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二百零八）——刘备收拢巴蜀人才，着手蜀郡治理

        上集，我们说到刘备对刘璋手下的刘巴非常看重，夺取益州后，任命刘巴为左将军西曹掾。上集，柚萝给大家卖了一个关子，想来有些听众可能已经在猜测，这刘巴是不是曾经有恩于刘备，或者是不是刘备在益州城的内应，其实都不是。这刘巴啊，不仅没有做什么有益于刘备的事，相反，可以说，还数次有负于刘备的期待。而这刘备之所以如此看重刘巴，只是单纯的爱才。

        这刘巴，字子初，荆州零陵郡烝阳县（今湖南省衡阳县、邵东县一带）人，出身于官宦世家。刘巴年轻时就很有名气，当初荆州牧刘表曾多次征用他，并推举刘巴为茂才，刘巴都不应征。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南征刘表，不久，刘表病逝，其子刘琮接任荆州牧，并向曹操投降。彼时寄居荆州，屯兵樊城的刘备听闻刘琮投降，便率军撤至夏口，彼时荆楚一带的名士多跟随刘备而去，刘巴却选择北上拜会曹操。曹操任命刘巴为掾，派遣他去招降和接收长沙、零陵、桂阳三郡。

        不料，同年底，曹操于赤壁之战中为刘备、周瑜与程普率领的联军击败，刘备趁胜占领了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刘巴不能完成任务，于是想从交州转道返回曹操处。

        当时诸葛亮在临烝，刘巴写信给诸葛亮道：“我刘巴乘危历险，本想应天顺民，让荆州诸郡归顺曹公，让天下重归一统。可众人太看重道义，考虑私利，这不是我的智谋所能规劝的。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就浪迹天涯，乘舟游于大海，再也不管荆州的事情了。”诸葛亮追书，想要劝说刘巴投奔刘备，信中说：“刘公雄才盖世，已据有荆州大部分土地，众人莫不归心，天意人事，孰去孰就，已经十分清楚了，你还想到何处去呢？”刘巴拒绝道：“我受曹公使命而来，不成功便回去，这是理所当然的，你又何必过问呢？”于是前往交趾郡。刘备得知刘巴远走交趾后，刘备深感遗憾。

        刘巴到了交趾后，与交趾郡太守士燮意见不合，于是经由牂牁道进入益州，在刘璋手下任职。当刘璋准备迎接刘备入蜀的时候，刘巴劝谏说：“刘备是一代奸雄，进入蜀地必定成为祸害”。刘备入蜀以后，刘巴再次劝谏说：“要是让刘备去征讨张鲁，如同放虎归山。”

        然而刘璋却始终没有采纳刘巴的意见，刘巴见状，便闭门称病，不再参与益州政事。待得刘备围下成都，得到刘巴后，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得了一位人才，为此不计前嫌，当即重用刘巴。而益州各郡县听闻刘备入主成都后，纷纷选择投靠刘备。

        而刘备在任用人才上，确实展现出了博大的胸襟，原本为刘璋所重用的董和、黄权、李严，乃至于刘璋的姻亲吴懿、费观等，刘备都予以重用，以尽其才能。故而一时之间，益州有志之士，都争相努力尽职，使得益州民风，非常合睦。

        不过刘备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重用，当初，刘璋曾任命许靖为蜀郡太守，在成都城即将被攻破时，许靖曾计划出城投降刘备，刘备因此而看不起许靖，因而对他不加任用。法正劝谏刘备说：“世上有些人，徒有虚名，其实不副，许靖恰是这种人。然而主公您现在刚开始创建大业，不能让天下人议论您。对许靖还是敬重为好，以此抚慰远近之人，不使失望。”刘备这才对许靖以礼相待，加以任用。

        而刘备攻下益州后，也有很多事需要解决。第一件事，便是军费不足，按说，刘璋在益州经营多年，怎么也有些财物，刘备攻下益州，怎么会忧愁军费呢？原来啊，当初围攻成都城时，为了鼓舞士气，刘备曾与部下约定：“若攻破成都，官府仓库的一切财物，你们可以任意拿，我决不干预”。故而，破城之后，士兵们扔掉兵器，奔向仓库争抢财物，造成军费不足，刘备对此深感忧虑。刘巴说：“这很容易解决，只要铸造一种值百钱的钱币，平抑物价，命官吏设立官市即可”。刘备采纳了这一建议，几个月后，府库的财物就充足了。

        而刘备面临的第二件事，便是有人建议把成都有名的肥田沃土和住宅分给将领们。刘备召众将商议，赵云反对说：“霍去病曾认为匈奴尚未消灭，不应考虑自己的家业。现在的国贼远非匈奴可比，我们不能贪图安乐。等到天下都安定以后，将士们重归故里，在自己的田地上耕作，才会各得其所。益州的百姓，刚刚遭受兵灾战祸，土地、田宅都应归还原来的主人，使百姓平安定居，恢复生产，才可以向他们征发兵役，收取租税，获得他们的好感；此时断不能夺取他们财物，以私宠自己所爱的将领”。刘备听后认为有理，接受了赵云的意见。

        处理了这两件事后，对于刘备而言，当务之急，自然是让治理好蜀郡，让益州尽快安定，恢复生产，而要办到这一点，自然光靠刘备是不够的。这就需要刘备手下的大臣，而刘备手下，彼时在内政方面最有影响力的，有两人，其一是法正，其二，自然是诸葛亮。这法正，我们之前介绍过他的生平，这里就不赘述了，我们只需要知道，在刘备入主益州后，他在外统辖蜀郡，在内是为刘备出谋划策的主要人物。法正为人恩怨分明，对他有过一饭之恩的，他都予以报答；而对他有瞪眼之怨的，他也无不报复，因此，他擅自杀害了一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于是有人便向诸葛亮告状说：“法正肆意横行，将军您应该禀报主公，限制他作威作福。”诸葛亮却说：“主公在公安时，北边畏惧曹操的强大，东边害怕孙权的威胁，近处则担心孙夫人在家中搞出内乱，法正象羽翼一样辅佐主公，使主公能够自由翱翔，不再受制于他人。此时，怎能禁止法正，而不许他稍稍随心所欲呢！”

        诸葛亮认为法正劳苦功高，因而对于他报私仇的行为不加过问，那么诸葛亮自己，又是如何治理益州的呢，我们下集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