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昧略为性,障观为业02眠与悔

440昧略为性,障观为业02眠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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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义此二。唯痴为体。说随烦恼及痴分故。”他说有一派大师说,“此二”“悔”,刚才讲“悔”的心理、后悔的心理跟睡眠这个心理,属于根本烦恼的贪嗔痴的“痴”,它的体、它的根根就属于“痴”。“说随烦恼及痴分故”,在理论上讲它属于“随烦恼”,所谓“随烦恼”的根本的一种,它属于天生下来,我们多生累劫的习气,就是头脑糊涂——痴心,是痴心的一种。他说“悔”——后悔的心理,多疑后悔的心理,跟这个睡“眠”心理属于“痴”的范围,也属于根本随烦恼的一部分。这是这一派大师所说的。 另一派的说法相反:“有义不然。”不一定,他说不是这个道理。“亦通善故。应说此二。染痴为体。净即无痴。论依染分。说随烦恼及痴分摄。”另一派大师说“不然”,不是这个意思,亦是随善故,睡眠、后悔,是不一定的,譬如说我做了坏事,忏悔了,后悔了,“哎,再也不做了”,这个后悔没有错啊,是属于善法,所以“亦通善故”。 他说“应说”,你前面讲前面一派这样的看法,那么呆定的讲法是不对。应该讲,眠、悔,后悔同睡眠,“染痴为体”,比较容易受善污,容易走入痴性,所以,忏悔、老是忏悔了就变成神经了。有人“哎呀,我做了这个忏悔呀,哎呀,我这个忏悔不了啊!我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很多人这样搞神经了,宗教徒里头很多。实际上,我们中国儒家一句话,儒家的道理,真忏悔一念之间就忏悔了,“漫天罪过,抵不住一个悔。”真正忏悔了,再不做,不重犯,所以孔子讲颜回“不二过”,第一次错误了,第二次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这个才叫作真忏悔。 老是跪在菩萨前面哭啊、闹啊,我忏悔呀、我忏悔呀,那叫作五十三位、五十四位的心理——神经病,当然没有这一位,我现在把它加上的,那就不对的。所以他就这一派大师说,“悔”心理并不一定坏,亦通善法。睡眠也不一定坏啊,他说有时候人生病了,真正需要,必须需要它调养,把这个精神养够了,一下起来用功。再说,学禅宗密宗,很多大师们开悟都是拼命用功啊,不倒褡,不想睡觉,结果累得坐在那里都是昏沉,实在受不了啊,想躺下去一睡,刚刚一躺下去,那个枕头“砰”地掉下地,古代的枕头不是现在棉花装的哦,古人睡的枕头是木头做的,同殡仪馆里头死人睡的那个枕头是一样的,两头元宝翘起来,都是这样睡的。不像现在棉花枕头,那是西方文化来的。中国人睡硬枕头的,枕头落地,“砰”地一下,大彻大悟!可见睡眠还不坏,不这样一睡你还悟不了的。所以这个睡啊,只能说它“染痴为体”。如果太偏向了,爱好了,喜欢走这路子呢,那就染心变成痴心了,染污你这个痴心。1751 “净即无痴”,说我忏悔了也是悔哦,忏悔了心中不作坏啊,一切妄念放下,这也是忏悔啊。所以忏悔了心理就干净了,干净了就不是痴心了,此心凝静了,不属于痴心。 “论依”,你说“悔”同睡眠,尤其是“悔”,是依染分,染污心理这一部分来讲,“说随烦恼及痴分摄”,当然,任何一种心态,任何一种习惯,过分了、执着就是痴了。什么执着了都属于痴心,信佛信到迷信,信宗教信到迷信了,也是痴了。这是反的一派。 “有义”,另一派的道理,“此说”,他说第二派的理论“亦不应理”,不合逻辑。 “无记非痴。无痴性故”,睡眠通无记,睡眠了什么都忘记了,无记就是无记,无记不能说是“贪、嗔、痴”的这个“痴”的心理,无记就是大无记,不算是痴,“无痴性故”。 “应说恶作。思慧为体,明了思择所作业故”,他说,讲第二派的观念,还没有讲清楚。这不是口头上讨论,这是我们自己做工夫要把它反省,就是观心法门,观察自己心态,要把它搞清楚。他说应该怎么讲才对呢?应该怎么样理解才对呢?“恶作。思慧为体”,譬如后悔、讨厌我现在做了坏事,“怎么做了这个坏事?”恶作,“哎呀,不应该……”,非常后悔,自己想想脸都红了,难过。可是,这个恶作并不坏啊,这是思想上想到智慧的境界——道德,这不能说它坏。不过说我们现在补充这一节的话,道德是道德,道德过了分,就是不得了:“哎呀,我以前做过这个事啊,哎哟!不得了了!”神经病了,执着了就不对。因为一念后悔就过去,再不能犯,就是孔子讲颜回的“不二过”,第二次不重犯,就很伟大,那就是最高道德。如果说“我前面做了这一件坏事,一辈子都忘不掉!哎呀,菩萨不答应我忏悔啊!上帝也不许可啊!阎王那里记上账了”,这已经神经了。这又是另外一种心态来了,这就不对了。所以,他说恶作有时候,这个悔不一定坏啊。 “思慧为体”,有崇高的思想,有高度的智慧,才能检查出来自己心态的过错,知道过错,这就是恶作,知过必改,就是慧,它是智慧的境界,并不错。“明了思择所作业故”,可见他头脑清楚,心理清楚,明明了了有思想,选择自己人生应该走的正的这个路,这并不是坏,并不属于痴啊。这是解释“恶作”这个心态。 “睡眠合用思想为体。思想种种梦境相故。论俱说为世俗有故。”睡眠是人的习惯,他说我们“睡眠合用思想为体”,真正睡眠是人的习惯,譬如说,普通大家没有觉得,人为什么要睡觉?这个问题在别的佛经上,佛的弟子问过佛“人为什么要睡觉?”佛说有两种原因,身疲劳,他要睡眠;心疲劳,也要睡眠。心理上疲劳,譬如说这个人,碰到一个事情,心里不舒服,觉得(人生)没有意思,灰心了,灰心了,最好的朋友是床铺——睡一觉,小自杀,一睡。所以我常说,“一被蒙头万事丢”,把这个被子一蒙着头啊,万事都休——都放下,真放下了,这个蛮好。但是还真难哦,你能够做到“一被蒙头万事丢”,就有大本事喽,随便哪里都能够睡。 有名的拿破仑,他在战场上打仗,几天几夜打下来,他一看实在自己受不了了,就告诉副官“我要睡一下了”,就在前线炮火里头躺在地上就睡着了,睡醒了起来又1752精神百倍,这要本事哦。可是有些人睡眠来说,换了一个床铺也睡不着,换了一个方向也睡不着,换个一个枕头也睡不着,正好打坐嘛,何必睡啊?可是他又不干,这是个习气。所以睡眠是一种习惯,“合用”什么?“思想为体”,身疲劳你会贪恋这个睡眠,失眠并没有损害,最严重的失眠:“我昨天失眠了,不得了!我昨天失眠,我昨天少睡了三个钟头啊”,自己告诉自己,那个危险大得很,其实忘记了这个,一点事都没有,失眠不是病。构成失眠病的就是你那个心理病,就是失眠的病。 所以佛又说,心理疲劳是以“思想为体”,我们习惯性地想睡眠。还有一个下意识的心理,我们自己检查不出来,“思想种种梦境”,睡眠比清醒舒服啊?睡眠里头会做梦,做梦比白天的生活舒服,那个是不负责任的!要玩什么都不负责任。  醒了以后,做了犯罪的行为还高兴得很,“那是梦,同我没有关系”,实际上梦中的犯罪也是罪。所以前一天,你们本院的有个同学问我,用功用到梦中作得了主,有一天问我:“老师啊,为什么梦中能够作主,白天反而作主的功力没有梦中的好?”我没有答复你,不晓得是哪一位同学问的,我忘了,可是这个事情我记着的,这个公案我要问你们的。因为忘记了是谁问的,所以你们全体都算在内了。我的愚痴昏沉就是那么大,一个人忘记了,你全体都有犯罪,就要问到的。我也告诉你,我说“你要参!我不答复你”,因为答复你的是我告诉你,你功力不到。假如这个道理你参出来了,用处大了。 为什么念佛念到有时候梦中可以作主?念佛白天反而没有梦中好,当然,梦中能够作主了,那好多了。但是一般做梦是不能作主的,白天也作不了主啊,环境一来,一诱惑,你绝对作不了主了,白天有几个人能够作得了主啊?那我看是很少了!很少很少,千万人里头只有一两人,真正白天起心动念,念念自己都清楚,作得了主,这就是修行差不多了,这才叫作定。你以为打坐叫作定啊,白天作不了主,梦中当然不能作主,梦中都作不了主,你死后还想作主啊?你说再来投胎,你要选一选,你看看我要选一选爸爸妈妈呢,这个够不够得上作我妈妈?你还有这个本事啊?你在六道轮回一转就把你转过去了。这个叫作定,要认识正定。这是一种基本定,不是说佛法都是这样定。 所以,睡眠这个习气是“思想为体”,他说我们平常有一种习性,“思想种种梦境相故”。梦是很舒服啊,所以,几十年前我常告诉朋友,那个梦中人,你千万不要叫醒了他,叫醒了他是个罪过。尤其做好梦的时候被你吵醒了,那个是怨恨啊,恨死了!又想睡着了,想把前面的梦连起来做,可是永远连不起来,“事如春梦了无痕”,过去了,有时候做到好梦,你们大家有这个经验吗?我小的时候有很多这个经验,那个好梦一下醒了真后悔啊,马上躺下去睡,想连续那个梦,睡不着了,梦也不来了,气死了。做梦哦,要搞清楚了,不要以为自己在这里听唯识,那你才错了,睡眠、思想种种梦境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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