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性的启蒙-4

第三章-性的启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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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们没有经历这些困扰,她们也会设想,她们身体的某些部位过去既对她,也对任何人是不存在的,绝对不存在,却会突然在亮光下浮现出来。少女应该认作属于自己的陌生形象,会引起他的厌恶、冷淡或讽刺吗?她只能忍受男性的评判,赌注投下了。因此,男人的态度会产生如此深刻的反响。他的热情、他的温存可以给女人对自我的信心,这种信心能抵御一切沮丧,直到八十岁,她仍会相信自己是一朵花、岛上的一只鸟儿,曾有一夜,男人的欲望令她绽放。相反,如果情人或丈夫很笨拙,他们会使她产生自卑情结,有时会带来持久的神经官能症;她会感到一种怨恨,这种怨恨会表现为固执的冷淡。施特克尔对此提供了鲜明的例子:

有个三十六岁的太太,十四年来经受着腰部难忍的疼痛,每次不得不卧床数周……在新婚之夜,她第一次感到这种剧烈的疼痛。在失去童贞时的极度疼痛中,她的丈夫喊道:“你欺骗了我,你已不是处女……”疼痛是这个难忍场面的集中表现。这个疾病是对丈夫的惩罚,他不得不花费大笔的钱,支付无数次治疗……这个女人在新婚之夜麻木不仁,以后都是这样……对她来说,新婚之夜是决定她未来一生的可怕创伤。

有个年轻女人向我咨询神经紊乱,尤其是绝对的性冷淡……在新婚之夜,她的丈夫脱去她的衣服后,喊道:“噢!你的腿真是又短又粗!”然后,他试图性交,她毫无反应,只引起痛苦……她很清楚,新婚之夜的侵犯是她性冷淡的原因。

另一个性冷淡的女人叙述,“在新婚之夜,她的丈夫深深地伤害了她”:看到她脱掉衣服,他竟然说:“我的天,你多么瘦!”然后,他决定抚摸她。对她来说,这一刻是难以忘怀和可怕的。多么粗暴啊!

Z.W.太太同样完全性冷淡。新婚之夜的巨大创伤是,她的丈夫在第一次性交后竟然说:“你有一个很大的洞,你欺骗了我。”

目光是危险,双手是另一种威胁。女人一般来说不熟悉暴力;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年轻男人通过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殴斗所克服的考验:成为他人控制的一个肉体;如今她被人掌握,被带往肉体的接触中,男人在这种接触中是强者;她不再自由地梦想、后退和运用策略,她献身于男性,他掌握她。由于她从来没有搏斗过,所以这些类似搏斗的拥抱使她恐惧。她任凭未婚夫、男同学、男同事、有修养和文雅的男人抚摸,可是他呈现出古怪、自私和固执的面貌,她再也无法反抗这个陌生人。少女的第一次体验是一次真正的强奸,男人表现出可怕的粗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其中,农村里风俗粗野,年轻农妇往往是半推半就地在壕沟中怀着羞耻与恐惧失去童贞的。无论如何,在一切圈子一切阶级中,处女受到一个只贪图自己享乐的自私情人的粗暴对待,这类例子很常见,或者她被拥有丈夫权利的男人突然占有,妻子的反抗会使他感到受辱,如果破坏童贞很困难,他会火冒三丈。

另外,即使男人彬彬有礼和文雅,第一次插入总是一种侵犯。因为她期待接吻和抚摸乳房,也许她期待在大腿间经历过或者预感到的快感,而男性生殖器戳破少女的处女膜,插入没有被召唤进入的地方。人们时常描绘瘫软在丈夫或者情人怀抱里的处女感到难以忍受的突袭,她以为终于实现她的春梦,却在性器官的隐秘处感到意料不到的疼痛;梦想消失了,骚动不安消失了,爱情变得如同外科手术。

在李普曼医生收集的忏悔【注】中,我注意到下面典型的一例。这是一个属于普通阶层,在性方面非常无知的少女。


“我常常设想,只消接吻,就能有一个孩子。我在十八岁时,认识一位先生,我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迷上了他。”她经常和他一起出去,在谈话中,他向她解释,当一个少女爱上一个男人时,应该向他献身,因为男人没有性关系不能生活,只要他们处境不佳,无法结婚,他们就必须同少女发生关系。她顶住了。有一天,他安排了一次远足,以便他们能够一起过夜。她给他写了一封信,向他重复说,“对她来说,这会是一次极为严重的损害”。约定的那天早上,她交给他一封信,但他看也不看就放在口袋里,他把她带到旅馆;他在精神上控制了她,她爱他;她跟随着他。“我像被催眠一样。一路上,我恳求他饶了我……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到达旅馆的。我唯一记得的是,我全身剧烈地发抖。我的同伴竭力让我平静下来;在我长久地抗拒之后,他才取得成功。这时,我不再控制自己的意志,不由自主地任凭摆布。后来我来到街上的时候,我觉得一切就像一个梦一样,我刚刚从梦中醒过来。”她拒绝重新体验一次,在九年中,她不再结识别的男人。后来当她遇到一个男人向她求婚时,她同意了。

在这种情况下,破坏童贞是一种侵犯。但即使她同意了,这仍然是痛苦的。可以看到,年轻的伊莎多拉·邓肯经历了多么难忍的激情折磨。她遇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演员,一见面就爱上了他,而他热烈地追求她。【注】


我感到心旌摇荡,晕头转向,一种想要更紧地抱住他的不可遏制的愿望袭上心头,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控制不住自己,仿佛发了疯一样,把我抱到长沙发上。我惊慌失措,又陶醉其中,然后疼痛得叫喊起来,我初次懂得性交。我承认,我最初的印象是极其恐惧,刺骨的痛,似乎有人同时拔掉我几颗牙齿,但他好像也感到痛苦,出于对他的怜悯,我没有逃避这最初简直像肢解和折磨一样的疼痛……(第二天)当时对我只是痛苦的体验,在我呻吟和像受难者一样的喊叫中又来一次。我感到自己宛若残缺不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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