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课】35 什么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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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金句 

今日研习 

1.

喜马拉雅的朋友，你们好，我是费勇。今天是第三十五堂佛学修心课的佛学课，我要和大家分享的是：什么是空？

关于空，我们先来观察两种现象，一个是容器，比如像杯子、瓶子这样的东西，要么是装满了东西，要么是空的，装满了东西之后，就不能再装别的东西。只有空了，才能装别的东西。另外我们看天空大地，浮云飞来飞去，地上的人类、事物动来动去，但是这些浮云、这些动来动去的人类、事物，消失了、死亡了，但你看大地、天空之间的虚空一直在那里，像电影里的荧幕，影像变来变去，但白底的荧幕一直就那样是空的。

所以，六祖惠能在《坛经》里说：“世界虚空，能含万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涧、草木丛林、恶人善人、恶法善法、天堂地狱、一切大海、须弥诸山、总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复如是。”

这是空的基本含义，我们通过常识就可以理解。只要我们稍稍思考，就会发现两点：一是有和空是一体的两面，二是“有”是不确定的、无常的，但虚空反而是一直在那里。

2.

当然，佛学里的“空”，比较复杂，有一套理论体系，这套逻辑体系的前提是：缘起性空。这个空，是从上一节课的“缘起”推导出来的。早期的佛经《杂阿含经》、《般若经》、《胜义空经》，对于缘起性空，有一个基本的论述。

第一，一切法是空的，一切现象是空的。《杂阿含经》进一步说，一切是空的，指的是一切法是无常、无我、无我所（所谓我，是自己的身心。我所，就是我拥有的一切，心感受的一切，包括，我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在《杂阿含经》里就说一切都是空的。《般若经》进一步把空解释为：无自性，就是不能独立存在，不能孤立存在。又说空是无实可得，相当于无常。这是第一个推论，一切法是空的。

第二，为什么一切法是空的，因为一切法没有自性，就是一切法不能孤立存在，一定有缘起，一定有因缘，我们在上一节课已经讲过。

第三，一切是之所以无自性，是因为一切众缘具足和合而物生的，就是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而生。

这三点倒过来就是，一切的现象都是因缘和合而生，所以，一切的现象都是不能孤立存在。因为一切的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所以，一切的现象都是空的。这是早期佛经里对于空的解释。这个解释，基本都体现在心经那句话里，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这个世界，我们所看到所感受到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五蕴的缘起缘灭，轮回不断。五蕴总是在因缘和合之中，所以，是空的。龙树菩萨在《中论》里对缘起性空有一个解释，很有名：“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

有人作了一个比喻，缘起性空正如拳头与手掌，五个指头合起来成为一个拳头，这叫缘起；放下来变成手掌，这叫性空。因为性空，所以才能缘起；因为缘起，故知本性是空。缘起性空的道理像是很简单，就是一个基本常识，又很深奥，不太容易用语言讲清楚，要靠意会，更要靠证悟。但不管怎么样，即是我们不太明白，只要反复提醒自己，世界的一切，不过是缘起性空，这种意识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深刻的改变。

2009年3月8日，科学家朱清时院士发表了一篇精彩的演讲《物理学步入禅境：缘起性空》，我们可以分享一下他演讲的精华，朱院士举了苹果的例子：“要得到一颗苹果树，首先要有一粒苹果的种子，这是“因”。但是单靠这粒种子也不会长成一颗苹果树，比如把种子放在仓库里，无论放多久也不会长出树来，所以单有因是结不出果的。一定要将种子放在土壤中，并且要有适当的水分、阳光、温度、肥料等等的配合，种子才会发芽长大，最后长成一颗苹果树，结出苹果来。这里的土壤、水分、阳光、温度、肥料等等，就是“缘”。所以“因”一定要配合适当的“缘”，在因缘和合之下，才能生出果来。”

我们可以再次回顾一下上一节课的内容，关于六因、四缘、五果。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因缘和合的结果。缘是许多的配合条件，缘有好缘，也有不好的“恶”缘。因此即使是同样的种子，结出的果也就很不相同了。比如，把种子放进贫瘠的泥土里，或者施肥不够，苹果树必然长得不大，结出的苹果也不会好吃。假如把种子放在肥沃的土壤中，加上细心照料，结出的果实就会香甜好吃。

所以，朱院士举完例后例继续说：“由此可见，同样的因遇到不同的缘，结出的果便会很不相同。同时，由于缘是由很多条件配合而成的，所以缘会不停地变化着。既然缘会影响果，而缘又在那么多条件配合下产生作用，假如某个条件改变了，甚至消失了，那么果便可能不再存在。在苹果的例子中，如果天旱缺水，苹果树便会因之枯萎。所以当因缘散尽之时，果就会灭。换句话说：‘因缘和合而生，因缘散尽而灭’。”

在演讲后，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当科学家千辛万苦爬到山顶时，佛学大师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候了。”他以爱因斯坦的统一场论和霍金的“弦论”，与佛学经典《唯识论》的“藏识海”展开了一番比较。

我们可以把空做一个简单的归纳。空，当然与‘有’相对。大意是空无、空虚、空寂、空净、非有。佛学中依据缘起论，认为一切存在之物中，皆无自体、实体、无我等等，这种思想就叫空。假如除了“佛”字以外，找一个字来代表佛教、佛学，那么，一定是这个空字。佛门也叫空门。

佛陀在世的时候，就开始讲这种思想，但到了后来的大乘佛教，空的思想成为般若系统的根本思想。一般概括地说，空可以分为人空和法空。人空，就是人类自己无其实体或自我之存在。法空，讲的是一切事物之存在皆由因缘而产生。小乘佛教往往从观察分析一切事物而入空，而大乘佛教往往观察一切存在的理法当体即是空。最典型的就是惠能说的：本来无一物。当体即空。

最后，我想提醒一下，佛学的空，一定不能理解成没有。佛学里的空既不是没有，也不是有，而是超越没有和有的因缘和合。

那么，今天就讲到这里。下一节课我要分享：如何向世界释放你的善意？祝大家有平静喜乐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