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课｜《像扑克高手一样思考》2：人生似牌局，输赢有概率

BOOK 22 

《Thinking in Bets: Making Smarter Decisions When You Don't Have All the Facts》

像扑克高手一样思考：如何在信息不完备的情况下更明智地决策

作 者：Annie Duke

出版社：Portfolio Penguin

出版时间：2018-02-06

ISBN：0735216355 

作者简介  

安妮·杜克（Annie Duke），世界最顶尖的扑克高手之一，整个职业生涯拿下过代表扑克选手最高荣誉的“世界扑克大赛手镯” (World Series of Poker bracelet)， 还拿过WSOP世界扑克系列赛冠军锦标赛的冠军，职业生涯总共赢得过400多万美元的奖金收入。

她是个学霸，本科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拿了英语和心理学的双学位，然后进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做的是认知心理学方面的研究。

目前她主要从事关于决策、情绪控制等方面的写作、教练和演讲顾问。她经常在“投资管理顾问协会”和“十大会议”等组织的会议上发表主题演讲，并发表了数千篇论文；2015年，她成为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成员；2016年，她开始在美国历史最悠久，最伟大的科学博物馆之一富兰克林研究所的董事会任职。

书籍简介  

即使是最好的决定也不会每次都产生最好的结果。总有一些你无法控制的运气因素，并且总是存在一些你无法看到的隐藏信息。因此，长期成功的关键是以赌注思考：我有多确定？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可能性？什么决定有最高的成功几率？我的成功竟然是归功于愚蠢的运气而不是伟大的决策？ 

前世界扑克锦标赛冠军Annie Duke转变成为商业顾问，利用一些商业、体育、政治和扑克的实例来分享任何人都可以用的决策工具，运用这些决策工具，可以帮助大家接受不确定性和做出更好的决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一个相当重视确定性的世界中很难说“我不确定”，但专业扑克玩家却很认可重大决策并不总能带来好的结果、糟糕的决策并不总是会导致糟糕的结果。

通过将你从需要确定性转移到能准确评估自己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你将不易受到决策过程中的反应性情绪、下意识偏见和破坏性习惯的影响。长远来看，你会变得更加自信、冷静、富有同情心和成功。

本书第二讲  

人生似牌局，输赢有概率

本讲要点 

1、什么是不完备信息决策？

2、人生更像打扑克还是下象棋？

3、分离决策质量和决策结果；

4、不依赖于结果而改善决策质量的三种手段。

本讲精华内容 

我们今天把安妮·杜克的《像扑克高手一样思考》这本书说完。上一期我们说到，安妮杜克从牌局中总结出来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一对矛盾。矛盾的一面是打牌要下赌注，每一次决策都有切身利益的得失，所以你不得不认真地对待每一次决策。这是我们上一讲的主要内容。

今天这一讲，我们来看矛盾的另一面，那就是——你无论怎样认真地对待每一手牌，无论怎样仔细地、谨慎地决策，也不一定能换来那一手牌的胜利。所以，虽然利益得失逼迫你在牌桌上认真决策，但同时反过来，你又不能太认真地看待每一次决策带来的利益得失。

不完备信息决策

那为什么决策水平没法完全左右每一手牌的胜负呢？道理很简单啊。打扑克是一种“信息不完备”情况下的决策。

所谓信息不完备，就是你没法完全确定对方手里到底有什么牌，甚至都很难估计对方手里到底是好牌还是烂牌，因为对方可以通过虚张声势、可以通过假的肢体语言误导你。还有些扑克玩法里，是一边打一边发牌的，那你更是永远都没法确定下一张摊出来的是什么牌，这就是不确定性更强的情况啦。

总之一句话，在牌桌上，你不可能在掌握所有信息之后再做决定，你只能根据不完备的信息来做决策。而这样的决策当然是带着猜测的成分的，你只能尽可能地提高获胜的概率，而没办法确保胜利。

一局扑克牌的胜负，除了看决策能力，还得看运气。

相比之下，在国际象棋的胜负里，运气的成分就很小。因为下国际象棋，是一种“信息完备”的决策。国际象棋里没有隐藏的信息，所有的棋子都摆在那儿，两个玩家都能看到。棋子不能随机地从棋盘上出现或者消失，也没有用扔骰子决定一个棋子是不是要被拿掉的玩法。

所以，如果你在一场国际象棋比赛里输了，那一定是因为有更好的走法，而你没有那么走。从理论上来讲，你是可以回头去找出到底在哪一步犯了错的。

如果一个棋手比另一个实力高那么一点点，那么好棋手几乎不可避免地会赢，至少会平。只有在很少数的情况下，水平差一点的棋手才会爆冷击败高手，那也是因为好棋手犯了可以被识别出来的、客观的错误。总之，在国际象棋这种“信息完备”的决策游戏里，决策能力几乎决定一切，运气并不怎么起作用。

在国际象棋里，每一局棋的结果都是值得也应该被看重的，你能从每一局棋的胜负里总结出经验教训。

但在扑克牌局里，你就不能太在意每一局的输赢。如果每一局结束之后你都要反思一下，反而要坏事。牌打输了本来可能只是因为运气不好，你却把它归咎给自己的决策失败，这样你反而可能把好的决策思路给放弃了。

所以扑克高手都是很风轻云淡的，那种无下注上限的德州扑克一手牌可能就会输掉几十万美元，但高手还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下一把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虽然牌桌上每一次失败都很肉痛，每一次成功都马上有奖励，可以说，每一把胜负都会带给你强烈的冲击，但你得学会忽略这种冲击。

决策质量和决策结果的分离

那你觉得，我们真实的人生是更像下象棋还是更像打扑克呢？

当然是更像打扑克啊。谁能把生活里遇到的各种事情的所有信息搜集完备之后再做决策呢？

我们当然只能是利用有限的信息来尽可能好地做决定。而且，就想打牌一样，即便你做出最明智、最慎重的决定，你也没法确保好事一定发生。

所以，生活里，我们要学习扑克高手的风轻云淡，要学会把决策的质量和决策的结果分开。

 “把决策的质量和决策的结果分开”这句话其实包含了两层含义。

从决策的结果这一面来看，那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不应该太在意每一次决策的输赢。你永远没法保证下一局一定赢，所以你应该关心的是整个牌局散场的时候，赢的总数要比输的多。

说白了，就是要放宽视野。

安妮杜克拿炒股举例。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价，过去五十年涨了1万倍，如果你以十年为尺度看这只股票的走势，就会看到它惊人的增长率，你的合理决策肯定是长时间持有它，但如果你的视野局限在以天为单位，那这只股票在一天之内股价变化经常是非常剧烈的，你上午买进去，下午看的时候可能就以为自己破产了。狭窄的视野会阻碍你做出正确决策。

如果从决策的过程这一面来看“把决策的质量和决策的结果分开”这句话，那么它的另一层含义就是，我们得想办法绕过结果来提高决策质量。

在扑克的胜负里，决策质量与结果之间没有那么紧密的联系，所以很难把结果当做反馈来改善决策。其实我们真实的生活也往往是这样的。虽然我们习惯于以成败论英雄，但天知道成败到底是因为运气还是实力呢？

所以，我们必须另外找一些方法。依靠这些方法，我们不看结果，也能改善决策质量。

这种不依赖于结果改善决策质量的手段，在这本《像扑克高手一样思考》和我最近读到的关于安妮杜克的故事里，有这么三种，是我自己印象比较深刻的。

手段1：换位思考

第一种提高决策质量的手段是换位思考。这个词大家太熟悉了，不就是站在跟你博弈的对手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吗？但安妮杜克说，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甚至很多扑克高手都会因为不懂得换位思考而犯一些很低级的错误。

比如说，打牌的时候，如果你的对手选择加注，也就是拿到牌之后押上更多的筹码，那这时候你是跟注，继续跟对方干呢？还是弃牌，放弃这一把呢？

很多人（包括不少打牌老手）都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手里牌不错，那我会跟注，跟对方拼一拼，如果我自己手里的牌不行，那就弃牌，因为对方加注，那不就说明对方觉得自己的牌很好，对自己有信心吗？那我自己的牌不够好的话，就不玩这一把了。

但是，如果你能换位思考，你想象一下，如果是你自己手里抓到一副好牌，你会怎么操作呢？你根本就不会主动加注的。因为你如果在自己有把握赢的情况下加注，那只会吓得对方弃牌，那你就根本赢不到钱啦。

所以，当你自己手握好牌时，你实际上是会尽可能不动神色地把对手都留在牌局里，这样才有机会赢钱。而恰恰是手里的牌不够好的时候，才偶尔会用加注来吓唬对手，骗对方弃牌。

当然，更厉害的高手还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继续玩心理游戏，但不管怎样，当你做完这样一个角色互换之后，就能把问题看得透彻得多了。这就是换位思考的威力。

手段2：奥德赛契约

接下来我们说第二种提高决策质量的手段，叫奥德赛契约（Ulysses contracts）。

我们之前的节目里讲过《荷马史诗》里奥德赛那个故事，奥德赛为了不被海妖塞壬的歌声诱惑，就把自己绑在了桅杆上，下令任何人不得给他松绑。而他手下的船员们是把耳朵堵上，这样也就听不到歌声，也不会被塞壬诱惑了。

这个故事里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他手下的船员是直接把耳朵堵上，彻底把诱惑断绝了。

但奥德赛自己呢？他自己是想听塞壬的歌声的，一方面想被诱惑，一方面又不想真的被诱惑，于是他想到把自己的手脚捆住，让自己没法真的跟着诱惑走。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妙的隐喻。它隐喻的是，生活里很多时候我们不可能都像船员那样彻底屏蔽掉诱惑，但我们可以学奥德赛，提前把自己的手脚捆住。

这种提前给自己设置障碍的操作，就是奥德赛契约。

奥德赛契约设置的障碍，可以是非常强制性的，比如说，考试前把自己的网游账号交给朋友，让他改掉密码，告诉他只有考试结束后才能把账号还给自己；奥德赛契约的障碍也可以是没有什么强制性的，比如上牌桌前事先跟自己约定好，只有在自己的牌好到超过一个客观标准的前提下，才可以加注。

这只是一个承诺，没有什么客观的约束力，但是安妮·杜克说，这其实不要紧，当你在牌桌上头脑一热，失去理智准备加大筹码的时候，只要你之前有过这么一个承诺，当你意识到你自己正在违约，那这个意识就很可能会引起决策中断（decision-interrupt），

这个意识会把头脑发热的冲动给阻断掉。这样一来，契约也就发挥作用了，它会把你拉回到事前拟订好的决策轨道上来。

手段3：事前验尸

最后是第三种提高决策质量的手段，叫事前验尸（Premortems）。

这个听起来好恐怖，字面意思就是：你明明还没死呢，但就先把你解剖一下看你怎么死的。

当然，这是个比喻。它说的其实是，我们可以在动手做事前，提前先假想一下，如果最后这件事情失败了，那它到底怎么失败的。

我们前面说，如果打牌时追究每一手牌的输赢是不对的，因为输赢有运气。但事前验尸其实是在头脑里分离出那些运气的因素，提前分析可能造成失败的决策方面的因素有哪些。

有些比较“戏精”的公司会在制定好一个计划之后就马上开一个事前验尸会。

项目主管打出一张ppt，看着像是一张报纸的头条，上面写着“XX公司未能达到三年前制定的市场份额目标；增长再次停滞”，报纸的出版日期是三年后。然后，项目组成员对着这张ppt开始头脑风暴，讨论这个糟糕的结局是怎么出现的。是因为新产品上市时间延迟了？是主要高管或者技术人员流失了？是竞争对手推出了新产品？是因为未来三年经济环境出了问题？

——所有这些事前验尸的思考，都会帮团队在计划实行的过程里做出更合理的决策。

这些就是这期节目的内容。人生更像牌局而不是棋局，输赢除了靠实力，也要看运气。

我们应该关心提升成功的概率，而不是盯着每一次决策的结果不放。生活中的决策质量和决策结果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对应关系，所以我们应该借助换位思考、奥德赛契约、事前验尸这些不依赖于实际结果的手段来提高决策水平。到这里，安妮·杜克的《像扑克高手一样思考》这本书，就为你介绍完了。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我们这期节目就到这里，祝你生活愉快，我们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