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陆相克12 | 佛郎机来犯·上

明朝仿制的佛郎机炮

在上一期节目里，我们讲到，在大明朝的统治秩序中，以科举考试为主轴，形成了文化资本、权力资本与土地资本和商业资本互相转化的权力旋转门的制度，在这道权力旋转门的碾压之下，大明的商人阶层无法形成独立的阶级意识和阶级自觉，也就更加无法形成有组织的集体行动去推动制度变迁；大明的商人阶层，无法进化为近代资产阶级，而只能成为封建商人，只能退化为封建权力的附庸，成为封建统治秩序的有益补充和得力助手。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就在这权力旋转门的铁幕之下，竟然在封建王朝最不起眼的沿海边陲，在那无尽的山川和海岸线之间，野蛮生长出了明代中国自己的田园野生资本主义萌芽，也就是东南沿海民间社会自发衍生出的武装海商集团，大明朝廷把这些武装走私的海商称为海盗。

这些海商，或者按照官府的观点，这些东南沿海的海盗，本来也就是在东海与南洋之间，从事一些海外走私贸易，并且在东洋和南洋群岛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海外华人移民社会。

这些东南民间海盗海商，同样是通过沿海州府那些有势力的歇家、牙行，从内地组织货源，然后在歇家、牙行的掩护下，绕过朝廷的海禁，下海贸易，再把从海外购入的洋货，运回国内，还是通过境内歇家、牙行的商业网络，行销到国内各地贩卖，获利了结。

当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于1508年命令贵族迪奥戈·洛佩斯·薛奎罗（Diego Lopes de Seqneira）设法打探中国情况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要与中国海盗合作，才能拿到打开中国市场大门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