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已婚女人-7

第五章-已婚女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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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在孩子的不安中,感到在家庭节日的奢华和封闭的大床动物性的神秘之间的鲜明对比。婚姻滑稽和猥亵的一面,不大显现在不将女人个体化的文明中,在东方、希腊和罗马,动物功能像社会礼仪一样普遍地出现,但今日在西方,男女都被把握为个体,婚礼的宾客在浪笑,因为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要在极其特殊的体验中,完成在礼仪、讲话和花朵掩饰之下的行为。当然,在盛大葬礼的豪华和坟墓的腐烂之间,也存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可是把死人埋进土里以后,死人不会醒过来;而当新嫁娘发现区长的三色绶带和教堂的管风琴允诺她的真正体验的特殊性和偶然性时,她会感到极度的惊讶。人们不仅在轻松喜剧中看到年轻女人在新婚之夜泪水涟涟地回到娘家,精神病学的著作有大量这样的叙述;有人直接告诉过我好几个例子,这是一些家教过好的少女,她们没有受过任何性教育,突然发现性这件事使她们惊慌失措。在上一世纪,亚当夫人【注】设想,嫁给一个吻过她的男人是她的责任,因为她以为这就是性结合的最终形式。最近,施特克尔叙述一个新嫁娘的经历:“在蜜月旅行时,她的丈夫破坏了她的处女膜,她把他看做疯子,却不敢说出来,生怕与一个疯子打交道。”【注】甚至有时少女相当天真,嫁给一个女同性恋者,同她的假丈夫长期生活,没想到不是在跟一个男人打交道。



如果你举行婚礼那天回到家,夜里把你的妻子浸到一口井中,她会大吃一惊。她徒劳地产生了朦胧不安……

啊,她心里想,结婚就是这样啊。怪不得做起来这样神秘。我被拖进这种事里了。

但即便恼火,她仍然一声不吭。因此你可以长时间和多次把她浸在井里,而不会在邻居中引起任何丑闻。

米肖【注】的诗《新婚之夜》的这个片断,相当准确地描述了这种处境。今日,许多少女更加内行,但她们的赞同仍然是抽象的,她们失去处女贞操,保留了被强暴的性质。哈夫洛克·蔼理士说:“在婚姻中肯定比婚姻外犯下更多的强暴。”诺伊格鲍尔在他的著作《产科学月刊》(一八八九年第九卷)中汇集了一百五十多例性交时阴茎插入对女人造成伤害的病例;原因在于粗暴、喝醉酒、位置不当、器官不相称。哈夫洛克·蔼理士的报告说,在英国,有位太太询问六个聪明的中产阶层的已婚女人,她们在新婚之夜的反应,所有人的性交都像打击一样突然而至;她们中间有两位一无所知;其他人以为了解,但心理上仍然受到伤害。阿德勒也强调失去处女贞操对心理影响的重要性。



男人获得他的所有权利的最初一刻,往往决定整个一生。没有经验和过分激动的丈夫,这时会播下女性性冷淡的种子,而且由于他持续的笨拙和粗暴,把她变成持久麻木。

在上一章中,读者已经看到许多初次性交的不幸例子。以下是施特克尔引用的又一个案例:

H.N.太太被培养得非常害臊,一想到新婚之夜便瑟瑟发抖。她的丈夫几乎是用暴力把她衣服脱光,不让她睡觉。他脱掉自己的衣服,要求她看赤身裸体的他,欣赏他的阴茎。她用双手掩住脸。于是他喊起来:“你干吗不待在家里,蠢货!”然后,他把她扔到床上,粗暴地让她失去处女贞操。她自然而然变得永远性冷淡。

实际上,我们已经看到处女为了完成她的性的命运,必须克服的所有抗拒,她的启蒙,要求一整套既是生理又是心理的“磨炼”。企图在一夜之间来完成是愚蠢和野蛮的,把初次性交如此困难的过程变成一个责任是荒谬的。女人由于她屈从的古怪过程是神圣的,而且社会、宗教、家庭、朋友都庄严地把她给予丈夫,就像给予一个主人那样,她就更感到恐惧;由于这个行动在她看来要约束她整个未来,婚姻就有一种最终的性质。正是在这时,她真正感到自己显现在绝对之中,她注定与之永远相连的这个男人,在她看来代表了全部男人;他又以陌生的面目向她显现,他极为重要,因为他是她一辈子的伴侣。然而,男人本身却被压在他身上的规定弄得焦虑;他有自己的困难,自己的情结,使他变得胆小和笨拙,或者相反,变得粗暴;有许多男人由于结婚的庄严在新婚之夜变得性无能。雅内在《困扰和精神衰弱症》中写道:

那些结婚的年轻人对他们的命运感到十分羞愧,他们不能最终完成夫妇间的行为,对此受到羞愧和失望的困扰,有谁不了解他们呢?去年我们看到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悲喜剧场面,当时那个气愤的岳父把他谦卑而忍让的女婿拖到萨尔佩特里埃尔医院【注】,这个岳父要求得到一份病历证明,让他能提出离婚。可怜的小伙子解释说,以前他的性能力没有问题,结婚后困扰和羞耻感使得他变成完全性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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