本来人家还有四分之一没打仗的，结果到了我们中国来之后就变成了铁律了，所有人都接受了。而国际关系学界讨论这个事讨论得尤其热闹。

首先我们要解释这个问题，恐怕我们得先看看斯巴达为什么要恐惧？雅典又是怎么崛起的？实际上我们在上一讲的时候已经讲到这个问题了，原来雅典确实是一个希腊的一流强国，不过还构不成超一流，所以斯巴达还能组织三路干涉。

但是从提洛同盟建立，然后到公元前5世纪中期，它控制了雅典帝国之后，在雅典就成了一个所谓超一流的霸主，称霸于爱琴海上。而斯巴达是从公元前6世纪就已经是希腊世界的霸主了。它的霸权当然主要的是在陆地上，尤其是伯罗奔尼撒这个地方。

当然希波战争的时候，它的霸主地位表现得很明显，所有的希腊城邦都说，除非斯巴达当领袖，否则的话我们宁可投降波斯，我们在讲希波战争的时候讲到过这个问题。

雅典面对这种情况也要接受斯巴达的领导，而且它也承认斯巴达的领导，你看马拉松战役的时候，马拉松比赛那一讲的时候说到过这个问题。

波斯在马拉松登陆之后，雅典唯一派出求援的一个国家，那就是向斯巴达求援。而斯巴达也答应了。所以按照英国学者格罗特的说法是，大家都承认了斯巴达的霸权，斯巴达自己也知道我现在是霸主，得承担霸主的责任。

所以当雅典去求援的时候，它也答应援助，虽然后来去晚了，但是人家终归是去了。希波战争到480年的时候，它天然的成了领袖，但是雅典就对这个事是心有不甘的。因此它后来建立提洛同盟，自己建立了一个海上霸国，但是雅典刚开始的时候有没有挑战斯巴达霸权的意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说是有的，尤其是在公元前5世纪的60年代到50年代这一段时间，雅典可以说是到处煽风点火，斯巴达的好几个盟国，科林斯被它打败了好几次，麦加拉成了它的盟国，西库翁这也是斯巴达的盟国，也被雅典给打败了，当然没有被占。

然后斯巴达在海上一个很重要的盟友叫库特拉，直接被雅典给吞并了，所以60年代到50年代这一段时间，雅典可以说真的是想跟斯巴达掰掰腕子，但457年塔纳格拉一战，这个是在中希腊打的一仗，雅典战败了。

接着到后面雅典跟斯巴达还有冲突，几次冲突没有一次占到便宜。尤其是公元前446年那一次，斯巴达带着伯罗奔尼撒的同盟军直接到了雅典的近郊，马上就要到雅典城了。

而这时候据说伯里克利——当时雅典的领袖，采取了非常手段，这个非常手段是什么？后来说是贿赂，据说当时伯里克利给雅典政府报销的时候，特意多报销了五十塔兰特，这个钱没有说明用途。贿赂斯巴达的国王监察官去了。

当时斯巴达带着伯罗奔尼撒的同盟军到了雅典的近郊，最后是这样跟斯巴达签订了一个条约，这个条约被称之为三十年合约。

斯巴达对这个事显然是不满意的，因为国王签了约之后，回国之后，斯巴达人就对他进行调查，然后以贿赂罪把国王赶下了王位。当时负责监察跟着这位国王去的监察官也被定罪了。所以斯巴达对这个显然是不满意的。

但是这几次仗打下来，雅典人马上意识到了，这家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惹不起。所以从446年之后，实际上雅典就表现得很老实了，很重要的表现是什么呢？

雅典说我们要召集一次全希腊的和平会议，商量大家都别打仗了，这是一个事。当然这个事儿斯巴达说凭什么你来召集，带头抵制，然后斯巴达那些盟邦也不参加，所以这会就没开成。但是雅典后来还是表现出了诚意，是什么呢？

在陆上所有原来它夺得的地盘全部都放弃了，打败科林斯的麦加拉回到伯罗奔尼撒去了，西库翁的土地它也退出来了。在别的伯罗奔尼撒所有的占领地方全部都退出，中希腊的地方也不要了。

后来伯里克利说我们不干别的，我们只专心巩固我们的海上。所以在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的时候，伯里克利不断地告诫雅典人就说我们别打了，就这个意思。它后面非常老实，其实就再不想跟斯巴达较量，可问题是斯巴达不干了。

前面说446年签订了三十年合约，可是在440年，雅典的盟邦萨摩斯暴动了，当时萨摩斯向斯巴达求援，斯巴达准备入侵雅典。所以签约没几年，斯巴达就打算摇手不干了。而且我们从历史上来看，斯巴达要入侵雅典，那不是一回。

从公元前506年开始，除了希波战争期间，为了对付波斯没有以外，后面斯巴达好几次要准备进攻雅典，公元前477年有一次，后来没发动。

公元前465年又准备入侵雅典，那也是因为雅典的一个盟邦暴动，向斯巴达求援。斯巴达人说我们入侵阿提卡，把雅典人拉回来，你们就可以成功了。

结果正准备出兵的时候，天不作美。一场大地震让斯巴达倒塌的房屋，据说最后只剩了三间，很多公民阵亡。 随后斯巴达黑劳士暴动，所以这一次也没入侵成。

但457年正儿八经的打上了，446年入侵了一次，后来440年又准备入侵。斯巴达历史上对雅典的敌意不只是在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就是432年那到431年那一段时间，在整个公元前5世纪都对雅典不满意。

刚开始的时候雅典还没有挑衅它的意思，没挑衅我也要揍你。

雅典就是强大，所以斯巴达要收拾它。可是有些城邦很弱小的，有些还是斯巴达的盟友，它照样会入侵。

比如伯罗奔尼撒西北边有一个叫埃里斯，那地方就是主持奥林匹亚赛会的国家，几次被斯巴达入侵。

斯巴达的一个近邻叫菲利乌斯，城堡真没多大，出兵就出个千把人，但是斯巴达不但出了兵，而且要求城墙给我拆了，居民散入乡间，我就是要把你彻底地平掉。

底比斯也是它的盟友，在公元前4世纪的时候，不知道攻了它多少回。一直到最后，当斯巴达人被打败的时候，有一个斯巴达人说，本来底比斯人不会打仗的，那是因为我们斯巴达人每年入侵，最后教会了人家打仗，这下我们被战败了。

斯巴达跟阿尔戈斯是隔个几十年干一仗，最远的一个是爱琴海北岸的奥林托斯，跟斯巴达八竿子打不着，但斯巴达照样出兵，所以这就是一个侵略成性的国家，你跟它没什么可商量的。

斯巴达不是说打仗有没有理由的问题，而是说我今年准备去打谁的问题，它就是要打，斯巴达本身有这样一个问题。也就是说最后446年之后，不管你雅典表现的多么老实，斯巴达就是要来收拾。

因此到432年-431年，逮着这个机会发动了战争，所以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问题，等于说这是修昔底德本人的一个建构，所谓建构是什么呢？

修昔底德严重的低估了斯巴达对于雅典一贯的敌意，还有斯巴达本身好战的一个特性。修昔底德是一个雅典的将军，在425年因为指挥作战失利，后来被雅典人给流放了。流放之后可能他和很多斯巴达人，还有雅典的上层社会的人有接触，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有他的问题。

这样看的话，修昔底德的判断给我的感觉更多的像是，他给我们设置的一个陷阱，对他的说法本身我们是要有所警惕的，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同时我们来看看战争爆发了以后，雅典的实力和对策也说明它对战争并不积极。

当然雅典当然是第一海上强国，财政储备充足，而且控制提洛同盟，这都是它的优势所在。但是雅典和斯巴达打仗有一个很严重的弱点，这个弱点就是什么？

斯巴达控制了伯罗奔尼撒同盟，如果大规模地全军出动的话，带着伯罗奔尼撒同盟的军队，整个的兵员可以达到十万人左右。陆军是绝对优势，而且有斯巴达人有职业兵的这样一个优势。所以雅典知道它打不赢，因此根本不想打。

第二个是生产会受到严重影响，因为希腊的绝大多数人，我们不断地强调这个问题，都是农民。农民有什么问题？种粮食，而希腊人打仗什么时候呢？夏天。

夏天正是收割季节，所以希腊人打仗的习惯是什么？夏天的时候出兵，庄稼成熟了，然后把军队开到你那边去，开到你那边去以后你出来不出来？不出来开始割麦子，割麦子你还不出来，骂人，骂了你还不出来，回家了。

但是对于希腊的农民来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年年播种，最后你年年来割麦子。我们别忘了大多数希腊农民都是小农，那也就是虽然不至于寅吃卯粮，但是家里的储备是不多的，所以生产会受到严重影响，伯里克利实际上是有判断的。

他知道有很多问题，而且战争初期的时候，斯巴达人到了阿提卡，就是雅典所在的半岛，把葡萄藤砍了，把橄榄树给砍了，把庄稼给割了，有的时候庄稼割不完太多了。

最后怎么办？放一把火给烧了，反正让你一年下来颗粒无收，雅典很多人根本受不了，希望能够决战，但是雅典的陆军才多少人，大概也就是两万多人，真正的重装兵两万多人，你跟斯巴达的十万大军根本不是对手，而且斯巴达是职业兵。

相反斯巴达，因为它是第一陆军强国，所以情绪非常乐观。它认为我们只要出动军队到雅典，雅典就得投降，最多撑三个月。如果三个月还不投降，那都已经很意外了。而且所有的希腊人也都认为最多干不过三年，雅典就得投降。

我们想想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说雅典真有意挑战，它会这么拿鸡蛋去碰石头吗？没有这么傻。所以当时斯巴达觉得我三个月就可以把你给灭了，那倒是很有可能，它有它的优势。

当然斯巴达有它的毛病，斯巴达没有海军，雅典就是海军强大；斯巴达没有财政，财政不够；而且斯巴达内部制度有一些问题，不同的机构之间会有一些相互之间的制约，导致它的政策出现摇摆。当然斯巴达人不认为是个问题，我们今天来看的话是这样。

最后我们看雅典的基本的策略，陆上不跟你决战，阿提卡坚壁清野，所有的居民全部搬入城内，全部放弃，然后在海上采取攻击。其实海上攻击是不能跟斯巴达造成致命打击的。

伯里克利的基本想法就是我就跟你熬，熬得你愿意跟我签约为止，熬到你愿意承认我是海上霸主为止。如果一个真想跟人家挑战的国家会这么想？我明知跟你打仗没胜算，只能跟你干熬，然后我还要主动的挑起战争。所以这个战争本质上来讲是斯巴达挑起来的。

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的话，修昔底德的判断当然是有问题的。不管怎么说，这场战争后来结局影响那是非常明显的。战争的影响在哪呢？雅典战败了，所以强国地位一去不返。

到公元前4世纪雅典也想如何复活过来，它有复活过来，但再像5世纪那么强大，再没达到过。而斯巴达自己战争打了27年，从431年打到404年，斯巴达自己受损失也是很严重的。

到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的时候，斯巴达的公民可能也就剩下两三千人了，原来可是有8000人.当然465年那一次大地震让它损失惨重，但是怎么着也还有好几千人，等到这个仗打完，可能最多两三千人。有的甚至认为就更少了，这是一个影响。

所以希腊的两大霸主，一个差不多进了火葬场，另外一个也上了手术台了。这场战争打下来的结果是谁都没捞到好处。

从这里捞到好处的是谁呢？波斯。因为最后大家一看这家伙打起来了，谁最有力量？左右形势？波斯，所以波斯没有直接出兵，波斯大王拿的钱，今天资助斯巴达，明天资助一下雅典，你们俩打去。

所以到公元前四世纪的时候，波斯很多时候成了希腊城邦政治中间一个决定性的力量，波斯大王的金钱左右希腊的政治。

第三个很明显的是，希腊的小农经济经不起战争的折腾。我们刚才讲到战争的策略，希腊人的战争策略，尤其是破坏农业生产，你说一般的农民，今年烧我一回庄稼，我也许勉勉强强还能过掉，你明年再烧我一回，后年再烧我一回，连续几年一烧我就没了。所以等到战争打完之后，希腊的小农经济基本上就垮台了。

小农经济垮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哪？希腊的绝大多数公民都是农民，都是小农，然后小农破产了，公民队伍要瓦解。公民队伍瓦解了，城邦也就没有了。为什么说伯罗奔尼撒战争希腊历史的一个转折点，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然后我们还注意一个问题，我们讲城邦特征的那一集的时候，曾经跟大家说的希腊城邦没有警察，没有常备军，也就是说国家的强制力量是很弱的。平时靠公民之间相互团结，相互协作。

而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有人支持斯巴达，有人支持雅典，很多城邦爆发了血腥的内战。内战的结果公民之间相互仇视，每个城邦都分成了两派甚至是三派。所以公民团体的团结也没了。

整个希腊的城邦制度，经过伯罗奔尼撒战争这样一场折腾，基础被抽掉了。

整个希腊五世纪那么繁荣，为什么突然一下就没了？实际上希腊的所谓的繁荣，它的物质基础实际是比较脆弱的。因为它是靠着大家都比较平均，然后所有的人都有饭吃，但是战争一打，这个就没了。

因此我们如果回过头来说的话，哈佛教授艾里森所谓“修昔底德陷阱”的一个说法，我们得好好地琢磨琢磨。我个人是不太赞同这样一个东西，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是什么呢？艾里森对修昔底德的总结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如果我们再把他的总结往现在延伸，我们讲借鉴历史，有时候历史并不那么容易借鉴。人们经常说的，我所知道的最常见的事就是大家都不向历史学习。

但是主要的一个问题是，因为你要真正想借鉴的话必须是所有的条件都一样，而且在这里面你还得考虑所有的人的想法都一样，你才能照搬，否则的话都没法照搬。

当你把这个东西所谓艾里森的靠不住的归纳总结，变成一个所谓国际关系铁律的时候，我相信会犯很多的错误。当然最后这个东西是一个否定性的说法，不是一个很好的让大家很高兴的说法，但是我觉得应该表达我的这种基本的立场。

关于伯罗奔尼撒战争和所谓修昔底德陷阱，主要的内容就到这里，谢谢各位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