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史21 | 晏绍祥：城邦的夕阳？斯巴达和底比斯的兴衰

各位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晏绍祥。

今天我要跟大家介绍我们希腊史系列的第二十一讲《城邦的夕阳？——斯巴达和底比斯的兴衰》。

首先我得跟大家解释一下，“夕阳”我在这里是打了一个问号的，因为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有很多争议。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就是我们上一讲讲的伯罗奔尼撒战争，说它是希腊历史的转折点，从那以后城邦就走向衰落了。是不是真的走向衰落了？

这里有两种非常不同的解释，或者说你从哪个角度去看的问题。如果我们从政治史的角度去看的话，公元前4世纪给人的感觉确实不是太好。

首先城邦内部矛盾重重，希腊世界的内部也就是希腊不同的城邦之间矛盾也很多，最后弄得大家忙着去讨好波斯，所以给人的感觉和公元前5世纪是完全不一样。

但是另外一种说法也是有它的道理的。在公元前4世纪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很多新的政治实验的一些情况，比如在公元前4世纪，我们看到很多的同盟，阿卡狄亚同盟，阿凯亚同盟，还有比奥提亚同盟，还包括色萨利的僭主，西西里的、叙拉古的霸国。

这些实际上都是一些新的政治实验，而原来的城邦比如说斯巴达、底比斯、雅典仍然保持着非常强烈的这种活力。

如果你说4世纪有什么跟5世纪不同的话，那么无非就是5世纪有两个超级霸主，一个斯巴达，一个雅典，把整个巴尔干和爱琴海地区都控制了。控制以后，两强在场上待着，其他的小邦偶尔闹一闹，给我们的感觉不太明显。而公元前4世纪好像霸主没有了。

公元前4世纪出现这种情况，实际是一个两强失控的结果.但是最终的结果，我们看到的是什么，确确实实是公元前4世纪是有一些问题的，这个问题出在哪儿？ 我们慢慢地来说。

首先，是斯巴达作为一个霸主是不是合格的问题。因为本来在公元前405年，羊河战役斯巴达全歼了雅典的海军。所以后来雅典就投降了。投降之后加入到了伯罗奔尼撒同盟之中，或者说它自己单独的跟斯巴达签订了一个盟约，而盟约的条件对雅典来说是非常苛刻的。

你必须和斯巴达同敌共友，在对外关系上，你想自己来点独立自主，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敢那么做的话，明显的就是违背了条约的规定，而那个时候斯巴达是有权来惩罚你的。

其他的那些城邦，那么像科林斯、底比斯，实际上这都是斯巴达的盟邦。所以从某个意义上来讲，公元前4世纪的前期，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以后，这应该是斯巴达建立对整个希腊霸权最有利的一个机会。

但是我们现在的学界基本上公认，斯巴达作为霸主，无论如何都是不合格的。为什么说它不合格？我们看看有几个基本性的问题。

第一个，你作为一个霸主，本身是需要实力的。可是斯巴达打败了雅典同盟，那么牛气，能没有实力吗？有实力没错。但是我们别忘了它的实力来自于什么，它的实力来自于伯罗奔尼撒同盟，所以斯巴达自己的军队人数是不够的。

到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的时候，它的军队可能也就剩了几千人，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一个几千人的城邦，你想去控制整个巴尔干和爱琴海地区的世界，对谁来说都是不合适的。你作为一个霸主实力不足，我们单纯的从人头来算。

从经济上来算，斯巴达一样有问题。这个问题在哪儿呢？伯罗奔尼撒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它的国王阿基达马斯就说过了，斯巴达没钱，没有钱组建不了海军，你要掌握爱琴海的霸权，那是必须要有海军的。

斯巴达公民人数不足，陆军数量不够，没有钱，组建不了海军，那么陆、海两路等于都是实力不够。这只是说我们单纯的从人头和经济的实力来考虑。

但是如果我们再考虑一点，你作为一个霸主需要一定的软实力。当时斯巴达确实有一定的软实力，因为一下子把雅典打败了，大家都觉得斯巴达的制度还是很不错的，就靠那么几千人居然把几万人的雅典给战败了，而且雅典的背后还有提洛同盟。这好像是很厉害。

但是实际上如果我们观察它的内部，我们在讲斯巴达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什么呢？在斯巴达的制度安排上是有问题的。

比如说王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应该满足于做军事统帅，但实际上王不但是终身制，而且是世袭的，所以他能够培植自己的势力，会出现飞扬跋扈的国王。

我们在斯巴达那一讲的时候提到过，咱们听众朋友如果听过，回忆一下讲过的克里奥米奈斯，后来我们还提到过另外一个人阿盖西劳斯，阿盖西劳斯这个人，在公元前4世纪前期斯巴达的政坛上，绝对是一个权势熏天的国王。

他可以左右斯巴达的这种审判，有很多时候可以左右政策，而且如果我们了解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朋友可能都知道一点，斯巴达后来能够打败雅典，很重要的是靠了它的海军将领叫吕桑德，吕桑德出身不高，但是能力很强。

一方面他善于跟波斯打交道，跟波斯的王子小居鲁士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两人好到什么程度呢？小居鲁士他是一个王子，当他要去向他的父亲述职的时候，走的时候，直接就把国库或者叫省库，这个钥匙就给他了，想用多少钱都行。

他很善于跟波斯打交道，因此波斯愿意支持斯巴达舰队，打没了没关系，再建。然后而且他也有军事能力，因为羊河战役就是他打赢的。

但是战后阿盖西劳斯掌权了，不但把吕桑德排挤出去了，甚至治得吕桑德没办法刚开始国王上台的时候是吕桑德帮了忙的，但最后吕桑德觉得我对你有恩，你怎么也得对我关照一点。

就向国王推荐朋友，结果后来发现给国王推荐谁，国王不用谁。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到最后他跟国王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就退了。就出了飞扬跋扈的这么一个王。

而王自己表现得很谦虚，实际上很有权势，所以这就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等于斯巴达的公民群体的权利就被削弱了。

之后，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呢？斯巴达在制度上有毛病。我们今天都知道，作为一个霸主，外部的关系非常重要，你怎么样处理跟你的盟友的关系，怎么样处理跟雅典这就是被你战败的那些城邦的关系？

另外还有一个在公元前4世纪的时候，因为你是依靠波斯打败了雅典，跟波斯的关系怎么处理？结果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公元前4世纪初年的时候，斯巴达把这几方都得罪了。他自己的盟友，底比斯、科林斯这两个最重要的。

最后雅典战败的时候，这两个国家是准备把雅典彻底给灭了，斯巴达人家根本不愿意，理由是雅典在希波战争中间立了大功的，这么一个好城邦，我们把它灭了，那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实际的意图是什么？

斯巴达想用雅典来平衡科林斯和底比斯的势力，因为这两个城邦在跟雅典打仗的时候，有的时候不听斯巴达的招呼，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结果它把这两个城邦给得罪了。因为科林斯是海军，而底比斯是陆军最厉害的。

另外一个是跟雅典关系也搞坏了。本来雅典战败之后，斯巴达扶植了一个三十人的政权，结果这三十人的政权实在是不敢恭维，胡乱杀人，到处敛财，最后弄的是天怒人怨，然后民主派回国把这三十人给推翻了。

三十人政权被推翻之后，民主政治恢复了，民主政治恢复之后，当然不敢跟斯巴达对着来，表面上还得跟着斯巴达，但是实际上已经有点要回到公元前5世纪那样去了。斯巴达等于把雅典也丢了。

后来它真正丢的一个导火线是什么呢？公元前4世纪的时候，有一次大概是383年的时候，斯巴达的一个将领去偷袭雅典，偷袭失败了，你没成功，还不偃旗息鼓，自个儿回去。他却大摇大摆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偷袭了，完了以后又回到底比斯那去了。

雅典当时就急了，所以就找斯巴达算账。最后斯巴达人说你放心，我们一定要对这个人加以惩治，最后根本就没这回事。这样把雅典也得罪了。雅典马上就跟底比斯好起来了。这是我们看它对外关系，在希腊内部一团糟。

接着我们再看看它跟波斯的关系，它是跟小居鲁士友好。小居鲁士在公元前399年左右争夺王位，结果争夺王位失败，等于把波斯大王也给得罪了。

我们回头看看，斯巴达没有几年功夫，内部糟起来了，外部跟雅典跟科林斯、跟底比斯，然后跟波斯，跟它所有原来稍微有点关系的全搞糟了，弄得它在整个希腊世界像个孤家寡人一般。

而且就这样，它觉得还不够，还干了一些别的事情，所以最后波斯大王实在忍受不了，派了一个使者，拿了一笔钱到希腊的各个城邦去收买那些政治家，你们去给我跟斯巴达打仗去。波斯大王自己不出兵，因为当时他有别的事要忙。

而最后科林斯、阿尔戈斯，再一个底比斯，还有雅典联合起来。公元前395年，就直接向斯巴达挑战。我们想一下，公元前404年，伯罗奔尼撒战争才结束，然后到公元前395年，被斯巴达打败的，跟斯巴达是盟友的，都向斯巴达挑战了。

而且有一个希腊的历史学家，那个人实际上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的作品我们是在埃及的一个叫奥克西林库斯的这个村子里的一堆杂草堆中，发现了一部希腊史。

希腊史里面那一位史家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说了一句类似于修昔底德那种话，他说让这些国家向斯巴达挑战的，就是指科林斯、底比斯、雅典，这些国家愿意向斯巴达挑战，不是因为波斯大王的金钱，而是因为这些城邦都讨厌斯巴达，都恨它。

这个战争一直打到公元前387年，中间反反复复，各有胜负，最后是斯巴达醒悟了，还有谁也醒悟了，波斯大王也醒悟了。波斯大王醒悟因为什么？他发现原来雅典还是比斯巴达更难打交道。

后来波斯大王又拿钱来支持斯巴达，支持斯巴达之后帮助斯巴达建立海军，然后又给钱，这样的话就是一个基本的手段，把波斯的海军派到黑海海峡，直接封锁了今天的黑海海峡，这一封锁这事情就大了。

希腊几乎所有的城邦都要进口粮食，黑海海峡一封，希腊很多地方都挨饿了，最后熬不住了。所以这时候波斯大王把他的使者派到希腊开会，商量和平。

最后跟斯巴达商量发布了一个命令：所有的城邦都自治都和平，以后谁敢打仗，我波斯大王就会用我的金钱和武力联合愿意跟我站在一块的希腊城邦，向你们这些人开战，直到你们愿意认账为止。最后，公元前387年，斯巴达依靠波斯实现了这种和平。 

这种和平严格的说应该是波斯的胜利，当然你可以说是斯巴达外交的胜利，因为这个会是斯巴达在波斯的支持之下召开。巴达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它的霸权又稳定了。稳定下来之后，就一个个的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希腊城邦。

首先收拾埃利斯，就是主持古代奥林匹亚赛会的城邦。为什么要去收拾它？因为在公元前420年的奥林匹亚赛会上，它曾经把斯巴达的一个运动员给抽了，不是抽耳光，是拿鞭子抽了，因为那个人违反了奥林匹亚赛会的规则，所以把他给抽了。

而且还有领土上的问题。斯巴达跟埃利斯之间也有矛盾，首先把埃利斯收拾了。收拾的基本的办法，简单把城墙给拆了，把居民再散到乡村，不要在城里住了。接着收拾的是谁？收拾的是斯巴达的一个近邻，叫弗里乌斯，这是一个小邦没多大。实际上就是借口城邦内部出了问题斯巴达去干涉。

最后弗里乌斯被干涉得受不了了，就起兵了。起兵之后斯巴达就出兵，直接围困之后逼得它投降，投降完了之后，把城墙拆了，居民散入乡间。人一旦散到乡间之后，很难再聚集起力量跟斯巴达对抗。这是斯巴达人的一个基本的策略，就是你再不会给斯巴达惹事。

斯巴达对底比斯每年入侵，但是底比斯不接受。所以一直到379年革命之后，斯巴达几乎每年入侵，每年入侵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在公元前371年的时候，斯巴达跟底比斯有了一次交战，而这一次交战底比斯胜利了。

那一次胜利在我们今天看起来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当时斯巴达只阵亡了400人，当然他们的国王也阵亡了。我们觉得这400人算什么，可是我们别忘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当时斯巴达的公民可能也就是千把人了，而400人一下子没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你的国王也阵亡在战场上了，而且国王阵亡在战场上之后，不是说正常的通过战斗把他的尸首给抢回来了，而是通过签订停战协议。等于你承认战败，然后把尸首才收回来的。

最大的一个震动是在哪儿呢？在心理上。所有的希腊城邦，包括底比斯人自己几乎都惊呆了。斯巴达人居然会在战场上吃败仗，这可是很少见的现象。

我们知道上一次它吃败仗在什么时候，是在温泉关，是在公元前480年的时候，这都过了100年了，中间斯巴达人几乎没有吃过败仗。这一次不但吃了败仗，然后国王也阵亡了一个，斯巴达的威信一下就下来了。

底比斯为什么能够击败斯巴达，实际上跟它公元前379年的革命有直接关系，因为在那之前底比斯就是斯巴达的一个忠诚的盟友。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时候，底比斯是非常听话的，至少是一直在非常忠实地履行责任。

它履行责任的理由是什么？因为底比斯和雅典是近邻，而雅典和底比斯之间一直有领土争议，所以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时候，雅典被迫收缩城防，然后底比斯就借这个机会不断地去阿提卡抢东西。

所以后来有一些人就说，底比斯怎么发财的？靠抢发财。所以战后它是有力量的，战后就挑战斯巴达，结果斯巴达也没有对它客气，383年就把它的卫城给占了，而且是一种偷袭的手段。在希腊人看来，这太不光明正大了，偷袭自己的盟友，非常不像话。

但是379年一些反斯巴达的人回国发动革命，把斯巴达的军队给赶走了，而且马上选举所谓的比奥提亚长官，开始了统一比奥提亚的行动，因为底比斯原来就是比奥提亚的盟主。

原来就是盟主，同盟在公元前五世纪中期一度被解散了，然后现在被斯巴达侵占之后，底比斯又没了。底比斯复活了之后，第一件事想着统一比奥提亚。严格来说当时比奥提亚的面积和雅典差不多，两千多个平方公里，但是上面有十二个城邦。

所以底比斯第一件事儿就是要统一比奥提亚，斯巴达每年入侵底比斯，然后底比斯一边跟斯巴达周旋，一边收拾自己的近邻。

到公元前371年留克特拉之战的时候，底比斯基本上已经把比奥提亚都统一起来了。在这个过程中，底比斯产生了两个很重要的人物，就是伊巴密浓达与佩洛皮达斯。两个人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一个很重要的变革是什么？

对军队进行变革，建立了一支300人的特选的卫队，或者后来叫圣队。这300人和一般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是职业战士，而且在内部互相结成对子，结对子实际上就是一种同性恋的关系。

结这种对子有一个好处,谁也不愿意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丢脸，所以打仗的时候，那是特别英勇的一些人物。

这个过程中，底比斯人还改革了希腊的方阵，把方阵的厚度给增加了,同时集中力量攻击对手的右翼。往往斯巴达的话，国王所在地那是精锐主力所在地，你一旦把主力打垮了，其他就好办了。371年这一次实际上就是这么干的。

打完这一仗之后，这个底比斯再入侵伯罗奔尼撒，入侵伯罗奔尼撒打到了斯巴达。之后斯巴达城没有被攻下来，但是底比斯人接着杀入美塞尼亚，把美塞尼亚黑劳士都给解放了，并且让他们建立了一个国家。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我们讲斯巴达那一讲的时候，当时我们说过斯巴达的公民不用劳动是因为黑劳士为他们劳动。现在美塞尼亚被解放，人就没了，就没人给斯巴达人交钱交粮食，所以很多公民就破产了。

最后斯巴达人的公民据说就剩了不到一千人了，只有几百人了，到三位数了。这样一来，斯巴达是彻底衰落了。

但是底比斯也没有能够维持它的霸权太久的时间。它是统一了比奥提亚，而且想结束斯巴达的霸权，但是底比斯是一个农业国，而且它长期以来是一个地方性的国家，也没有跟外面打交道的经验。

它的人民相对比斯巴达要好，但是它要介入希腊所有的内外纠纷的话，比如理跟波斯的关系，北边要进入色萨利，南边不断要进入伯罗奔尼撒，所以它的势力也没维持多久。

公元前361年，在曼提内亚这个地方打了一仗，那一仗是雅典跟斯巴达联合起来打的一仗，打的结果底比斯的统帅伊巴密浓达阵亡了，底比斯从此以后失去了主动权。因为底比斯革命的另外一个灵魂人物，佩洛皮达斯。在那之前也已经死掉了。所以这样的话，底比斯的霸权垮了。

雅典是什么情况呢？

雅典先开始是斯巴达的小跟班，后来恢复得不错，而且在公元前378年又组建了第二海上同盟，但是雅典的第二海上同盟和第一同盟比较的话，那就完全没法相提并论了。

因为雅典的实力和公元前5世纪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而公元前4世纪的形势和公元前5世纪也不一样。比如波斯更积极干预，斯巴达和底比斯在希腊舞台上是主角，雅典只能在爱琴海上晃，而且没多久雅典的霸主的嘴脸又露出来了，又开始到盟邦去占土地，干一些坏事。

最后在4世纪中期的时候，盟邦跟着造反，所以雅典的同盟也瓦解了。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们看看到公元前4世纪中期的时候，是个什么形势？雅典的势力瓦解了，底比斯两个灵魂人物已经没有了，而且随后底比斯就被弗西斯给拖住了。

因为弗西斯是比奥提亚的同盟。近年双方因为控制德尔菲的事情打起来了，打了好几年。所以底比斯也慢慢地衰落了。斯巴达371年以后已经够不上一个强国了。虽然表现得很顽强，但只是在伯罗奔尼撒的一个小地方，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看着别人恨得要命，但又无可奈何。

这样一来，等于整个希腊世界几大强国都一个个的垮台。至于其他的那些势力，那都是昙花一现。

所以总体上来看，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到公元前四世纪中期，几大强国先后都衰落了，我们看到的结果是什么呢？在后来近代的时候有谁说的一句话，“罗马教皇没有力量统一意大利，但是有足够的力量阻止意大利的统一。”

当时的希腊世界也就是那么一个形势，雅典、底比斯、斯巴达谁都没有力量统一希腊，但是都有足够的力量来阻止其他国家的统一活动，希腊到最后也没能实现统一。而在这个过程中间，波斯成了希腊的金主。

所有的国家想打仗的时候，都得先去找波斯讨钱。从外部来看的话，本身是这样，内部实际上更多，我们在上一讲讲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时候都已经说到这个问题，这个地方我们只是再回顾简单的提一句就行。

小农经济崩溃了，城邦内部的团结丧失了，所以到公元前4世纪的时候，贫富矛盾也激化了。那就出现了柏拉图说的那个话，穷人身怀白刃，盯着富人，不仅要分光他的财产，恨不得连他家里人都给他灭了。

而这个富人怎么样呢？富人看着穷人也是虎视眈眈，宁可自己的肉臭掉，也绝不拿来周济穷人。所以城邦内部原来那种团结共存的气氛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话，公元前4世纪中期，和5世纪比较的话，希腊的城邦确实有了很多的问题，说它衰落并不过分。

最后统一是谁完成的？由马其顿来完成的。我们今天这一讲的主要内容就是这么多。

下一讲我们会介绍马其顿崛起的情况，谢谢各位听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