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史27 | 晏绍祥：希罗多德及其他西方史学的起源

各位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晏绍祥。今天我要跟大家介绍希腊史系列的第27讲——《希罗多德及其他：西方史学的起源》。

西方史学的起源毫无疑问是来自于古代希腊，希罗多德、修昔底德、色诺芬和波利比乌斯,这四个不同时代的人，代表了希腊史学四种不同的传统。这一讲就介绍他们四位的情况。

希罗多德记录的是希腊和波斯之间的冲突，所以他的书叫《希波战争史》，或者是我们现在根据希腊文的原文翻译成《历史》，也就是他的考察记录，探索的一个结果。

修昔底德和希罗多德就不一样，修昔底德主要记录的是希腊人之间的一场内战，雅典和斯巴达人之间的大战。这一场大战后来被汤因比认为是希腊世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第三位色诺芬，如果从才能上来说的话，他比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都要差的。但是色诺芬是一个多面手，他除了历史本身续作了修昔底德之外，他还开创了传记和回忆录这种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流派。

比如他的传记，他写了斯巴达的国王《阿格希劳斯传》，然后还写过《居鲁士的教育》，翻译成“教育”实际上有点勉强，某种意义上叫做居鲁士的“成长”可能更合适。

第四位是波利比乌斯。前面三位都是典型的希腊世界的视角，他们有主题，但是并没有以某一个国家或者城邦为中心的习惯。他们的记录都是泛希腊式的，是涉及所有的希腊人的。但是波利比乌斯记录的是罗马崛起为世界霸国的历史，这是罗马史学的一个很重要的传统。

罗马史学一个很重要的传统是什么？把整个地中海地区都作为罗马崛起的历史背景来处理，它的主角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罗马。

意大利的史学家莫米利亚罗，曾经说罗马的历史是更接近于我们今天所习惯的民族国家的历史。罗马统一意大利，然后统一地中海。

不管是意大利还是地中海，原来到底有多少国家，所有前面的这些国家都是罗马的前奏，最终都要等着罗马这个主角来登场。

首先我们要说到的一个问题是，希腊为什么会有史学的问题？了解古代世界历史的听众都会有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

两河流域和埃及，文明的历史是非常悠久的，是我们人类的第一个文明，也就是最早的文明。但是在那个地方，我们好像没有见到今天能够称之为历史著作的东西。

有一点点影子，比如亚述国王有他们的年代记，但是严格的说是不能叫历史学的，那是干巴巴的。今天哪个地方杀了多少人，砍了多少树回来，这个东西不能叫历史，历史必须是有解释的。

后来希伯来人倒是有一点历史的意思，因为他们说那就是上帝意志展现的一个过程。他们的《列王记》，有历史书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受到宗教影响，是作为宗教经典的一部分流传下来的。所以也很难说是正儿八经的历史。

埃及也没有，埃及最多有自传，自传不是为了写历史。为什么要写自传？因为我要进阴间了，要继续过日子，在继续过日子的时候，在阴间我要受一次审，要决定我未来的日子怎么样，我得给自己写。

于是每一个人写的自传，那都是吹嘘自己如何的公正，如何的慷慨，如何帮助别人，全是那一套。所以史学在古代世界的文明中，除了中国之外，只有希腊，还有受希腊影响的罗马有。

罗马是受希腊影响产生的，而希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上一讲我们讲哲学，讲到希腊的这种理性思想，希腊史学的发端跟理性的思辨有直接的关系。

比如希罗多德说，这是哈利卡纳苏斯的希罗多德探索的成果。我之所以这样做，第一是为了使我们人类过去成功的事业被记录，我们过去做的事情不至于因为年深日久而被遗忘，所以他是为了跟遗忘做斗争。

第二个想法就很有意思了。他说我要探索他们发生争端的原因，我要记录希腊人和波斯人取得的丰功伟绩，还有他们发生争吵的原因。这就不是仅仅记录的一个问题，他要到背后去找原因。

这实际上是跟希腊城邦有着直接关系的，尤其是公元前5世纪初的时候，波斯两次入侵希腊。一次490年，对不对？如果492年那一次，因为没成功不算的话，490年在马拉松被雅典战败，480年到479年，萨拉米斯、普拉提亚、米卡莱先后被希腊人打败。

希腊人当时是非常惊奇的，波斯这么强大，为什么打不过我们这么一个小小的希腊？

我们希腊不但小，大家还不一致，很多城邦凑在一块儿争争吵吵，最后居然打赢了有统一指挥的波斯，这个原因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希腊人他们是要考虑这个事。

在希罗多德之前，实际已经有人开始在写历史了，只不过历史写得还比较简单，主要记录的是波斯怎样崛起的问题。因为波斯后来征服了小亚细亚的希腊人，小亚细亚的希腊人就讨论这些事。

作为希罗多德来讲，一个是他有希腊城邦的背景，就是哈利卡纳苏斯是一个希腊人的城邦，实行的是希腊人的制度，也就是说所有重要的事情要拿到会场上来讨论，这是一个理性产生的地方。

另外我们注意，哈利卡纳苏斯是在小亚细亚，不是在希腊本土，由哈里卡纳苏斯人来做这个工作是有理由的。

第一，哈利卡纳苏斯是一个希腊城邦，这个是我们刚才说了，所以希罗多德的身上是背负着希腊文化的。另外一个基本的事实，当希罗多德大概是在希波战争的时候出生的。

当希罗多德出生的时候，哈里卡纳苏斯是被波斯人统治的，波斯在这个地方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即便到了提洛同盟建立，后来哈里卡纳苏斯成了提洛同盟的盟员，但波斯始终在哈里卡纳苏斯的身边，所以希罗多德包括当时的很多希腊人都到过波斯。

希罗多德后来到处游历，他到过巴比伦，到过埃及，他听说了埃及的历史，听说了巴比伦的历史，还听到当地人讨论波斯，谈论波斯的历史。

波斯到底是怎么崛起的？大流士是怎么回事？波斯人对小亚细亚的希腊人的统治是什么性质？波斯人为什么最后要入侵希腊？

希罗多德的游历是非常广泛的。后来他在波斯游历之后，又到了希腊的本土，在雅典呆的时间最长，有人甚至认为希罗多德和雅典的最伟大的政治家伯里克利有关系，当然有没有关系，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从希罗多德的态度来看，应该是跟伯里克利有一定的关系。

因为希罗多德在他的书里面，不断地为伯里克利所属的阿尔克美翁家族辩护。而最后一个传说是，他在雅典，在底比斯，在奥林匹亚都朗诵过他的作品。

最后他到了哪？到了意大利南部的图里伊，那是雅典人建立的一个殖民地，据说他成了那个地方的公民。所以你看，当时整个的地中海地区，从意大利到希腊本土，到小亚细亚巴比伦就是两河流域，然后埃及、北非，利比亚他可能也去过。

所以当时整个这一片地区他几乎都到过了，他见到了很多跟希腊人不一样的东西。而且希腊人内部的差别，他也知道。在他的身上，各种文化的因素融合在一块，最后让他去琢磨希腊和波斯为什么会发生冲突。

而他的书也体现了他作为一个游历家的特点。他的《历史》，一共是9卷，我们现在把它叫《希腊波斯战争史》，这是我们中国人的翻译，在英文里面人家直接叫“Persian Wars”，这是体现了希腊人的视角。

前面四卷半叙述了波斯和希腊早期的历史，为了说明波斯帝国的崛起，他说到了波斯前面的国家吕底亚，还有米底这两个国家，然后为了说明波斯崛起征服，他说到巴比伦的历史。

我们从他的描写来看，他是亲自到过巴比伦的。他好像绕巴比伦转过一圈，巴比伦一共有几个城门，每个城门怎么回事？巴比伦城里面有什么习惯？他都有记录。

后来到了埃及，他又访问了埃及的祭司，然后因为波斯征服了埃及，所以他又记录了埃及的历史。等到他因为波斯和希腊本土打仗的时候，主要的两个城邦，雅典和斯巴达，所以希罗多德又记录了雅典和斯巴达的历史。

同时为了说明雅典和斯巴达的历史又记录了谁呢？希腊人，记录他们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最后他还到了西部意大利，到了意大利的时候，他还讨论了叙拉古为什么不给当时的希腊人提供援助。所以他又讲了叙拉古的历史。

不知道听众朋友看过希罗多德没有，你的第一反应可能是，这写的是个什么，东拉西扯的，像个俄罗斯套娃一样，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套一个故事。更像一个天方夜谭而不像一部历史，但是这正体现了希罗多德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

他要交代波斯是怎么强大起来的，希腊的历史又是怎么回事，所以对希腊和波斯之间的战争，他说的反倒没有那么多，他主要强调的是波斯为什么战败，而希腊为什么成功。

实际上在他不断强调的是，希腊人之所以能够打赢，是因为他们是自由的，而波斯之所以战败，是因为所有人在国王面前都是奴隶，奴隶跟主人打仗，那是能偷懒就偷懒。

这个记录里面，波斯人打仗，比如在温泉关，记录的是波斯人拿着鞭子在后面抽着那些士兵，让他们往前推进，不然人家就不打。

而且在记录战争战役结果的时候，他会特别说到，所有的希腊人都知道，只要把波斯人打败了，那么其他人都可以不记。因为一旦波斯人战败，其他的人都会脚底抹油，大家都会跑掉。他记录的是这些东西，这是希罗多德。

我们为什么要称他为历史之父呢？因为在希罗多德之前，实际上是有人写过历史的，在他之后当然也有。而且希罗多德还有各种毛病，比如说写得非常散漫，一个个故事套着一个故事，你要批评他还多了去了，有很多可以批评的。

但是，第一，他系统地叙述了一个重大事件的历史，就是希腊波斯战争的历史；然后他有宏大的眼光，充分考虑了双方的这种情况；第三，他是有历史批判精神的。

希罗多德说了，我的原则是有闻必录，但是并不代表我相信这个东西。

实际上希罗多德是有历史批判精神的，比如对公元前7世纪希腊的历史，他认为属于神话的范围，所以他说的是希腊人说怎么样，德尔斐人说怎么样，那些东西他都不太相信。

第四，我们看他能够收录各种资料，口传的故事，还能抄录一些文件，还能去访问一些人物，比如埃及的祭司，然后构建一个基本的叙事框架，这是他非常伟大的贡献。在他之前没有人能这么做过。

希罗多德的继承人是谁呢？修昔底德，修昔底德的风格和他就完全不一样了。

修昔底德比希罗多德大概年轻二十岁左右，具体的年龄我们并不知道。修昔底德是雅典的一个将军，是一个有影响的政治人物，而且出身名门，受过良好教育。

他写历史可能和希罗多德还不一样，希罗多德到处游荡，然后这儿记一点，那儿记一点，最后才想起来要把它写成历史。 而修昔底德说的是什么呢？他说从战争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会是一场伟大的战争。所以从战争一开始就开始收集材料，然后来记录这个东西。

后来在公元前424年，修昔底德说：我被流放了，但是流放反而给我提供了方便，原来我是在雅典，现在可以双方都来往，因为我是一个流亡者，可以跟雅典人来往，只要不在雅典，不在阿提卡都行，然后我也可以到斯巴达，可以采访双方的人。

他是一个很有心的人，从战争开始就记录了。另外修昔底德是一个爱国者，他非常热爱雅典，所以对于雅典最后的战败，他是非常的不甘心，可以说非常的遗憾，不断地批评雅典人。

但是修昔底德，他也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我们在上一讲的时候讲到智者在雅典的情况，智者的一个很重要的贡献，就是怀疑过去所有的东西。

修昔底德也受到了智者派的影响。受到智者派影响的结果是什么呢？希罗多德说所有的神谕都是真的，而修昔底德在他的书里边是没有神谕的位子，神的预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有一个预言他还从理性的角度去做了解释，所以他根本不当回事。

另外我们看到修昔底德，他对和他的主题无关的事情是不记的，经济和文化他基本上不记录。在希罗多德作品里经常出现，而且发挥很重要作用的人类的另一半，女性，修昔底德的书里面一个都没有。

修昔底德的书正儿八经的是男人的世界，一个女的都没出现过，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专注于写政治和军事的。

他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一共有8卷，只写到公元前411年。大家都知道伯罗奔尼撒战争实际一直打到公元前404年，但是他只写到411年。

第8卷本身就是不完整的，最后一个句子是半句话，他说小亚细亚的波斯人总督，没有了。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修昔底德作品，最后是一个省略号，最后一句话没写完。 他为什么没写完？我们并不是太清楚。

和希罗多德的不同，除了刚才讲的他专注于政治和军事、不相信神谕之外，还有一点，他是严格按照年代来书写的，是按照这一年中的夏季，冬季，这样一路写下来的。

一年一年的记录，每一年的事记完之后，他都会写上一句，修昔底德所记载的战争的第几年结束了。他是有准确的年代学的，和希罗多德完全不一样。

希罗多德是什么？他没有那么准确的年代学，他是按照四十年一代人的时间来推算这个时间的。结果有的希腊史上的时间，早的已经是让我们很难相信的一个年代，是因为年代学是有问题的，而且很多时候希罗多德是根本没有年代的。

在修昔底德的书里面，绝大多数事情都是有准确的年代学。而且在史料的批判方面，希修昔底德比希罗多德做得更彻底，因为修昔底德很明显地认识到，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经过严格考核的，所以我写下来的每一句话那都是有根据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真相还是不容易得到。因为他在采访的过程中，他发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虽然如此，还是要尽量的去追求真相。这个和希罗多德的有闻必录，那就不一样了，希罗多德的历史批判终归还是有限的。

修昔底德最遭诟病的一点是什么呢？他的演说词。我们现在看到修昔底德的书里面，有相当一部分篇幅是演说词。

希腊的政治家、将军或者其使节，自己的人民大会上或者对方的官员面前，或者对方的公民大会，或者在军队面前各种场合发表的演讲，这种演讲功能各种各样，有说明政策动机的，有说明个人动机的，当然更多的还有一些鼓舞士气的。

修昔底德说它有一个原则，第一，我个人听过的，我尽量保持原来的话的大意，还有别人给我转述的，我也会尽量地记录下来。

但是科林伍德批他的时候批什么呢？还有一些是别人没告诉我，我自己也没听到的，这种情况之下我会让他们说出，我认为他们在那个场合应该说出的话来，这个就很糟糕了。

也就是说很多演说词虽然修昔底德没告诉我们，但是我们很明确的能够判断出来，那是修昔底德自己的创作。

所以科林伍德批判他什么呢？他说修昔底德经常为了追寻一般的原则而走到事件的背后，然后所有的人都用一样的口气说话，这个东西难道不是一种粗暴吗？

所以在修昔底德的笔下，斯巴达人和雅典人一样长篇大论，斯巴达人的言简意赅在修昔底德那里是失效的。斯巴达人很会说，而且摇唇鼓舌的能力绝不在雅典人之下，甚至超过雅典人。有些战败的人向战胜者乞求饶命的时候，也是一通长篇演说。

所以科林伍德说，让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口气说话，这难道不是粗暴吗？这个说得很有道理。修昔底德的演说，很多时候是走到事件的背后去寻求普遍规律去了，但实际上，他完全可以更多的把这个事情交代清楚。这是希腊人的一个坏毛病，在修昔底德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过去好多学者认为修昔底德的书非常客观，他既批评雅典也批评斯巴达，批评雅典甚至比批评斯巴达更多。但我们现在认识到，修昔底德的书明显是建构起来的，甚至伯罗奔尼撒战争整个这样一个事件，都是被他建构起来的。

他忽视了第一阶段，比如说第一次和第二次伯罗奔尼撒战争，第一次就是在公元前5世纪中期那一次，第二次也就是修昔底德记录的431年到404年，但那其实经过了几个非常明显的阶段。

我们从他后来的情况来看，他明显是意识到前后阶段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以为已经战争都打完了，但是后面又打起来了。这样看的话，修昔底德并不是那么客观。

修昔底德的继承者色诺芬，他是一个军人，做过雇佣兵，参加过小居鲁士的远征。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作家，但是哲学上实在是个半瓶醋，很差。

但是这个人是一个多面手，写过很多的东西，比如《远征记》，记录希腊雇佣兵在巴比伦北部战败之后怎样一步步地通过亚美尼亚最后回到黑海地区，然后从黑海地区又回到希腊本土那样一个经过。

他还写过《论骑兵指挥官》、《论僭政》、《回忆苏格拉底》、《阿格希劳斯传》、《拉西第梦人政制》和《居鲁士的教育》等等这些东西。

我给大家简单的说一下，《论骑兵指挥官》，这是一个军事著作；《论僭政》，这是一个政治思想的著作；然后《回忆苏格拉底》，那是一个哲学著作；他还写过一个叫《苏格拉底的申辩》，柏拉图也写过。

但是你一看色诺芬写的那个东西，一看就是完全没懂得苏格拉底的哲学，完全是胡说八道。还有《阿格希劳斯传》《拉西第梦的政制》等等这样一些东西。

色诺芬有一个很重要的毛病，是什么？比如说在他的主要著作《希腊史》中间，维护斯巴达，但是对对手底比斯猛批。

而且在他的主要著作《希腊史》中，他的视野远远不及修昔底德。他没有提到很重要的阿卡狄亚同盟的建立，也没有提到雅典第二海上同盟，更没有提到美塞尼亚解放。

像雅典第二海上同盟，美塞尼亚解放、阿卡狄亚同盟建立，这都是对斯巴达有致命影响的一些事件，他根本没提。

修昔底德的书写得就很难看，读起来非常累，但是色诺芬的书读起来比较轻松，文笔非常平实。所以我们很多时候学希腊语的往往是从色诺芬开始。

最后我们谈一点波利比乌斯。波利比乌斯他是一个阿卡亚同盟的将军，在罗马做过人质，后来得以到各个地方游历。

他的先驱者是有的，但他主要想写的是罗马统一地中海的历史，他是把罗马作为一个大国来处理。他的一个很重要的贡献是，他认为地中海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整体。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提法是，罗马的强大是罗马共和国的政治制度优秀而造成的。所以他强调罗马的混合政体这种优越性是不容易被腐蚀，这一点后来是被罗马人接受了。所以后来西塞罗也用混合政体来解释，我们的混合政体是如何的优秀。

回过头来我们再大概的归纳一下，整个希腊的史学树立了好几个范例。

我们可以说希罗多德的是军事战争史，也是一个文化史，他记录了很多风土人情这一类的东西。修昔底德是典型的政治军事史。色诺芬创造了传记、回忆录等等题材。而波利比乌斯创立了大国史的范例。这些范例，对后来的罗马的史学乃至对近现代西方的史学都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

希腊史学作为西方史学的源头，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谢谢各位听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