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鄘风《柏舟》

35. 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这是诗经中的第二篇柏舟，第一篇柏舟在邶风中，是邶风的第一篇。这一篇柏舟则是鄘风的第一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邶风中的柏舟写了一个女子不受丈夫待见，被群小欺侮，这篇则写得是一个女子非该男子不嫁，反抗父母意见，埋怨父母不体谅她。

       诗以柏舟起兴，喻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如柏之坚贞。“髧彼两髦，实维我仪”“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一个“实”表明她认定了该男子，“之死矢靡它”“之死矢靡慝”，意思是我到死也不会另嫁他人，表明她的坚贞之情。最后用近乎呼喊的方式控诉父母的反对。

       想起汉代的乐府民歌《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上邪》也是表明女子对爱情的忠贞，也是脱胎于此诗。

       有意思的是，如果我们把这两首《柏舟》放在一起对读，就仿佛在看一部电影一样。先是女子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心仪的男子，结果婚后男子变了心，家中的群妾也欺侮她，她跑到娘家向兄弟倾诉，兄弟斥责她当初不听父母的话，是活该。她想想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并无过错，为什么会遭遇这不公平的待遇。她一方面有自己决不妥协原则的坚守，一方面又对现实的婚姻无能为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河中漂泊的柏舟。

       所以，诗经给我们生动地展现了上古时代人的婚姻生活，我发觉，虽然经过了数千年的时光，我们的生活和情感其实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这位女子的倾诉就仿佛我们的一个朋友向我们诉说她的烦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