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品鉴】《隋书·高祖本纪》隋文帝的历史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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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外戚杨坚夺权篡位，建立了隋朝，他就是隋朝的高祖文皇帝。在改朝换代的过程中，杨坚展示出他精明的一面，用孟宪实老师的话说，就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做什么”。精明虽然是好事，但是一个人精明过头了，就会显得刻薄。隋文帝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孟宪实老师认为，隋朝两代而亡，隋炀帝虽然责任重大，隋文帝也不是没有责任。让我们通过《隋书·高祖本纪》的几件小事，来了解一下隋文帝的历史功过：

上性严重，有威容，外质木而内明敏，有大略。【隋文帝的性格严肃而稳重，仪容威风凛凛，外表质朴，内心聪敏，有雄才大略。】初，得政之始，群情不附，诸子幼弱，内有六王之谋，外致三方之乱。【当初，他刚执掌大权的时候，群臣并不甘心服从，朝中有毕、赵、陈、越、代、滕六个藩王的图谋，地方有相州、郧（yún）州、益州三个总管的叛乱。】握强兵、居重镇者，皆周之旧臣。【这些人手握重兵、镇守要地，都是北周的旧臣。】上推以赤心，各展其用，不逾期（jī）月，克定三边，未及十年，平一四海。【文帝推诚布公，用人得当，不到一个月，就平定了这三个地方的叛乱，不到十年，就统一了天下。】

薄赋敛，轻刑罚，内修制度，外抚戎夷。【朝廷减免税收，减轻刑罚，对内修整制度，对外安抚四方。】每旦听朝，日昃（zè）忘倦，居处服玩，务存节俭，令行禁止，上下化之。【文帝每天清晨就开始处理朝政，直到太阳偏西还不知疲倦，他的宫殿和服饰，都追求节俭，有令必行，有禁必止，全国上下都承蒙他的教化。】开皇、仁寿之间，丈夫不衣绫绮，而无金玉之饰，常服率多布帛，装带不过以铜铁骨角而已。【开皇、仁寿年间，男子不穿绫罗绸缎，也不佩戴金玉珠宝，日常服装大多用布帛制成，装饰也只是铜铁骨角之物。】虽啬于财，至于赏赐有功，亦无所爱吝。【文帝虽然很吝啬，但是赏赐有功之人，从来不爱惜财物。】乘舆四出，路逢上表者，则驻马亲自临问。【乘车出行的时候，路上遇到了有人上奏，他一定会停下来亲自询问。】或潜遣行人采听风俗，吏治得失，人间疾苦，无不留意。【有时候朝廷会派人暗访民风，考察官吏治理的得失，询问民间的疾苦，这些情况，文帝都会留意。】

尝遇关中饥，遣左右视百姓所食。有得豆屑杂糠而奏之者，上流涕以示群臣，深自咎责，为之撤膳，不御酒肉者殆（dài）将一期（jī）。【有一次关中发生了饥荒，文帝派人去察看百姓的饮食情况。有使者带回了搅拌在一起的碎豆子和糟糠，文帝就流着眼泪拿给群臣看，对此深切地自责，甚至撤掉了当天的饮食，将近一年都没有喝酒吃肉。】及东拜太山，关中户口就食洛阳者，道路相属（zhǔ）。【后来文帝去祭拜泰山，发现有很多关中的饥民前往洛阳讨饭，一路上络绎不绝。】上敕斥候，不得辄有驱逼。【文帝就命令巡逻的士兵，不许驱赶这些饥民。】男女参厕于仗卫之间，逢扶老携幼者，辄引马避之，慰勉而去。【逃难的男男女女，就混杂在仪仗队伍之中，遇到扶老携幼的人，卫士就拉住马避开他们，安慰鼓励一番才离开。】至艰险之处，见负担者，遽（jù）令左右扶助之。【到了不好走的路段，见到有挑着重物的人，文帝就命令侍从去帮助他们。】

其有将士战没，必加优赏，仍令使者就家劳问。【有将士在战场上牺牲了，文帝一定会重赏，并且派使者去慰问家属。】自强不息，朝夕孜孜，人庶殷繁，帑（tǎng）藏充实。【文帝自强不息，从早到晚地辛勤工作，因此百姓富足，府库充实。】虽未能臻于至治，亦足称近代之良主。【就算没有实现天下大治，也算得上是近代的明君了。】

然天性沉猜，素无学术，好为小数，不达大体，故忠臣义士，莫得尽心竭辞。【不过文帝城府很深，喜欢猜忌，本人又没有什么学问，喜欢玩弄权术，不识大体，所以连忠臣义士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为他效劳。】其草创元勋及有功诸将，诛夷罪退，罕有存者。【那些开国功臣和将领，大多获罪被杀或遭到罢免，很少有幸存者。】又不悦诗书，废除学校，唯妇言是用，废黜诸子。【他也不喜欢儒家经典，关闭了很多学校，只听从皇后的话，废掉了好几个皇子。】逮于暮年，持法尤峻，喜怒不常，过于杀戮。【到了晚年，文帝执法尤其严酷，喜怒无常，刑杀过当。】尝令左右送西域朝贡使出玉门关，其人所经之处，或受牧宰小物，馈遗（wèi）鹦鹉、麖（jīng）皮、马鞭之属，上闻而大怒。【有一次让侍从护送西域朝贡的使者出玉门关，这个人所到之处，收了一些地方官赠送的小礼物，大多是鹦鹉、鹿皮、马鞭之类，文帝听说之后，非常恼怒。】又诣武库，见署中芜秽不治，于是执武库令及诸受遗（wèi）者，出开远门外，亲自临决，死者数十人。【有一次视察武器库，见到官署里杂草丛生，没人清理，就把武器库的长官和收受礼物的人，都推出开远门外斩首，文帝亲自监斩，处死的有几十人。】又往往潜令人赂遗（wèi）令史府史，有受者必死，无所宽贷。【文帝还经常暗中派人贿赂各衙门的官员，有人接受就处死，绝不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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