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杨朗诵《成吉思汗的两匹骏马 第六章 》作者：额鲁特 珊丹

第6章·平坦的草原练不出好马的四蹄

哦唷

祖母，你闭着眼睛

坐在青翠的草滩上

为我哼唱着这首悠长的蒙古长调

你的身体

随着曲调微微晃动

那是你自己的节拍

也是蒙古人永远不会更改的节拍

你晃动的身姿

像马背的轻颤

又像是两匹骏马惬意的悠悠荡荡

哦唷，那一定是你的心，在跌宕

在骏马的脊背上，轻舟般地起伏

……

两匹骏马，又被拴吊在可汗的金帐前。夜里，没有一个人给它们多加一把草料。白天，也没有人前来问一问，吊驯的辛苦、无法驰骋草原的哀伤。两匹骏马，瘦骨嶙峋。马瘦毛长，小扎格勒看着日渐消瘦的哥哥，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两匹骏马

一对眼睛

累得已经塌陷了

就连失巢的小鸟

也想落在骏马的眼睛里投宿搭窝

四个蹄子

险些脱落

脊背凸兀

瘦嶙嶙的肋骨哟，刀刃一般尖利

柔滑的水面

怎么能够养育出骄傲无敌的水手

马必竟是马

它怎么知道

掩藏在可汗心胸里的那一番苦心

平坦的原野

怎么能够练就出好马的四只铁蹄

两匹小骏马

还很年幼呵

它怎么知道

可汗要让它飞得更高，跑得更远

……

忠厚的大扎格勒，少言寡语。它顶着火球似的太阳，淋着风雨，接受着艰苦的吊驯，却从来不和弟弟言说吊驯的辛苦。只有小扎格勒整日喋喋不休，像每日踩了钢针一样，用四蹄刨打着蹄下的尘沙，发泄着暴烈的脾气。

黑花的小燕子

还没睁开眼睛

欢欢喜喜行走

蹦蹦跳跳奔跑

来到蒙古可汗宫帐前的小扎格勒

可汗

尚未穿好征衣

就卧在宫帐前

静静等候可汗推开帐门的小白马

这匹哟，看似乖巧聪明的小马驹

就是

一时聪明、一时糊涂的小扎格勒

有时赞赏、有时埋怨的小扎格勒

……

可汗曾经这样说过：我的两匹神驹哟，是宇宙中最亮的两颗星星，花色的马群，数也数不清，像神驹那样让我动情的，却寥若晨星！可是，刚愎的小扎格勒，却全然忘记了可汗昔日的宠爱。——哦唷，这真是，一次的冷落，就毁灭了一世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