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史15 | 晏绍祥：决定命运的一战—萨拉米斯战役

各位喜马拉雅的听众，大家好，我是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晏绍祥。今天要开始我们希腊史系列的第15讲，《决定命运的一战——萨拉米斯战役》。

上一次我们讲的温泉关，温泉关战役本来是希腊人犯了一个战略上的错误，但是被斯巴达人改造成了一场英勇作战为国献身的运动，把它变成了一个非常光彩的事情。乃至于后来大家只知道“斯巴达人三百勇士”，却忘记了希腊人这一场阻击失败的根本问题。 

温泉关战役之后，希腊的形势是什么？温泉关战役之后一个基本的情况是，从温泉关到雅典，基本上整个希腊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所以希腊人只能选择撤退。

在撤退的过程中，希腊人还是有他们的策略的，所以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温泉关战役之后，希腊方面的策略是什么，波斯人的策略是什么。他们的不同策略，怎样导向了萨拉米斯的决战，还有这场决战到底产生了多大的影响。这是今天的主要内容。

首先看看温泉关战役之后，双方的策略和行动的问题。我们先从希腊这边来看，有一个问题是比较明确的，就是刚才我们提到的，温泉关一旦失守，再南边就是比奥提亚。

比奥提亚完全是一个平原地带，希腊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又没有地形的优势，要想在平原上和波斯人对决的话，希腊人指定会失败。

尤其是我们还要考虑到一个基本问题，在波斯，骑兵占着绝对的优势，而希腊主要是靠重装步兵，所以是重装步兵在平原上和骑兵交战。前面曾经谈到过，重装步兵交战的一个基本的办法，那就是摆成密集的方阵和对方周旋，依靠人数的优势把对方击垮，最后是这么一个打法。

波斯骑兵有优势，希腊人本来人数就占劣势，摆在平原上必然是有大规模的空间，波斯的骑兵只要绕到希腊军队的后方，我们用现在一句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死定了。

而且，波斯是水陆两路并进，它的海军也是有优势的，船只有一千二百多条。而希腊人的船只，到萨拉米斯集中最多的时候，也就只有三百多条战船，不到四百条，只有波斯的三分之一。尽管在前面的战争中，波斯的海军受了一些损失。

在温泉关战役的同时，我们知道他们另外在海上进行了一次作战。那次的海上交战，希腊人并没有优势，但是波斯人犯了一个基本错误，这个错误体现了波斯外线作战的一个不好的地方，也体现了古代这种技术条件落后的问题。

当时希腊人守在一个叫阿尔特米西翁的地方，波斯人想派一支分舰队绕航尤卑亚岛，到南边封锁阿提卡和尤卑亚之间的海峡，然后把希腊人的退路堵死。

那支舰队是在夜间航行，结果那天夜里发生了风暴，绕航的那支舰队基本上都被风刮到山上去了，撞到岸上，几乎无一生还。

希罗多德说这就是神在决定一切。因为这样一来的话，波斯的船只就和希腊人的船只差不多了，但不管怎么样，这实际上体现了波斯不了解地形，也不了解气候的问题。

温泉关一旦失守，如果在比奥提亚这个地方交战，海军就用不上了，波斯用不上，希腊人也用不上。所以在温泉关战役打完之后，显然在温泉关以南的那些希腊人的城市，中部希腊的尤卑亚、雅典、普拉提亚的城市都已经没有办法再坚守了。

当然按照古代希腊人的说法，比奥提亚人早就跟波斯勾搭好了。所以温泉关一失守他们立马就投降了波斯。而雅典、普拉提亚和尤卑亚这些地方的城市，这些人没有投靠波斯的，最后怎么办？撤。没有什么可选择的，只有往南撤。

回过头来，希腊的陆军撤到了科林斯地峡。科林斯地峡是伯罗奔尼撒连接中希腊的一个地峡。地峡可以说是非常狭窄，窄到什么程度？希腊人用很短的时间横贯地峡修了一道长城，直接用一道长城把它修起来了。

然后希腊的军队就躲在了他们修好的长城后方，海军从尤卑亚撤退的时候，地米斯托克利，也就是雅典的将领，想了一些办法。

第一个，坚壁清野。把普拉提亚的所有的人口撤走，所有的粮食、牲口都给弄走了。还有一些牲口最后实在弄不走的怎么办？屠杀。

而且地米斯托克利最后走的时候，还弄了一个反间计，在有水源的地方写上了一些标语。我们今天的人都很熟悉的墙上标语，希腊人就已经干过了。

这个墙上的标语是什么呢？因为波斯人中间有一些小亚细亚的希腊人，然后波斯人到了希腊北部之后，北部的希腊人也加入到了波斯的军队中。所以他就在水源地写上，你们这些希腊人，我们可是为你们打仗，我们还是你们的老祖宗呢。

因为历史上传说小亚细亚的希腊人，是从雅典迁过去的。我们还是你们的老祖宗，现在你们这帮后辈居然来打你们的祖先，你觉得你们说得过去吗？类似这样一种东西。

按照我们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记载，做这些事情是希望这些人中真有一部分能够投降。还有一个效果是什么？即便这些人不投降，人家也有主意，至少让波斯人不能相信这些希腊人，等于是一个反间计。

这个反间计成不成功呢？从后面具体的情况来看，好像并不是太成功，因为后来在萨拉米斯战役，这决定性的一战的时候，好多希腊人跟希腊人打，表现得还是挺生猛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体现了雅典人的一系列办法。

撤退之后，首先陆军到了科林斯地峡，原因我们已经说了。海军到了哪儿呢？海军没有到伯罗奔尼撒，而是到了离雅典很近的萨拉米斯。

萨拉米斯这个地方，我们在第一次涉及雅典的时候就提到了，是当年梭伦从麦加拉人那里抢过来的岛屿。所以在雅典人撤的时候，就把他们的家属小孩撤到了萨拉米斯，还有一部分就送到伯罗奔尼撒去了。

雅典人是希望他们的海军退到萨拉米斯，这样可以保护他们的家属。撤退的时候，可以想象是鸡飞狗跳。因为雅典人从迈锡尼时代以来就住在雅典，没有搬过家，而这次是为了应付波斯的全国性大搬家。

最后走的时候，大多数人是自个想办法搬走，别人也帮不了你的忙，因为各自都要忙自己的事。还有一些很穷的人，觉得反正我已经到这样了，撤不撤也就那么回事。

还有一些人撤的时候，家里的一些鸡、猪这些东西都被赶走了，有时候狗就被抛弃了，但是有的狗表现得非常忠诚。

伯里克利的父亲叫柯桑提伯斯，他们家里就有一只狗。最后船都满了，连一只狗都装不下去了。这只狗就自己跳到海里，跟在船后面游到了萨拉米斯岛。但是上岛以后，马上就死了。有的时候，狗比人表现的好像要更加忠心一些。

当代的萨拉米斯岛与海峡

萨拉米斯的一个优势是离雅典比较近，雅典人保护他们的家属比较方便。选择萨拉米斯更重要的原因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为什么说是战略上的考虑？

第一点，萨拉米斯的水域很狭小，水域狭小有什么好处？我们前面谈到过，你们一定得想到前面的事。希腊人的船只数量少，要是到公海上打仗，少数船只很容易被波斯人包围。

你只能选择在一个水域狭小的地方摆成一个阵型，这样的话对方不容易攻打，可以保持你的这种队形。

另外波斯人的船只都是比较大，而且速度比较快。在狭小的水域里面，数量不能发挥优势，船大反而成了一个短处。这是希腊人的一个基本的考虑。

但是现在关于这个事情有一个很强烈的争议，这个争议是什么？我们稍微提一句，记载这场战争的主要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告诉我们，当时雅典人是仓皇撤退，希腊人也是仓皇撤退。

但是在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在伯罗奔尼撒东北部的特洛伊曾发现了一块铭文，那块铭文说的是雅典人的撤退或者希腊人的撤退是有计划的。

德尔菲城的神庙遗址

后来有人从希罗多德的记载里面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证据，这个证据就是什么呢？雅典人去请示德尔菲的神，希腊人遇到这种重要的事情要先去问神，问神波斯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的问题。

德尔菲的第一个神谕，也就是阿波罗神发的第一个神谕，说没什么戏，雅典娜求了宙斯不答应，所以你们唯一的办法是抱着脑袋逃到大地的尽头。

但是这些使者觉得拿到这样一个神谕，回去怎么交代？所以德尔菲的人就给他出了主意，你们再进去，拿着祈求者的橄榄枝再去求。结果第二次进去的时候，神就改主意了。

神谕说雅典娜想了很多办法，求宙斯，但是没用。不过最后雅典娜没抛弃你们，会给你一座难攻不落的木墙，而且后面还提到神圣的萨拉米斯，会让男人变成女人。

神谕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个东西。 第一，这个“木墙”是指什么？第二，神圣的萨拉米斯让男人变成女人。如果让希腊男人变成女人，那也就是说意味着我们在打仗是要彻底失败了。

拿着神谕回到雅典之后，雅典人在公民大会上讨论，第一，“木墙”是什么意思；第二，后面这句话什么意思。

讨论木墙有两种主要意见，一个意见说，木墙指的是雅典卫城原来的城墙，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神话在这时候起作用了，大家想起这么个事来，但是这些人没办法解释后面的半句“神圣的萨拉米斯”是怎么回事。

后来地米斯托克利出来说，第一，“木墙”不是指栅栏，是指我们的舰队，我们得依靠我们的舰队在海上跟波斯人交战。但后面如果是舰队的话，我们在萨拉米斯打仗，男人变成女人那不是麻烦了吗？

地米斯托克利说这也好解释，前半句跟我们说的是“神圣的萨拉米斯”，没有说“悲惨的萨拉米斯”。如果是我们希腊人男人变成女人的话，那就应该叫“悲惨的萨拉米斯”，因为我们吃了败仗。所以说后面的这半句应该是指波斯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要撤到萨拉米斯和波斯人交战，而且后来他提出了一个命令，规定雅典所有的男人都要上船当水手。当然有好多原来的雅典人是看不起船只的，觉得水手是穷人才去干的，我们这些重装步兵在陆地上要跟敌人刀对刀枪对枪，正儿八经的干一仗才叫英雄。

雅典人最终选择相信木墙就是自己的舰队

这种情况下，出现了在雅典历史上起了重要作用的人——西蒙。西蒙是第一个把自己的盾牌献给雅典娜，走上船只的人。

西蒙是谁？马拉松战役的时候，我们讲到将军米太亚德，他是米太亚德的儿子。他这么一做，后面大家也就都跟着走了，都上了船。雅典人也就都撤退了。

波斯人是什么情况？波斯打败了斯巴达人之后，接着比奥提亚也投降了，形势一片大好。所以波斯军队长驱直入占了比奥提亚，攻了德尔菲，最后进了雅典。

当然在占领卫城的时候遇到点麻烦，就是卫城上还有一些人在那里防守，而且卫城的地形非常险要，波斯人攻不上去。

那些守城的人为了让木墙的神谕应验，干了一个蠢事，用一圈木板把卫城围起来了。最后波斯人想了一办法，他们直接点火，把这木板给烧着了。

最后守城的那些人一看，没戏了，很多人就从卫城的悬崖上跳下来摔死了。所以波斯人直接占领了卫城。

我估计放火肯定也只是烧了一部分，因为烧了之后，波斯人还是把雅典作为司令部了。你想如果都烧完了的话，不可能的。所以只是把卫城那个地方给烧了，下面住的地方可能没有真的烧掉。

占了雅典之后，波斯人觉得我终于报仇了。因为什么呢？公元前500年，我们前面提到过雅典人去援助小亚西亚希腊人暴动，把波斯人一个很重要的城市萨迪斯给烧了。波斯人想，现在我胡汉三到了雅典城，把你们的城也给烧了。

但是占了雅典之后，这等于是一座空城，没有多少人，希腊人的有生力量都还在，陆军斯巴达不过就丢了三百人，然后海军大部分都在萨拉米斯，所以军队的主力都在。

波斯就需要考虑下一步怎么做的问题，特别是他们调动了那么大的一支军队。按照希罗多德的说法多大一支军队，五百万。五百万的大军连希腊这么一个小地方都占不了，还国王御驾亲征，回去怎么跟波斯人交代？

所以他们就在这开了一个会，商量在战略上怎么来处理的问题。在这开会的时候，其中希罗多德的老乡，也就是哈利卡拉苏斯的一个僭主，叫阿特米西亚。这位女士出了一个主意。

她说，很简单，我们就在这呆着，把你的海军派出去，然后在伯罗奔尼撒各个地方登陆，只要这么做，希腊人马上作鸟兽散。为什么？他们马上就得各自回去保卫自己的国家，没工夫在这坚守了。实际上这主意是很恶毒的。

但是一个波斯的将领出来说话，后来做了波斯统帅的马尔多尼奥斯，第二年他是波斯统帅，他说去干这种事情也太费事了，集中力量干它一把，直接把它给灭了，最简单，不要管别人该干什么。结果波斯大王是接受了波斯人的意见。接受波斯人的意见，实际上是很蠢的做法。

希罗多德也说了，如果波斯人真这样做的话，绕开了希腊的舰队，希腊人很可能会战败。这个时候，波斯的舰队已经到了法莱隆，就是雅典附近的港口。所以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波斯希望在萨拉米斯跟希腊人决战？

从波斯这边来讲，他们刚刚在温泉关打了个胜仗，后来基本上没有遇到抵抗。海军在尤卑亚这个地方跟希腊人有过交战，但是也没有吃多大亏，而且听说希腊人内部不和要吵起来了，有些人主张不在萨拉米斯坚守，要撤退的。所以波斯这样决战也是有它的理由的。

但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原因是什么？希罗多德没说的一个事情。

当时已经是9月份了，冬天快来了。冬天到了之后，海军在海上是没有办法航行的，希腊航行的最佳季节是5月份到8月份，也就是夏天的时候，过了夏天爱琴海上就会有风暴，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们别忘了一个基本的事，希罗多德说波斯出动了500万，当然是个虚构的数字，不可能是真的。一般减掉一个零，还有50万，50万人每天要吃要喝，给养的问题怎么解决？

如果冬天继续在希腊待着，给养从哪去解决。如果说有机会的话，当然是愿意一劳永逸，一举解决问题。这是波斯这边的想法。

从希腊人这边来讲，第一，看到卫城上冒起了浓烟；第二个，看到波斯的舰队到了法莱隆，到了他们眼皮底下，希腊人自己就开始恐慌。他们在会议上就开始商量，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往下撤，撤到科林斯地峡去。

萨拉米斯这个地方太危险，它的前面和后面都是海峡。如果波斯人把后面的海峡一堵，前面再封上了，我们瓮中之鳖，跑都没地方跑。最后怎么办？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有人就主张继续撤退。

在这种情况下，地米斯托克利就说服斯巴达的统帅开会。据说开会的时候，斯巴达的统帅还没宣布开始，地米斯托克利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来发言。

科林斯的将领阿德曼图斯就出来说话了：“地米斯托克利，比赛的时候，发令的那个人还没发出命令，你要抢跑的话，那是要被惩罚的。”

地米斯托克利来一句：“没错，但你要总不跑，肯定是得不了冠军。”地米斯托克利说完之后，希腊的将领觉得好像也是有道理，因为他主要是分析了我们前面说的这些话。

说完之后，希腊人当天是呆在这了，呆了一天多，希腊人又不安心了，觉得这个形势太不美妙。所以他们就决定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是要撤。在这种情况之下，地米斯托克利一看，再想开会恐怕已经很难了。

他就直接采取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派了他的心腹奴隶，西琴诺斯，给波斯大王送了一封信。送封信的意思就是什么呢？希腊人已经准备逃跑了，你赶紧派出舰队把后面的路给它堵上，前面明天就进攻。

薛西斯大王相信，之所以相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在那之前，在波斯人跟希腊人交战的时候，希腊人临阵叛逃的数量绝不是一两个，很多次都是这样。

而这边地米斯托克利把信送出去了，波斯人就行动了，前面的舰队开始布阵，接着派一支舰队到萨拉米斯岛的另外一边准备去封堵海峡。

有的希腊人还不知道，他们到了晚上继续开会讨论，多数的意见决定撤。这时候雅典的另外一个将领阿里斯蒂德，告诉这些希腊人，波斯人已经把你们都包围了，你们还想往哪撤？

即便是这样，有些人还是不相信，还在讨论，直到有一个泰奥斯人来了，来了之后就说确实被包围了，这时候希腊人才赶紧决定回去作战去。

在一个九月的早晨，战役的具体过程不用说得太多。那一天薛西斯正儿八经的发动了进攻，是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下午，打的时间是很长的。

当战斗真正开始的时候，波斯人发现他们上当了，因为他们发现希腊人摆着很整齐的队形，还唱着战歌往前进击。

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说的是说当时希腊人唱的是：“前进！希腊的男儿们，为了你们的妻子儿女，为了祖先的坟茔，前进！”

一艘希腊战舰正拦腰撞击波斯人战船

希腊这边配合是非常好的。雅典人冲击，希腊人跟在后面撞击对方的船只，鏖战大半天，波斯人终于扛不住了。

波斯人扛不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薛西斯大王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山头上，看着下面交战，结果下面的波斯人在波斯大王眼皮底下都希望表现英勇，都往前冲，结果他们自个打起来了，船只相互撞击，而希腊人是有条不紊，一条一条把波斯人的船都撞沉了。

在这个过程中，萨拉米斯海峡中间有一个小岛，阿里斯蒂德还带了一支军队，登陆到小岛上，把岛上的波斯人给灭了，然后把希腊落水的水手都给捞上去了。

薛西斯在战场附近焦急地观看战斗

这样一来，经过不到一天的战斗，终于把波斯的舰队打垮了。仗打完之后，波斯的海军损失惨重，马上就回到了亚洲。原来波斯基本的战略是海陆并进，现在海军这一条腿已经没了，波斯瘸了一条腿，而希腊人两条腿仍然是齐全的。

这一仗打下来之后，基本上就宣布了波斯征服希腊计划的破产，而雅典人也回家了。

在这里面我们注意到一个问题，波斯的陆军没有受到损害，所以仗最后要打赢的话，我们还得解决波斯的陆军问题，这是我们下一讲要解决的事了。

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谢谢各位听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