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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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药量增加后,叶樱头痛的的次数也变得更频繁了,剧痛的征兆也变的无理取闹。狂肆的血管,随着心脏跳动般推涌着一阵阵晕眩,令人作恶,嗡嗡的耳鸣噪响着无尽的黑渊,像轰炸机般拉响空袭的警报。脑中的疼痛盘旋在每一处,像是装着各式各样的不定时炸弹般令人手足无措。每每发作,叶樱对药性已无抗拒,一如反射动作般进入短暂的睡眠。每一颗药,安抚了痛楚的不堪,也逐渐掏空了知觉,让精神更加苍白些。


    吞下药包里的最后一颗镇静剂,叶樱站在月光的走廊看着夜星子的炫丽,夜风将叶樱吹的朦胧。遥远的海潮翻滚在光的交错里,海声诉说着夜的深沉,倒映的渔火像摇曳于索绳的烛光生灭反复在海平在线。叶樱扶在栏上陶醉的听着夜的动静。一波那浪起的高涨,一阵那浪碎的裂落,扬在空气里飘散着海的咸分子,叶樱前倾着身迎那夜


    色,怀抱着几许风的孤愁,沾染些许月的惆怅,脑中的颜色正发着银白,叶樱觉得困了。或许是那几颗药丸的化学反应正激荡着脑中的血管,往更深处理蔓延开去。眼前的夜色变得更模糊了,缓缓流失的知觉扩散着。叶樱踩着不稳的步伐,就像飘旋半空的叶,左右摇晃着。叶樱搥打着自己的脖子试着挽回一丝丝意志的坚持,搏斗着那仍不听使唤的摇晃,挪移着冰冷的裸足勉强的让墙撑着身子的重量,缓慢地移动着,终于,陷进了柔软的棉被里阖上双眼,暂时地失去了记忆。


    床边的计算机嗡嗡作响着,透着亮光的矩形盒里黑色呆板的文字正上演着阿呆的故事。


    ……阿呆就暂时住在村落里,捏着各种讨喜的玩意儿逗着孩子们,有十二生肖全员,当红的毛怪及大绿蛙,还有舞龙舞狮跳鼓阵,龙凤呈祥…等坚强阵容,手工精巧无不令人赞叹的高级手工艺品。村里的小孩很喜欢阿呆,也从不害怕阿呆,更不会觉得阿呆长的不好看,或觉得阿呆哪里奇怪,只是他们都玩闹的叫阿呆“水球老大”,阿呆不管自己是哪种球,是小皮球还好,是棒球,垒球,网球,乒乓球都能接受,若运气不好成了足球,篮球,保龄球


    也罢,但在泥上滚的美式足球绝对不行,长有火鸡尾的羽毛球更是绝对免谈,总之,阿呆不介意孩子们给他的绰号。怪的是,这天村里好热闹呀!大人小孩都动了起来,大家身上的粗布麻衣都换上了华丽的服饰,少女们的长发全经过特别的梳理,高盘在顶上的发髻缀着一彩粉样的流苏,被晚风吹的起伏,落在腰间。小孩子们拉着阿呆往山的深处走去,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说明祭典的一切。其中一位小女孩说会有神仙下凡来,才这一句话便招致另


    一位小女孩生气的纠正,“你说错了!是花神啦!我长大以后也一定会和花神一样漂亮!”这句话招惹了更多小女孩使坏的眼神及极欲否认的声浪。阿呆自从被花神就回家后,就再也没遇见花神,对她也没啥印象,记忆里只有那缓清香飘在梦里,游走在许多莫菲斯的黑夜。阿呆惊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能一语典故,而佩服着。话说回来,因兽性使然的阿呆看着周围的美眉,再次惊地发现她们个个都是辣妹!体态丰腴,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婀


    娜多姿,水灵的眼睛顾盼流光,及那诱人的红唇,哇!看的阿呆口水狂吞,但是让阿呆疑惑的是:她们并不觉得自己美,她们一致同意,三读通过的认为花神才是最美丽的女人。她们眼中的那种羡慕是一种全然的崇拜,也是充满着盲目的尊敬。阿呆想象着花神的模样,在脑中满胀着知名女星的五官,但是不管再怎么拼凑,阿呆只有百分百的


    好奇,因为花神竟然能让众多美女们折服,甘拜石榴裙下,连任何美女自以为是的姿态都全被消灭,在现场没有任何例外,这样的卡司真是百年,千年,万年,亿年,始祖鸟年,侏罗纪年,蓝绿藻年,细菌年,浮游生物年,甚至二氧化碳年都难得一见的呢!也让SNG现场联机的阿呆不敢相信……


    网络联机里的文字仍是继续着,将叶樱脑中缺氧的苍白带往另一个白色之梦。


    ……历经几番波折,阿呆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有缘千里来相逢,等你等到天荒地老海干石烂,就在今晚!日也思,冥也梦加魂牵梦引的努力冥想下,花神的谜底就要揭晓了。铛!铛!铛!铛!就是那个发!就是那个发神!阿呆当场真是看傻了眼,因为他就是他的神仙姐姐呀!阿呆喃喃的念着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的,彷佛这四个字就给人无穷希望。阿呆真是太高兴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阿呆现在目不转睛的死盯着花神,两颗眼


    珠子不听使唤的跟着花神转,深怕一眨眼神仙姐姐就像上次一样不见了。因此阿呆也错过了祭典上的彩带飞舞,漫妙多姿的花舞,当花神身旁的少女洒下纷飞的花雨时,阿呆也视若无睹,直到花神就“咻!”的一声消失了!阿呆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惊讶地张着嘴,这回他到底又错过了什么?怎么像变魔术一样又不见了?摸不着头绪的阿呆站在渐散人群里久久不能相信:奈呒这款代志发生!?…


    捉摸不定的病情,脑胀欲裂的情况在寂静的半夜悄悄地来访。


    又这么一晚,叶樱摆荡在颅内不安分的意识流里。一波波肿胀的痛觉徘徊在梦的涟漪,一圈圈,又一圈圈,扩散着,往未知的地道蔓延开来,隐隐的知觉像一盏渐弱的微光,摸索着出口,啊!突来的剧痛撞击着脆弱的神经,一阵阵,又一阵阵,攻打着不屈服的围城,密密麻麻的烦躁攀爬着,摧残着仅存的安眠,一层层,又一层层,加压着,包裹着,堆砌着那厚重的浆块,一如埋葬的灰泥,死寂枯槁,填堵了所有的隙缝,封死了可能逃脱的出口,一


    种急促的,紧张的气氛塞满整颗脑袋,忧郁的时间,一分分,又一分分的悄逝,昏沉目眩的意识里,痛的火线燃点着太阳穴,纠结的肌肉承载着四面丢掷的火药,每一击巨响的分贝值,每一次不死心的抵抗,拉扯着神经末梢忠心的传达着,在另一端。叶樱睁开眼,却陷进黑洞的漩涡,卷动在目眩流光的边缘,浮沉在暗里。一颗斗大的汗珠滑落,拖曳着无助的黑发散落着,一丝丝,黏附着惨白的皮肤,衬得夜的迷魅。叶樱勉强伸手摸索着床边的开关,却


    撞洒了桌上的东西,匡当匡当的步子在地上打滚着,零散着,叶樱侧着身子仍旧找寻着,终于,在墙的边缘手指碰触到那熟悉的药袋,熟稔的撕开封口,抓起地上的矿泉水,一口灌入。这艰难的过程考验着叶樱呼吸的稀薄。松了一口气,叶樱不动地摊在床上,等待着药效逐步瓦解所有的知觉。


    玻璃的纤维阻隔了夜风,半洒的月光斜映在角落里,…又是一夜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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