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的一个夜晚,离县城不远的虹桥镇,有名男子和朋友聚会之后,垂头丧气地赶往家中,因为年过二十的他向心仪的姑娘提亲,却被无情的拒绝。
男子名唤储青,是个秀才,相貌堂堂,才华横溢,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仍有很多有钱人家主动想把女儿交给储青,他们看重的是储青的相貌,人品和前程。
然而储青对镇上的一个姑娘情有独钟,并且发誓非她不娶,奈何家境贫寒,他的父母四处借钱,但是仍然凑不齐提亲所需的聘礼,好不容易凑齐了聘礼,却被拒绝,怎能不难过?
姑娘名唤柳娟,出生于书香门第,她的父亲柳明是个秀才,怎奈时运不济,屡考不中,未能博取功名,为了生活,在家中开设学堂,教授学生谋生。
柳娟的母亲李氏贤良淑德,和柳秀才夫妻恩爱,他们只有柳娟一个女儿,因此对柳娟百般疼爱,柳娟不仅能够识文断字,还能吟诗作对。
柳娟长大后出落的亭亭玉立,外貌秀美,内心聪慧,很多有钱人家都争着来求婚,然而柳秀才夫妇一心想要招女婿入赘,因此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定下来婚事。
然而没多久,柳秀才和李氏先后离世,柳娟孤苦无依,她的婶婶张氏心地善良,温柔贤惠,一直很喜欢柳娟这个侄女,她见柳娟可怜,就将柳娟接到家中。
柳娟的叔父柳成是一介莽夫,喜欢结交各种朋友,而且性格暴戾,尤其喜欢喝酒,而且喝醉之后拿家人撒气,好在有张氏的维护,柳娟在叔叔家没受什么委屈。
由于储青年幼时在柳娟家读书,由于他聪慧好学,出类拔萃,深受柳秀才的器重,也引起了柳娟的注意和格外的照顾,储青对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柳娟印象深刻。
储青长大后去了不远的县城念书,但是此时的他早就对柳娟心生爱慕,经常借着看望恩师柳秀才的机会,去见一见柳娟,他也明白柳娟对自己的心意。
怎奈柳秀才夫妇想招上门女婿,而且还是要求改名换姓的那种,储青是家中唯一的儿子,因此他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帮储青去提亲。
柳秀才夫妇先后离世,储青忙前忙后帮助柳娟操办她父母的后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储青对柳娟有意,而且大家都认为他们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
储青想着柳娟的父母已经离世,招上门女婿的事情应该就此耽搁,他本想说服父母去提亲,但是想到柳娟在守孝期间,此时去提亲不合礼数,因此耽搁了下来。
时光荏苒,一年过去,储青请父母帮助自己去柳娟叔叔家提亲,储青的父母东拼西凑购置了聘礼去提亲,然而柳娟的叔叔柳成向来瞧不起读书人,更瞧不起穷人。
他虽然也知道储青对柳娟有意,但是他还是一口拒绝,还说储青一个穷酸秀才根本配不上柳娟,除非他们能够凑齐一百两聘礼。
一百两对储青家里来说是天文数字,无论如何储青家里都凑不齐,他从父母口中得知消息之后,羞愤难当,失望至极,伤心难过。
那天是月圆之夜,储青去参加朋友的聚会,饭间有个嫉妒储青才华的朋友,拿储青提亲被拒的事情说笑,储青借口身体不适,垂头丧气地往家赶。
当储青走到自家巷口时,忽然有个中年妇人站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这深更半夜的妇人不在家休息,为何站在巷子里?
还没等储青说话,妇人拿出一封信交给储青说道:“你是储秀才吧?我等了你足足有半个时辰,柳娟姑娘托我捎封信给你,你看了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柳娟的什么人?”储青接过书信之后,激动地问道,妇人说:“我是她现在的邻居,住在她的叔叔的隔壁,算起来她要称呼我为表姨。
你有所不知,柳娟叔叔作主将她许配给自己的一个朋友,他的那个朋友刘勇你也认识,是个武秀才,仗着自己练过武功,常横行乡里,欺负善良之辈,令人痛恨。
刘勇四十有余,去年妻子去世,如今想续弦,他一眼就看中了柳娟,便向柳娟的叔叔提亲,柳娟的叔叔竟然一口应允,婚期就在几天后。
柳娟多好的姑娘,哪里肯依?哭着闹着求叔叔放过自己,可是她的叔叔的脾气你心里清楚,他不仅将柳娟痛骂了一顿,还将她关在房间,不允许她出门。
柳娟的婶婶张氏温柔贤惠,极力相劝,可是也被柳成痛骂了一顿,还叮嘱张氏看好柳娟,如果有什么意外,拿她试问。
张氏看着柳娟每天伤心流泪,茶饭不思,于心不忍,可是她又不敢放了柳娟,只好悄悄地找到我商量,让我趁着柳成不在家时,悄悄的将柳娟放走。
柳娟对我们感激不尽,日后一定会报答我们的恩德,但是她逃离后,能到何处容身?后来她说她对你有情,更知道你对她有意,因此她修书一封,让我带给你。
希望你能有所准备,明晚此时,我将她送到你家,和你拜堂成亲,不过此事不能张扬,要低调行事,以免被柳成和刘勇知道,会闹到县衙,切记切记!”
储青听罢,惊愕不已,他佩服柳娟的勇气,更为她的情意感动不已,可是一想到柳娟的叔叔和武秀才刘勇,他却犯难了,因为这两个人都不好得罪。
正当储青犹豫之际,妇人说她离家太久,怕家里人怀疑,要赶紧赶回去,临走时叮嘱储青一定要准备好,莫要辜负了柳娟的一片情意。
储青看着妇人匆匆离开之后,赶紧回到家中,他不敢隐瞒,将此事告诉了父母,储青的母亲胆小怕事,觉得此事不妥。
但储青的父亲说:“她娘,柳娟这姑娘我们都认识,多好的姑娘啊,青儿能娶到他是他的福气,如今柳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我们这就悄悄地准备,你们成亲之后,让柳娟在家里躲一阵子,等柳成和刘勇气消了之后,我们再去赔礼道歉就是,到时候他们已经成了夫妻,总不能让你们合离。”
原本有些担心的储青听父亲这么一说,坚定了信心,当晚他看着柳娟娟秀而又熟悉的字体,想着苦等柳娟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梦想成真,他激动不已。
第二天储青一家三口悄悄地布置房间,只不过储青的内心还是很忐忑,一来他对柳娟能不能逃出来没有把握。二来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柳娟的叔叔和刘勇。
准备好一切之后,储青焦急地等待天黑,然而等了许久,不见柳娟的踪影,储青有些泄气,一度想去柳娟叔叔家打探一番,可是被他的父亲阻止。
储青的父亲说道:“青儿,我看你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焦急万分,殊不知好事多磨,需要耐心,你放心,万一事情败露,我就说是我的主意,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你现在怎么能去柳娟叔叔家里打探呢?一来你深夜跑过去,容易暴露,二来万一柳娟来了,她和谁拜堂成亲?”
储青只好耐心等待,一直到了子时,门外有动静,储青开门后惊讶又欣喜地发现那个妇人牵了一头毛驴在门口,毛驴上端坐的正是他朝思暮想,身着喜服的柳娟。
储青赶紧将他们迎进了家里,妇人赶紧将柳娟扶到储青的面前说道:“储秀才,你行不辱命,将你的意中人柳娟带了过来,事不宜迟,你们赶紧拜堂成亲。”
柳娟朝着妇人行大礼表示感谢,然后跟储青的父母行礼,面颊泛红的低下头,站在一旁并未说话,储青赶紧问柳娟是如何逃出来的?
妇人接过话说道:“今晚她的叔叔参加朋友的宴会,喝得烂醉如泥,张氏找我将柳娟放了出来,带她来找你,希望你从今往后要好好对待柳娟,莫要让她受半点委屈。”
妇人说完催促储青赶紧柳娟拜堂成亲,一对新人,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妇人又匆匆离去,储青夫妇和他的父母对妇人再三表示感谢。
储青和柳娟成亲之后,柳娟整天呆在房间里,除了做些女红,整天和储青吟诗作对,照顾储青寒窗苦读,二人新婚燕尔,恩爱和谐,如胶似漆。
然而柳娟叔叔家里却炸开了锅,因为柳成发现侄女不见了之后,逼问张氏是不是她放了柳娟?张氏虽然害怕丈夫,但是为了柳娟一生的幸福,她一口否定。
刘勇那边到期前来迎娶柳娟,可是柳成交不出人,刘勇败兴而归,他根本不念及和柳成之间的朋友之情,直接将柳成告到了县衙。
柳成原本想去拜见刘勇,和他好好商量和解释这件事情,然后一起想办法去寻找柳娟,可是县衙的差役直接将柳成带到了县衙问罪,说他骗取刘勇的聘礼。
可是柳成一脸的委屈,他也不知道侄女柳娟去了哪里,因此恳请县衙派人帮助寻找柳娟,可是柳娟身处闺中,很少外出,住进柳成家里之后,更是很人来往。
思来想去,柳成想到了储青曾上门提亲被拒,而且他知道二人的情意,觉得很有可能是储青带着柳娟私奔,然而储青就在家里。
知县考虑到储青的秀才身份,而且前途无量,不敢贸然上门搜查,怕得罪了储青,因此派了差役暗中查访,最终发现了端倪。
那天天还没亮,储青和柳娟尚在睡梦之中,忽然被门外急促地敲门声惊醒,同时被惊醒的还有储青的父母,储青的父亲穿好衣服去开门。
然而敲门的是县衙的差役,他们不容分说,直接冲进了储青的房间,将储青和柳娟锁住,押往县衙,储青大致知道是柳娟被发现,但他还是问差役为何要捉拿他们?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人赃并获,究竟是你拐带良家妇女,还是你们串通一气,还是去和知县大人说去。”差役一边走一边说道。
而且差役将储青和柳娟分开押送,不让他们说话,储青心急如焚,尽管是柳娟主动过来的,还是柳娟表姨从中撮合,但是他不想坏了柳娟的名声,更不想连累她的表姨。
虹桥镇离县城不远,中间经过一个河滩,河滩边有一片白桦林,当他们经过时,只听见柳娟大声说她内急,需要小解。
差役见柳娟是个柔弱的女子,而且身上戴着枷锁,觉得她不可能逃走,就让柳娟去白桦林方便,速去速回。
然而柳娟进了树林之后,迟迟不出来,差役觉得蹊跷,赶紧过去查看,结果不见柳娟的踪迹,让他们震惊的是枷锁完好无损地放在树下。
“储秀才,你娘子究竟是人还是妖魔鬼怪?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能从枷锁中逃出?”差役分头寻找多时,不见柳娟的踪迹,他们赶紧问储青。
储青也很震惊,莫非柳娟被高人搭救?不过他对差役说:“差役大哥,你去抓我们的时候也见到我们睡在一起,我和娘子成亲多日,同床共枕,她当然是人。”
到了县衙大堂,知县只见储青不见柳娟,赶紧问差役怎么回事?差役只好将柳娟借口小解,从枷锁中逃脱的事情说了一遍,知县觉得不可思议,赶紧加派人手去捉拿柳娟。
同时追问储青他和柳娟之间是怎么回事?储青说他和柳娟情投意合,已经结为夫妻,还说有天晚上,有个陌生人牵着一头毛驴,将柳娟送到他的家中。
知县反复审问,储青都是这么说,关键是柳娟不知所踪,案子一时无法了结,而刘勇得知柳娟已经和储青成亲,从姑娘变成了妇人,再加上柳娟不知所踪,不愿要回柳娟。
但是刘勇要求柳成赔偿他聘礼,还有请柳成吃饭喝酒以及筹办婚礼所花的费用,一共是白银二百两,从此不再追究此事。
柳成见好友翻脸无情,十分气愤,他以为可以成全朋友的美事,结果还要赔偿银子,赶紧让储青赔钱,毕竟柳娟嫁给了储青。
知县大人见可以了结案子,同意了柳成的说法,将储青押在县衙之中,等他凑齐了二百两银子才准他回去,而且柳娟已经嫁给储青,可以接回家继续做夫妻。
储青的父母四处借钱,可是依然于事无补,难不成储青一辈子被押在县衙里?储青犹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整天唉声叹气,一筹莫展,同时她也担心妻子柳娟。
那晚,储青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发现那个妇人出现了,储青大惊,毕竟县衙并非寻常百姓可以随意出入的,她怎么到的这里?那么失踪的柳娟是不是躲在她的家里?
储青刚想说话,妇人“嘘”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还算有良心,没有供出我这个表姨,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你家后院的树下埋着银子,何不取出来了结这场官司?”
储青赶紧追问柳娟的下落,然而妇人忽然消失不见,储青顿时觉得妻子的这个表姨有些奇异,可是他又无法离开去追寻,为了离开县衙,只好选择相信。
他赶紧叫来差役,连夜赶回家里,果然在树下挖到一个坛子,里面足足有白银五百两,拿出二百两交到县衙,转交给刘勇,这件案子总算是得已了结,也因此变得富足。
可是储青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结发妻子柳娟,于是让父母去打探柳娟的表姨,可是他们告诉储青,柳娟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姨,这让储青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储青知道柳娟的婶婶张氏一向疼爱柳娟,应该知道柳娟的下落,于是让母亲悄悄地将张氏请到家里,询问柳娟的下落,然而张氏的一番话,让他们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原来张氏得知丈夫要将柳娟许配给刘勇之后,心急如焚,她不想柳娟一辈子的幸福就这么被葬送,她苦苦劝说丈夫,却被刘勇臭骂一顿,还将柳娟关在屋里,让她看守。
张氏有个闺中好友,中年丧夫,无儿无女,因此削发出家为尼,张氏借口为家人祈福为名去了尼姑庵。
她悄悄地将柳娟的事情告诉了好友,希望将柳娟送到庵中暂避时日,张氏的好友慈悲为怀,便答应了此事,张氏趁着丈夫外出喝酒,将柳娟送了过去。
柳成见柳娟逃走大怒,但是张氏坚持说是柳娟自己逃走了,和她没有关系,柳成也拿张氏没办法,他总不至于休了张氏,因为他还指望张氏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有年幼的孩子。
可是刘勇娶妻不成,将柳成告到县衙,索要聘礼,当张氏得知柳娟被找到,还和储青结为夫妻,心里暗暗高兴,她以为是好友从中撮合。
可是当她去了尼姑庵询问好友时,发现柳娟就在庵中,从未踏出过尼姑庵半步,柳娟也说十分震惊,着急地哭了起来。
柳娟含泪说道:“婶婶,我从未离开过尼姑庵半步,如何能嫁给储青?我和储青自幼相识,他认识我,那么嫁给储青的女子一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储青和他的父母都不敢相信这件事,可是他们冷静下来分析之后 ,觉得事有蹊跷,储青说道:“婶婶,嫁给我的女子确实和柳娟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那天戴着枷锁被押往县衙,竟然她可以从枷锁中逃脱,我就觉得蹊跷,而且那个自称是柳娟表姨的妇人更是神出鬼没。
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柳娟是我的妻子,这该如何是好?还请你带我去见她,当面问个清楚,想知道她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毕竟尼姑庵不是她久留之地,此事一定不能让她的叔叔知道。”
张氏说道:“柳娟叔叔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自从他经历了刘勇这件事情之后,觉得什么好朋友,什么生死之交,都是随口说说,只有家人才最为重要。
如今他已经幡然醒悟,再也不出去结交好友,认真打理家里的营生,剩余时间就是陪伴我和孩子,还说对不起侄女柳娟,如果能够找到柳娟,一定风风光光的将她嫁给你。
只是现在多出来一个冒充的柳娟,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丈夫说,而且柳娟总不能就这样从尼姑庵来到你的家中,试问哪个女子愿意如此不明不白的成了别人的妻子?
我今天来也是想将你成亲的事情弄清楚,事已至此,那个女子和妇人不知所踪,你和柳娟的事情,我要回去问问柳娟的意思,你们在家里等我的消息便是。”
柳娟听婶婶确认的确有人冒充自己嫁给了储青,内心五味杂陈,那个冒充的女子究竟是谁?会不会突然又冒出来,那么自己该如何面对?
张氏说道:“娟儿啊,作为女人,你的心思我懂,可是现在满城都知道你是储青的妻子,你还能嫁给谁呢?而且储青当时娶那个女子时,并不知道别人冒充,他以为真的是你呢,他又何错之有?
如今你的叔叔已经幡然醒悟,不在像以前那样整天凶巴巴的,还说对不起你,要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你还待在尼姑庵干什么呢?难不成你真的像出家当尼姑?
至于那个女子,我听说嫁给储青之后,对储青和他的父母都很好,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而且还告知储青家里埋着银子,将储青从县衙救出,兴许储青对她有恩,这次消失,未必会再出现了。”
柳娟被婶婶劝说之后,思来想去,最终同意了,但是她要求储青要对自己明媒正娶,张氏将她接回家中,跟丈夫柳成解释一番,对外宣称找到了柳娟。
柳成跟柳娟道歉,还夸张氏机智,并叮嘱柳娟将来一定要好好对她这个婶婶,张氏赶紧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储青。
储青家中尚有银两,他赶紧和父母赶紧准备聘礼,名正言顺地请了媒婆去提亲,三书六聘一应俱全,风风光光地迎娶柳娟过门。
洞房之夜,柳娟虽然和储青当时娶的女子一般模样,感觉是故人重逢,只不过此时的柳娟娇羞无比,俨然是新婚一样。
婚后柳娟精心照顾储青,伺候公公婆婆,她和储青情意浓浓,感情深厚,常一起赏花赏月,吟诗作对,只是他们偶尔会提起那个冒充柳娟的姑娘和那个妇人,并且一直寻访她们的下落。
毕竟一来是因为她们储青和柳娟才可以名正言顺地结为夫妻,否则以柳娟叔叔以前的脾气,恐怕他们很难走到一起,二来因为她们家里才有了拿些银子,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夫妻儿子在房间竖了一块木牌,排摆香案时常祭祀,遇到良辰佳节,会摆上酒菜祭拜,并默默地祈祷,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到那个姑娘还有妇人,好当面感谢她们的恩德。
一晃一年过去,依然没有姑娘和那个妇人的踪影,储青和柳娟夫妻恩爱如初,只可惜柳娟一直未能怀孕,而储青要去省城参加举人考试,柳娟为储青准备了行礼,依依惜别。
那天,储青行至一片山林,忽然有两个蒙面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储青虽然知道保命要紧,但是没了盘缠,如何去考试?
储青吓得掉头拼命奔跑,希望能够遇到行人,然而路上并无旁人,眼看蒙面大汉追了上来,手持利刃就要动手,忽然储青听见身后的大汉惨叫了起来。
储青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大汉撞在旁边的树上,鬼哭狼嚎,痛苦不堪,随即跪地高呼饶命,让储青震惊的是大汉跪的人竟然是柳娟和那个妇人。
储青立即明白面前姑娘肯定是那个冒名顶替的人,储青又惊又喜,赶紧去谢恩,姑娘难过地躲在妇人的背后,储青赶紧追问她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帮助自己?
妇人冲着蒙面大汉摆了摆手,蒙面大汉落荒而逃,妇人说道:“公子不必谢恩,想必你已经明白我们绝非常人,其实我们是山中修炼的白狐,我身后是我的女儿令狐琴。
几年前她在山上中了猎户的箭又被猎户抓住,猎户带着她下山时遇到了你,你见我女儿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要买了她回去照顾。
虽然你没钱,但是你将刚穿的新外套给了猎户,才将我女儿换了回去,精心照顾,等她伤势恢复之后,你将她放生,你可记得此事?”
储青听妇人这么一说,确实想起有这一件事情,可是令狐琴为何要冒充柳娟嫁给自己?令狐琴走了过来,跟储青行礼,眼泪汪汪。
令狐琴含泪地说道:“相公,你我分别一年有余,不知道你是否还曾记得我?不知道我能否这样称呼你?我被你救了之后,你对我呵护备至,让我甚是感动。
我见你心地善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对你心生爱慕。可是人狐殊途,我不敢奢望和你相伴终生,而且我也知道你对柳娟情有独钟,因为你常在耳边提起此人。
我回山之后本想继续潜心修行,慢慢忘掉你,然而我得知你求亲被拒,心情沮丧,而且柳娟又要被迫嫁给别人,我不忍心你们分离,故而前去帮你。
可是柳娟被她的婶婶送到了尼姑庵,我有起了私心,不如趁机和你结为夫妻,哪怕时光短暂,但可以了却我对你的一番情意,于是我幻化成柳娟的模样,求我娘帮我促成了此事。
后来我们被押往县衙,我担心身份暴露,恐怕会因此丧命,故而中途逃脱,让你身陷囹圄,我悄悄回去在院中埋了银两,让我俩去告诉你,将你救出。
你我终究人狐殊途,我又不忍心吸取你的精气,很快会现出原形,无法和你长久生活,故而救了你之后,我便重回山中修行,能和你做几个月的夫妻,我已经很知足,还请你不要忘了我,呜呜呜。”
令狐琴说完,已经哭成了泪人,而且幻化另一幅模样,楚楚动人,储青不知所措,但令狐琴的话和她的那份真情,让储青感动得泪流满面,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
令狐琴的母亲伤心的说道:“你们缘分已尽,再纠缠下去,她几百年的修为将会尽毁,这是我不想看到的结局,我女儿和你我结为夫妻后,她尽量不去伤害你的身体,然而还是让你不能生育。
今日我们得知你有难,特来相助,而且带来丹药让你恢复身体,你好和柳娟生儿育女,绵延子嗣,还望你们各自珍重,琴儿,我们该走了。”
令狐琴的母亲说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了储青,然后带着女儿飘然离去,储青含泪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叩拜两位狐仙的恩德,然后赶往省城参加考试。
这一次储青考中举人,回家之后,将途中的事情告诉了妻子柳娟,柳娟感慨万分,她们再房间做了两个木牌供奉。
后来储青金榜题名,为官一方,造福百姓,他和柳娟夫妻恩爱,生儿育女,行善积德,还将叔叔婶婶一家人接到身边生活,两家人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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