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维特根斯坦论遵从规则

行动是不可还原的，是基本的，不可被分解为幽灵般的思想与机器般的动作，我们可以进一步用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中对记号与符号的区分对这一点加以阐明。这种区分在于，记号是单纯的字迹或语音，而符号是以特定意义运用的同一个字迹或语音。于是意指河岸的“bank”与意指金融机构的“bank”就是相同的记号，却是不同的符号。在维特根斯坦看来，符号既不是单纯的记号，也不是记号加上某种幽灵般的伴随物（就像笨人的影子）。符
号是有意义的使用中的记号（TLP3.326）。有意义的使用本身也不能被分析为对记号或对幽灵的谈论，否则就会出现遵从规则上的倒退。符号在记号上增添的东西不能被独立地指明；因此符号不是记号再加上某种东西建立起来的；相反，符号是基本的，记号倒是某种对符号的抽象，是“符号的可感知的一面”（TLP3.32）。走到符号层面的后面或下面这种事是不存在的。因为逻辑是基本的，所以符号化是基本的；因为符号化是基本的，所以与此类似，行动的有机统一性是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