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源踏青人去香犹在 溪岸觅芳谢娥即仙娥（上）

《大唐诗路》第十五诗章（上）

洛源踏青人去香犹在   溪岸觅芳谢娥即仙娥

 人说六百里商於古道是名利路，升降沉浮路。然而有人却不信，因为他在商於古道之上不仅领略了沿路的无限风光，还领略了商洛山中淳朴纯真、冰清玉洁的女子。

他就是唐穆宗时任湖南观察使的韩琮。

韩琮，字成封，为唐穆宗四年（824年）进士，多次由南方途经商於古道到京城长安。

虽然几次途经商洛山，但仍然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曾仔细观看。

商洛山，古老而又清纯的商洛山。

她不但孕育和滋养了文人骚客，还成就了多少文学巨匠，但是她孕育的英雄儿女，特别是秀丽端庄的女儿却藏在深山人未知。

商洛山的女儿是山和水的杰作，是山之魂，水之韵的完美结合，钟灵毓秀的焊接。她们温柔，含蓄，多情，间或还夹杂着一些原始的野性。

商洛山中的女孩儿从小就从父母或祖父母辈受到孝悌贞节，相夫教子的传统熏陶，她们向往男耕女织，平安和谐的小家庭生活，她们大多数都会纺线织布，大多体格健壮，丰满圆润。

二月二，龙抬头。又是开春第一个佳节。京城长安还是“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而在商州城东约五十里的洛源园林内，刚刚下过一场春雨，这里是青草绿油油、嫩绒绒的如苔如藓了。

洛源地处丹江岸边，这里土地肥沃，阡陌纵横，商於古道穿洛源而过，洛源驿就设在塬上，南来北往的商贾、士子和农人络绎不绝。

春雨初晴，洛源上空万里无云，天气晴朗，春光明媚。红男绿女，三五成群，纷纷外出踏青寻春。这些俊男美女们在绿茸茸的草坪上嬉戏玩耍，无拘无束，妙趣天成。

韩琮此时正漫步行走在洛源驿道上。他为眼前的满目葱绿所吸引，所陶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甜丝丝的空气，“好舒服啊，好畅快！”韩琮感慨着，接着又吸了一口气。

一阵叽叽喳喳，咯咯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姐姐快走！”韩琮放眼望去，不远的地方一群红男绿女在草坪上戏耍，约莫十几个人的样子，声音来自一个约十二岁的男孩子。

“来了，来了。”踏青的人群中一个美丽非常的妙龄女子轻声答应着。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艳秀的女子？”韩琮惊讶不已。一瞬间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恍惚之际，仿佛天仙女向他招手致意，那娇羞如花的脸庞，建美丰满而不肥腴的体形。正欲仔细观看，那女子却轻扭腰肢随众人杳然而去。

疾步追赶，走到美丽无比的姑娘刚才站立的地方，附下身子，只见柔嫩的芳草上脚痕犹在，只闻余香依然。

“美丽的姑娘哟，你为什么这样一闪而过？让人还没有看清你的明媚，还没有领略你的风姿绰约，还没有欣赏你的桃花人面，你的美丽让吾竟然一时难以用语言描述。”韩琮感到无限的惆怅。

“难道美丽的女儿再不出现了吗？”韩琮翘首张望，哪里还有这群红男绿女的踪影？想必她们已经踏青完毕归家去了，恐怕再也难得一见了。“哎，如苔如藓般的青草哟，看见姑娘留在你身上的脚痕，闻着姑娘脚痕上的余香，但痕在香留人已杳啊，怎么不让人顿生今朝此地成惆怅之感？看来吾将终生遗憾了，我已决计以后逢春更莫来了。”韩琮此时感慨万千，抬头望，湛蓝湛蓝的天空如洗，低头看碧草青青露芳香，惆怅难消之际《二月二日游洛源》油然而生：

         旧苑新晴草似苔，人还香在踏青回。

          今朝此地成惆怅，已后逢春更莫来。

     怀着对商山洛源姑娘的无限眷恋和难以名状的惆怅之情，韩琮再次仔细看了看刚才那位美丽无比的姑娘留下的脚痕，踉踉跄跄西行赴长安而去。一路之上无心观赏商山美景，心中默默记忆这妙龄少女的俊俏模样，暗暗下定决心“已后逢春更莫来”，再也不会在春暖花开，春光明媚的时节到商洛山游历了。“见不上如此美丽的女子，还有什么必要再来商洛山踏青呢？”他是决计不再来了。

匆匆回到京城长安，韩琮不知怎的最是难以忘怀那位妙龄少女，越是难以忘怀记忆越强烈，欲去商洛山再次一游的愿望、也就越来越催促他尽快去商山。令他奇怪的是自己怎么这样难以排解对商山女儿的眷恋之情，怎么如此一改“已后逢春更莫来”的初衷。

于是，在一个百花盛开，万木复苏，莺歌燕舞的春天，韩琮又急急赶往他朝思暮想的商洛山。

蜿蜒逶迤的商於古道，驿站众多，韩琮一路走来兴致勃勃。因为他知道，虽然洛源驿踏青所见妙龄少女难以一见，但他相信有这样的青山绿水滋养孕育，商洛山的美女一定很多很多。

这天，他来到了久负盛名的仙娥溪附近，听人说仙娥溪因为美丽无比的仙娥投溪而留美名，还听人说仙娥溪附近的女子个个美如仙娥，他决心在此寻觅梦中的仙娥美女。

正在行走，只见路旁一个客店的招牌映入眼帘，“谢娥客店”几个字在春光照耀下格外醒目。“噢，仙娥——谢娥，是不是一个人呢？”韩琮猜度着，身不由己走向“谢娥客店”。

进得店来，果然是窗明几净，由于天气尚早，店内还没有客人入住。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美娇娘坐在窗下舞动着白皙的臂腕，敏捷无比地织着红锦，乌黑的秀发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向进店而来的韩琮，这位风流倜傥的诗人学士，送去脉脉含情的一瞥。

“啊！”韩琮惊呆了，他为谢娥的美貌所吸引，他心中猛然一阵抽搐：“这就是人间的天仙嫦娥呀。”诗人目瞪口呆，一时竟然难以自持。

“客官是否要投宿住店？”门帘掀起处，谢娥妈妈，一个半老徐娘笑吟吟迎了上来。

“正是，正是。”韩琮忙不迭应声而言。

“如此请客官到后房歇息，等一会再请用餐。”谢娥妈妈热情地招呼韩琮去后房歇息。

虽是农家小店，却也雪白的墙壁，地道山桃木的桌子油光发亮，床铺也干净异常。韩琮放下简单的行李，打开窗子，却见谢娥和其母亲正在争执着什么，仔细听来，却是谢娥嗔怪母亲不该留一位年轻的客人住店，只听谢娥嗔道：“妈妈，你怎么能让如此年轻风流的男子住在咱们店中呢？难道你不怕招人非议？”谢娥妈妈轻叹一声说：“好我的女儿哩，如今商州城里店铺林立，我们这仙娥溪离商州城不远，咱们不热情有加，服务周到，怎么留住客人。”谢娥见母亲这样，叹口气说道：“你没看这青年客人两眼炯炯，仿佛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呢。”说完径入内室而去，其母放大了声音：“那说明我娃长得漂亮，死女子连这都不懂，客店就是住人的么，还分什么年龄大小不成。”自语之后，下厨做饭去了。

“客官请用午餐。”谢娥妈妈在院子轻声相请，韩琮疾步走出房子，来到饭厅，立时香气扑鼻而来，仔细观看，却见饭桌上摆着一盘春韭炒鸡蛋，一盘商芝肉，一盘凉拌香椿，一盘木耳青菜。坐下之后谢娥妈妈又端上一碗香喷喷的米饭，韩琮此时虽然已是饥肠辘辘，但却没有了食欲。

因为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谢娥没有出现！

因此面对如此美味佳肴，诗人韩琮竟然食意索然！

“客官，请用餐！”门帘掀开，谢娥轻步走了出来。

韩琮只觉眼前一亮，只见此时的谢娥已经偷偷换上了鲜艳夺目的绮罗裙裳，两人四目相对，犹如电石相击，迸然发火：“客官请用餐，小女子谢娥请客官用餐。”犹如燕语莺歌，一阵暗香袭来，韩琮顿时脑际空明，只见亭亭玉立的谢娥大方中略带羞涩，弯腰相请时丰满胸脯微露出一条光亮雪白的乳沟！

“健康的美，丰满的美！”韩琮暗自赞叹！

举箸夹食美味佳肴，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娥这朵丰盈娇娆的山野鲜花。

她的臂腕是那样白皙，她的脸庞是那样红润俊美，她的头发是那样乌黑发亮，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水灵水灵，脉脉含情！她的胸脯是那样丰满充盈，呼之欲出！

“真是仙女下凡啊！”诗人韩琮竟然有些难以自持！“客官你对这些饭菜感觉如何？如有什么意见就请直说，我们一定认真改正。”谢娥轻启丰润的双唇，笑吟吟大大方方问道。

“好，好！实在太好了。”韩琮忙不迭应道。同时再次目注神驰，意夺情摇。

“客官是从长安来的？”谢娥轻声问道。

“正是，正是，本人一介书生，在京城做事，在京城做事。”韩琮有些语无伦次。

“长安城好吗？听说那里车水马龙，商铺林立，高官如云。”谢娥突然有些羞答答起来，一抹潮红浮上脸庞，更是面若桃花，美艳无比。

韩琮正在呆呆地看着谢娥，见谢娥突然两颊绯红，更加美艳，仔细一看，原来自己如此专注地看着人家女孩儿，难怪她突然羞答答的了。

“京城嘛，自然车水马龙，高官如云了。当然啦，大唐盛世，更是诗人辈出，诗作如云了。”韩琮恢复了青年诗人的狂傲之气。

“照这样说，客官定是一位学富五车的著名诗人了。”谢娥天真地问道。

韩琮见谢娥这个勤劳淳朴，丰盈美丽的山村姑娘竟然出口成章，立时肃然起敬：“不敢说什么著名二字，只是小诗却也常常被官家欣赏，民间也有流传。”

“我刚才还对我妈说你肯定是个诗人，果然就是。”谢娥说完咯咯大笑，由于突然发笑，且笑声较大，谢娥笑得胸脯颤抖起来，一对玉兔在胸际跳动，仿佛呼之欲出，韩琮双眼盯着谢娥丰满颤抖的胸脯，张大嘴巴，竟然一时难以闭合。

“客官你看你——”谢娥娇羞无比，急急跑了出去。

“太美了，太美了，比我在京城所见丰腴娇娆女子不知美过多少倍！”韩琮用筷子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客官请用茶！”谢娥妈妈轻挑门帘，来到餐厅，端上正宗的商南泉茗春茶。谢娥却藏在妈妈身后，仍然娇羞无比含情脉脉的看着韩琮。

“商山女儿多俊秀，不是仙娥胜仙娥。”韩琮当着谢娥妈妈的面夸奖谢娥。

“山里娃，山里娃没见过世面，还请客官赐教。”谢娥妈妈落落大方的说道：“听小女子说客官是京城的大诗人，我们乡下人虽说读书不多，但也喜欢作诗对句，实际上是些顺口溜，解乏消闷，自己逗乐子，既然客官是大诗人，我们就请你吟几首，讨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