榅桲儿

榅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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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舅最近在考察新的投资项目,前一阵子去了一个专门开发老北京的食品厂。厂长给他介绍一个新工艺传承的北京小吃,大舅一尝,顺口说了个词儿:“榅桲儿”。话音未落,厂长带领研制人员全体起立,向我大舅致以敬意!厂长激动地说:“现在还有几个人知道‘榅桲儿’这词儿呀!一看您就是正经老北京,旗人!”

据说“榅桲儿”是满语酸甜的谐音,是慈禧给起的名字。“榅桲儿”其实就是用山楂做的小吃,很像现在的糖水山楂罐头,但都是小个儿颜色稍浅的山楂,可能就是山里红,汤汁是凝固型的,冻儿。早年间,能吃上“榅桲儿”的人不是宫里的,就是巨有钱的人,主要是大鱼大肉吃太多了,吃这个有助于消食。满汉全席里有“榅桲儿”,还有就是吃完满人的八大碗,就得吃点“榅桲儿”消化消化。“榅桲儿”别看是山楂做的,但可贵了去了,一罐“榅桲儿”比两斤猪肉还贵。有人说旗人是后来没落了,吃不起“榅桲儿”,才开喝的豆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榅桲儿”和豆汁还真有功能相似之处。


老舍在《四世同堂》中描写过“榅桲儿”,说“榅桲汤儿拌一点大白菜心”,是当时北京名吃,每到过年时,家家都少不了这道凉菜。梁实秋在《馋》中提起过“吃榅桲儿拌梨丝,说“想起此味,乃不惜于风雪之中奔走一小时。”这两位文学大家是好朋友,还一起说过相声,看来不仅学问相通,口味也挺一致。

“榅桲儿”做起来其实很简单。把小山里红用开水焯熟,心儿微微软就可以了,用小细刀挖去籽儿,然后放在干燥处约一天时间晾干,第二天,按三斤山里红,二斤白糖的比例,再加适量冰糖,用水熬开,然后与晾干的山里红一起装盆儿,再放上三天,这就成了。有冻儿才是“榅桲儿”,没冻儿就是山楂罐头。炒红果更不如“榅桲儿”好吃,没嚼劲儿,像没牙老年人吃的,完全不是一种东西。


吃“榅桲儿”可以有助降血脂,但吃多了会血糖升高,双刃剑。这让我想起一个山西同学,他说:“山西人嘛!我们全家都爱喝醋,每顿饭都得有醋,受益于吃醋,我们全家都没有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的毛病。”我说:“这方法好呀,得向全国人民推广!”同学摇摇头说:“不成,那我们全家还都骨质疏松呢!”我心说,这还不如三高呢。看来“榅桲儿”也一样,好吃还需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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