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脚趾】母胎solo,那个不愿去爱的人

【亲脚趾】母胎solo,那个不愿去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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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29岁,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00后都开始在社交媒体上控诉负心汉了。我的心还像散落于太平洋上的荒岛,从来没有人登陆过。


我的另一单身好友,也自嘲过自己:“人们一知道我单身,再一打听年纪,总觉得我心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然后我们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我倒是自己想了一想,若我那些暧昧关系未曾胎死腹中,我至今大概也有5,678个前任了吧。


这并不是一篇经验帖或者失败复盘,来给小姐妹们作为前车之鉴以期不要重蹈覆辙。否则我现在这篇文章的名字就应该改为《母胎solo的成因与防治》。


单身只是一种现象,而非一种症状,有人忙于坠入爱河就有人忙于独善其身。


存在即合理,倒不如以一种冷静客观的角度去审视一下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进入亲密关系。


我并不仇男,在微博舆论走向都是在批判男生“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油腻,爹味”的现在,我还是觉得身边不乏有趣可爱的男孩子。同时也没有受过什么情伤,不存在“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的憾事。


但我可以分享这个状态下我的感受。


我似乎是,对他人不抱有期待,同时也不抱有热情。 


作为一个内向人格的人,我全部的力量源泉来源于和自己的相处,社交是一件耗费心力却又甚少带来快乐的事情。


要为他人付出热情,时间和精力很难,要对方为我这样付出,似乎也没有必要。所崇拜的聚光灯下的人,我并不需要她的回应,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源泉;所熟悉的身边的人,也并没有强大到足以拯救我于当前琐碎生活的泥泞。他者很重要,他者也没有想得那么重要。


如果用理性人的思维,从经济学角度来讲,稀缺性是人类面对的永恒问题,在当下,对我来说最为稀缺的是时间的稀缺,我需要很多独处的时间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如说练习配音,唱歌,写作和书法。


它们不需要第二个人参与就可以完成,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收获到的满足感和快乐不亚于谈恋爱时释放出来的多巴胺。


倘若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时的快乐,没有我独处时的快乐还要多,那么无论从什么角度,谈恋爱都是一场投资回报率低的事情。


我因为已经活得足够自洽反而对外界人与人之间的链接变得不足够渴望。


谢耳朵曾在好友的婚礼上致辞:“The need to find another human being has always puzzled me.Maybe because I'm so interesting all by myself.with that being said,may you find as much happiness with each other as I find on my own.(人穷尽一生追求另一个人类共度一生的事情我一直无法理解,或许是我自己太有意思,无须他人陪伴,所以祝愿你们在对方身上得到的快乐与我在自己身上得到的一样多。)


我当时就抚掌叫绝,这是我的心声无疑了。从他人身上发现惊喜,正如我从不让他人失望一样难。


我也曾有过友达以上的对象,在聊天听对方讲述今日吃吃喝喝的琐事,从一开始的惊喜——会与我分享日常耶,到后面的厌倦——我真的不感兴趣你今天吃了什么,待会儿要几点睡几点下班,日复一日毫无新意烦不烦。


在长久的独处生活里,每天去做什么样的事情无须报备,无须沟通,也无须为对方的日程做出调整。想到要接纳另一个人进入我的世界,生活空间要分一半给对方,就觉得无法忍受。除非真的很喜欢,喜欢到愿意为对方做出这样的让步和牺牲。


爱情的“帕累托改进”就是在没有使任何人的境况变坏的情况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更加幸福。


如果在一起这件事情无法实现两个人的“帕累托改进”,那么倒不如一个人来得好。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恋爱无法解决人自身的任何心灵困境,自己才是一切的答案,所有试图在他人身上找寻自身答案的行为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的确我承认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是因为我生性凉薄。很少去关心别人,对别人嘘寒问暖,也并不需要别人的关心。永远是理性在运作,亏欠就想要奉还,被偏爱就无措,在敏感和迟钝间辗转。


日记就是我情绪的出口和倾诉的对象,所以反而和朋友在沟通的时候不再需要去表达自己,似乎自己隐没于黑暗之中,怀抱着巨大的秘密,观察着这个光明的世界,由此得来安全感。


我从未存在,则爱意无法滋生。 


更何况,我总是在被爱这件事情上后知后觉。慢热的人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建立信任,像刺猬从卷起身子到向对方露出肚皮,在试探和犹疑之中慢慢伸出我的手。


而我遇见的人,总是喜欢一上场就直球对决,喜欢的袭来和涌退像潮水一样猝不及防,我还没有确认信号,对方就在我的茫然和没有回应里转身离开了。


我的心像一块惰性金属,对一切爱意的表达无知无觉,内心毫无波澜,伤害着别人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爱可以给出去了啊——内心这样惶惑,但是又总觉得既然对方已经放下了,我欠着的那句道歉似乎也只是徒增对方的执念和烦恼而已,不说也罢。


一段段暧昧关系便这样速生而速死,像不会结果的谎花。


我后面甚至开始愤怒起来——不要靠近我,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相识相知最后又老死不相往来的情节。不如不要开始好了,我终于决意奉出真心,对方却在失望里等得太久离开了。


冬天到了,每个周末我总是窝在被窝里,打开笔记本写东西或者用kiddle看书。


太阳只是从直射变成了斜射,北半球接收到的热量就少了这么多,我想起我曾经眷恋过一些人手掌的温度。


看《天盛长歌》,宁弈声音沙哑地问凤之微:你要什么?你要什么,都给你。


长久的清醒和永不寂灭的爱,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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