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公里英雄聚》叶卡捷琳堡

《三万公里英雄聚》叶卡捷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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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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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

7月14日

一夜细雨,西伯利亚的草都蜷曲。天,时深时浅的灰暗,冷雾凄迷。为了给欧洲更多时间大家决定尽快赶路,6点20点冒雨前进,前方90公里是叶卡捷琳堡,从那里将走进欧洲。

早走的好处,昨天的堵车不见了,车在大路上飞奔。

8点15,冒雨走进叶卡捷琳堡。

都说俄罗斯是个男权社会,歧视妇女,其实不然。看看这座被誉为俄罗斯第三的城市,就是以彼得大帝的妻子叶卡捷琳娜一世命名。虽然苏联时期这里改名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苏联解体马上又恢复了这个女人的荣誉。

其实,在俄罗斯真正家喻户晓的女人是叶卡捷琳娜二世,一个德国女人,传奇人物,使整个俄罗斯贵族拜倒在她的裙下。何以?

这个德国普鲁士贵族女人,不仅有着德、俄两国皇族的血统,更重要有着铁的手腕和气质。1762年她公然率领禁卫军推翻自己的丈夫彼得三世。对内改革,修改地方行政、司法制度,倡导开明专制,实行严厉法制,加强沙皇贵族权力。对外,率领俄罗斯贵族扩张。她曾三次瓜分波兰,两次对土耳其作战,吞并克里米亚汗国,打通黑海,使俄罗斯成为世界列强之一,她本人也被尊称为“大帝”,获得与彼得一世并肩的荣誉。

作为城市的叶卡捷琳堡在俄罗斯也举足轻重。卫国战争时期,大批工厂迁到这里,使这里战后成了乌拉尔地区工业、金融、交通、贸易、科学、文化、行政的中心,有俄罗斯第三大城市的桂冠,乌拉尔之都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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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雕塑

这里有着俄罗斯最大的军工集团。一个乌拉尔机器厂就曾有职工65000人,经历过苏联解体,仍然有20000多职工,仍是世界最大的企业。叶堡了得,有15所大专院校,140所科研院所,6000家贸易企业,2000家饭馆、酒吧、咖啡馆,每千人拥有152张病房,是俄罗斯之首。总之,在俄罗斯名副其实综合经济实力老三。

走进城区,果然是大城市,不仅是楼房、商厦、地铁站,更由于雨中排队的车辆。虽然街上行人不多,仍可强烈的感到,人们在赶去上班。

叶市不计划久留,必看项目——滴血教堂。

至劳动广场停车,一条河渠,一片生动的广场,几尊雕塑。

俄罗斯城市雕塑多,但不全是政治伟人。看看眼前两尊雕塑,刘开宇翻译是城市设计师,叶市的设计者。旁边一尊,王小平翻译“波波夫”。一行游者几乎没人知道什么“波波夫”,王小平知道,她毕竟是上世纪50年代的中学生。知道苏联也就格外多。不无自豪地说:“无线电发明家,无线通讯的开拓者。”

我很佩服俄罗斯人的历史选择。他们从不忽视科学家,给他们荣誉,给他们尊重,给他们最好的礼遇。凡有特殊贡献的科学家,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让历史记忆。这些人既是民族的骄傲,也是后人的榜样。他们没有众多的无名英雄,没有把功劳都献给党和领袖。

从劳动广场沿市区观摩,到处是教堂和历史建筑。走出20分钟,隔河高岸上一座金顶辉煌的建筑——“滴血教堂”。

很血腥的名字,为什么叫“滴血”?我知道彼得堡也有一座同名的教堂,也是这么辉煌。也有一段和这座教堂相同的历史。

彼得堡的滴血教堂就在离冬宫不远的地方,它的著名是因为亚历山大二世沙皇在这里遇刺。他的儿子亚历山大三世沙皇命令在父亲遇难的地方建造教堂。1909年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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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教堂(纪念沙皇广告)

眼前的这座滴血教堂也有一位沙皇殉难,是亚历山大二世沙皇的孙子——尼古拉二世沙皇。他是末代沙皇,死于十月革命。1918年7月16日被列宁下命令枪毙。为纪念尼古拉二世,苏联解体后,人们在曾监押、杀害沙皇的地方修了这座教堂,2003年竣工。

这就是“滴血”的来历。

走近“滴血教堂”,巨幅的广告,“沙皇尼古拉二世殉难95周年纪念”,这里在追悼。

教堂外路边几组巨幅的照片,沙皇尼古拉二世、皇后和他们的五个孩子。分别是大女儿奥尔加23岁、二女儿塔季娅娜21岁、三女儿玛丽亚19岁、四女儿阿纳斯塔西亚17岁、小儿子阿列克赛14岁。很绅士祥和的一家。

95年过去,人们又想起了这家人,把他们祭在这里,以悼念那个曾经被誉为“伟大的历史时刻”。不同的是,情感完全颠倒,10月革命成了被控诉者。

教堂内部宏大,游人众多,正在弥撒。信众排队领圣餐,唱诗班低沉的歌。大厅侧面一座神龛,灯光圣洁,青蓝的穹顶,金色的星,金色的天使,端庄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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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二世一家

这里供奉着尼古拉二世。那个曾经被定义为屠杀民众侩子手的沙皇已被恢复了名誉,成为东正教的卫道士,圣徒。

这里有个小型展览,展示着“圣徒”尼古拉二世的一生。正在组织活动,人们穿梭来往,我静静的徘徊在这些展板前。

俄语,不懂,但更多的是照片。

阅兵、广场、出征,俄罗斯肩负着协约国的使命。起义、屠杀、暴动,俄罗斯经历着一战和内战的暴行。这些基本内容,大体能看懂。但真正让我震撼的不是这些,而是暴力压迫下人性流露的真情。

看看就在布尔什维克对尼古拉二世一家执行枪决前的几小时,皇后亚历山德拉在日记里记载了些什么?

“小宝贝有点着凉。塔季扬娜给我读圣经。今天她给我读圣徒阿莫斯行传。每天早晨,司令官给我带来几个鸡蛋给小宝贝吃。晚8点,吃夜宵并和尼古拉玩纸牌。”

多么寻常的生活,多么普通的感情,多么亲和的人性,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几小时后会家破人亡,连带医生、厨师、仆人11口被枪毙,焚尸灭迹。

 二月革命,末代沙皇下台,社会并没有付出鲜血的代价。此时沙皇退出政治舞台已一年多,对布尔什维克够不上威胁。难怪面对布尔什维克的枪口,末代沙皇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再不可理解得问“为什么!”

那个下命令杀害沙皇的领袖,因蛊惑革命三次被沙皇政府抓捕,又三次释放。可一旦换位,为什么连孩子也不放过?

我不懂俄语,请刘开宇对着标语翻译:“杀人是要还得!”“把灵魂送给上帝,让上帝去审判!”

我想起罗曼罗兰对那场革命的评价:他们是通过一条血海把人们送进天堂。

看着沙皇四个子女清纯的眼神,怎么也想不明白。几个孩子能威胁到谁?为什么杀了还不够,还要浇上汽油焚尸?

曾经罪恶的象征,如今已成了殉难的圣徒。对于那场革命及其后果,人们已经议论得太多,孰是孰非无须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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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教堂内部

看看眼前:为纪念沙皇殉难95周年,这里的百姓举行了安魂弥

撒和沙皇日活动。5万人,手举沙皇和他一家的圣像、十字架、神幡,从这里走出去,一直到20公里外他们的尸骨埋葬处。

这是否就是上帝的审判?历史又一次在纠结中定格。

走出滴血教堂,参观这颇具古典色彩的新城。才发现,这里其实处处都有尼古拉二世的踪影。

不信?看看街边的小贩:纪念章、画框、茶杯、茶壶、冰箱贴、纪念蛋、木雕、钥匙链,几乎所有的纪念品都打着沙皇的印记,几乎垄断了市场。

我明白,叶卡捷琳堡就是一座大展厅,这里陈列着俄罗斯的现代史,末代沙皇就是这展厅的标记。

14点15走出叶市,西行不到20分钟,欧亚分界线到了。

中学地理老师告诉我,欧亚分界在苏联是乌拉尔山、乌拉尔河。也就存下了一座高山,一条大河的念头。真来了,既没看见山,也没看见河。一道不高的坡,丛密的松林,几乎和几天前走过的路没任何区别。如果不是有路标,有一座金属焊接的分界标志,几乎抬脚就会走过。

停车,走过去。路边松林中一片平台,两块红色花岗岩拼接的基座,正中白色的分界线,基座上一个小铁塔显赫。

两块花岗岩,俄语题字,欧洲、亚洲。

这就是欧亚大陆的结合部。区分地球最大大陆架的切分线。身历其境总感觉差点什么,差什么呢?太平淡、太简单、甚至有点太凑合。欧亚大陆什么气势?怎么就这样结合着。

于是有好事者,站在亚洲对着欧洲来泡尿,自我题名:“实力”。总算“伟大”了一把。

这里有一批路标,一颗木桩上十几个指向不同方位的木板箭头,有题字。开宇说,那里写着世界各大国的重要城市据这里的距离。

一脚油走近欧洲,还真有了点丘陵,虽说够不上山脉,但苍翠圆润,比起这几天看到的大平原还是秀丽了许多。8点半过卡玛河,遍地的黄花,村庄疏落。

9点留宿路边小店。

丁月明大显身手,两个凉菜,拌黄瓜、老醋花生。一个热菜:土豆、白菜、葱头、胡萝卜、西红柿、熏肉一锅烩。一时香飘楼道,引来弟兄们羡慕的问候。出门在外,有个好管家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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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际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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