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美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感动
一、知识点
1.庙底沟:
庙底沟遗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河南三门峡陕州古城南,总面积24万平方米,是一处仰韶文化和早期龙山文化遗址。
遗址内涵分为二期。一期(下层)为仰韶文化遗存,命名为仰韶庙底沟类型。二期(上层)遗存属仰韶文化向龙山文化过渡性质的遗存,命名为庙底沟二期文化,它是承袭仰韶文化发展而来,又发展为河南龙山文化。
庙底沟遗址已出土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陶器上千件,在中国考古界引起轰动。这一发现解决了仰韶文化与龙山文化的相互发展关系,在考古学上具有重要价值。
2021年10月18日,河南三门峡庙底沟遗址入选全国“百年百大考古发现”。
2.塞纳河:
塞纳河(Seine River),是法国北部大河,全长776.6公里,包括支流在内的流域总面积为78700平方公里;它是欧洲有历史意义的大河之一,其排水网络的运输量占法国内河航运量的大部分。自中世纪初期以来,巴黎就是在该河一些主要渡口上建立起来的,河流与城市的相互依存关系是紧密而不可分离的。
3.三足乌:
金乌,又称三足乌、三足金乌、三青鸟、赤乌、日乌、踆乌、阳乌、三足、三趾等,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形象。
在中国古代神话里,红日中央有一只黑色的三足乌鸦,黑乌鸦蹲居在红日中央周围是金光闪闪的“红光”,故称“金乌”。作为一种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鸟之一,金乌形象原是二足,西汉后期演变为三足。详见马王堆汉墓出土的二足金乌,又因为不同于自然中的乌鸦,加一脚以辨别,金乌是中国神话传说中驾驭日车的神鸟名。
二、金句/精华笔记
1、经过一个自己的手,它里面有一种情感在里面,它在木头上,在石头上,在泥土上留下的记忆,我觉得是一种深情,一种很深的情感。
2、就是最早感觉到太阳出来是一棵树的鸟都在叫,所以它鸟的这个记忆跟日的记忆会在一起。
3、它的器型本身歪歪扭扭的,它好像不追求工整的美,他不追求工整的美,他追求一种人性的,一种人的手很自然地表达的美。
三、全文逐字稿
好,我们看到一个非常奇怪的器型,像这样的一个造型器,尖底瓶收小口,我们看到收小口,刚才已经看到了,可是尖底是我们更不能理解的,因为我们现在自主的物件基本上都是一个平底的状况,然后耳这边有两个耳,所以这样的一个器物在半坡大量出现,而且都在河边出现,大量在黄河的岸边出现。
那这一类的器物最大的特色就是第一个尖底被大家当成一个特色来研究,第二个它上面没有彩绘,它不加任何装饰品,它唯一的东西就是用比较硬的东西在上面剃,叫做刺屉纹,就是刮出一些麻麻的这种感觉出来,那现在有人用绳子穿过去,还可以重新绑出一个跟这样的三角形的一个结的,就是它可以提的一个罐子,它是一个提可以提的这个罐子,可是基本上对于肩底这件事情非常难做解答。那现在比较合理的一个解释说这个东西在黄河的岸边大量出现,所以它基本上应该是打水的东西,取水好基本上小口,我们刚才已经讲跟水有关,它是跟一体状有关。
取水的东西,那取完水以后它要放不直这个特色又被了解,就是说它在水当中是比较容易横过来,让水比较容易进去的这样的一个情况,所以有点做成一个橄榄,橄榄的这个河的形状,橄榄河的形状,然后他把水倒进一个容器,这个容器再拿回家,所以这个东西可能是长期留在岸边,一种打水挤水的一种工具,那积水的工具就是说当他把这个罐子,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经验,就是说如果你拿一个瓶底的锅去拿水,你的锅底要下到水里去的时候有阻力,可是这个肩底反而没有阻力,它是直接可以下到水里去的,它提水是比较方便,所以现在大部分都倾向这样的一种特殊的解释,用红桃、红沙桃做出一种很粗朴的东西,因为你在河边泥浆的地方也不必有什么画化妆图来,画了以后也不容易看出来,所以它反而是没有彩绘的这一类东西非常多,因为等一下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件这个,这件是在英国,英国的大英博物馆的作品。
好,我们看下一件。好,我们可以看到这一件作品非常漂亮,这样的一个线条可以看到它那种非常细腻的线往上升起来的一个力量,然后它在这个地方做了一个往外翻的唇,往外翻的存,那我觉得这件作品的美各位可以感觉得到,就是说他要把这个器型完全的线往上升起来,线的美表达出来,他做了一个小小的木作,让我们感觉到这一点往两边伸的感觉,我不知道各位会不会感觉我们忽然在面对一张人的脸好,这种感觉是非常奇怪的。
你也可以说在艺术史上一些学者他不会碰到这个东西,可是我今天我相信美术这个东西的快乐其实有一部分是很多形象历史跟形象图像的记忆,就是一个人在拉陶做陶的过程,他的身体的形状会复印在一个陶的感觉,你感觉到对称,感觉到一种端正,感觉到一种呼之欲出的五官在里面要出来,我觉得那个东西是最感动我的力量。
当我在甘肃的博物馆看到这些作品的时候,我有一种很大的震动,一种震撼,而那个那些震撼是说它里面有一种那个时代活过的人的记忆,全部在那个陶罐里,它不只是一个取水的罐,它其实是一个人的精神。所以在中国有一句话叫做行而下者谓之器,就物质的东西叫做器,可行而上者谓之道。就是在器物的制作的过程,其实人已经加进了他生命的精神,所以他最后会变成一个像纪念碑一样的一个符号。
所以我们今天在博物馆里面看到这个作品,我们的感动是它不只是一个取水的陶罐,他同时是 7000 年以前生活过的人,它整个生命的价值跟意义,它的手跟那个土地的那个情感,全部寄托在这里,变成一个纪念碑。我希望这个东西是我们在这个课程里能够特别传达,因为它是美术史的课,他不只是要讲技术,他同时要讲美。美是什么?美是一种无以明知的感动,你没有办法形容。为什么你看到一个作品你会被他打动?为什么当时的人只是拿来用的一个东西?为什么你走过美农或陆港,你看到一个民间的own,你会感动?因为那里面有手的记忆,有他身体的记忆在里面。那这个部分我想等一下我们休息一下以后,我们再继续来把他的遗志跟各位讲,也希望这是变成一个真正贯穿的力量。
后来碰到一些在艺术创作上很强的朋友,他们常常给我一种生命的感动,不只是他在制作一个器物,有一个做陶的朋友去访问他的时候,他忽然跟我讲了一句话,我一直很感动,他说你会不会想到整个的地球其实是一个烧陶的窑,那我就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们现在居住的这个地球,其实我们踩的那个泥土只是地球表面上一层薄薄的土,事实上地球的内在是一个在燃烧的熔岩,那个熔岩事实上就是一个好像一个岩石在烧逃的那个过程,我觉得让这个联想很奇怪,可是也只有一个创作者,他会有这种很丰富的幻想或者联想的东西。
那这个部分是如果不是从创作的角度很难理解,所以我比较会希望我们的美术使除了一个资料性的介绍,分析的介绍以外,他最后能够回到一个属于美的这个感性的这个部分。可是感性本身常常会,尤其在我们的教育里,大家会觉得他不清楚,因为他不能考是非题或选择题。
美的东西是一个很看起来有点朦胧,有一点暧昧,有一点不准确,可是我又觉得它其实比文字的知性有更重要的一种跟生命本身贴近的东西。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比如我带一个孩子进到博物馆,面对这样的东西,他所视觉上所感受到的东西比你跟他讲解这是半坡尖底瓶,这些名称都重要 7000 年,其实比这个东西重要,这个是知性的,当他视觉上接触到那个东西,他感觉到了那个东西,然后这个东西在他一生记忆里将要发生什么作用,其实我们不能够完全的预知,所以这个我一直称他为感性的教育。
当感性的教育太少以后,纯粹的自信教育反而会使一个人会失掉它的平衡性。就是我们今天看到一个早期的人类在 7000 年寻找到这里面的一种均衡,一种对称,一种端庄很准确,甚至里面有一种崇高的精神。那这种当我讲平衡、对称、准确、崇高,好像在讲一种生命的一个本质的东西,就是我刚刚会说我会觉得他像一个 7000 年的纪念碑树放在那边,让我们知道人类已经跨进了文明的那个阶段。
那这样的一个记忆绝对不只是技术可以完成,同时一定有一个很强的,它对于一个感觉到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弧线,这样的弧一点点微微的弯曲,如果扫掉这个会扫掉什么?我相信都是一个在美的世界里面,特别应该要让我们感觉到的就是你,你在喝茶的时候,你会觉得那个杯子旁少掉一个这样的一个弧线的时候,它跟你的嘴唇接触的关系是粗糙的,是不舒服的,可它也许多这么一点点,就多了一点点人的关心在里面。
所以在这种手工的时代里面,我们会发现人的手本身跟物质材料几乎是一个爱人的关系,我们今天买来一个家具,它可能是工业产品,可是如果你是经过一个自己的手,它里面有一种情感在里面,它在木头上,在石头上,在泥土上留下的记忆,我觉得是一往深情,一种很深的情感。
所以我就想这个时代的东西在博物馆里面常常给我们很大的感动,是因为它其实在呼唤我们一个记忆,就是说人类的手曾经这样爱过材料,可今天对我们来讲,材料常常是一个被遗弃的过程,当我们转换成比如说免洗的东西的时候,其实材料一直被遗弃,我们比较不再是过去那个,那个物质在身上停留很久,以及跟他长期记忆的关系,所以我相信我们的伦理也在改换,那将来去记录这个时代的句子,大概不是安土敦乎人故能爱这样的句子,不晓得是什么啊?我不太知道将来记忆这个时代的句子是什么,可是我还是很希望这个时代将要找到它自己的一个价值,当它不安定于土地之后,他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成为他的信仰,所以我有点用这样的方式在谈说。
就是这个作品,我们在看到半坡最后一个作品的时候,我们能够能够恢复到用感觉去感受它里面的那种美好的一个记忆。好,我们看下一件。好,然后我们就从半坡移动到了黄河的中游,在河南有一个地方叫庙底沟,河南陕县的庙底沟,庙底沟的这个文化出现了非常漂亮的东西,所以我刚才在半坡的后期,我已经开始慢慢把技术的层面带到比较美的层次来跟大家讨论。
就是我们看到妙底沟它的这个器物其实保有一个半坡最早的器型,我不知道各位同不同意,就是说我们刚刚看到半坡最早的一个搏口源是这么大的,对不对?然后大概到这里为止,就这样下来,这是一个半坡的形式,可在庙底沟多出了这个部分,也就是说在手拉坯的过程,它有一个重心的观念以后往两边拉,拉到一个程度以后,他会追求这样的一个往外移动的斜线,而这个斜线一直延续到这样的程度,其实到了一个斜线的极限,我觉得有点像一个运动员在找他身体的极限,其实每常常出现于这种很危险的一个极限的寻找,因为再拉他就要垮了,因为已经远离了这个重心,可到这个部分时候,你会发现它到这个部分它已经娓娓往内收了,它一方面再往外走,一方面再往内收。说这个弧线非常的美,非常的美是因为它本身是一个往外放跟往内收之间微妙的平衡,就是如果它太往外走,一定垮掉,一定失败。
太往内走它又缺乏了那个极限的挑战,所以你会发现一个撑竿跳的一个运动员,他一直在挑战那个极限的高度的时候,因为再高他可能会失败的很惨,那太低他也觉得不过瘾,所以他就在那个边缘在走好,所以我称呼这样的线是一个美的一个挑战,所以他到这样的极限的时候,他知道已经到了极限,他慢慢往内收了,当然中间可能失败很多次,最后他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好,不要忘记这个制作的过程绝对不是我们现在看幻灯片只是一个平面的单一的线,它是一个在旋转的一个立体造型上在完成这个线,所以它的难度是更高的。
可是他非常清楚他在这个中心点拉这个胚的时候怎么样拉出这样的线,而且你看到这里又是出现这个弧线,我一直称呼这种为一个美的线条,就是他如果在这里就这样直接结束了,没什么关系,没有人会骂他或怪他,或者是给他分数打低一点,可是你会看到一个制作者,创造者他自己在这边感觉到他必须有一个收尾的一个关系,我们叫做嘴唇的唇,气唇这个观念出来了,很奇怪,各位会发现人类开始把所有身体的部位变成掏气的部位,这个叫气腹,腹部的腹,这个叫气唇底下所谓的气圈底的足,有人称为圈足,都用人的身体的部位在称呼一个气物,所以一个气物的确里面附加了一个人的身体的一个情感进去。
所以如果以立体造型来讲,这件作品的美在它立体的这个线的完成,这个造型的完成上已经非常的精美,我觉得它里面有一种花在慢慢开放的感觉,就如果你这边作为花蕊的一个描述的话,它的整个是一个花在张开,就是说你会觉得如果我把这个作品放在一个圆形的旋转的盘子上,然后我让它旋转去观察它四面的时候,你会觉得是一张一弛花,慢慢从贝垒在詹放的感觉就是它往四面张开来的这种快乐跟感觉。
好。这个器物做完了,一个雕塑家完成了一个器物的造型,接下来他在观察这个器物上,我要用什么方法去画出这些造型。好,我们看到这个他又找到了一个点,我一直觉得这个弧线的上面,他决定在这里分作一个分割线,下面的部分不画,因为基本上这个部分不太容易被看到。如果在当时的人没有家具的状况,他的造型看到的是这个面,所以他就用这个线做了一个分割,然后彩绘的部分集中在这个部分,这个往外突出来的这个部分,然后他在这个部突出的部分又是一圈,然后找到了一个点,是一个起点,一个起点,然后从这个点慢慢发展出线,我们的视觉跟着线走,我们也重新回忆当时在画这根线的人,他的手怎么样在这上面移动,没有任何机械的帮助,就是纯粹他的收益中非常精准的对线的掌握,然后到一个程度,他会往回收,然后扩张成为一个面的观念,可能往这边走,也可能往这边走,然后又归纳成线,再回到这个点,然后又从这边再起来,有个有一个色块的发展,然后再这样过来,你会发现它的画面上以这个点为中心,出现了很多的空间的感觉,甚至留白,甚至在两条线之间的这个留白的观念变成非常美的一个空间。
这个留白的观念,然后我们会发现在这样的一个环绕的空间当中,这样回来变成了这么大的一个环绕,构成了这个空间的美。然后这个空间当中又有这样的一个实体的色块,跟这个空间的配置关系好,然后我们又看到这个线又开始往这边走,发展出这样的状况,就是它有一个循环、流转、扩张、延续、晚延这样的观念,可能是长期看河流的流动,看天上的云的变幻,看星辰的移转,然后就感觉时间节气的变化,最后它变成了一个完全抽象在这个画面里面的许多空间的观念。
我想这个作品一直是我最喜欢在上古时候最喜欢的作品,因为我觉得它几乎完全通到了西方现代主义,像米罗这些人的作品可以在非常精简的空间里面,用这么单纯的线,这么单纯的点跟色块的面去构成,以视觉上非常丰富的意向,完全是视觉上一种流动的空间的感觉。所以像这样东西的出土,当时当然让世界所有的前卫的现代艺术家都非常震惊,也感觉到说在 7000 年以前,黄河流域已经有这么高的文明可以做出这么抽象的这一类的艺术性的作品。可基本上当然现在的图腾学派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纯粹向西方的现代主义发展出来,对抽象的点线面的一个发展,他们认为这里面其实还是隐藏了一个图腾的概念,就是妙地沟,现在一般被图腾学派界定成为一个以鸟翼飞扬的鸟作为符号的一个补足,所以这个鸟事实上已经是一个把它被解散出来的一个鸟的符号的变形,就说比如说鸟的眼睛,鸟的飞翔的某一种感觉,就是有点像布朗库希在做笼中之鸟。
记不记得我们在讲西洋美术史的时候,那个布朗库希在 1920 年代的时候,发展出一种金属做的一个弧线往上的弧线,它叫它为空中之鸟,就是他们要做的不是鸟,而是一个在鸟在飞翔的感觉,甚至某些翅膀扩张开来的感觉,他把很多鸟的飞翔的记忆跟符号把它抽象化。那我要提醒是说这样的争论到现在并没有结论,只是我们参考这样的一个作品里面,它可能是什么东西?可是我真正关心的反而不是考古上的这种部分。我比较关心的是说他的确在视觉上给了我最大的美的感受,他完成了一个我们不管懂或不懂的,因为懂或不懂都是知性的。就像你去看,比方说你说懂或不懂都是知性的,可是你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图像的世界里常常不是知道,而是感觉我们在看一朵花开放,一个孩子在观察一朵花的开放,他感受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他知道这叫花叫什么名字,他在几月开花,那开花的目的是为什么?这个其实是知性的范围,我们在花的开放当中是得到的那个震动,跟我们知性的部分其实并不完全相同,所以有的时候反而知性的部分的太多的东西反而会阻碍了那个感受性的出现。我们夜晚抬头,在晴朗的夏夜看到满天的那个繁星已被震动了。
好,那个时候其实你并不知道哪一个星是什么,哪一个星是什么,你也不太知道他们跟宇宙之间的空间的自信,天文学的知识你并没有,可是你还是被感动了,所以每常常在一刹那之间释放了意在懂跟不懂之间一种非常神秘的一种沟通关系。所以我觉得这个部分是人类现在在大量的私性教育当中几乎完全丧失掉的东西,所以我们没有机会再回到那样的一个出名的时代,他反而很丰富地在用他的感觉世界,他们,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银河系,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这个地球的运转,他地缘的学说都还没有出来,可是他坐在他的刚刚插完秧的农田旁边,他抬头看到满天的繁星的时候,他隐约地感觉到他生命跟这个宇宙的生命之间的一种互动关系。
那个东西我称为一种美的对话,而这个美的对话才是真正可能会影响这种线条跟造型出来的人部分。所以这是为什么?我一直希望很多的朋友应该从回到创作的角度,对美有更多的感受,而不只是一种纯粹知性上的分析,因为它最后会造成对美很大的割裂。其实我们大概都会有过这样的沮丧,就是我们在读一本探讨美的书,最后完全没有办法感觉到美,它可能只是一个割裂,反而是对于一个美的一个割裂,因为它只有分析,而不能够,不能够使它整合了,不能够使它只能整合,那这是我们现在教育的一个巨大的问题。西方现在也做这种检讨,因为大概从 19 世纪中叶以后,比如说欧洲它流行的时政主义,光特他们的这个实证主义本身就把人的思维跟教育越来越带到实际的证明这件事情就是太过分析性的,好像不能够证明,你就没有办法了解。那比如说胡适,他的思想也是受到这个体系的影响,所以胡适说要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那这个在某一部分是对的。可是人类在写诗跟画画的时候不是有一份证据说一份话的,我们看到诗人在对整个宇宙感觉到东西的时候,他所幻想出来的那个部分刚好跟证据的这个提出是相反的。可是有时候他感觉到的这个世界往往为下一个时期的科学带领了更丰富的一个 image 的联想。
因为他是对图像,对他自己感觉到的那个世界有责任的,所以这个部分是我在谈这个这样的作品的时候,我特别有感触,因为我觉得我们怎么样回到那个时代,再去感觉到那个时候的人用他的手留下来的一些记录跟痕迹。我平常一讲,我觉得我今天我都达不到,因为我不够纯粹了,我不够纯粹,我可能对造型有很多的理论跟分析,可是这个人他非常单纯,他对线条,对于点,他要处理那个点的时候,他的那种准确跟对于那个点的信仰是我没有的。所以我在做点的时候可能没有办法像他这么认真,这么专注。就像孩子的儿童画里,当他做那根线的时候,他的专注力有时候是比我们高的,所以当我们理论太多的时候,我们反而回不到那么简单的。
这种点跟线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两条线真是了不起,觉得它可以这么优美,这两条线这么优美,中间的那个关系留下来的留白的空间,完全是抒情的空间。所以这个部分各位一旦恢复到一个孩子的一种天真,我相信这东西就恢复了就会出来,所以我也相信它当然不会简单到只是鸟的飞翔,我相信这里面绝对有它对宇宙星辰的运转,对于四季春夏秋冬的流这个这种变化。对于河流当中,我们会发现一个人在河的旁边打水,他可能会看那个水水的文就看呆了,所以我也很不赞成一般人认为说有些农民在种田很辛苦,他哪里会感觉到美?我觉得是一个对农民非常大的侮辱。我小时候旁边常常看到农民在插秧歌道,他们会忽然停下来感觉一些东西,我童年里面很多这种记忆,我不觉得说美是指给知识分子的,其实是所有的人都会感觉到美,那个打水的人,那个在耕种的人,他其实都有美的感动。我觉得美是一个最平等的东西,它并不因为你的知识的高低,你的贫富跟贵贱而缺乏美,就是我常常也跟很多朋友提到说我中国在过去讲的那个野人线铺的故事,一个在城门口晒太阳的一个乞丐,他感觉到太阳的温暖跟美,然后他会去跟皇帝说,你真遗憾你活着没有那个阳光的快乐,所以他要把那个阳光晒太阳的快乐献给这个国王。
这里面其实已经很早告诉我们说,只有美大概在人类的历史上是一个最公平的东西,它只显现给天真的人,它只给显现给没有现实功利的人。当你思考到所有现实的贵贱贫富、知识的高低,你就已经被剥夺掉美的权利。所以也许在知识上一直追求,在各种的经历上累积它,最后反而丧失那个美。
因为美其实是单纯,是一种单纯的感受,所以在讲出名的这个美术的时候,我特别会希望强调的反而是让我们回到那个原点,那个美的原点,那个部分我们一不小心就丧失了,我自己也一样,我想我在讲课,美术史本身是一个资料的,需要资料累积的东西,当他讲多了,他其实会让我害怕,说我没有办法回到那个人的原点,而那个人的原点,有时候我会希望说好,我逃离一下。
我到巴黎,我忽然变成一个不是在讲美术史的人,我才回到了那个原点,我坐在塞纳河旁边坐一个下午去看水,不让自己能够回到一个更单纯的一个人对于事物的感受,因为那个部分并不是知识的累积才能够完成的,相反的,知识越累积越可能杖毙了你的美的感受,它变成阻碍而不见得一种帮助。
所以很希望在图像的历史当中,大家视觉自己本身在这里面玩流转,你的视觉在这里面所感觉到的所有的东西,它并不是看到了,所以这个东西这张幻灯片我看过了,那它比较重要是说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那个点,我感受到那个点的存在,我感受到了线在移动,我感受到面再慢慢地在扩张,所以有一天你自己在画画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你手上在做同样的事情,怎么样回复到那种单纯性上?好,我们再看下一个妙地沟,它里面有一种非常奇妙的互动,完全像音乐,所以这件作品我通常会把它拿来当成一种音乐来听,就是你在面对它的时候,你再看它旋转,你面前旋转,然后绕着它放在一个博物馆的柜子里环绕,它在走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你在听一个音乐,因为在五线谱里面点是休止符,它也是一个开始,然后音乐上乐谱上会记录渐强或者渐弱,然后声音会慢慢延续或者扩张,所以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这里面真像一个五线谱,完全像一个记录声音的感觉。
那这个图绘这个东西的人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相信他是 7000 年前伟大的一个艺术家,他在这里发展出他真正心灵内在的一种非常动人的关系。还有就是黑跟白之间的配置关系真是惊人,就是它中间都有互动的关系,你不觉得那个白是没有化,你觉得那个白是黑围城的一个空间,因为黑是一个空间,白同样是一个空间,所以当你去感觉这两个黑之间夹成的空间的时候,你会感觉到里面有一种互动,有一种呼吸跟流转,那个图绘的人本身的呼吸跟心跳跟脉搏都在这个图像上被记录了这些东西,如果一个创作者跟欣赏者同时都要感觉到这种东西,所以当他没有这个部分的时候,其实美的感受是完全丧失了,完全丧失了。
所以有时候艺术的教育非常的沮丧,是觉得是不是应该去讲这么多的名画,去分解它的结构,还是说其实应该带一个孩子去看一朵花的开放,让他更去感受那个东西,然后有一天他会道什么叫做美这件事,因为如果说那个教育不对,他其实一开始就已经被剥夺了美的感受性,而不断用知性去代替感性。然后有一天他的感性是不可能再恢复,因为它已经完全被剥夺。
一个是非题,选择题太多的自信,其实很明显的结局是他最后没有感觉,因为美刚好是不是是非跟选择美是超越在是非选择之上的一个东西,它不是对待性的,它是一个直接从内在的直观出来的。所以大家可也可以阅读一下,像桑塔亚纳的美学里面,他一直在强调一种直观性,某一种直觉的感觉性,而这个东西在原始的民族,在儿童当中其实是很丰富的,只有在受过教育以后他会被伤害,他不断假装的用知性去代替感性,假装的用知性去代替了他对于一幅画、一张雕刻的解释,而缺乏了他真正的感受性的引导,这个时候非常非常的危险。所以我希望像庙底沟这一类的出名作品,从他的造型到他的纹饰,大家都可以恢复。
如果有一个这样的东西,在我的面前有一堆土。假设这样讲,上完这样的课,各位找一个逃逸狗教室去玩,一堆土,有一堆土在你的面前,你的手指如何把一堆土变成这样一个东西,其实像一个魔术师一样,好像你的手指一碰到那个泥土,那个泥土就在开花了。一个雕刻家的手真是惊人的,他碰到石头,石头就在开花,碰到土,土就在开花,那其实一个创作的快乐是这种快乐,就是甚至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手是一种一个点石成金的手,你再接触一个人的身体,那个人的身体就变成舞蹈,你的手碰到了蚊子,蚊子就会变成诗句,应该有这样的愿望,在整个的教育里面,让所有的孩子有一天他的手是这样的一个能力的手,而不是只是在做是非跟选择的手是真正可以使一切的事物,一切没有生命的东西开出花来的那样的一个手。
所以这个感受性的部分,这几年有很大的沮丧,觉得我们的教育里刚好是大量在伤害这个感受性,甚至在艺术教育里在伤害这个感受性,用了一切的自信在代替这个,因为过去还好没有这个课,现在大学强迫说一定要上艺术欣赏,然后所有的这些课程也变成很多记忆的,分析的,然后变成考试,然后更缺乏掉,他好好去听一个音乐的那个快乐都没有了。
好,所以这些部分可能会使我们在讲出名的艺术的时候,会特别回忆到说当时的人的某一种让我们羡慕的部分,因为他真是单纯、天真跟单纯好,我们再看下面。好妙底沟在二期文化当中有一些蛮特殊的东西,比如说一个瓶子的这个造型出来出现瓶口,那瓶口上做了一根绳纹,一个绳子的纹,因为当时这边两个耳圈穿过绳子以后,那个绳子的绑法是绑到瓶口绑一圈有一个三角形的一个打结的一个关系,现在也有很多人做研究,所以他就会在这边特别用泥土做出一个绳子的这种痕迹跟形状出来。
那这幅作品比较被讨论的是它上面画了一个这样的东西,那这个东西第一个印象说这是一条蛇,它是一个蛇的这个形式,头部、眼睛,然后身体,可它又多出这样的奇怪的脚出来,因为蛇并没有这个脚,我真正变成画蛇添足了。那这样的东西当然很多人认为是一个早期的复合图腾的开始,就是把蛇的图腾的基本型加上了鸟的或者其他动物的一些基本型进去,变成一个复合的图腾。那很多人是从这样的观念去谈,比如说龙龙这个东西的出现就是他开始把蛇的身体加上了一些其他蛇没有的一些东西,然后去创造出来,这里面有一种很执着的感觉,非常执着的一种天真的,这种稚气的这种感觉出来。
好,我们再看下一个。好,这个是一个很小的遗址,叫做秦王寨类型,秦始皇的那个秦寨是山寨的寨,秦王寨的类型。好,这件作品我很希望拿它来跟刚才庙底钩的作品来做对比,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感觉这个作品跟刚才庙底钩的作品感觉很不同,所以感觉很不同是说你会发现这个线很陡,对不对?就是他过来很粗暴,很直接,或者说这个人个性不喜欢那样慢慢抒情地这样过来。刚才我们看到庙底沟过来的那个感觉非常的婉转,我们用婉跟转来形容,就是说他比较的委婉,比较有一种不那么走直线硬碰硬的感觉,他比较喜欢曲线发展到极限再回来。
好,我们看它发展到曲线回来的过程也非常的快速好,尤其到结尾有没有发现它没有那个唇,刚才我们说很美的那个曲线挽弯过来,然后这边加一个唇,好像有一个收尾,可这个气就在这边结束了,所以你会感觉到有点锐利,那个口缘有一点锐利的感觉,然后这个部分 2/ 3,这个部分 1/ 3,刚才是平均的 3 分 1/ 2,然后 1/ 2,所以它是平衡的,所以我们会开始发现很类似的两个造型,可是可以产生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一个感觉很冷很酷,一个感觉非常的柔,温柔很抒情,你会觉得那个手在上面有一种深情的记忆,有一个慢慢去发展的记忆,像一朵花在开,那这个东西就有一点让你觉得冷冷的这样的一个过程,所以这些是感受到的,你并不是知道了说这是庙,这庙底沟的,这是秦王在的,我们只是知道了,我们也知道说这个是一个直线,比较接近直线,那是曲线,可是这都是知道,可是我们感觉到一个花的开放在庙底沟的罐子,然后在这里我们感觉不到花的开放,感觉倒是一个比较冷的这种感觉。
同样在整个的图样的纹饰上,各位感觉到它的元素非常像,它有圆点对不对?有线有面,可是很奇怪,它不是刚才那种延续性的感觉,我们刚才觉得它那个线跟面扩张再回来的那个流转,它非常的优美,可在这里它是一种断开的感觉,它很多东西都是断开的,它没有一种从很远很远渴望的那种连接,我称它为缠绵,一种缠绵在形容一种线条,缠绵也在形容一种情感,好像有一种牵挂,有一种不舍,有一种连绵不断的东西,就是其实缠绵两个字在讲一种要断又不能断的那个关系,所以是线条,可是同时也是可能是情感,可在这里你会发现这里面缠绵的部分少,所以中国后来很多的美学,包括视觉、听觉还有文学上喜欢的东西是缠绵的东西,那种牵连不断的那种感情,那种红楼梦里面最多是这种东西,就是人,人之人跟人之间,或者物跟物之间的那种深情跟牵连不断,而那个东西会变成好像好几世中间一段忘不掉的记忆。
那这个部分我们就会发现庙底沟会变成后来中国美学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图像学发展的一个记忆。可在这里它是比较单一的。好,比如说这个东西像画的,像假睫毛那样,那一点点的感觉,它也跟庙底沟的感觉不同。还有这种留白的空间,这种留白的空间都是比较单一的,而不是能够发展跟连续出去的。所以各位很快可能会发现在两个文化当中它的记忆体的那个不同。
好,我们再继续看下去。好,这件作品是石岭下的遗址出土的,石头的,石岭是山岭的,岭上下的下,石岭下遗址的出土,那这件作品有人就用它来跟很多鸟的图腾中间做很多的连接,因为大家知道文字可能已经出来了,当早期的人类写太阳的时候,就是画一个圈,中间点一点就是日这个字象形字已经出来。
而太阳一直是跟中国的鸟这个字有很大的关系,就是鸟这个字中间其实包含了一个日,就是鸟的眼睛的那个部分,其实鸟跟太阳就是黎明,在太阳刚刚旭日招生的时候,是鸟在叫的时候,这个如果没有在乡下住过的经验,大家不太知道,就是最早感觉到太阳出来是一棵树的鸟都在叫,所以它鸟的这个记忆跟日的记忆会在一起。
所以早期一直在汉朝以前画太阳的时候,中间画一个金乌,一个三只脚的鸟画在太阳当中,所以鸟一直是跟太阳的符号有关,所以我们看到它这个符号里面可能是太阳,也可能是鸟的头部,然后这个部分很明显是羽毛的描绘,就是用毛笔在画羽毛,鸟的羽毛在飞,因为你会感觉到它并不是一个很工整的画法,它其实是一个比较毛笔写意。
如果大家熟悉齐白石的话,你会发现齐白石画的公鸡的尾巴都是这个样子,画法就是毛笔一笔下去,所以这里面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写意意画的渊源就是毛笔书写的那个那种快乐的东西。那同时当然我们也会重新思考刚才看到的庙底沟的那个点跟线跟面是不是跟这里有关,跟这样的一个东西更图案化的发展有关,那这件作品最可爱的是第一个,它的器型本身歪歪扭扭的,它好像不追求工整的美,他不追求工整的美,他追求一种人性的,一种人的手很自然的表达的美。
有时候我们会特别喜欢一个以前喂猪的装喷的那种,是因为他没有做准,他做的优点歪了,你觉得里面有一种很朴实的,很浊的那种美好。另外一点就是它整个在化妆图的描绘上,它的线条也不是工整的,也是比较人性的,比较写意性的。比如说你看这根线,他画过去的那个感觉就是画一圈非常地自由,很像毛笔的那个,现在我们写书法的那种感觉跟记忆。所以这幅作品大概可以说明毛笔这样的工具已经真正变成了绘画上一个重要的工具,只是这个毛笔还没有高度的精致化,不像我们现在用的毛笔有一个尖,它基本上可是动物的毛的一个工具,已经出土,其实半坡就出土了,半坡就出土了毛笔这个工具。
B站有视频讲解,可以看图片,唉买这个音频失误了
后四个应该是河南庙底沟讲的陶器,第一张图是半坡的陶器。
穿云渡水 回复 @风起云影: 打水器的话也可以,因为放在河边就可以插在河边泥土里,而且水下确实更小阻力。
模模糊糊听不清,还要钱买,呵呵
喜马拉雅太坑了,以为是新的内容,这也要收200?
没有对应的图片听起来蛮吃力的。
大师课收费这么贵,介绍艺术品课程只有文字没有图,实属不该!喜马拉雅略有欺骗性…
老师这是有配套的图片资料吗?
这里面其实已经很早告诉我们说,只有美大概在人类的历史上是一个最公平的东西,它只显现给天真的人,它只给显现给没有现实功利的人。当你思考到所有现实的贵贱贫富、知识的高低,你就已经被剥夺掉美的权利。所以也许在知识上一直追求,在各种的经历上累积它,最后反而丧失那个美。
哪里能看到对应的图片呢?
看不到图的课索然无味,不知所云,跟不上老师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