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春秋战国器物的前卫造型

18-18 春秋战国器物的前卫造型

一、知识点

1.黑陶绳纽镂足豆形器：

黑陶绳纽镂足豆形器是新石器时代的文物，现存于安徽博物。器腹部中空为圆盒形，上有长方形口,下部为喇叭形圈足饰凸棱纹数圈。圈足中部为三个等间距圆形镂孔,整器施黑釉、通体磨光、造型别致。

2.鸟纹鼎：

鸟纹鼎，所属年代：“商代晚期（公元前13世纪-前11世纪），饪食器，现藏于深圳博物馆。

3.前卫：

“avant-garde”（“前卫”，又可译为“先锋”）源自法语，最早为军事术语，指的是对社会、政治和文化以及艺术本身具有革命意义的艺术作品。其最早应用于艺术领域是在19世纪，由社会主义先驱思想家亨利·德·圣西门（Henri deSaint-Simon）率先使用。从古斯塔夫·库尔贝主导的现实主义艺术，到立体主义、达达主义、超现实主义，再到激浪派的多媒体艺术实验，除少数艺术家喜欢“单打独斗”以外，“先锋派”们往往形成合力，突破既有艺术品味的界限并创建创造力的新范式。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所以孔子面对这个东西说孤不辜，孤哉孤哉，产生了一个对于旧的时代的怀念，而对于一个新的产品的一种排斥跟感伤，觉得他看到的不是酒杯，他看到是一个道德沦丧。

2、，那周天子没有力量，中央权威瓦解了，这个时候民间开始有了创造力，所以他可以敢去大胆地试各种的东西。

3、春秋战国是一个分裂的局面，那每一个小国都有他自己顶的不同的形式，然后他也创造出不同的这种风格出来，这个造型更怪了。

三、全文逐字稿

当然以一个器物来讲，这是一个装酒的酒杯，它的底座就必须有高度的重心的稳定性，因为口圆比较大，底下比较小，所以一般我们现在看到的估它大概酒杯的底部在这个地方，在这个位置里面是空的，然后这空的里面我在上海看到一个估它底下挂一个零一个铃铛，所以喝酒的时候那个铃铛会响，叫铃箍，所以它变成一个很特殊的一种设计的方式，就底下这个地方变成一个底座，然后那个底下挂的那个钟或者铃本身也有稳定的重心的稳定的作用，然后让上面这个细线薄薄的这个酒杯可以定好。

我想大家可能会感觉到像这种都是产业革命，里面工艺的技术要到非常精致，可能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一个效果，而且我想如果我们用我们自己的手跟这个酒杯发生关系，我们来思考的话，商代的那个估你大概拿它的时候都必须两只手捧住，所以可能就有一个敬酒的姿势，比较端庄的，比较庄重的感觉。

那这样的一个杯子，我想各位都会感觉到，说在酒杯的这个下缘的这个部分，其实我们的大拇指，我们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两个指头捏着就可以敬酒了，就像我们今天拿那个西方的这种玻璃杯，像冰杯一样这样的感觉，所以人的姿势都改变，我不知道我这样讲各位能不能理解，就是说春秋战国时候，你会发现人的身体姿势都变得比较巧，因为器物本身变了，而人的动作也在变，所以我想孔子对这些东西恐怕都产生了很大的反感，因为他喜欢一种端庄的东西，或者端正的东西。如果要敬酒，就应该两只手捧起来去敬，因为那个酒杯很重，你非两只手不可。是现在的产业革命之后，公益革命之后，它出现了一种很纤细的很细巧的酒杯，而且马上就流行起来。我们现在看到春秋战国的酒杯，大概都是这种形式，非常精巧的感觉。所以孔子面对这个东西说孤不辜，孤哉孤哉，产生了一个对于旧的时代的怀念，而对于一个新的产品的一种排斥跟感伤，觉得他看到的不是酒杯，他看到是一个道德沦丧。

我想其实在我们身边有时候也常常看到这一类的，我们自己身上有时候也会有这个东西，可是不一定很自觉。所以我想大家可以在这里面对作品的时候自己开始去判断，说他用这个角度来看孔子的这个态度意见，刚才我们讨论的那个美学的态度，我们会采取什么样的一个对这个艺术史的一个看法？比如说公益发展到这个阶段，要不要这样发展的问题，还是我们希望它回到张代或周代的那个形式上去。所以我想这一类的问题可能是特别希望跟大家交换的一个意见，也希望大家能够在第一个孤这个图像出来的时候，对春秋战国的这个整个形势有一个理解。

好，下面我们看到春秋的牢顶，那这个鼎基本上我想各位会感觉到它保有旧的毛工鼎的某些形式，包括它的受蹄足，三个受蹄足，包括它这个附的形式，还有耳的这个形式。可是有一点我们大概感觉出来，也许现在是幻灯片，我们在上海博物馆看到很多这种青铜器，春秋的青铜器的时候，你感觉它的那个器壁很薄，那薄的意思是说因为公益的革命的进步，所以它不需要做到这么厚。因为这个东西我们说它是一个当时的锅子，它用来煮肉、煮饭这些东西，所以它当它技术进步以后，它不需要那么厚了，它可以轻一点，移动比较容易。

好，我们注意，我先来讲移动比较容易，因为在商朝、周朝最后顶有一个不可动摇的象征性在里面，我们都听过一言九鼎，对不对？我们也听过问鼎轻重，那表示那个鼎是很重的，而且那个鼎有一个权威性，有一种权威的象征跟代表，如果鼎很容易被搬动，那个鼎的象征性跟权威性就消失了。

所以我不知道各位可不可了解？就是我们在一个中性的器物身上，我们附加了一个政治的权力的象征或道德权力的象征。所以你觉得那个东西端庄了以后，好像那个政治权力就动摇了。当然其实那个时候政治权力真的动摇了，所以楚庄王北上问鼎轻重说那个鼎到底有多重？我听说拿得起来的人可以做皇帝，可以做天子，那这里面在挑战这个政治权力。可是这个时候的确是因为产业革命里面做出来的鼎已经比较小，比较轻、比较薄，而且变成可以送礼的东西。

春秋时期很多的民间的富有的人家，他富有之后他就偷偷坐定，因为原来官方是不准的，然后做了以后他拿来送朋友就变成一种礼物一样，所以这个时候顶的形式一定会慢慢改变，而顶的意义也会慢慢改变，它不再是原来王权的那个象征跟代表。好，所以我们就顺着这个系统看下来，各位就看到一些蛮怪的点，我不知道这个造型，各位看到以后你觉得应不应该叫它叫顶，它有点像 ET 那种很奇怪的造型，我的意思说为什么一个器物会让我们觉得好像双手投降，或者是一个大肚子上面还盖了一个奇怪的盖子，就它的造型开始有点滑稽起来了，所以我们当然可以理解像孔子的感叹，就是觉得说怎么一个顶做出这个样子，所以它不只是咕不咕咕栽，也是顶不顶顶栽啊。

这种感叹很多，因为各位只要脑海里面有过去上次我们上商周时候那个顶的造型，你就会发现在顶越来越薄，那个薄，各位在盖子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因为这出土以后很容易就凹了，它就是薄薄的一片青铜，它不再是那个很厚的那个细臂的那个感觉，而且各位都发现它最重要就是那个寿面，原来商周的那个很权威的那个图腾的寿面不见了，那个动物的那个，记不记得上次我们看到老虎、牛那种巨大的动物的影响性，那动物的影响性慢慢就退到比较小的部位，可能腿上或者一点点装饰的部位，然后整个这个地方都没好。

这是我们看到它其实是比较实用，功能反而是比较实用，就是如果它是拿来煮饭的，你何必要把它做到这么复杂的状况，那第二个各位看到它非常讲究某一种功能性的状况，它会加这个盖子，上面加一个盖子，通常大概顶的耳朵从旁边出来都是为了上面可以加盖子。可是各位再仔细看，这个盖子上面还有一些奇怪东西，这边有一个圈对不对？这里有一个圈，这里有个圈，有三个圈，然后中正中央有一个圈形的一个盘子一样的东西。好，这几个东西在上面很怪你，你会觉得说西周以前从来不会在顶上面做这种东西，那这是什么？我们就会发现它为了功能性的作用，这个盖子翻过来，这个地方就是它的脚就可以变成盘子，这样可以了吗？就是那个圆圆的，就是圈足，就是可以立在地面上的盘子。所以好，我们假设说这个盖子翻过来以后，就可以把里面的肉或菜舀在这个盘子上，然后这个底下有一个底座的盘子放在那边。好，我相信这个东西也是孔子不太能够接受，因为孔子觉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很要求秩序的上下的准确性。可是在器物上我们忽然发现上面的盖子可以变成下面的盘子，它可以翻来翻去的。用好这里面，当然从工业革命来讲它是更方便，它是一个公益革命，可是对于道德的社会性的关怀者，他会觉得好像把社会的秩序都搞乱掉了。所以我们在这里面都隐约地看到为什么会产生我们上一节课里面所提到的这么大的哲学家的这种担忧，然后希望能够把产业的革命回归到伦理跟道德的这个本体上去。

我们刚才提到全球战国的时候，出现了很多新的公益技巧，我们提到一个东西叫错金，现在各位看到这里就是错金，我想各位一定分得出来，这个比较有绿色的部分是青铜的这个部分，然后里边有一些花纹，动物的花纹的部分是红铜。就是各位如果把你家里面的那个电线拆开来，里面那个红的丝，那个就是红铜，它没有合金的，那青铜是加了席的部分，它会有这个青色出现，那这个红的部分就是原始的红铜，所以它等于是说在做这个器物的时候，它先做出一个模子，做出一个动物的形状，然后把红铜塞进去焊接，然后再抛光把它磨平，所以就变成两种颜色的金属搓在一起。

错是交错的意思，叫做错精，错精的技术，那错精技术是春秋战国最重要的一个工艺的一个大的进步，所以我们可以说这样的技术在吸收以前根本没有。我很希望各位能够仔细地看，因为有时候你会忽略，像这一圈就是错精这条线就是错精，就是把红铜错进去，所以你只要看到青铜的金属里面有不同的颜色，像盖子上也有。

好这个器物我们叫做斗，我想各位在淘气时代也看过什么叫做豆，我们说本来是一个盘子对不对？盘子上放了一些水果，要去祭祀祖先，可是忽然觉得祖先是很尊重的，非常尊贵的，那怎么可以拿一个普通的盘子，后来就想底下加一个座子，把它架高，把盘子架高就叫做一个器型，叫做豆豌豆的这个豆豆型器，豆豆是一种祭祀 祖先的一种高脚盘，我们现在在台湾，各位可以看一下那种祭祀 的八仙桌，如果你家里还有那种祖先牌位的话，你就会发现那个酒杯或者是放供品的。

供桌上的盘子通常是高角的，有高角的那个形式，所以最早的豆就是从底下加一个这样的一个角，然后上面有一个这样盛东西的一个容器，可是这个豆很特别，到春秋战国它上面又加了一个盖子，然后这盖子底下又有一个这个圈组。好，各位可以了解，从这里分开来以后，这个东西拿下来又是一个碗，又是一个可以平放的一个碗。所以我们就会发现说春秋战国一直在玩这种造型上的上跟下之间的这种颠倒的互用，因为它非常的讲究功能性，一个东西可以多用，总是好的。所以我们就会想到刚才庄子提醒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因为器物用的东西多了之后，他观念的创造反而会被提出来。

所以我们在这里看到一个公益革命里面一个是技巧的进步，还有一个就是观念上怎么去突破，去做一些新的造型，而这新的造型是过去没有的，所以刚刚出来的时候大家觉得很奇怪。那我想各位现在到百货市场，你会看到很多台湾很多破菜品，比如说餐具什么东西，大概一般就会有两种态度，一种一，我有一类的朋友是专门喜欢买，没有看过的觉得，唉，好怪啊，这个锅子怎么那么奇怪？很新奇，他就喜欢买的。那还有一类的朋友就说他就要买那个他习惯里面他知道的那个样子，他觉得变了，他就觉得很受不了。

其实就有两种，有个朋友到现在他就是不要用那个插电的那种热水器，他还是要用的老式水瓶，那你就会发现很好玩，其实在人的当中，对于新奇的事物跟对于他过去的习惯会形成两类的状况，那一个我们叫做保守，一个叫做前卫，可这两个东西并没有绝对的好跟不好的问题。

大概文化的进步跟创造美术创造的进步是在保守跟前卫之间产生某一种平衡。可是春秋战国是一个特别倾向于前卫的时代，因为旧有的那个力量崩溃了，原来压制那个艺术创造的那个政治的力量消失了，那周天子没有力量，中央权威瓦解了，这个时候民间开始有了创造力，所以他可以敢去大胆地试各种的东西，所以才开放出了这种创造的经验。所以我们要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就不对它加上我们主观的，我们喜不喜欢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们只是说春秋战国有这样的现象，而这个现象我们必须首先能够掌握，所以基本上在面对春秋战国的这样的一部作品，我想我们的感官上还是觉得怪的，觉得好奇怪，这个东西就是有点不伦不类，然后你不晓应该归在哪一类别里面，可是泪是可以重新被打破的，重新去调整跟组合的，它产生了很多新的变化的可能好像这件作品是一个顶，可是非常奇怪，它的造型，我想各位脑海里面都会有一个商代到西周的顶的基本型，可是你忽然发现这个足，这三个顶的足跟顶腹的关系，我们过去没有看过对不对？我们过去都是觉得那个顶腹是另外加出来的，可是这个工匠很顽皮，他觉得，唉，接在一起看会怎么样？好像一个人的脚的裤裆一样，就把它接起来了，产生这样的感觉。

那另外我们刚刚讲说寿面不见，然后他就开始有这么细密的文。好，各位第一次看到这个细密的这种文，你可能会吓一跳，你在上海博物馆看到这个东西，你想那个工匠要花多少时间去慢慢磕那个模子，然后才能够铸造出这样的青铜？可是你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磕了，他开始用印章，知道印章吗？你们现在领挂号信用的那个印章，他在印章上刻一个模子，然后他就开始盖，这样可以了解吗？就说他在那个膜子那个土还没有干，然后他磕出了这些细密的纹，他只要其实他只磕了一块，然后他就开始盖好。

现在各位看这个部分，它就是一个印章盖上去盖第二次，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它其实有一种图案化的观念，它开始用模子来做，所以它磕一个东西，磕的很细很细，可它盖起来很快就完成，所以它反而是更巧的，或者时间效率上更好。那这个东西我都称它为产业革命，因为它懂得用更方便的方法去完成一个作品。

那别人都会说，哇，你好棒，你怎么做得那么细密，你花多少时间啊？也许在里面偷笑，因为别人还不知道他已经用印章在盖模子了。好，所以我们现在发现春秋战国大量的有用膜子，用硬膜来做出来的这种青铜器不再是过去一个东西，就是一个手工，所以它其实有一种量产的观念，就像我们今天在大量的工业产品当中，我们可以达到一个量产，就因为你比如说你开一个模，你可以做多少件这样的一个问题，那开模很贵，可是如果你做1万件、2万件，它相对的成本就减低了。

所以在这样的状况里，我们看到春秋战国的青铜器都变成在整个的花纹上，更细密而更图案化，更细密、更图案化。好，各位还是可以看一下这个顶造型非常奇怪，因为它到上面收了一点口，然后上面又盖了一个奇怪的一个盖子，盖子上有三个动物趴在那边，这三个动物你翻过来它又是三个角，所以我们看到大概春秋战国的鼎的形式，各位慢慢就可以掌握，而且你会发现它都比较可爱，比较小，好像可以拿在手上就走了，不像过去的鼎是好几个人要去扛的那种感觉。

所以这里面相对讲起来，春秋战国是一个分裂的局面，那每一个小国都有他自己顶的不同的形式，然后他也创造出不同的这种风格出来，这个造型更怪了。我想各位越来越会发现，在全球战国的时候，有些器型你不知道怎么去称呼它这个东西，当然基本型应该是斗型气，可是上面加了一个这么高的盖子，实在其实是很不能接受的。大家可以看到就是上面的这个部分，从这里切开来，上面的这个部分它的底座跟底下一样，就是它这个翻过来根本就是另外一个豆，它等于是一个大豆，一个小豆把它合在一起，所以它有一个盖子的功能，可是这个翻过来可以独立存在的空间，因为它这个盘圈足跟它这个底座都很长，都非常长，所以这样的一个造型就明显的说明了春秋战国时代对于造型的一种大胆实验的这种精神。

那各位绝对可以了解孔子看到这个东西会多么不能忍受，因为他就是不喜欢不稳定的东西，可这个东西其实很不稳定，它的不稳定不只来自于它的两个东西加在一起的那个高足本身有一种不安定感。同时各位注意它的花纹是一种图案式的勾连纹，那勾连纹本身常常在不平行的线条当中造成造成视觉上的某一种错离的某一种效果，就是我们现在看到这个叫勾连纹，各位可以看到全部是图案性的花边，可是你要找平行的线不太容易找到，它基本上一直在有点像立体派里面用的那个线一直在错开，所以构成一个整个视觉上非常繁复的效果。所以这样的状况里面，我想各位都会感觉得到。

从商到西周，如果看一个青铜器，我们的视觉是有焦点的。各位记不记得我们上次看到商朝那个鸟纹顶，它的两个眼睛就是焦点，他有个很强的一个重心在那个地方。可是现在看到春秋战国，你忽然发现你的视觉没有焦点，你的视觉被这些图案化的花纹带到不同的地方，它是一个平均分布的状况，我们不能说这一块比这里重要，因为它是同样重要，所以它就变成了一个花花的散出来的一个空间的感觉。

好，这里面当然说明春秋战国本身的确没有主流了，也没有重心了。因为周天子中央政府整个崩溃瓦解，所以它变成地方的分裂的这个力量起来，所以构成人在视觉上也在一种迷乱的某一种状态，这个东西很难分析，其实我蛮希望大家可以了解，比如说在台湾解盐以前，你会发现很多造型美术里面有很强的视觉性，或者一个城市里面有很强的焦点性，因为它有权威存在，领袖本身是一个权威，它常常会变成一个社会里面的符号。好解言之后，现在台湾本身视觉上非常的乱，因为你不太容易找到焦点，甚至原来权威的东西会拿出来被嘲笑。

好，这个状态里面视觉就会产生一种乱的某一种感觉。可是我刚才已经讲过，对乱的解释也许跟孔子不完全相同，我觉得它是一个产生下一个新秩序的一个过程，产生新秩序的过程，他重新再调整，当原来的那个寿面消失之后，怎么样子在这个空间里面找到视觉上的各种变化的可能，所以他在寻找。

所以这种繁复的这个勾连文，反而我觉得是参春秋战国非常美的一种图案的形式，所以我也很希望大家能够了解到它的寿面的消失，其实刚好就是权威的消失，而他把这些寿面身上的花纹解散，拿来重新去做图案的分布，所以如果以图案历史、中国美术史的图案历史来看，我想春秋战国是最大的收获的一段时期。

我们现在很多图案的来源都来自于春秋战国。那什么叫做图案？就是说它不再具备图腾的象征性，而它纯粹是为了视觉的节奏感跟视觉的美感而存在的东西。可这个时候哲学家可能都不喜欢了，因为他们觉得原来那个符号是有意义的，现在那个符号没有意义了，现在只是为了装饰存在，这样可以了解吗？噢，所以我想这种变化可能大家可以慢慢掌握到。

就是在商到西周的时候，那个美都是跟权威跟政治结合，可是现在分离开来了，美独立出来了，一个工匠在做这样的图案的时候，他没有考虑到为谁服务的问题，他只是说我要做一个漂亮的东西好，他认为好看的东西他就在上面开始玩起来了，所以用这样的角度来看这一类的作品。

噢，各位会看到很多很多这种怪里怪气的东西，这个东西我真的我们都不知道名字应该怎么样叫了，那春秋战国时候常常开始出现什么方什么这类的，其实都是后来人就给他加了一个名字，因为它应该是圆形的作品，比如说如果是豆底下有一个角上来，然后上面应该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可是它又把它变成方形，然后上面又有一个这个盖子，这个盖子有一个环，这个环可以跟下面的环扣在一起，变成锁链的关系，这边还有那个蝴蝶液来扣在一起，好，然后我们看到四个圈组，这四个圈组就是说明这个东西翻过来又可以变成一个容器，因为这四个是底座，所以脚都跑到头上去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春秋战国的作品怪？是因为就是脚跑到头上的意义，就像说你画一个人，结果脚画在头上，皮卡手常常画这种东西，你就会觉得很怪，因为它变成一种跟你平常了解的人体结构不同的状况，那春秋战国的工匠就等于把商代跟西周的器物的角放到了头上，产生这种突兀感跟错愕感。

好，这件作品我也希望大家注意一下，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它也有错精在里面，还有部分用了黄金去搓进去，产生金属的不同花纹的效果，像这边也有金属的花纹，当然错金因为年代久远，有些金属就会腐朽掉，那现在留下来锉金比较完整的都是黄金跟白银，因为这一类不会腐烂的金属才存留下来，所以大家可以了解到错金应该在当时有更多不同的这种试验才对。

好，所以我想各位可以在这几件作品里面，马上就感觉到春秋战国的那种实验性，大胆的前卫性，然后对于整个的造型做了很大的跟吸周不同的调整。这一类的湖出土很多，那各位如果有兴趣可以到海北的南海路的历史博物馆，他进门的那个大厅就有很多河南新镇新政出土的这种弧，它的造型很特别，就是它底下是圆形，可是它加粗四个棱，就好像用绳子把一个球勒起来一样，然后在上面慢慢就变成方的，变成一个方口，这边是方口，可是底下是一个圆形的，然后它最特别是它旁边有两个耳，两个耳它是用那个动物一个龙的造型，可这个龙吐出一个很长的舌头，他们叫吐舌怪物，这个现在很多人在考证，可是还没有办法完全了解，就是中国在春秋的时候出现很多那种喜欢把舌头吐得很长的这种动物的形式，尤其在南方的楚国出土非常多。

然后上面我们看到这个湖的顶端加了一个盖子，然后盖子上我们看到做出像莲花瓣的这种形状。好，各位看一下莲花瓣，莲花瓣上是镂空的，有没有发现就是在商道西周很少有镂空的作品。什么叫做镂空？就是做模子的时候根本就做出它有些部分金属不会到那个地方，所以它就变成空间了。所以他设计那个花纹的时候，是把实的部分跟虚的部分一起来设计。

所以我们看到春秋战国时候特别喜欢这种轻巧的东西，那要轻巧一定要把体积感破坏。比如说春秋常常讲连环，他们很喜欢链子，连环状的金属，那连环状的东西就必须能够中间要有空的这个部分。所以我觉得春秋战国包括哲学上都常常思考空虚无这种东西。比如老子刚才我们已经讲过他对杯子的这个讲解，他认为杯子空的部分很重要。老子还举了一个例子是窗户，他说一个房子没有的部分很重要，就是那个空间，包括窗户，他说墙壁都是实的部分，可是有一个虚的部分是窗户，可是没有那个虚的部分，光线也进不来。所以他举很多例子都在提醒我们对空的重视。

空没有并不是真正的没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有的形式，所以在这里面我们就可以看到他对镂空的这种形式的追求。等一下我们还会看到镂空被高度发展，尤其在战国以后，变成很繁复的一种美学形式出来，有点像我们现在在建筑上的雕花这一类的作品。好，各位看到上面的花纹，这个花纹也都是用模子做出来的，所以凡是模子做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倾向于细致性，因为它可以重复使用，所以它可以刻得很细，然后可以重复的做，然后做出很繁复的效果。所以春秋战国的图案花纹都有一个特征，就是它的仙巧性跟繁复性很高，可它都有图案性，因为只要是膜子，它就会连续的印，就会有产生图案的感觉。我们刚刚讨论了一个东西，就是说春秋战国的时候的动物的文的消失就是这个部分。原来在商西周的时候，一定有一个很重要的动物的寿命的部分都消失，可是动物可能会转换成别的形式，比如说在耳的这个部分出现，它变成纯粹装饰而没有权威感，就是有权威的东西一定是放在中央最重要的位置，那所以如果动物被放到这里，即使它做得很大，基本上你会觉得没有权威感。

我想各位看到这个很怪的一个像海马一样的这个动物的形式，头上还有那个主形角，嘴巴这样张成这个样子，我想你不会觉得它权威吧？你却觉得好玩，很可爱的一样，像卡通片里的那个什么东西一样。所以它基本上它的动物的含义跟商商代不同了，因为商代里面有祖先的意义在里面，那个动物是祖先的意义，这是我们上次一直强调的。可是在春秋战国的时候，这些动物本身可能就会变成纯粹为了好玩装饰去做一个耳。我想一般人做器物不会把祖先做在耳朵上，变成那么不重要的东西，两个双手拿的那个地方，如果要做一定做在这里。所以其实也就是说动物的祖先象征消失了，好，开始消失。

我们看一个局部，各位看一下这个，因为他造型非常可爱，我觉得尤其那个嘴巴的那个表情非常可爱，所以你就会在想很好玩。为什么在商代跟稀洲的青铜器上这么多的动物，可是很少可爱的动物，多半是很严肃的动物或者很权威的动物。回到春秋战国时候，动物慢慢少了，可是动物变得很好玩，非常可爱，非常亲切的感觉。那这里面当然就是说当时的工匠本身，他对这样的动物的感觉跟过去这个动物因为它是国旗，它是代表祖先的那个符号，所以你做的时候你都非常小心谨慎，你不敢有一点差错。可是到春秋战国的时候，他做的时候他就可以比较好玩的去做，所以那个嘴巴完全像那个等待接吻一样，那种就非常跳皮，非常滑稽的那种感觉，这种经验被工匠开始做出来了。

好，还有这种很精巧很精巧的符尊，一个水鸟的造型，然后嘴巴这个地方可以打开，这里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然后背部这个地方有一个把手，然后这里有一个环锁链扣在这里，那这个地方可以打开就装酒进去，所以它是一个酒壶，那有朋友来的时候，你手提在这个位置提在这里，你就可以从这里倒出酒来，造型非常的漂亮，尤其这个把手。

各位看到把手是一个动物的脚趴在这里，头在这里，然后动物的那个背部这样弯弓过来，然后变成一个把手，所以他对造型已经非常非常的敏感，那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写实的一个水鸟的一个造型，可是你看它像翅膀的部分，它其实又有一种抽象性，我不知道各位看不看得出来，他的身上所有的羽毛是用银，不是青铜，是用银搓进去的，一根一根的细的银丝搓进去，所以它产生了一种很特别，你看这羽毛也是，这边是不是白色的？它白色的部分银都是白银错进去的，所以它在一个青铜的酒壶上用银来锉金，所以这些都是春秋战国非常精致非常细巧的公益革命。那所以我们绝对要同意一点，就是说在产业的发展，在公益的发展上，春秋战国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那这些作品绝对是商周不可能做出来，因为技巧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