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鄘风《墙有茨》

46. 墙有茨

墙有茨，不可扫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这首诗歌是卫国民间讽刺卫国宫廷淫乱的诗。在邶风《新台》中我已经讲到卫国淫乱的事。据《左传》《桓公十七年》的记载，卫宣公先是烝于夷姜，烝就是“上淫”的意思，就是和其父亲卫庄公妾通奸的意思，然后生下了伋并立为太子，后又劫夺了太子伋的媳妇齐宣姜，生下了寿和朔，宣姜和朔设计害死了太子伋和寿，朔后来立为卫惠公，卫惠公初立后，按《左传》《闵公二年》的记载，齐国派人要求宣姜改嫁于宣公的另一个儿子召伯顽，宣姜或是卫国大约是不同意的，但齐国却强行要求，卫国也没办法，宣姜后生了许穆夫人、戴公申、文公燬等。又据《史记》《卫康叔世家》记载因为伋和寿的死引发了卫国人的极度不满，后来卫国的左右公子发动政变，卫惠公逃往娘舅家齐国，卫国立了太子伋的弟弟黔牟为君，后来卫惠公在齐国的支持下，重返卫国，黔牟就逃到了周，卫惠公死后，就立了好养鹤的卫懿公，卫懿公上位后，卫国的百姓大臣还是对他的父亲杀死太子伋和公子寿耿耿于怀，常常想着推翻卫懿公，当卫国被狄人攻破，卫懿公死后，卫国人就立了召伯和宣姜的儿子申为戴公，戴公死后又立他的弟弟燬为文公。我来列一个图表吧：

卫国宫廷的淫乱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也影响了卫国的政局近四十年。这首诗大概就是写于齐国强行将宣姜改嫁给其庶子昭伯顽的时候。

      这篇诗所写在于语气的曲折，“中冓之言，不可道也”，越说不可道，就越神秘，然后说“所可道也，言之丑也”，揭示不可道是丑事不可外扬。不可道乃道不尽，羞于道也。这比平铺直叙更具表达的力量，也更有讽刺的效果，沈德潜说：讽刺之词，直诘易尽，婉道无穷。正是此理。

        这首诗就讲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