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节(下)

第09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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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这种做法非常下流。我想你要是真不喜欢一个女人,那就干脆别跟她在一起厮混;你要是真喜欢她呢,就该喜欢她的脸你,要是喜欢她的脸,就应该小心爱护它,不应该对它干那种下流事,如往它上面喷水。真正糟糕的是许多下流的事情,有时候干起来却十分有趣。而女人们也好不了多少;如果你不想干太下流的事,如果你不想毁坏真正好的东西,她们反倒不乐意。一两年前我就遇到过一个姑娘,甚至比我还要下流。嘿她真是下流极了!我们用一种下流的方式狂欢了一阵,虽然时间不长。性这样东西我委实不太了解。你简直不知道你自己身在何处。我老给自己定下有关性方面的规则,可是马上就破坏。去年我定下规则,决不跟那些叫我内心深处觉得厌恶的姑娘一起厮混。这个规则我没出一个星期就破坏了――事实上,在立下规则的当天晚上就破坏了。我跟一个叫安妮的浪荡货搂搂抱抱的,整整胡闹了一晚。性这样东西我的确不太了解。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太了解。

我站在窗口不动,心里却起了个念头,琢磨着要不要给琴挂个电话――我是说挂个长途电话到bm,就是到她念书的那个学校,而不是打电话给她妈,打听她在什么时候回家。照说是不应该在深更半夜打电话给学生的,可我什么都核计好了。我打算跟不管哪个接电话的人说我是她舅舅。我打算说她舅母刚才撞车死了,我现在马上要找她说话。

这样做本来是可能成功的。我没这么做的唯一原因是我当时情绪不对头。你要是在那种情绪,这类事是做不好的。

过了一会儿,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抽了一两支烟。我的xy上来了,我不得不承认。后来刹那间我想起了一个主意。我拿出了我的皮夹,开始寻找一个地址,那地址是我今年夏天在舞会上遇到的,一个在布林斯敦念书的家伙给我的。最后我找到了那地址,纸已褪了色,可还辨认得出字迹。地址上的那个姑娘不完全是个妓女,可也不反对偶尔客串一次,那个布林斯敦家伙是这样告诉我的。他有一次带了她去参加布林斯敦的舞会,差点儿就为这件事给开除出学校。她好象是个脱衣舞女什么的。

不管怎样我走到电话机旁边给她挂了个电话。

她的名字叫费丝,住在百老汇六十五条街斯丹福旅馆。一个垃圾堆毫无疑问。

一时间我还以为她不在家里。半晌没人接电话。最后有人拿起了话筒。

“哈罗?”我说。我把自己的声音装得很深沉,不让她怀疑我的年龄或者别的什么。反正我的声音本来就很深沉。

“哈罗”那女人的声音说并不太客气。

“是费丝小姐吗?”

“你是谁?”她说。“是谁在这个混帐时间打电话给我?”

我听了倒是稍稍有点儿害怕。“呃我知道时间已经挺晚啦”我说用的是成年人那种极成熟的声音。“我希望您能原谅我,我实在太急于跟您联系啦。”我说话的口气温柔得要命。的确是的。

“你是谁?”她说。

“呃您不认识我,可我是爱迪的朋友。他跟我说我要是进城,可以请您一块儿喝一两杯鸡尾酒。”

“谁?你是谁的朋友?”嘿她在电话里真象只雌老虎。她简直是在跟我大声呦喝。

“爱德蒙。爱迪”我说。我已记不起他的名字是爱德蒙还是爱德华。我只遇见过他一次,是在那个混帐舞会上遇见的。

“我不认识叫这名字的人。你要是认为我高兴让人在深更半夜――”“爱迪?布林斯敦的?”我说。

你感觉得出她正在搜索记忆想这个名字。

“是不是布林斯敦学院?”

“对啦”我说。

“你是打布林斯敦学院来的?”

“呃差不离。”

“哦……爱迪好吗?”她说。“不过在这时候打电话找人,真叫人意想不到。老天爷。”

“他挺好。他叫我向您问好。”

“呃谢谢您。请您代我向他问好。”她说。

“他这人再好没有。他这会儿在干什么?”刹那间她变得客气的要命。

“哦你知道的。还是那套老玩艺儿”我说;我哪知道他是在干什么?我都不怎么认识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依旧在布林斯敦。“瞧”我说。“您能不能赏光在哪儿跟我碰头喝一杯鸡尾酒?”

“我问您,您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啦?”她说。“您到底叫什么名字,请问?”一刹时她换了英国口音。“听您的声音好象还挺年轻。”

我噗哧一笑。“谢谢您的恭维”我说――温柔得要命。“我的名字是霍尔顿.考尔菲德。”我本应当给她个假名字的,可我一时没想到。

“呃瞧考菲尔先生,我可不习惯在深更半夜跟人约会。我是个有工作的。”

“明天是星期天”我对她说。

“呃不管怎样我得好好睡一会儿,保持我的青春,您也知道这个道理。”

“我本来想咱俩也许可以在一块儿喝杯鸡尾洒。时间还不算太晚。”

“呢。您真客气”她说。“您是在哪儿打的电话?您这会儿是在哪儿嗯?”

“我?我是在公用电话间里。”

“哦”她说。接着沉默了半晌。“呃我非常愿意在什么时候跟您一块儿玩玩,考菲尔先生。

听您的声音十分可爱。您好象是个极可爱的人。不过时间实在太晚啦。”

“我可以上您家来。”

“呃在平时我会说这再好没有了。我是说,我倒是很高兴您上我家来喝杯鸡尾酒,可是不巧得很,跟我同屋的那位恰好病了。她整整一晚都不曾合眼,这会儿才刚睡着哩。”

“哦。这真太糟糕啦。”

“您往在哪儿?明天咱们也许可以一块儿喝鸡尾酒。”

“明天可不成”我说。“我只在今天晚上有空。”我真是个大傻瓜。我不应该这样说的。

“哦。呃真是对不起得很。”

“我可以代您向爱迪问好。”

“您肯吗?我希望您在纽约玩得痛快。这是个再好没有的地方。”

“这我知道。谢谢再见吧”我说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嘿我真正把事情搞糟啦。我本应该至少约她出来,喝喝鸡尾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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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1556696mvam

    好听的声音,好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