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肝经，在窍为目丨养眼与护肝之法

上一讲，我们讲到，做一个医生要有“正行无问”的品质，不要被别的东西所迷惑。关于这一点，我有一位老师曾传给我两句话，一次是：真学中医，临床上一定要抛弃西医病名，只按《伤寒论》六经辨证去治，才是真中医。另一次是她对我说：忘掉你是女人这件事，你就自由了！我觉得，这个老师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她的第一句照亮了我的学医之路，第二句点醒了我的自由之路。

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治病很难治，因为人们只知西医病名，对其内涵又知之甚少。比如眼底黄斑，人们只是知道它会导致眼睛视力丧失，出现视物变形，西医治眼睛的病就是在眼睛上治，而中医就不会这么直接，她会把跟眼睛相关的一切因素称之为“目系”，也就是眼睛系统。

比如说，眼睛与肝的关系，肝主目；眼睛与脑部的关系，眼睛与脊髓的关系，甚至眼睛与胃的关系。因为胃经也入脑，是随眼系入于脑。所以大家会发现，头晕呕吐的时候，有人会伴随眼框子疼和眼睛疼，特恶心的时候，有时候人会出现闭眼，或眼睛往外突，其实这就是胃经随眼系入于脑的缘故。

所以，一个真正的中医师，此时不能把注意力放在眼睛上，而是要放在生命的相关性上。比如，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白酒汤里，其中没有一味药作用于眼睛，当归补肝血，白芍平肝，桂枝、甘草通心阳，调和营卫；细辛、通草通窜力强，可以驱寒、止痛。

除了当归、白芍等入肝经外，细辛入脑，吴茱萸生姜主破胃寒，白酒（古代是用清酒）用于肝经引经药。从药上看，没有一个药好像在治疗眼睛，但这个方子解决了肝的问题、胃的问题、脑部的问题，当这些问题都得到解决后，眼睛黄斑区的问题也许就解决了。这，就是中医解决问题最奇妙的地方。

但有人会说，手术不是更快吗？其实黄斑病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个老年病，手术可以解决病灶，但无法解决因为衰老而造成的阴虚阳虚，到最后可能还是失明。

先前的那个病人之所以好得快，关键还是不太老，精血补足后，再破了寒邪，人就很快恢复了，若是特别老的病人，药下去后，恐怕先救的不是眼睛，而是别的更重要的生理功能。对于特别老的病人，活下来才是第一重要的，他的精气神一定用于先活下来，而不是看见什么、听见什么，这也是老年病为什么多耳聋耳鸣、目暝的原因，说白了，少用的那些精气神留下来干嘛？用来活命。

至于治疗快慢的问题，我再重申一遍，中医若辨证准确的话，一点不比西医慢。比如，张仲景一般都是一付药解决感冒高烧的问题。还有，年轻的人治好快，年老的人，求治愈一定是漫漫长路，因为气血全都在走下坡路。再说快慢这事，还得打个比方，对付坏人，一枪打死最快；但要把坏人教育成好人，这事儿，不仅快不了，还可能把两个人都耗在里头，除非你力量大，可以让对方立地成佛。都说习性造病，让人改个毛病都不容易，一但是得了一场大病，总得一点点驱病，还得一点点培补元气，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有时间得病，没时间治病，这就没法说了。慢，没祸害你，还能最终治愈你。

虽说五藏精气都汇聚于眼睛，但肝经“在窍为目”，所有眼睛上的问题，还是先考虑肝的问题。一出生眼睛视力就不好的，一定跟父精母血有些关系。父母肝有问题，应在小孩子身上，就是眼睛的问题。我们的脑力最外散就是通过眼睛，原先电脑已经够毁人的了，现在加上微信，绝对毁人生。所以，现在人的自律，第一步就是要放下手机。

只要是眼睛不舒服，首先是用眼过度，比如，疫情过后很多人都出现眼睛的毛病，比如眼睛干、眼睛涩、等等，究其根底，还是肝病。人流眼泪，是肝气已动，眼睛迎风流泪，则属于肺气不降。

怎么养眼呢？

一，常闭眼。

二，养肝。另外，我在直播里讲了保护眼睛的三个方法。大家可以去听听。

再者，五藏六腑之精气皆聚于目，所以没事要多练习眼神。

《易筋经》里的“摘星换斗”是个练眼神的动作，左右各做3的倍数即可。还有一个“九鬼拔马刀”这个动作，九为至阳，鬼为至阴，此动作也可以练眼神。“八段锦”里的“五劳七伤往后瞧”、“攥拳怒目增气力”也练眼神，可见练眼神是传统功法里的要点。

中国有一句话是“花不花四十八”，其实所有眼睛的病变都跟阳气有关，就是阳气衰竭于上的表现，阳气衰弱，人眼的调节反应就迟钝，看得清近处物体，因为睫状体紧张不能马上放松，就看不清远处；看清远处，又看不清近处。

肝气衰败，眼睛就花，再继续发展，就会出现眼酸、眼胀痛、眼皮抽搐、眼干涩、畏光流泪、头痛、头晕、恶心、烦躁等一系列视疲劳症状。

这些老病要不要治疗呢？其实，老病不须治，只须养。治疗，不管西医中医，都是提前抽调元气，我们以后有一个专章，较叫“元气说”，而老人元气已不多。养，就是少用，和多加护理。人老了，需要帮助和陪伴，这个要比治疗重要的多，以后我们讲老年病的时候，会具体细说。

眼睛的病态还有很多，比如有的人，一眼大一眼小，属于脾病。还有一种，某一边的眼皮突然搭拉下来，属于肌无力，也是脾病，因为脾主肌肉。还有人有总眨眼的毛病，特别是小孩，一般到医院里，就说是多动症。

其实在中医里，还是肝脾的问题，风木克脾土，人就不自觉地眨眼。这种孩子通常被惊吓过，或者有的孩子习惯性撒谎，但撒谎也是害怕，受了惊吓，小孩本来脾胃就弱，再被呵斥惊吓，就会有这个毛病。像这类小孩子的毛病，可以从脾胃治疗，吃点中药就好了，一旦按西医多动症治疗，这孩子就永无宁日了。

我的原则是，我拜托大家，如果小孩得了病，别急着往医院送，让孩子好好吃饭，好好玩，别压抑他，过些日子就好了。可是，家长若没有学习过《内经》等，就培养不出这种悠然的心态，遇到点儿事就情绪化，凡事一急，反倒把事情往坏了带了。

好，今天先讲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