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二百零九）——曹操兵困阳平关

        诸葛亮辅佐刘备治理蜀地，崇尚严刑峻法，使得很多人有所埋怨。法正对诸葛亮说：“以前汉高祖入函谷关，废除秦朝苛法，约法三章，秦地的百姓感恩戴德。如今，您借助权势的力量，占据益州，尚没有来得及施加恩惠，进行安抚，况且对于益州很多人而言，可算是外来的客，客人的姿态本应降低，希望您能放宽刑律和禁令，以适应当地人的意愿。”诸葛亮却说：“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因为暴虐无道，政令苛刻，造成人民对它的怨恨，所以一介草民大呼一声，天下就土崩瓦解。汉高祖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采用宽大的政策而获得很大成功。刘璋糊涂软弱，从其父刘焉那时起，刘家对蜀地之人两世的恩惠，全靠典章和礼仪维系上下的关系，互相奉承，使得德政不能施行，刑罚失掉威业。蜀地的人专权而为所欲为，君臣之道，渐渐破坏。给予高官表示宠爱，官位无法再高时，反而被臣下轻视；顺从臣下的要求，施加恩惠，不能满足的时候，臣下便会轻狂怠慢。蜀地之所以到了破败的地步，实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引起的。我现在要树立法令的威严，法令被执行，人们便会知道我们的恩德；以爵位限定官员的地位，加爵的人便会觉得很荣耀。荣耀和恩德相辅相成，上下之间有一定的规矩，治国的主要原则，便清楚地显示出来了”。

        而诸葛亮治理蜀郡，也不是一味的不分情况便执行严刑峻法，史料记载，刘备入主益州后，任命零陵人蒋琬为广都长（即广都县令）。一日，刘备、诸葛亮等人外出游览，突然到达广都，却见这蒋琬不理政务，且喝得烂醉。刘备见状大怒，要治蒋琬以死罪。诸葛亮为蒋琬求情说：“蒋琬是治国的栋梁之材，不是治理百里小县的官史。他施政以安定百姓为本，不以做表面文章为先，希望主公重新考察。”刘备一向尊重诸葛亮，便没有给蒋琬定罪，只是免去了他的官职。

        同年，刘备从广汉郡分出梓潼郡，任命中郎将南郡人霍峻为梓潼太守，以嘉奖其功。刘备之所以要嘉奖霍峻，是因为当初刘备率军攻打刘璋时，留下霍峻守卫葭萌城。张鲁见刘备率军离开，便派杨昂来引诱霍峻，要求与之共同守城。霍峻答复说：“我的头可得，而城不可得！”杨昂只好作罢。后来刘璋的部将扶禁、向存等人，率领一万余人溯阆水向上游进发，围攻霍峻近一年。当时霍峻的葭萌城中只有数百名战士，霍峻却能准备的把握时机，窥伺敌人疲惫的机会，挑选精锐出击，大破敌军，斩杀了向存。故而，刘备平定蜀中后，才会任霍峻为梓潼太守、裨将军。别看这梓潼郡是从广汉郡分出来的，但是它囊括了益州北部几乎所有重要的关隘，如葭萌、白水、剑阁、江油、涪城等，这些都是益州重要的防区，故而可以说如今的霍峻，是承担了与张飞（时任巴西太守）共同担任北方防守的重任。

        好了，时间来到了汉孝献帝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正月十八日（甲子日），曹操的二女儿曹节被册立为皇后，赐天下男子爵位每人一级，三老、孝悌、力田每人两级，赐诸王侯公卿以下谷物，分别不等。

        同月，曹操下令撤销云中郡（今内蒙古托克托县）、定襄郡（今内蒙古呼和浩特附近）、五原郡（今内蒙古包头市九原区）、朔方郡（黄河河套的西北部），各郡设一县治，合并四县为新兴郡。

        三月，曹操亲自率兵十万，西征张鲁，他率军进发至陈仓县（今宝鸡市金台区陈仓镇代家湾村），准备从武都郡进入氐族部落。不料，氐族人在途中拦截，曹操随派张郃、朱灵打败了氐人。

        四月，曹操从陈仓县出发，经散关，到达河池县（今甘肃省徽县）。氐王窦茂带领手下部众一万余人，仗恃地势险要，不肯降服。

        同年五月，曹操率军向窦茂发动进攻，将窦茂及其部众全部诛杀。

        而之前，我们说过夏侯渊大破韩遂军，迫使韩遂逃亡西平郡，当时驻守西平郡阎行是韩遂的女婿，韩遂万万没料到，阎行竟然纠集他的部下打算杀了韩遂投降，以响应夏侯渊。当时阎行乘夜攻击韩遂，虽未能攻下，但却让韩遂极为失意，便向自己的心腹成公英说自己打算从羌中撤退至蜀地，依附刘备。成公英反对说：“将军，您兴军数十年，如今虽然失败了。但是不应该丢弃自己在西州建立的威信而转投他地，您可先躲入羌氐部落，然后重新招揽部众，等待机会卷土重来”。韩遂认为有理，便带着数千名追随者退走羌中，由于韩遂曾经有恩于羌人，所以得到了羌人的保护。然而到得这月，韩遂手下将领麴演、蒋石等共同杀死韩遂，将他的头颅献给曹操。

        七月，曹操大军抵达阳平关，张鲁准备以汉中为代价向曹操投降，但是他的弟弟张卫不同意，率数万人马凭借关隘坚守，张鲁只得让部将杨昂与张卫一同据守，并沿着山腰修筑起十多里长的城墙作为防御，使得曹军一时间难以攻克。

        而这阳平关，山势险峻难登，不能及时攻取，使得曹军耗在此处，士兵死伤很多，军粮也快用尽。而曹操之所以率军来攻这阳平关，则是因为听信了凉州从事及武都投降之人所说的话：“这张鲁容易被击败，阳平城外的南、北山相距很远，无法防守”。然而，此番等他亲自实地观察后，发现根本不像听说的那样，因而感叹道：“别人的揣度，很少能令人满意啊”。

        曹操不由得心情沮丧，便想让军队开拨，他派大将军夏侯、将军许褚等喊回山上的战士，又下令切断山道以后撤军。那么曹操到底有没有撤军，能不能平定汉中，我们下集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