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4_神经外科的黑色喜剧05_疼痛博物馆(3)

1014_神经外科的黑色喜剧05_疼痛博物馆(3)

00:00
11:18

神经外科的黑色喜剧5疼痛博物馆3


人体内有12对脑神经,这个名称的由来乃是因为他们直接来自脑部,而不是延伸至脊髓。脑神经负责传递头部及头部一切感觉及运动相关的信息。第一对脑神经是嗅觉神经,负责传达气味的感觉,第二对脑神经是视神经,顾名思义的传递光的感觉,第五对脑神经传递的则是来自于颜面的感觉。又称之为三叉神经。这个名字来自于希腊文,意思是三个来源,因为主神经一分为三,分别延伸到三个不同区域,第一区域称之为V1区,其实呢,V就是罗马数字五的意思,包括前额及。

眼睛V2屈指面颊、上排牙齿及上唇等部位,而V3曲子包括下颚、下排牙齿及下唇等。跟老鼠或猫等较低等的动物相比,人头的三叉神经还真的颇为丑陋低等,因为这些有胡须的动物十分依赖脸部的触感以求生存。非典型脸部疼痛我问,呃,是不是三叉神经痛啊?嗯,不是。盖瑞直截了当的回答,他不是三叉神经痛,也不是抽搐。罹患三叉神经痛的人在一到二个神经分支部位会有像针刺那样的疼痛。他们通常在做这个动作,比如说刷牙、咀嚼食物,寒风吹过或冷水泼过脸颊时才会痛。非典型疼痛的病人则从早。


到晚都有感觉。他们形容这种疼痛时会说,像火烧一般,或仅是单纯的痛,而不是一阵阵的疼。那手术有帮助吗?这个嘛,你自己判断吧。鲁宾斯坦太太是位风姿卓越的妇人,年约40岁,穿了件很性感的睡袍,耳朵挂了一对大大的叮当作响的耳环。


当他转过头来跟我们打招呼时,右耳上的耳环好几次打到他耳朵旁边缝好的伤口上。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位秃头的绅士,鲁宾斯坦先生。鲁宾斯坦太太,这是佛杜西克医生,他今天刚开始成为我们的正式脑外科医师。您的脸好些了吗?


哦,糟透了,简直糟透了的书画,带着浓重的纽约口音,不过我还无法分辨出他来自纽约市的哪一个区。我还能怎么说呢?现在比以前更糟了,我的脸好像被泼了一锅滚烫的热油似的,从早到晚都这样。


上帝呀,我想我这次真的没救了,对不对呀?班哲明秃头身是用力的点头。梅约医学中心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都告诉我来这里可以医这个病,但我真的不确定。告诉我滚烫热油烫伤般的痛,只给我一剂破cost是不够的,早就告诉过你们,我每四小时需要两季,我不适合住在这儿。当我们在康奈尔大学,他们试图把我转到马,结果我失控了,弄得乱七八糟的。


呃,是不是这里痛啊,一直痛到这里。埃里克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前额发髻,他的头往后缩,就是是是,就是,呃,但这里不会痛。艾里克用试纸敲了敲他发髻之后的头皮,不,头皮部分不痛,只有脸部痛,滚烫热油烫伤般的那么痛。上帝呀,我想总有一天,当我一觉醒来,枕头上都是我脱落下来的烫熟的皮。


嗯,你是不是觉得好像在忍受酷刑啊?我问道,嗯,绝对是。盖瑞神情肃穆,哦,我们看看主治医师怎么说好了,幸好有你先生在这里照料,对不对呀?嗯,是,他对我真是太好了。那行了,再见吧,医生,怎么了?我的药呢?


哦,我得先跟你的医师讨论一下,对不起,回到走廊上,盖瑞又来拷问我,听清楚了吧?他的疼痛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嗯,他的形容方式跟冯布伦先生一样,对,但他的疼痛分布情况呢,在发际就停止,头皮上不痛,对了,而三叉神经延伸到哪里才停止呢?嗯,三叉神经到头顶啊,差不多到枕骨部分,你又说对了。一般的定义,脸部是指发髻以下的部分,但对大脑的运作而言,整个头部与脸是一体的唯一区,疼痛的病人及疼痛的感觉会一直延伸至头顶。我还碰到过有些病人痛了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没有办法洗头或梳头。而他的痛呢,是一般定义中的脸部痛,和医学上所认为该发生的部位不同,他的痛铁定是心理因素。


不对呀,我们替他动了手术的,我突然想起来,是的,但是不这么做,我们无法确定他的确没有某种程度的三叉神经痛。


埃里克说对,在这里我们必须假定任何人的疼痛都是真实的、在肉体上的痛,而病人是因为痛才变得怪癖古怪,绝不能假设他们是因怪癖古怪才痛,那么我们什么病人都收了。诶不,盖瑞回答,22号房就是一个好例子。22号病房的病人是个瘦小的年轻人,大约20多岁。他的瘦简直就像罹患了厌食症的人一般,脸上皮肤很差,头发掉了不少。房间的窗台上放着一排奇奇怪怪的物品,每件物品上都贴着一张写了些字的小卡片。在窗口的顶端贴了一张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哈里格利叶疼痛博物馆,他们替我引。

警戒之后,长期受到头痛困扰的隔离叶向我介绍它的博物馆,看,这是道奇队的棒球帽,以前我一戴上它就不会痛,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不灵了。

那这个是,呃,伊瑞疼痛中心给我的经表皮电神经刺激器,但是没有什么帮助,我甚至曾经把头都剃光了,好让电极能贴的牢些,还是没有什么作用,而且电极的贴布又很贵,因此我不用它了。这些都是过去八年来我试过的各种疼痛药品,我翻了一下那些瓶子,二氢马啡酮珀Co斯特等等,每个药瓶都是特大号,全是空的。那么格离叶先生,你的头怎么个痛法呢?好像有个大汉拿着大铁锤,把用来固定火车路轨的那种巨大长汀往我的头顶钉下去,而且钉子还不是那种尖锐的,而是顿顿的四方头的那种,对。


顿顿的往我头顶正中央打下去,喏,呃,就在这里,医院的医师最近才将一个中脑刺激剂撞到他的头颅内。中脑刺激剂是一种功率较高的硬脊膜外腔刺激剂。


哦,刚动的手术有没有帮助啊?我指了指他秃头上的伤口,问,你是说刚动的手术啊?哦,有,有的,那个长钉啊,变尖了,不再是四方头的盾钉子了。谢过他的博物馆之旅,我们继续巡视其他病房,葛丽叶则卧在窗台旁,重新整理他的博物馆,准备为下一刻访客做介绍。继续查房之前,我停下来逼问盖瑞和艾里克,你们在整我吧,对不对?这些不可能是典型的病人。


只有那个得了恶性肿瘤的意大利人才是真的疼。盖瑞打断我的话,诶,我们说认真的,这些人的确碰到了问题,但我们也不该等闲视之。我们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痛。如果有人发明了准确的疼痛测量仪,这个人应该拿到诺贝尔奖。但目前来讲,唯一的判断方法是听听病人说些什么。这些人确实感觉到某种疼痛,即使只是心理作用形成的痛也是痛。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不确定的只是他们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只有等待我们尝试过我们的方法之后才确知。如果我们失败了,再送他们去疼痛中心,让那里的麻醉医师、心理医师及,呃,社工人员接手。查完了病房,我仍然感觉到有点忐忑不安。大学毕业后,我在家乡的钢铁厂工作。

原先以为自己做的是生产钢铁,结果却成了搬运燃油。进入神经外科这一行时,我盘算的也是想帮助别人,但这些人看起来却不是我帮得上忙的。母亲曾经建议我不要进医学院,而留在工厂里,因为那也是一份好工作。也许母亲说对了。

以上内容来自专辑
用户评论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