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文化与文明有何不同

89. 文化与文明有何不同

不知大家思索过没有：文化与文明到底有什么区别？

“文”不过是原始状态的本真的花纹、鸟兽足印等等；“化”则是一正一倒立的两个人。明，早期甲骨文中的“明”字由“日”“夕（月）”组成，表示日月交辉而大放光明之意。后期甲骨文中的“明”字将“日”改写为类似“囧”的窗格子形状，表示月亮照窗。也是，白天就是“明”，无须说明，夜里明月照窗才凸显“明”的意思。《说文·第七上·朙部》明（朙），照也。从月，从囧。凡朙之属皆从朙。段注引《礼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夫由微而著，由著而极，光被四表，是谓明明德于天下。

文化与文明，首先，概念不同，文化指人类实践活动所创造的一切物质和精神成果。而文明是指历史沉淀的一切，文明，指看得见的东西：建筑、文字、典章、制度等。而文化，指看不见但刻在基因里的、深刻影响我们的意识形态和生活方式的东西，比如艺术、信仰、风俗、传统、道德、节日、价值观等。所以，文化的概念大于文明。这其中，文字的产生是文明的重要标志，同时文字也是文化的重要载体，但没有文字的部族，不见得没有文化，没有信仰或价值观。

其次，文化和文明是属性不同的两个部分，文明一般指物质文明和技术，文化则偏重精神文化和社会文化。文明可以日新月异，但文化则粘性巨大，不容易变化，也不见得总在进步。也就是说，文明的变化可以飞快，但文化的改变却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比如现在的年轻人可以接受智能手机，可以接受元宇宙，但你让年轻人改变传统的忠孝观念却很难，至少他会受到传统社会环境的压抑。现代年轻人虽然可以接受西方的情人节、圣诞节等，但只是流于表面，内心深处，春节、端午节、中秋节等才是自己民族的节日。

再者，文化，如信仰、艺术和文学等，会给人们带来直接的身心满足，并潜移默化我们的心灵，进而改变我们；而文明，如汽车、计算机、智能手机等只是工具，我们只是可以通过利用它们而感到愉悦而已。所以，文化像是软件，而文明更像是硬件。

总之，那个“化”字太厉害了。一方面，文化是我们冲动本性的急刹车、或红绿灯；另一方面，她可能有非常大的缺憾，不见得是完全正确的，她可以通过教化来完成对我们元神的压抑、驯化或杀伐，使我们被驯化，或物化，正如“圈养”会使动物的本性退化。所以，现代教育有几个要点是我们应该去努力实践的：1）教育不是灌输，而是启发。2）保持争议，因为单一信息会涉嫌洗脑。3）培养自己的分析能力，和直透事物本质的能力。就说一个让小孩子背书的事吧，背诵《弟子规》，也许就拘束了孩子活泼率真的天性，而背诵《笠翁对韵》——“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于胸襟、于胸怀，都大有益处。所以，对文化的选择至关重要。

好，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更多的问题还须大家去思考。

讲完了二人，我们讲一下：三人为“众”，“众”，这个字也不在“人部”，而在㐺yín部，这个“㐺”字就是由三个“人”构成。

《说文·卷八·㐺yín部》眾，多也。从乑目，会意。古代：人三爲衆，女三爲粲，獸三爲群。

甲骨文的“众”上部为“日”，即烈日，其下部为三个人（部分字形作二人），“三”在古代表示多数，三个“人”即为众人。此字原本表示许多人在烈日下从事劳动。周人将甲骨文“众”字上的“日”字换成了“目”字，就成了监督众人劳作。是，人多了就需要管理，但同样是管理，也有境界之差别，用宗教神明管理，每个人都害怕“神”的惩罚，都用教条自我管束，所以管理成本最低；用统一思想管理，可人心多变，思想亦不稳定，就不好管；用人管理，人还分高人衰人，管不好还得出人命，这个成本最高。

古代认为，寡者，为人上者也；众者，为人下者也。古代诸侯为什么喜欢以孤、寡人、不毂作为谦称呢？现在的解释是说：中国古代讲究“以德治国”，“以德配天”，就是说君主、诸侯王的权位是上天赋予的，但上天只会把天下给与有德的人，君主、诸侯王如果失德就会失去尊贵的权位，所以君主、诸侯王就谦称自己是“寡人”，意为少德无助之人。

《说文·卷七·宀部》寡，少也。寡字从宀，从页。页，古同首，头也。本像一个头部戴孝之人，后来又加了一个类似的“分”字。古代指“偏丧曰寡”。寡，是孤苦伶仃的状态。我认为古代君王自称“寡人”，一是觉得自己是天选的少数人，另外也确实觉得自己是一种孤独状态吧。

孤，《说文·卷十四·子部》孤，無父也。从子瓜聲。按母系氏族说“圣人无父”，所以敢称孤、寡者，心中也有一段傲娇。再者，大凡诸侯只有死了父亲，才能够继承爵位，所以确实是无父的“孤”。段注引孟子曰：幼而無父曰孤（“孤”原本仅指死了父亲的儿子，死了母亲的孩子不叫“孤”而叫“哀子”。由此可见父亲于孩子的意义）。引申之，凡单独皆曰孤。孤則不相酬應，故背恩者曰孤負（辜负）。孤則人輕賤之。显然，段玉裁的解释与帝王自谦孤、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