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杨朗诵《成吉思汗的两匹骏马 第四章 白天的眼睛夜里的耳朵》作者：额鲁特 珊丹

第4章·白天的眼睛夜里的耳朵

天已亮了，神火照着山岗

——哦唷

我的祖母

你用马头响板敲击着漫长的冬夜

敲着敲着

两匹骏马，就从响板里跳了出来

两匹骏马

脊背平直

四蹄如钢

长鬃如伞

毛色如缎

它们在可汗的金帐前，日夜徜徉

自在的四蹄染着青草花瓣的芳香

这一年哟

可汗将手中的一柄长剑指向西方

屈指算来，可汗已经是三征西夏

可汗雄威

一顶纯金战盔

遮蔽半轮红日

二十七匹白马驾驭的庞大战车哟

使身后的肯特山，显得矮小无助

……

这一天清晨，成吉思汗铠甲齐备，手中提着金鞍、银嚼，亲自走进母亲诃额仑的白色宫帐。可汗说：我的两匹白马，软弱的头囟（信）已经结实了，脊背上的羽毛已经丰满了！儿子铁木真给母亲请安，待您的长子率兵出征之后，就请仁慈的母亲精心调驯它们吧！

可汗，又说

三岁的时候

请母亲给它鞯好金鞍，挎上银镫

在母亲的银顶宫帐前，拴吊它们

如果有一天

您的长子能带着说话的嘴巴归来

我的天驹哟

一定能成为背插双翼的两匹神马

天上的白马

日行

夜走

一年，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过去了

……

八月，可汗班师凯旋归来。二十七匹白马驾驭的战车，驻扎在祖宗们肇基王迹的斡难河畔。两匹骏马哟，从十万马队中，一眼就找到了可汗的影姿，继而发出亲切的嘶鸣！两匹骏马的呼唤，让坚毅的可汗，忍不住流下两行滚烫的热泪！

哦唷

用八月的马奶子酿造的一壶烈酒

也无法比喻可汗此时此刻的心醉

可汗真的醉了

揽着两匹骏马不停地亲吻着它们

他亲吻着

两匹骏马柔软的嘴唇

也亲吻着

两匹骏马潮湿的眼睛

亲吻它们油亮的长鬃平直的脊背

这天傍晚

可汗把有功的九大臣子招到金帐

告诉他们

好马识途

好马认主

月亮一样拱围在我身边的臣子们

你们要好好结交一匹忠诚的好马

与一匹好马结为终生伴侣

远远胜过你结识一百个昏庸之辈

……

征战带来的喜悦大于劳苦，胜利之后的欣慰高于一切。庆功的酒宴，还没有结束，湖里的酒气，还在翻腾着沁香的浪花。第三天，可汗就推开臣子们的杯盏，骑着心爱的两匹骏马，沿着孛儿罕山的南麓行猎。

两匹骏马

小颤慢颠

碗大的石头，跟着马蹄飞旋滚动

神圣的孛儿罕山，山尖插入云端

苍茫大地

已盛不下两匹骏马的四蹄和身影

两匹骏马

流星一样

在山峰下

尽情驰骋

把英明的可汗哟，带到阿尔泰山

再看骏马的蹄下

拉开四蹄的时候

盆大的石头，跟着马蹄掀动飞舞

大颤大跑的时候大地都跟着抖动

三河的源头涌动着一千层的浪花

报时的花喜鹊

还没打开喉咙

就朝着可汗金帐奔来的两匹骏马

服侍可汗的人

还没走出毡房

就冲着主人亲切嘶鸣的两匹骏马

当可汗倚着自己的马鞍进入熟睡

它就像卫士那样

守护在可汗左右

两匹忠实的骏马

就是可汗白天的眼睛夜里的耳朵

……

哦唷！我的祖母！那年冬天，漫长的雪季，让一匹檀香木色的红马，冻得不敢张开嘴巴。大雪封山的日子，我们也收紧了撒欢的四蹄。我们围着旺盛的火炉，听您唱起这首民歌。您敲打着马头响板，敲着敲着，草原就绿了，敲着敲着，花儿就红了。响声最清脆的时候，那一定是两匹骏马在奔跑。两匹骏马走在夏日草原上的那份欢喜，就是我们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