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编下 魏牟版外篇二十二——管仲(四)

正编下 魏牟版外篇二十二——管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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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之楚,楚王觞之(1)。孙叔敖执爵而立(2),市南宜僚受酒而祭(3),曰:“古之人乎?于此言矣。”(4)
曰:“丘也闻‘不言之言’矣,未之尝言,于此乎言之(5)。市南宜僚弄丸,而两家之难解(6);孙叔敖甘寝秉羽,而郢人投兵(7)。丘愿有喙三尺。(8)
“彼之谓不道之道,此之谓不言之辩(9)。故德总乎道之所一(10),而言休乎知之所不知,至矣(11)。道之所一者,德不能同也(12);知之所不能知者,辩不能举也(13)。名若儒墨而凶矣(14)。故海不辞东流,大之至也(15);圣人并包天地,泽及天下,而不知其谁氏(16)。是故生无爵,死无谥,实不聚,名不立,此之谓达人(17)。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18),而况为达乎(19)?夫为大不足以为达,而况为德乎(20)?夫大备莫若天地,然奚求焉?而大备矣(21)。知大备者,无求,无失,无弃,不以物易己也。返己而不穷,循古而不磨,达人之诚。”(22)

今译
仲尼来到楚国,楚王设宴款待。孙叔敖手执酒爵而侍立,市南宜僚接过酒爵而祝酒,说:“先生似有古人之风?敬请在此发言。”
仲尼说:“我曾闻教‘不言之言’,以前未曾言及,愿意在此言之。市南宜僚玩弄弹丸,而后两家交兵之难得以解除。孙叔敖高卧摇扇,而后楚人投置兵器得以安宁。我愿拥有三尺长舌称颂之。
“那位孙叔敖可谓不言而合道,这位市南宜僚可谓不言而雄辩。所以物德无总于道一,而言语休止于心知所不知之域,可谓至境。天道只能齐一物德之质,物德之量不能尽同:心知所不知之域,言语之辩不能尽举。争辩名相如同儒墨就凶险了。所以大海不拒绝东流之水,达于大之极致;圣人兼容并包天地,恩泽遍及天下,然而天下人不知圣人是谁。因此生前没有爵位,死后没有溢号,实物不积,虚名不立,如此方可称为达道之人。狗不因善吠而称良,人不因善言而称贤,何况欲达天道之人呢?自矜伟大不足以达道,何况欲葆物德之人?伟大完备莫如天地,然而天地何尝贪求呢?却伟大完备了。知晓何为伟大完备之人,不求外物,不失真德,不弃真道,不被外物改变自己。返己真德而无穷尽,遵循亘古之道而不与外物相刃相磨,这就是达道之人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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