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在一个叫做荥县的偏远地方,有个邹员外。
这个邹员外,原本有个才气过人的儿子邹平,但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邹平就突然变成了一个肺痨鬼,而他的才气,也莫名的消失不见。
不仅是从前程似锦一下到了废人一个,邹平还日渐的痴傻了起来。邹员外为此,急得一夜白了头。
但可疑的是,邹员外一次也没有找郎中来给邹平开药治病,而是不停的找道士来家里。
但不论邹员外是通过何种手段找到的道士,都没一个踏进过他的门槛。
那些道士开始的时候,都是信心满满的,但当他们一来到邹员外的家门槛的时候,他们都是只丢下了一句,“这事我管不了,您另请高人吧!”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邹平日渐痴傻,已和个五六岁孩童无异,但邹员外却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些所谓的“高人”。
终于,一天,一个清清瘦瘦的道人,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走进了邹员外家的门槛。
见到了邹员外,道人劈头盖脸的就道:“杀人越货!这位员外,你家里有冤魂,您能感受到您背上的那些冤魂吗?”
“冤枉,冤枉!”邹员外道。
“唉,只是可惜了您的儿子,本该是个从龙之臣的……”道人说道。
邹员外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高人,求求您救救我儿!”
道人不说话,只是带着那少年飘然而去。
“这位员外,您是想救您的儿子?”一个油光满面的胖老翁,站在了门槛外,对邹员外道。
“是,您有办法?”邹员外道。
“有的有的,您过来说话。”胖老翁说道。
邹员外大喜过望,急忙到了胖老翁的身前。但胖老翁却是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后,才俯到了邹员外的耳边,说出了他的办法。
蹉跎间,五年悄然而过。
这天,是荥县上有名肺痨鬼邹平的成婚大喜之日。
邹家的婚宴摆的很大,哪怕是邹员外的死对头马老三,也来了。
马老三本来是不想来的,但他听说,邹家的那个傻肺痨鬼,突然变成了个正常肺痨鬼,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来赴了宴。
见了邹平,马老三真是直呼怪哉。
以前那个邹平,是痴痴傻傻,任马老三打趣恶搞的。但今日这个邹平,却是话里藏刀,才几句话,就把马老三给怼得说不话来。
马老三虽说是吃了瘪,但他还是没有离开,因为他打听到,有个高人,会来这里,他要等那个高人。
“哎哟,哎哟!主人家,恭喜恭喜哟!”一个醉汉进了宴席,对邹员外说道。
“爹,这种废物,我看着心烦,你把他给赶走吧!”邹平低声对邹员外道。
“今日是我儿的大喜之日,来者皆是客,这位,里面请!”邹员外朗声道。
邹平脸色阴沉,欲要走,但却被那醉汉给拦住。
“哟哟哟,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怀有身孕。”醉汉道。
邹平闻言,阴沉的看了一眼邹员外。而邹员外也是阴沉沉的,喜悦之情全无。
不待邹员外如何指示,恶奴们就上前把醉汉给打倒在地。
“起开,你给我起开,恩人,恩人!”
马老三一声怒吼,镇住恶奴后,扶起了醉汉。
“马老三,带着你的恩人,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邹员外道。
马老三不说话,把脸一横,就背着醉汉离开了。
走出了邹家后,醉汉却是清醒了过来,拍了拍马老三那刀疤纵横的脸,道:“马老三,我啥时候成你恩人了?”
“您师父是我恩人,但他走了,您不就成我恩人了!”马老三道。
马老三一路把醉汉给带回家后,道:“恩人,您师父说,我这辈子会有个儿子,但我这都快四十了,我媳妇的肚子都还没个动静,您给说说,我该咋办啊?”
“咋办?摸着良心过日子,该来的总会来的。”醉汉道。
“我跟你打听个事,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飞龙村?”醉汉又道。
马老三一听这话,连忙捂住了醉汉的嘴,道:“恩人,小声点,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嗯?说道说道?”醉汉道。
马老三咬咬牙,叮嘱下人们不准靠近,关紧房门后,才悄声给醉汉说了起来。
原来这所谓的飞龙村,就是荥县附近的那个封村。而飞龙村这个称呼,是被官府所禁止的,因为那个龙字,犯了忌讳。
并且,飞龙村的这个称呼,是从三年前,才开始流传开来的。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就封村这个地方,突然的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那个雷声,大得封村的村民们,都没一个人敢出门。
不过,封村的村民们隐约间,都似乎瞧见了有一只龙,从封村的某个地方,腾跃上天。
因为看见那一幕的人太多了,所以飞龙村的这个称呼,渐渐的就流传开来了。
但荥县的县令知道了飞龙村的这个称呼后,就立即下令,禁止了飞龙村的这个称呼,且擅犯者,处以凌迟。
“对了,恩人,你不是要云游四方吗?怎么又回来了?”马老三道。
“最近这里要出点乱子,所以我就回来了。”醉汉道。
“什么乱子?”马老三问道。
“有人贼心不死,想化龙……”
醉汉还没说完,马老三又赶紧捂上了他的嘴。
“没事,我不怕犯了忌讳,反正朝廷又逮不住我。对了,你比我大,别叫我恩人了,我折寿。你叫我陈叫花子就行。”
醉汉陈叫花子说罢,就离开了马府。但陈叫花子走远了一些后,又折回了马府,偷偷的跟上了马老三。
马老三来到马府的暗处,偷偷的叫来了管家,道:“你派人给我盯着邹平和陈叫花子,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管家走后,马老三独自喃喃自语,“龙?真有人能化龙吗?”
陈叫花子见到这些,心里捏了一把汗,暗想道:“马老三,你日思夜想的儿子,马上就要来了,你可别让他失望啊!”
邹平的婚宴才仅仅过去了六天,就出事了。
那天,邹平照常去书房练字,但还没等他走到书房,他的肚子就猛的疼了起来。
等邹员外带着郎中赶到的时候,邹平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昏死了过去。
郎中给邹平把完脉后,神色怪异的道:“只是寻常的腹绞痛而已,我给邹公子开点药,吃了就好。”
邹平吃了郎中开的药后,就干呕了起来。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邹平的喉咙,邹平很难受,就用手指一扣,随后,邹平就呕吐出了一大滩的血水。
呕吐出血水后,邹平的腹疼就渐渐的消失了。
但第二天,邹平的肚子又疼了起来。这把邹员外吓得,又把那个郎中给叫了过来。
郎中神色难看的,又给邹平开了一副药。而邹平则是又呕吐出了一大滩血水,才止住了腹疼。
第三天,邹平的肚子还疼了起来。
这次,郎中把完脉后,却是战战兢兢的说道:“邹员外,贵公子可能是怀有身孕了!”
“什么!”邹员外一巴掌就把郎中给扇飞了出去。
郎中惹不起邹员外,他只是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邹员外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郎中,但邹平却又疼得昏死了过去。
于是,邹员外便没有再管那个郎中,而是快步的,去请来了荥县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郎中。
老郎中来把完脉后,神色怪异的道:“怪哉怪哉!”
“江老,哪里怪了?”邹员外问道。
“你儿子怀孕了。”老郎中说道。
这可把邹员外吓得浑身发软,死盯着老郎中,仿佛在问,男子也能怀孕?
“要不,让我把你儿子的肚子给剖开看看?”老郎中问道。
邹员外心里一惊,赶忙把老郎中给送走了。因为邹员外确定,那老郎中还真有可能,趁他不注意,就把他儿子邹平的肚子给剖开来看看。
送走了老郎中后,邹员外忽然想起了那天闹宴的那个醉汉。
于是,邹员外赶紧花了点银子,打听出了那个醉汉在哪儿。然后,他就赶紧亲自去把那醉汉给请了过来。
邹员外领陈叫花子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马老三。
马老三在知道陈叫花子要去邹府后,有点担心他的安危。于是,马老三便死皮赖脸的,跟上了邹员外和陈叫花子。
“邹员外,你这是要抱孙子了呀!”陈叫花子站在邹平的床前说道。
“陈道人,您就说实话吧,我儿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邹员外道。
“怀孕了。而且我劝你呀,别瞎折腾,乖乖的把这孩子给生下来,否则,你儿子的命,就没了。”陈叫花子严肃的道。
陈叫花子说完,就领着马老三离开了。
陈叫花子才离开不久,一个站在邹府门槛外的白发老人,就叫住了邹员外,道:“这位员外,您是想救您的儿子?”
“对,您老人家可以有办法?”邹员外道。
“有的有的,您过来说话。”老人道。
邹员外走到了老人的身前,老人便悄声说了他的办法。
又过了好几天,邹平的肚子日渐的大了起来,而邹平,却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并且,邹平一个大男人怀孕的事,在荥县百姓间,逐渐的流传了开来。这估计是马老三干的好事。
本来邹平怀孕的事,一直只是如谣言一样,荥县的百姓们是半信半疑的。
但自从县令去了邹府,回去之后。荥县的百姓们,就不再把邹平怀孕的事,当做谣言了。
人言可畏,邹员外在县令去过邹府之后,就没再出过门了。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月,邹员外又把陈叫花子给请到了邹府。这次,邹员外死活没让马老三进邹府。
陈叫花子到了邹府之后,邹员外就把他给领到了后院,有一个白发老人在等他。
“老人家,您找我?”陈叫花子道。
“年轻人,想知道你师父千云道长,是怎么死的嘛?”白发老人道。
“还能是怎么死的,就是被一只黄皮子给坑死的呗。”陈叫花子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老人道。
八年前,有个名叫谢天同的道人,在一悬崖底,发现了一具白骨。
谢天同无意间,在那具白骨的旁边,搜出了一本书。那本书上面记载的全是术,并且在最后,记载的是化龙的方术。
根据书中的记载,人化龙,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谢天同搜寻了三年,就只差一只黄皮子就凑齐了所有的材料。
机缘巧合之下,谢天同来到了邹府。而当时邹府的邹平,因为糟蹋了一位女子,被那女子的哥哥,请出了保家仙黄皮子,折磨得半死不活。
于是,谢天同就盯着上了这只黄皮子,并在与其缠斗两年后,终于拿下了它。
谢天同凑齐了所有的材料,于是,在谢天同准备好一切后,邹员外就按照约定,把谢天同连带黄皮子一起,给活埋了。
“年轻人,你说说,谢天同成功化龙了嘛?”白发老人道。
“肯定没有。人就是人,不能化龙,也不能成仙。”陈叫花子道。
“他是没有成功化龙,但那是因为,那书上本来记载的黄蛟皮,被人故意篡改成了黄皮子。”老人道。
“我师父呢?你还没说他是怎么死的。”陈叫花子道。
“其实,你师父没死。”老人道。
陈叫花子沉默,但眼神却是咄咄逼人。
老人说,谢天同化龙渡劫的那天,陈叫花子的师父千云道人也在。
谢天同渡劫失败,千云道长不忍心让谢天同就此死去。于是,千云道长就出手救下了谢天同,但千云道长也因此,被雷劫击中,昏死了过去。
谢天同醒来后,就带着千云道长去三百里外,找了一位道法高深的道人救治。但这两年来,千云道长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就一直没联系陈叫花子。
“我相信,根据你找的线索,你师父就是在荥县附近消失的,对吧?”老人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叫花子道。
“我就是给你师父救命的道人的师弟,你快去找你师父吧,就在三百里外的七里街。”老人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不是谢天同来?”陈叫花子道。
“雷劫可不是说着玩的,再给他十年,他也未必能好完。我师兄又走不开,那我就只好来给谢天同收拾烂摊子了。”
陈叫花子沉默着转身离开,老人眼神灼灼。
陈叫花子回去后,给千云道长卜了一卦,但结果是死卦。
陈叫花子又给马老三卜了一卦,结果是卦中显示出了马老三有生命危险。陈叫花子又卜了几卦,结果依旧如此。
虽然给千云道长卜出的都是死卦,但陈叫花子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师父已经死了。
所以,陈叫花子在叮嘱马老三,在他回来之前不准出门后,就快马赶往了三百里外的七里街。
夜晚,月色如墨。
邹员外来到邹府后院,对白发老人道:“谢老,陈叫花子已经离开荥县五十里开外了。”
“才五十里?”老人道。
“对。因为陈叫花子在路上遇见了些意外,所以就耽误了些路程。”邹员外道。
“五十里就五十里吧,不仅你儿子等不及,我也等不及了。”
老人眼神炙热,邹员外顿感不安。为了以防万一,邹员外在离开后院,就去布了些后手。
天明,白发老人就和邹员外,带着邹平去了封村附近的一处树林里。
白发老人让邹平躺在地上,然后他就动手直接剖开了邹平那已经大了起来的肚子,邹平惨叫一声后,就昏死了过去。
“谢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邹员外道。
白发老人眼神恶心的,看着从邹平肚里剖出的一团东西,没有理睬邹员外。
“老东西,你竟然敢骗我!”邹员外道。
忽然,一群恶奴冲了出来,凶狠狠的扑向了白发老人。
但白发老人却是轻步而走,没有与那些恶奴们纠缠。
乌云密布之下,白发老人到了一处破庙之中。
在破庙中,老人搬动周围的塑像,把自己给围了起来。然后,老人就把手中的那团东西给生吞了下去。
“谢天同,你给我滚出来!”是陈叫花子的声音。
老人面露惨色,但还是没出声,就静静的躲在了那些塑像之中,不过老人还是被发现了。
陈叫花子年轻力壮,没一会儿,他就搬开塑像,发现了老人。但老人此时一下跃起,与陈叫花子隔开了些距离。
“你怎么回来了?”老人道。
其实,陈叫花子知道老人是故意要支开他的,但陈叫花子又不愿意放弃,那一丝找到师父的机会。
所以,陈叫花子索性就将计就计,真去了三百里外的七里街。但陈叫花子才行出一百里左右,就发现马老三的卦象突变,变成了死卦。
陈叫花子在权衡之后,觉得此时马老三的命还是比他师父要更重要些,所以他就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
陈叫花子一回来,就瞧见了天上的乌云密布,听见了天上的闷雷炸响。陈叫花子先确定马老三无碍后,就去了邹府。
几番折腾下,陈叫花子才找到了半死不活的邹平和哭得半死的邹员外。
陈叫花子稳住邹平的伤势后,在邹员外的指引下,这才找到了白发老人。
“让我来猜猜,其实,你就是谢天同吧?”陈叫花子道。
“不错!”老人很谨慎的,保持着和陈叫花子的距离。
“其实我们见过,那时候,你还很胖!”陈叫花子道。
老人不说话,陈叫花子也不再磨叽,直接上前与老人缠斗了起来。
谢天同终究还是太老,才不过五十个回合,他就被陈叫花子给擒住了。陈叫花子擒住谢天同后,直接把他给拖出了破庙。
“你想化龙?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痴人做梦!”陈叫花子道。
老人本来很生气,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忽然变得神秘了起来,道:“其实,你师父没死,因为当年封村的村民们,看见的那条龙,就是他!”
陈叫花子心思空明,知道谢天同是想蛊惑他,所以陈叫花子索性就闭了双耳,不听老人的言语。
但谢天同似乎来了劲,继续说了起来。
当年谢天同准备好一切,活埋入土,但却被千云道长给截了胡。
千云道长把谢天同给弄得半死不活后,就自己化了龙。
亲眼见证千云道长化龙后,谢天同不甘心,但因为伤势实在太重,所以谢天同就蛰伏了三年。
而邹平肚子里的东西,是他化龙的关键,所以他才会吃了邹平肚子里的东西。但他没吃干净,要是有人能在半年之内,跟邹平埋在一起,估计也能化龙。
“妖言惑众,人就是人,化什么龙!”陈叫花子道。
乌云散开,天雷将落。
“陈小子,你走吧,我想体面一点。”谢天同说道。
陈叫花子愿意给谢天同一个体面的机会,所以他就转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此时,谢天同却手中握刀,一下扑向了陈叫花子。
“恩人小心!”马老三突然出现,大吼了一声。
但谢天同实在太快,陈叫花子就毫无防备的,被硬生生的给捅了一刀。
谢天同的这一刀,捅在了陈叫花子的要害处,陈叫花子软了下去,无力反制。
马老三见状,急步上前,一拳打开了谢天同,捂住了陈叫花子的伤口。但陈叫花子已经昏死了过去。
“恩人,你挺住!”马老三说着,抱着陈叫花子离开了。
此时,乌云散开,天雷落下。
“马老三!”
陈叫花子一醒过来,就大吼了一声马老三的名字。
因为陈叫花子忽然明白过来,谢天同死之前的那番话,其实是说给马老三听的。谢天同是想骗个人来,给他陪葬。
因为邹平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其实是因为他个人不检点,而沾上的秽物。谢天同之所以要吃那团秽物,是想借秽物来增加躲天雷的几率。
“陈公子,马老三去邹府吃宴了。”马老三的妻子道。
“什么宴?”
“丧宴,邹家的邹平死了。”
“我睡了几天?”
“七天。”
听见这个回答,陈叫花子的心,就凉了大半截。因为按照常理,他是不可能昏睡那么久的,所以肯定是有人不想他醒过来。
陈叫花子在给马老三的妻子,简单的把过脉,确定马老三的妻子怀有身孕后,就去邹府找马老三去了。
但陈叫花子在到了邹府时,才发现,邹府的丧宴已经散了。
“这邹府的丧宴怎么散了?”陈叫花子随便找了个人问道。
“人都埋了,还摆什么宴?”
“埋了?埋在哪儿的?”
在路人给陈叫花子说了确切的地点后,陈叫花子就赶了过去。
来到邹平的墓前,陈叫花子有了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开棺,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马老三。
陈叫花子说干就干,他找来工具后,就挖了起来。
挖开墓后,陈叫花子就一下掀开了棺材盖,露出了躺在棺材里,双眼紧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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