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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堂智藏
鼓角相闻
虔州的西堂智藏禅师,马祖道一曾有“经入藏”的评价,说他是位有学问的和尚。禅宗固然高标“不立文字”,但并不一味反对文字,反对读经参学。
有一次马祖对西堂说:“你怎么不读经呢?”西堂说:“经里还有什么不同的吗?”意思是说,靠自己明心见性的参悟,不也能见道吗?马祖说:“自无不同,但你将来对后人讲法,总要用得着啊。”
禅宗不立文字,但也不离文字。文字是表达与交流的工具,自证自悟的心得总须表达,传给他人,读经卷对此还是有帮助的。
西堂离开马祖后,于唐宪宗贞元七年,开堂讲法。著名的文学家李翱,就是西堂的开门弟子。我们知道李翱的老师韩愈对攘斥佛老是不遗余力的人。为此韩愈还被贬到了广东。老师如此地排佛,作为大儒弟子的李翱却成为禅门弟子。这也怪不得学生,实际上韩愈到广东后,也同禅宗的大颠和尚有过交往。韩愈是言行失据,自相矛盾吗?粗看起来是,但仔细看,却不是。韩愈的排佛是出于一种政治学术的考虑,他认为只有孔孟之道才是治国安邦的大道理,这是一种入世法,或说是俗谛。他主动同佛徒交往,却是为求人生的性命之道的真谛。排佛是为公众想,归佛却是为个人计。如果说这就是一种矛盾的话,却不是人格上的,而是一种文化的、历史的。
李翱参请西堂时,他是位权势很大的尚书,但政府大员只是他社会成员身份的一个层面,他还可以追求另一个层面上的人生智慧。这在唐代是不须忌讳的,也是公允的。公众人群有公德,个人有自己的处世哲学,这当是社会健康的一种表现。
李翱在参访西堂智藏之前,曾问过一个僧人:“马大师有什么言教?”
那僧人说:“大师或对人说心就是佛,或对人说非心非佛。”李翱听了,不甚了了,便又来西堂禅师这里,问同样的问题。
西堂并没有直接回答,只叫了一声:“李翱。”
“诺。”李翱应了一声。
西堂说:“这不正是如鼓角相闻一样吗?”
我呼你应,自然而然,有应有答,应答之中不有心性在动吗?说非佛非心也好,说心就是佛也好,心、佛都在你自己身心中,应答之问,正是这心、佛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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