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红木:中国仂语与台山叙事》(朗读:雷汝城)

《大江红木:中国仂语与台山叙事》(朗读:雷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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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宋庆发,现为世界华人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国学研究会研究员、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特约研究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西省诗词学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广东分会副主席、顺德作协副主席、勒流文学会会长兼《勒流文艺》主编。

大江红木:中国仂语与台山叙事(两章)

民以食为天,坐卧皆等闲。这是“中国传统家具专业镇”——台山市大江镇留给啸海巨浪的一份宁静,一际鱼肚白。

——题记

箸:另一种乡音或蕴藉

1

变竹为红木。

或乌木,或紫檀,或鸡翅,或酸枝。每一个系列,都是拿得起的惊羡,都是难放下的流连。

或红,或黄,或香,或滑。每一种,都是光鲜色泽,都是高贵气质。

或富贵,或典雅,或精致。每一次,都是华美转身,都是艳丽回眸。

2

一头大,一头小。

一头四方,一头浑圆。

一头联异国,一头接故园。

如小城镇享有大命运,一双双小筷子,夹起浓烈的大乡思。所有执箸而食的海外炎黄子孙,都熟知:哪头重,哪头;哪头需紧握,哪头可自如。

3

夹,夹,夹。

送,送,送。

将生活之馅轻轻夹起。将人生之味慢慢送达。

漂泊,何尝不是一道家常菜?一人口,便化为一肠乡愁,曲曲弯弯千百转,弯弯曲曲几度秋。

俯仰之间,一滴一滴的思念和依恋,将海外的岁月,像春茶一样,慢慢泡开;杯箸之中,一丝一丝的牵挂与不舍,让故土的芬芳,像冬酒一样,渐渐浓香……

床:鸳鸯或罗汉

或花梨。或酸枝。或青檀。

或坐。或卧。或倚。或仗。

或鸳鸯。或罗汉。

500年的深山寂寞,只为了坚守生命的硬度;50年的风雨侧听,只为了等待日朗天青;海南之梦呀,入村,入城,入主见明月心。或翻山越岭,或漂洋过海,越南、南美、非洲之灵呀,出尖,出窍,出口成中华璋。花梨木,这谦谦如玉的红木“君子”,皇天后土般,至黄至圣,至贵至尊。

红与黑,省却了情节,省却了繁复,省却了粗俗,将精神附体于文字之外,将裸露的主题、内敛的贵气,送往难以言达之岸,并以酸枝的名义,张挂千家万户幸福的合影。甜的,不一定是糖或爱情,或许,酸才是百味中最真实的妩媚;树干,不一定尽伟岸或绵密,或许,枝丫也具有最坚硬的力量。酸枝木,无论大红,还是乌黑,都如“白娘子”,质地温润,斜纹交错,油光泽腻,香气袭人。

檀香袅袅,紫气盈盈。黑暗浅白如盏,深沉的睡眠,以莲花的姿势,弹响幽谷和云琴。犀角泽润,鸡血色沉,千年恍如一梦。神光离合中,棕眼现身,青主潜藏于生命深处。紫檀,这木中“帝王”,与城池比肩,与日月齐光。

端坐迎风,禅意深深;侧卧听雨,诗意潇潇。依一棱圆润,四季人定为怡然;仗一夜流韵,天地渐宽至无因。此间此际,多余的动作都失去意义,所有的语言都一文不值,唯有床,安之若素。

无须水,无须烛,朗月照西厢,鸳鸯嬉戏如常。不繁缛,不退让。拥有坚挺,罗汉也柔情万丈。此床,一张张,铺满岁月的金光。就算它一直站在潮湿的木屋里,也不会关节疼痛;就算它一直等到黄昏再起秋霜渐浓,也不会骨质疏松;就算它一直陪着古典慢慢老去,也仍然气定心闲,永不走远,永不悲伤。

床在,梦就在;梦在,人就在;人在,世界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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