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听】36 应帝王：一问四不知

36 应帝王一问四不知

一、知识点

1.一问三不知：

一问三不知，是汉语中一则来源于历史故事的成语，相关典故最早载于《左传·鲁哀公二十七年》。

“一问三不知”原义是对某一事情的开始、发展、结果都不知道（三不知：指对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不知道），后用来表示对实际情况一点也不知道。其结构为联合式，在句中可作分句，含贬义。

2.论语：

《论语》（lún yǔ），是春秋时期思想家、教育家孔子的弟子及再传弟子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而编成的语录文集，成书于战国前期。全书共20篇492章，以语录体为主，叙事体为辅，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及儒家学派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教育原则等。作品多为语录，但辞约义富，有些语句、篇章形象生动，其主要特点是语言简练，浅近易懂，而用意深远，有一种雍容和顺、纡徐含蓄的风格，能在简单的对话和行动中展示人物形象。

《论语》自宋代以后，被列为“四书”之一，成为古代学校官定教科书和科举考试必读书。

3.总理：

总理是一个国家的政府首脑，负责统领中央政府的行政工作，可通用于君主制或共和制国体。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任国务院总理为周恩来。

二、金句/精华笔记

1、他觉得这个领导人不可以糊里糊涂的，他希望这个领导者在领导万名的过程当中，应该理解领导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2、所有的伟大的精英不断在探索，可是其实我们还在无知当中，所以因此我想这是印帝王庄子再一次讲一问四不知的一个重点。

3、他说有余势不及态势，因为他说态势做得更为纯粹，那个纯粹就是说让老百姓根本不觉得它存在。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庄子的讨论当中，特别介绍他的内篇的 7 篇，那庄子通常分内篇、外篇、杂篇，那我们陆续跟大家介绍了那篇的 7 篇，特别提醒大家一下，就是我们已经讲过的，像第一篇逍遥游，第二篇齐物论，我自己觉得这两篇是庄子哲学的非常重要的核心，那逍遥游在阐述一种心灵的自由，或者心灵在孤独状态的一种自由的追求，那这是庄子哲学的一个基础。

那么到第二篇齐物论，庄子把我们带到宇宙当中去观察万事万物，我觉得庄子有一种胸怀，是希望人不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宇宙，而能够以万物的角度去看宇宙。万事万物都有它们存在的价值，因此它不希望我们掉在一种人的比较的是非当中，那也这样子过渡到第三篇的养生主，一个生命的纯粹，一个生命的完全，庄子希望它是能够跟大自然对话的，所以我觉得这三篇都跟自然有关，就是庄子哲学里面把人带到大自然宇宙当中去，了解空间，了解时间，了解万物的生命存在的价值。

那么我想因为逍遥游，其无论养生主都在讲自然，所以很多人都以为都认为庄子好像是一个比较走向山林的哲学，一种自然哲学，好像它比较不那么鼓励人走向社会，走向现实的生活。可是我不以为然，我想从那篇的第四篇我们就看到人间事，我们在谈人间事的时候也特别强调，希望大家了解到这里面其实庄子有一种挣扎，也有一种两难，这个两难是说当一个人在自然里了解了大自然的智慧，它最终它要走向社会或者走向政治。可是在人间是这一篇，我觉得庄子的两难是说所有这些充满了热情，想要去改革社会的人，有没有把社会现实看得更清楚，还是说凭着一种皮肤之勇，一种热情最后毁灭了自己？我想这是我在谈人间是时候特别强调的。我觉得庄子并没有拒绝走向现实，可是他总觉得走向现实之前应该对自己生命的存在意义做更多一点的了解。如果这个基础不够，贸然地走向现实，社会走向政治必然被污染，甚至变成了一个负面、反面的一个力量。所以从第四篇人间世到第五篇的冲符第六篇的大宗师，以及我们接下来要谈的第七篇的印帝王，我觉得里面都隐含着庄子对政治的一种非常特殊的一种看法，所以我们很希望能够完整的把那 7 篇讲完。事实上很多人觉得可能严格地来讲只有那 7 篇是庄子的著作，可是也有不同的看法。因为我想很多人读外篇像读到秋水其实是非常好的装置，哲学杂篇里面也有非常好的东西，所以我的感觉是说，因为古代上古的时期，这种哲学的论述，它不是用我们今天手写出版的书的概念，它是一种讲课，像论语、孔子跟弟子在讲课。那么所以其实我们今天读到的不管儒家的经典，庄子、道家的经典，大概都是经过后人学生整理出来的文字，而并不是原来这个哲学家书写的文字，所以那篇当然非常重要，因为 7 篇中间有一种呼应，可是不要忽略，在外篇杂篇当中也有非常重要的。庄子思想可能是在流传的过程当中被归类在不同的篇章当中，所以我想在我们谈到那篇的最后一篇印地网之前，我们回顾一下庄子哲学的那一篇的气篇，从逍遥游起雾论养生主，那一直到进入人间世之后，到今天我们要谈的印地王，那就是一个非常从政治上来看待的现实社会。

庄子那篇的第七篇印帝王，大家从他的这个提纲上看这三个字。印帝王，我觉得他是在谈统治帝王就是讲皇帝，讲君王，或者我们今天讲的总统、总理就是一个领导阶层。那因此我觉得在印帝王当中，我们看到庄子对于一个统治者在高位的一个权力的掌握者有非常大的期许，他觉得这个领导人不可以糊里糊涂的，他希望这个领导者在领导万名的过程当中，应该理解领导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可是也许我们读下去，很多朋友都会怅然若失，因为如果我们今天要读一本跟政治有关的书，好像教你怎么去做执政者，怎么去选“立委”，怎么去选总统，他绝对不是庄子这样的谈法就是庄子的印帝王在谈领导这件事，谈政治这件事，可他用了一个跟我们今天对政治可能完全相反的看法，譬如说并帝王的第一段，他重讲了一个他在第二篇齐物论就已经讲过的故事，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齐物论里面有一个故事叫做一问三不知，就有一个叫镊缺的。

镊这个字我特别去解释过，我觉得庄词里面常常出现这种形貌长相蛮奇怪的人，镊却不是一个名字。镊这个字有点是牙齿咬得很紧很紧，那后面就是缺了什么东西，我一直觉得好像有点像，我们以前同学里面有一种吐唇呐，我们叫缺嘴，就有点像绰号。所以这个颞缺当然就是在形貌上让你觉得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我们也一直在提醒庄子，常常让这种人好像忽然有一种智慧。那么在民间常常觉得一个人其貌不扬，可是你不能从他的以貌取人，不要从外貌去看，所以像民间的武侠小说常常有这种高人是长相非常其貌不扬的，有时候是一个乞丐的样子出来。

所以颞缺我们在齐物论就曾经碰到过他这个人，跑去找一个好像他觉得非常有智慧的人，叫王尼，三化王，人字边一个儿子的儿。这个尼，王尼这个人在齐物论当中也出现过，所以齐物论里面出现过。颞缺跑去找王尼，问了他三个问题，说，你知道万物他们所共同的本质是什么吗？那王尼就回答说，我怎么会知道？那聂缺又接着问他第二个问题，你对一个事物不知道，你对于你自己的无知，你能够认识吗？王妮说，我怎么会知道？好，第三个问题，这个聂缺又继续问说那一个物，比如说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一棵树，他们到底有知还是无知？他们有没有感觉？那王妮又回答说，我怎么会知道，这是非常有名的所谓一问三不知，那可是到印地王时候，庄子把这个故事变得更强调出来，说一问三不知。

就聂缺跑去问王尼，问了四个问题，可是在印帝王当中没有一一叙述到底他问的问题本身是什么，他只说四问而四不知。我记得在奇，无论我已经讲过，说这是跟我们在理解日常生活的价值完全相反的看法。我们如果有觉得有一个老师，我们很崇拜他，我要去问他问题，他说不知道，连着问了三个问题，他都说不知道，我在还觉得这个老师实在太烂了，可是庄子哲学有趣的地方刚好在这里，就是这个一问三不知，或者一问四不知，让聂缺恍然大悟，是说人有多少东西其实是不知道的。

大家都记得金刚经里面，佛陀曾经问他的弟子须菩提说，东方虚空可知亮否？你往东边看，东方到底有多远，无穷无尽地远，你知道吗？其实徐菩提回答也是我不知道，我想金刚经或者装瓷都曾经用不知道，这件事作为非常大的警告，是说我们平常说来说去的，知道是多么多么的自以为是，其实我们真的很多东西不知道，什么叫做量子物理，银河系外面还有多少个银河系黑洞的构成原理到底是什么？所有的伟大的精英不断在探索，可是其实我们还在无知当中，所以因此我想这是印帝王庄子再一次讲一问四不知的一个重点。

我们弹庄子内篇的第七篇，印帝王这里谈到了一问四不知这个颞缺问王尼问了四个问题，王尼的回答说，我其实不知道，那你也缺我。如果我们只问别人问题，问了四个，我们一定气死，说怎么问你四个问题都不知道，结果你也却因乐而大喜，简直高兴死了。人生碰到这么开心的事，他就急忙地跑去告另外一个人，告诉另外一个人叫普伊茨，他说我今天才知道，对于知这件事情可以有这样角度的观察。然后他就谈到了执政者，大概下面有两个不同的执政的态度，一个叫有余事，我想不同的版本里面讲有余事，有人认为是尧舜的舜哪，我觉得不重要，因为庄子其实要讲的就是执政者领导，或者我们今天讲总统，就是庄子在谈如果你是一个帝王，你是一个执政者，你要怎么做执政制？他就举了两个执政的例子，一个叫有余氏，一个叫泰氏，泰国的泰，他说有余事不及太史，有余事不如太史。

为什么？因为聂缺在这里就讲说有余事，他常常要表现，他很多东西都知道，然后他常仁以要仁，他常常讲仁义道德，嘴巴上老是挂着仁义道德这件事。然后来好像有点炫耀给别人看，说我是非常有知识的人，好，大家就发现好有趣，因为我们今天对一个在高位的人，我们就会发现它不断是要表现自己，可是庄子认为在高位其实是不要表现自己。所以他说有余势不及态势，因为他说态势做得更为纯粹，那个纯粹就是说让老百姓根本不觉得它存在。

这个有点像老子讲就是最厉害、最了不起的一种政治，其实是让老百姓不感觉到你存在，你不要整天觉得好像一直在管理他，在指导他，在命令他做什么事，他说有余世并不差了。如果以执政者来讲，一个政治领袖来讲易得人矣。其实他每天在电视上出现，讲冠冕堂皇的话，他也有很多粉丝那么拥护他，支持他。可是这个聂缺觉得这样子其实是不够的，因为他已经问过王尼，告诉他表现出来是说真正的智慧可能是一问三不知，所以因此他就形容说态势为什么比较更了不起？太岁的执政，他就没有讲他政治上的事，他说他好像在睡觉的时候，他在休息的时候，他有一种徐徐我们讲慢缓慢的悠闲的感觉，其绝于他醒过来以后好像也是觉得好像没有特别做什么事情好。

我觉得这是庄子哲学里对我们今天的人来讲最不容易懂的，因为我们在日常生活里不要讲执政者。我想我作为一个老师，我常常都要表现得让学生要佩服我。可是庄子始终觉得只要存有让别人佩服你的心其实是不够自在的，因为真正的自然是不那么让人家觉得你很刻意，所以你想睡觉了就睡觉，起来以后你也去东摸摸西摸摸，做你自己。就是我觉得那个字在两个字非常不容易懂，有时候你被人家问说你自不自在，你越问以后你就发现你自己不自在，因为自在其实是不那么去思考的一个状态。

下面更有趣，这个聂缺说太势的了不起，一以己为马，一以己为牛，他好像并不觉得他一定是人，有时候觉得它像一匹马，有时候觉得它像一头牛。好，这个简直是让我们觉得大为吃惊，因为我们觉得今天政治领袖哪里有人真的愿意，虽然他口头一直说我作牛作马，从来没有一个人真的像马或者像牛，可是这个态势给老百姓的感觉是它好像有时候像一匹马，有时候它像一头牛，那么也就是说它从人的很多限制里把自己解脱出来了，其知情信，他有很多的直觉，其德胜真。

他跟人的相处其实就是用真诚不特别地要去做什么表现，而未始入于非人那意思说这个态势的管理，态势的执政，它的执政的态度就是说让每一个人回来做他自己，没有太多的价值上一定告诉你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解脱了是非才是政治上最高的一个完美的一个境界。我想一问四不知里面用我们今天的政治来看，大概有很多让我们可以好好思考跟领悟的核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