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公里英雄聚》起 航

起 航

2014年7月1日

又是“七·一”，出行的日子。

2010年的“七·一”，在内蒙草原徜徉；2011年的“七·一”，航行在俄罗斯北冰洋；2012年的“七·一”穿行在大兴安岭；2013年的“七·一”攀援在帕米尔高原上，今天，又是“七·一”，横跨欧亚大陆3万公里“起航”。

昨天旅友聚齐，很多人是初次见面，面对未知而刺激的前景兴奋不已。也许是因为兴奋，尚未出发，许天宁就自己撞坏了前保险杠。祸不单行，刘开宇的车撞上一辆出租，右前脸凹进去一块。但不管如何，兴致不减。大家一边修车，一边换钱（1人民币兑5.45卢布），一边采购，当然最多的是议论即将开始的旅游。

此次出行，也算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所为者：

首先是确定主题，设计团徽，大家在网上热议。一开始确定名称“俄罗斯远征军”，刘开宇提意见觉得不妥，有些过于生猛。后几经改变，确定主标题：“2014年亚欧100天自驾穿越”。副标题：“这个世界需要互相了解。”配有浅色英文、俄文，团徽底部由十数面国旗排列。因为不能确定到底哪些国家能进（很多国家，特别是巴尔干地区国家大都是入境签），反复议，最终确定19面国旗。由人称“大裤衩”的重庆旅友谭飞腾设计，监制，带到满洲里贴在车的两侧。刘开宇的车最花哨，不仅车帮上贴着地图、广告，车鼻子上还贴着国旗，很有点开道车的意思。

其次，车辆的选择、维护，包括维修工具配套，通讯设施选择，急救药品携带，直至炊具、调料······。大家充分交流，因为远行唯此为大。

第三，人员结构。一个俄语翻译，一个英语翻译，一个医生，一个药剂师，一个记者，而且普遍都有修车和远行经验。

不为者：

旅游的背景知识准备不足。走之前由我负责起草俄罗斯境内旅游参观计划，西安施炜起草欧洲部分旅游计划，早早公示在网上，征求意见，但没人提意见，更谈不上交流。

原计划走前对俄罗斯，中欧、西南欧、土耳其历史作些了解，也因为时间仓促，没能落实。大家更关心的是走多少国家？多少城市？多少里程？是否国内首创？至于想看些什么，能看些什么，反倒没放到心上，不甚了了。

但不管如何，心动变成了行动。

晚饭为远征饯行，捎带为丁月明祝贺生日。席间大家彼此介绍，汇报前期准备工作。刘开宇重点介绍了俄罗斯民族的特点，官场规则和他们曾经的教训，强调了注意事项。两瓶酒下肚，有了气氛，大家着实互相吹捧了一番。特别许天宁兄，为此次远征联系旅游公司，办签证做了大量工作，被推选为“许司令”。

8点半摄影留念，按计划出发，还没到国门，对讲机已嚷成一片，出发真奇妙！

9点我方出关。

海关

许司令一路孩童般在对讲机上调侃，乐极生悲，找不到通关卡了。大家帮忙回忆，竟是拿了通关卡只顾说话，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顺手把通关卡放到机器盖儿上，一阵清风吹走了。找，还真找到了，一通忙乱。

9点半，入俄罗斯海关。

我方出关易，俄方入关难。看看，排着长长的车队，打听，最早来的竟是清晨5点。开车入关，司机随车，乘客走行人通道。

乘客容易，有合法签证，没费什么事就进了关。可车不容易，首先是进关，要填写一大堆报单，还要交车辆保证金。保证金一般是车辆价值的一半，这是俄罗斯防止倒卖汽车的措施，带有押金性质，签证期满回到国内，可凭回执到这里取回保证金。

刘开宇是这里的老客户，海关的俄罗斯人认识他，加上他一通海侃：“100天穿越欧亚大陆，随车都是电视台、出版社记者、作家、摄影师，中俄友谊云云。”他说的也非全无根据，我和许天宁是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王小平是工人出版社编辑、记者，我和王小平都有正式出版物发行。人家也确实看到车上印着地图、国旗、口号，由不得不信。没费多少事盖章通关。可事还没完，还有安检。

一个俄罗斯美女警官。这项麻烦，不仅人要填单，一个一个检查，计算机还捣乱。许天宁的单子就是通不过，把俄罗斯小警察急得出汗。可旁边四个高级别的老警官看见了，不管，在那里不急不忙的聊天，可以感到小警察的不满，可那又如何？官就是官。

好容易人进了关，可车还在安检。所有行李要一件一件拿下来检验，旁边还蹲着一只狼犬。刘开宇有办法，拿了几瓶小二锅头递给一个老警察，老警察不要，指指头上。明白，那里有监视探头。走到一边再给，收下。继续安检，速度快了许多，也不知要检查什么？我们带的东西，油盐酱醋、罐头、蔬菜、白酒、方便面、药品，和过日子有关的几乎应有尽有，我们自己也不知哪些属于违禁品，总之折腾了半天，什么也没检查出来。不知是本就没问题还是那几瓶二锅头起了作用，总之，一小时走出俄罗斯海关。

初进俄罗斯

这几年，东北的中俄边境，我几乎都走过，基本都是以江河为界。有特色的是，中国一侧大都山林稀少，村镇密集，俄罗斯一侧则植被丛密，几乎没有人烟。这里一样，直观感觉就是简单，一色的森林草原，隔不远有湖泊，棉花一样的白云，蔚蓝的天。

一条普通标准公路，只有上下两道。路面到也平整，虽然没有中国境内高速公路的气派，可很少车辆，也就不觉得狭窄，况且少了高速路收费。这里的司机礼貌，超车总会闪动后灯感谢。反倒感到安全。

6点，走到博尔贾小城，有了兴奋点，加油。一公升92号汽油35卢布，才折合人民币6块多钱，比国内便宜了两元多，真实地感到走进了俄罗斯。

按照刘开宇的意见，跑长途不拉晚，住博尔贾。

这是一座山林围出的小城，也许只有万数人口，却有着一座中心广场。也许是离中国近，旅游人多，广场周边一系列的旅店。到处是木刻楞的民居，雕窗画门，色彩纷纭，鲜花遍地。

离广场不远，一片电网密布的火车站，十数条轨道。这里是中东铁路俄罗斯段的起点。为这条铁路，20世纪以来，日俄战争不断，也因此沿街陈列着一辆参加过二战的英雄坦克。

最醒目的是一座靓丽的东正教堂，可以看出刚竣工。猩红的建筑，蒜头一样的屋顶，蓝天下闪着金光，古老中透着热闹。

令人不解的是，我们入住的旅店，标明亚美尼亚风格。可亚美尼亚在高加索以南，离这里最少3000公里。不知是否和斯大林时期从中亚强制向远东移民有关。

我尝试第一次采购，小超市，三根黄瓜、三个西红柿、一颗葱头、10个鸡蛋、一根2厘米直径的红肠380卢布，合人民币60元，我感到比北京菜市场便宜。

有个小插曲，这里的旅店服务员只认中国护照，不认俄罗斯长期居住证，和刘开宇理论了一番。也许这里很少刘开宇这样的俄罗斯女婿。

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