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大儿子变黑狗咬人,小儿子舍身相救,道士说:这是报应

民间故事:大儿子变黑狗咬人,小儿子舍身相救,道士说:这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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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琅琊紧邻沂河的一条集市上,好不热闹,再过半月日子,就是除夕了,富商们敞开大门,让伙计们的马车扬鞭出城,赶趟去进些年货。

小贩们则用背篓颠儿颠地驮来特产,在闹市里找到一处闲置的空间放下,简单的支开一张桌子,放上要卖的果干蜜饯儿,敲响铜锣,吆喝起来。

小贩的摊位是连成片的,那些紧挨在一起的摊位,大多是相熟的人,他们梗着头,缩着身子跟过路的人搭话,嘴里哈出的热气一团一团的,飘到上空,弥散在凛冽的寒气里。

城门最南端的拐角,有个不显眼的摊子,摊子上摆着一捆捆被冻干的小白菜,那卖菜的王婆是个可怜人,她左脸长了一颗大瘤包,皮肤被毒水撑得饱饱的,似乎轻轻一戳就能冒出血水,那小贩们瞅着她的惨状,都自觉地避开她。

“王婆,你又出来摆摊了?你家二林呢?”同村的婶子在闹市撞见了她。

“二林瞒着我,又为我上山采药去了,这寒冬腊月的,山上还剩下个啥呢?为了治好我这病,这孩儿也是操碎了心。”王婆蹙着眉头,脸皱成了苦瓜。

“真是难为这孩子一片孝心,听说京城有个医官告老还乡了,赶巧跟咱们是同乡的,等他回家了,你去找他瞧瞧。”

王婆听着同村人的劝慰,扭过头,摆了摆满是冻疮的手,悲凉地叹道:“算了,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了,不去劳烦人家了。”

在王婆与妇人打开话茬时,有个衣着鲜艳的小姑娘挎着个竹篮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闹市里。

她迎着街头的小贩,开口道:“大婶,能否给我让出点地方,我想在这卖点自家特产,卖完我就走,不耽误你做生意。”

小姑娘笑吟吟的,瞳孔里闪着明媚的光,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贫苦人家的女儿,那小贩一听是来蹭地方的,脸一垮,嘴角下撇道:“我这摊子是花钱租的,怎么能让你白用呢?”

“我给你钱。”

“那也不行,你会耽误我做生意的。”

小贩满脸写着拒绝,但也好奇对方篮子里卖的究竟是什么,他伸过手,悄咪咪地掀起了篮子上的青色盖布,里面一团蠕动着的活物立刻擒住了她的眼神。

她吓得身子一哆嗦,哇的一声往后退,正好踩到了后面人的脚,那人痛的龇牙咧嘴的叫起来。

那姑娘看到他们的洋相,敛起笑容,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别看这小虫模样丑,但它不会平白无故咬你的,说不定还能治你病呢!

“这玩意太瘆人了,你快拿走,快拿走!”小贩摸着胸口,边说边往后退。

姑娘摇了摇头,抱着那篮子虫子继续往前走,方才撞见这一幕的小贩,对这小丫头的防备又多了几分,姑娘打听了整条中央街,也没人愿意给她挪出点地方。

直到她走到拐角处,遇见了王婆,姑娘并没有被王婆的模样吓到,反而对王婆毕恭毕敬地问道:“婆婆,我能在您身旁出个摊吗?

王婆对小姑娘的主动搭话,显得吃惊不已,她混浊的眼睛里竟涌起一团湿气,她赶忙回过神,握起桌角,往一侧推了推,她又捡起扫帚清了清地面,给小丫头挪出了更大的地方。

丫头见着王婆心善,俩人便唠起了家常,王婆瞅着她穿着单薄,便搓着她的手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这王婆家住桥坊,两儿一女,她的丈夫乔郎原本是卖狗肉的,两年前,乔郎在宰狗时,被一条脱了绳的黑狗咬伤了大腿,谁料那狗得了癫症,她的丈夫也因此被传上了癫症,只能整日待在家里,不能见风见光。

为了治好丈夫的病,王婆替丈夫尝了许多民间偏方,大概是药性相撞,这毒气竟汇到脸上去了,平白无故地长出个火红的肉疙瘩。

王婆的病情奇怪无人敢治,那肉疙瘩越长越大竟变成瘤子了,而她丈夫也因为疯癫,咬断了自己舌头去了。

小姑娘听闻王婆的经历,眼珠子一转,大概猜到王婆这病,是怎么一回事了,聊到看病,她突然惊叫起来,想起还有一桩要紧的事要办,匆匆起身走了。

临走前她把那篮子东西托付给了王婆,并嘱托王婆明天一早挎着这篮子去找她,她告诉王婆她叫云墨,住在李村的大槐树下。

傍晚起风,王婆脸上的肉疙瘩疼得实在厉害,她也没心思再卖菜了,便将云墨的东西一并打包带回家了。

王婆回家没见着儿子身影,正要出门寻找,只见她的二儿子提着空空的背篓回来了。

二林上山采药一无所获,面露沮丧,王婆捏了一块柿饼递到儿子嘴边,笑着安慰道:“好儿子,娘的病我知道,你不要太挂牵我,明天你送我去李村一趟,我要给人家还东西。”

第二天,王婆早上醒来,脸色甚是难看,她脸上的瘤子破了,鲜血和脓液从伤口处缓缓地渗出来。

她抓着窗幔,艰难的起身,走了两步,感觉胸闷气短,头晕脑胀,但她仍然嘱托二林,把马牵过来,来完成云墨对她的嘱托。

二林是个老实孝顺的孩子, 他担心在马背上会把王婆的瘤子颠破,于是她挎着篮子,让娘倚在他的胳膊上,母子俩慢腾腾地出了门。

走了三盏茶的功夫,王婆终于看到大槐树的头尖了,但是她的脸色也越发苍白了了,站在石阶上等待许久的云墨,瞅见了他们母子俩,赶紧下来搀扶着王婆。

“爹,你快快来,我跟你提过的王婆来了,她快不行了。”云墨急得哭出了声。

一位身形清瘦,面容慈祥的长须男子,抿了一口酒葫芦的浊酒,远远听见云墨的哭声,他从内院匆匆赶来,一把捏起王婆手腕,探起脉象,不由得心头一震,让女儿速去取来银针。

他在王婆人中和太溪两处穴位缓缓插入银针,手中动作缓停了一会后,迅速拨出,那针眼处瞬间喷出几滴黑血,“这瘀血散开了,再过一会儿,她就会醒了。”

说话这人是外乡人,名叫李泽天,周边不认识他的邻居,都把他当作了京城退下来的医官,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总是寥寥几句略过。

他精通医术,但此番停留并不打算重操旧业,奈何女儿在他耳边磨耳朵,总是念叨起王婆凄惨的家事,这才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救王婆一命。

王婆苏醒后,李泽天问道:“老人家,你把篮子带来了吗?”

王婆说不出话,用手指了指二林,这时在一旁惊呆的二林,忙把篮子递上前,李泽天掀开篮子,发现里面的小家伙早被饿的团团转了。

他盯着里面的活物笑道:“这宝贝原本以为派不上用场了,本想着让云墨把它们拿到菜市卖了,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

他又对着王婆说:“王婆你与这小虫真是有缘啊,你昨天带他回家,他今日便能报答你的恩情了。”

说完,李泽天用筷子在篮子里挑起了几条肥壮的白虫,放到了王婆的瘤子上,一天没进食的小虫露出獠牙,伴着滋啦滋啦的响声。

这群小家伙吃掉了不少腐肉,王婆肿胀的半张脸也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不一会儿,那几条虫子吃的肚子浑圆,一动不动,在灯下疲倦的睡着了。

李泽天瞧着王婆没有觉察到痛感,又挑了几条虫子伏到她的伤口上,继续进行虫疗,任凭这几条虫子在脸上如何撕咬,王婆只管闭目养神,全无知觉。

全程下来,王婆肿胀的脸比从前消瘦了许多。

二林看着母亲的好转,喜出望外,他突然扭过头,扑通一声给李泽天跪下,说道:“谢谢神医给我娘瞧病,可是俺家一时半会拿不出看病的银两,我愿给神医家做工抵债,恳请神医一定要给俺娘继续治下去。”

李泽天也被二林的莽撞吓得不轻,从前他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一向不喜欢那些世俗的规矩,如今让别人恭维起来真是不习惯。

他忙扶起二林,宽慰道:“你放心,我会把你娘的病治好的,这是我行医的本分,不需要你报答什么。”

可是二林却不是个占便宜的人,他善良能干,也有眼力劲儿,他知道李泽天的老宅院因为长期闲置,每处宅子的房顶都被杂草顶破了洞,为此,他找来当地手艺好的木匠和瓦匠,前前后后给李家的房屋翻修了一遍。

这二林虽没什么钱,却为人豪爽大气,与他结识的人大都受过他的恩惠,所以他遇到难处时,别人也很乐意帮助他。

李泽天跟云墨本这次回乡也是无依无靠,有了二林的扶持和帮助,让他安心不少。

一天,李泽天正在院中侍弄着芍药花,突然一拨人撞破了他家的门,向他杀气腾腾的逼近。

为首的人是个管家模样,他见着李泽天,死死盯着对方的脸,阴恻恻地问道:“那王婆的病是你给治好的?”

李泽天狞起了眉头,面带怒意地打量了对方一番,看着眼前人面生的很儿,也不像是仇家,于是不假思索的承认了。

此时管家把脸贴的更近了,他微眯着眼睛,用小拇指扣了下嘴角的大痣,冷冷的说道:“小郎中,你真是不要命了,敢给王婆瞧病!给我抓起来。”

跟在管家身后的几个大汉,齐拥过来,他们先用布条塞住了李泽天的嘴巴,又让绳子把他五花大绑起来,李泽天正要运气到丹田……

这时,打水回来的二林,撞见了这一幕,他放下水桶,飞奔过来,一个侧踢,将擒住李郎中胳膊那人踹翻在地,把这小厮痛的直捂胸口。

这行人显然之前是领教过二林的拳脚功夫的,他们的表情有种化不开的恐惧,干脆丢下李泽天,仓皇的逃走了。

待这群不速之客离去,李泽天松了一口气,对着二林问道:“你们家可曾与什么人结怨?他们为何不让我给你娘看病呢?”

二林听着李泽天的追问,垂下了头,压着声音说道:“说起来,这真是家门不幸,不瞒您说,刚才那帮打手其实是我大哥找来的,他不准这城内的郎中给我娘看病,但凡让他知道,他是一定找人给人家添麻烦的。”

“这是为何?”李泽天瞪大了双眼问道。

“早年我爹被狗咬伤后,有个道士路过我家门口,他指着我家惨状,叹道我娘刑克家中男丁,若到六十岁还未死去,必定让家运一落千丈。”

二林给水缸注满水,又继续说道:“当时我大哥一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偏信了道士的话,自此离家出走,另立门户了。这几年,他在城里经商发了财,对道士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所以他总盼望着母亲早点病死,不要阻挡了他的前程。”

“所以你娘的病才会拖到现在?可她病及至此,也不曾说过你大哥一句坏话啊!”

李泽天抬头望了眼躺在床上的王婆,深深叹了一口气。

二林说的话,在李泽天的心底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因为他也懂一些玄机之术,知道修行人即使窥探了天机,通晓了自然规律,也不能无端诅咒别人,况且天道有好生之德,怎么能轻断别人的命运呢?

李泽天心想这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对王婆忘恩负义的大儿子更是嗤之以鼻,方才他听说这厮是在城中做大生意的,必定很有声望,他决定亲自去给王婆讨要个说法。

晚上他唤来女儿云墨和二林,规划了此番的路线,他们三人决定明日就动身。

大林在城中干的买卖,很是隐秘,好像包揽了很多行当,既有钱庄也有当铺,既有药馆也有棺材铺,在他府上干活的能人异士很多,他当个甩手掌柜,只负责看管钱袋子。

二林在城中打听到的消息就这么多,而大林住的府邸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二林早些年在他大哥的府邸,是可以来去自如的,但是因为他总是护佑母亲与大哥作对,索性也被大哥当成仇人了。

他们三人在府门口窃窃地聊着以往的恩怨,一边耳朵狠狠咬住门口动静,日暮时分,一台轿子落在了大林的门口。

轿子上走下来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高高的发髻上戴着极其亮眼的珊瑚玉发冠,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下车后步子像疾风一样扫过。

他们看着时机成熟,就扮作妇人的家丁,跟着一行人溜进了府中。

这妇人直奔正厅,正厅里本来坐着的胖老爷也起身,出门相迎。

“高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吧,我儿从昨日辰时睡到现在,一直未醒啊!”妇人直呼。

二林藏在人群后面,一眼就认出胖老爷就是自己的大哥,在他大哥身旁站着之前来欺凌过他们的管家。

大林双手环胸,一副傲不可攀的样子:“你还是来了,前两日我就说你儿将有大劫,让你早点预防,你不听我的,现在木已成舟,处理起来就困难了。”

妇人半低着头,眼里藏着压抑的悔意,求道:“那可有办法解救我儿,只要能让我儿苏醒,高人尽管吩咐就是。”

大林见妇人心乱如麻,已没了防备,便狮子大开口:“我这有刚炼制好的灵丹,五十两一颗,你若是需要,就留给你两颗吧。”

此时,妇人早把理智抛之脑后,赶紧差人回家取来一箱银子,听闻这话,大林的脸一下子欢喜起来。

他走下堂口,轻抵那孩子的下巴,掰开嘴巴,把袖子里的药丸塞了进去,一柱香的时间,那孩子便醒了,开始咿呀咿呀地说话了。

妇人眼中闪过一团亮晶晶的东西,对着大林躬身道谢,藏在妇人后面的李泽天看出了猫腻,嘴角扬起了玩味地笑容。

本来二林想趁着妇人求助的机会,向前跟大哥搭话的,但是被李泽天突然扼住了手腕,阻止住了,他们半低着头,追随着妇人的背影一同撤了出去。

在出府时,二林不听李泽天的劝阻,假意上茅厕,留在了大林家,等到四下无人时,他偷偷地见了大林。

在妇人回府前,云墨快走几步,拦下了妇人的轿子,妇人纳闷的掀开窗幔,李泽天也刚好赶过来,两人的目光恰好交汇到一起。

妇人和李泽天的眼睛里,一起投出惊异的目光,妇人赞叹道:“今日可真是好事多磨,没想到在给我儿看病途中,遇到故交了!”

李泽天也是老眼含泪,他也没想到此行能遇到自己少时的玩伴。

眼前妇人乳名叫燕儿,她的身份是绸缎庄主的夫人,她把李泽天请到府内,又是斟茶又是备菜,李泽天直接开门见山道:“燕儿,你把那人卖给你的药丸拿给我看看。

燕儿眼底嵌着疑惑,还是把药丸递了过去。

李泽天把药丸夹在手指间摇了摇,又放到鼻前嗅了嗅,他轻捻一点碎末尝了尝,喝道:“这可真是个恶毒的神棍!”

燕儿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泽天?”

李泽天语含愤恨地说道:“这药丸本是用来缓解石菖蒲药性的,但是他又掺入了曼陀罗,这种药服用的剂量多了,还是会让你儿昏睡的。”

燕儿先是不敢置信,后来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透出寒芒一般的目光。

“你是说,他先投毒再解毒?”

李泽天略带深意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了大林能在城中把生意做大的秘密。

燕儿忽然想起,她儿便是在那场大林也在的宴会上得病的,此人当时跟她推销药丸,她没有理会,显然早就被他下毒了。

燕儿正要吩咐下人报官时,忽然听到有人哐当哐当地敲门,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惧意,担心是对方知晓她要报官,伺机报复来了。

没想到家仆开门后,迎来的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二林,家仆一把接住奄奄一息的二林,扶着他往里走,一条眼底沉的发暗的黑狗趁机溜了进来。

二林的牙齿也被鲜血染红了,显然被打的不轻,燕儿忙吩咐起下人去药堂抓药,一时忘了报官的事。

李泽天望着神情恍惚的二林,纳闷起来,以二林的身手即使打不过对方,也不至于落得这份惨状,方才在大林家发生了什么呢?

这时,二林痛苦的狞紧眉心,吐了一口血水,慢慢张开嘴巴,嘟囔道:“李郎中,你带着云墨快逃吧,我哥雇了批厉害的高手,正在找你们。”

李泽天听着这大林如此丧绝人性,脸上丝毫不惧,反而生出几分正义凛然的神色来。

他知道这群小喽啰之所以如此猖獗,全是因为新县令还没上任,等到父母官来了,他们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二林,你撑着些,新县令明日就上任了,到时我们一起去报官,替你娘主持公道!”

“报官?”二林挤出两个字后昏睡了过去,他还不知道大林给小孩下毒的事。

次日,天微亮,李泽天就听到衙门击鼓的响声,云墨激动的上蹦下跳,她忙跑到李泽天的房门,摇醒了爹爹。

李泽天正要拿起酒葫芦,喝点酒提提劲时,发现这贴身的玩意不见了,此时燕儿也惊慌失色的跑过来,声音哆嗦的说道:“泽天,孩子不见了!”

李泽天一猜准是大林那伙人做的手脚, 他们这次没有迟疑,立马报了官。在去报官的路上,泽天特意吩咐云墨去买点东西回来。

燕儿在朝堂上,噙着泪,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大林半跪在地上, 眼底暗光流转,似是胸有成竹般地得意。

等到二林控诉他的不孝罪行时,他将眼神瞥向了跪着的燕儿,他眼神里的厉色把燕儿吓得一哆嗦。

啪嗒一声,惊堂木一响,大林在底下的狠颜厉色略有收敛,尽管二林和燕儿把自己的遭遇说的十足真切,但是没有证据,却也定不了大林的罪。

眼见审判过了时辰,王婆不理仵作们的拦阻,向倚在墙边上浑身是伤的二林走去,二林瞅着母亲脸上的病好了,痴痴的笑。

王婆蹲下身子,用双手解开绑在裤腰的蓝色花布,高声哭起来,她的两只深谭般昏暗的眼睛里,跳出母爱慈柔的光辉。

她将怀里藏起来的婴儿展露出来,并抱到燕儿跟前, 忏悔地说:“孩子,对不住了,我替我儿给你道歉了。”

说完王婆又从兜里翻出来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那颗小药丸,像阳光一样跳落到地上,大林看着王婆摆落出来的东西,冷漠的脸上烧出灼人的热,让他焦躁不安。

接着王婆挺直胸膛,眼睛睁圆地说道:“青天大老爷,这都是我儿害人的证据,您给他定罪吧!”

眼见要锒铛入狱,大林冷哼一声,满脸怒气地望着王婆,他马上又漾出笑容,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定我的罪吗?”

大林狰狞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意,他猛一转身,像变戏法似的,头颅上长出狗耳朵,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案堂上的官老爷,强压着惧意,让手下一拥上前,可是手下们吓得手脚发软,全都动弹不得了。

大林看着众人奈何不了他,更无惧意,他龇着牙,直扑着王婆过去,二林抢先翻过身,将母亲护在了身后。

此时,有人将窗幔全部拉了下来,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只看到黑暗中一对幽绿的光点在移动,再见光时,浮现在众人跟前的,是贴满符阵的门墙,以及手提马鞭的李泽天。

那大林格外惧怕这样的阵仗,龇牙咧嘴一番后,腿脚发抖地往后退,而李泽天却用道术牵引着他,逼着他乖乖地 走到栓狗桩上。

那木桩上乍现出祥瑞的金光,围绕在大林身上的一团黑气无力地散去,大林身子一缩,变成了一只大黑狗,李泽天对着它的脊梁骨甩了一鞭,它便消失在众人跟前了。

此时,大家伙才知晓了李泽天的真实身份,竟是一位游历人间、降妖伏魔的道士。

其实新县令还没到,这县令是燕儿的夫君假扮的,之前的摆设和场景皆是李泽天施展的幻术,他们其实仍在燕儿的家里。

“这是报应。”李泽天说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黑狗妖的计划,他们故意放二林回来,必然会在暗中跟踪,李泽天索性安排了一场计中计,让黑狗妖以为一切皆在他的操控之下。

他知道黑狗妖提前偷走了燕儿的孩子,其实是为了在案堂上反咬李泽天一口,因为那黑狗妖在那孩子身上留下了李泽天的酒葫芦,好让燕儿在关键时刻与李泽天反目成仇,让燕儿认定李泽天才是凶手。

只是黑狗妖没想到那孩子被王婆捡了去。

燕儿抱着儿子喜极而泣,对着王婆磕头谢恩,原来当日黑狗妖潜入燕儿家,将她的儿子叼到了城外的小路上,以为这孩子会冻死饿死,不巧那孩子被恰好进城的王婆捡到了,这让王婆无意中做了好事,积了阴德。

这王婆一家无权无势,这黑狗妖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又是为何呢?

其实是大林他爹杀狗烹狗太多,又引得城中百姓食狗为乐,这才让他们与狗族结下了梁子,所谓因果循环,恶果自尝。

而真正的大林去哪里了呢?

李泽天回转身,对着嬉闹的云墨大喊:“女儿,将治好王婆脸病的那篮子白虫,端过来。”

“这次你不用忍了,你的家人得救了。”

云墨挎着篮子过来,李泽天轻念咒语,白虫聚集成型,转眼间,白虫恢复成了大林的模样?

原来大林早就被黑狗妖推下了悬崖,而李泽天潜伏在崖底,在暗中救下了他,为了不让大林继续被黑狗妖追杀,也为了化解这桩恩怨,李泽天让大林忍一忍,变成了以腐肉为食的虫子。

其实他也无心过多插手凡间之事,女儿去接近王婆,在他知晓王婆心地善良后,他才下定决定拯救这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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