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女子祭拜亡夫，半路遭屠夫调戏，屠夫说:听话给你吃肉

明朝天启年间，南京应天府安福镇有个年轻寡妇，名叫小桃，生得如花似玉，面带桃花，可惜进门才一年便死了丈夫，膝下无子，与婆婆陈氏、小叔子方大牛一起过日子。

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是与小叔子一起生活的年轻寡妇？

但小桃十七岁，小叔子今年才七岁，两人如同姐弟，相处融洽。

小桃父亲曾经想把女儿接过去改嫁，陈氏不答应，说好女不侍二夫，小桃既然嫁入方家，便是方家的人，轮不到娘家做主。

小叔子方大牛泪汪汪望着小桃，说大嫂你别走，等我长大了娶你。

小桃哭笑不得，戳了戳他的额头说别胡说八道，大嫂干活去了。

陈氏留下小桃，并非因为死去的大儿子，而是因为自己体弱多病，小儿子又小，没了小桃，两人如何过活？

小桃自进门以来，深得丈夫疼爱小叔子敬重，与婆婆从没红过脸，丈夫外出做生意时掉江死了，她要挑起整个家。

她说到做到，替人缝缝补补，卖菜卖花卖果子，挣钱养活一家老小。

小叔子方大牛也是个有本心的孩子，一下书塾，就帮忙择菜穿花，甚至提出，不读书了，帮忙干活。

小桃劝他，读书学算账，辛苦几年，就算考不了功名，将来进店铺当账房当掌柜的，能赚更多的钱，要是放弃学业，一辈子只能卖苦力，挣点鸡零狗碎的钱。

方大牛听了大嫂的话，用功读书，十岁时离开私塾，进了药铺当学徒。

他先斩后奏，等小桃知道时，已经在镇上保安堂当了三个月的学徒了。

小桃气得半死，要打他，方大牛说自己这么做，不是为了大嫂，而是为了自己，自己资质有限，不可能考上状元的，与其白白浪费十多年光阴，不如早些出来干活，尽早当上掌柜。

婆婆陈氏也帮腔说情，说方家祖坟不曾冒青烟，没那个读书种子，大牛在药铺当伙计，很好。

小桃不好再阻拦，嘱咐方大牛心要正，腿要快，多看多听少说话，凡事机灵点，跟着老伙计们学习。

方大牛一一点头答应。

陈氏又病了，几天起不了床，大夫说她身子太虚弱了，最好能喝点人参汤补一补。

小桃手中余钱不多，不由皱紧了眉头。

陈氏见媳妇为难，连忙说：“穷人贱命，咱们这身子骨哪里受得了什么人参汤呢，都说萝卜赛人参，你把白萝卜煮个汤我喝了，也是一样的。”

“娘，大夫说的是人参汤，可不是萝卜汤，你放心，我有法子。”小桃大声道，从箱子底抽出自己珍藏已久的首饰盒，拿出里面唯一的金簪。

那是定亲时死鬼丈夫送自己的聘礼之一，之前为小叔子的私塾先生送礼当掉了一对金耳环，上回婆婆重病卖掉了金戒指，如今只剩下这支鹊踏枝金簪了。

钱得花在刀刃上，人要是没了，就金簪银簪插满头都没用。她拿起金簪，走向镇上的当铺，并未发现，小叔子方大牛曾经回来过，在门外听到了她与陈氏的对话，匆匆离去。

小桃当了金簪，去保安堂买人参，刚走近药铺就听见有人斥责有人哭泣，哭声还很熟，特别像小叔子的声音。

她连忙拨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挤进去一看，果然跪在地上挨骂的是小叔子方大牛：“大牛，你怎么啦？”

黑口黑面的大伙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得了，你来了，正好赔钱，顺便把人领回去，我们保安堂可用不起手脚多的小贼！”

小贼两个字，刺痛了小桃，她看了看小叔子，啪的打了小叔子一耳光，问道：“你不听大嫂的话？咱们穷是穷，做人得堂堂正正的！”

方大牛泪水沿着脸庞滑下，依旧一声不吭。

小桃向大伙计道歉，主动赔钱，问小叔子偷了什么。

大伙计得意洋洋地道：“他偷了人参！”

“没，我没偷，我就捡了一点人参须！”方大牛分辩道。

小桃瞬间明白了，小叔子定是偷偷回过家里，听到自己与婆婆讨论人参的事情，为了减轻婆婆和自己的负担，才偷拿了人参须。

她跟方大牛说，在店里做事，手脚都要干干净净的，不要说人参须，就是一根草都不能拿。

“这位大嫂误会了，人参须是我让大牛拿的，大牛向来做事勤奋，手脚也干干净净的。”

小桃闻声扭头一看，店门口进来一位灰袍男子，高高瘦瘦的，年约三十出头，笑容温煦，大伙计与方大牛都喊他掌柜的。

灰袍掌柜把方大牛扶起来，抽出汗巾，替他揩了揩脸上的泪水，说：“你这实心孩子，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实话实说，白闹了这一场？”

其他人见是误会一场，纷纷散去。

大伙计讪讪上前请罪，说自己不知道是掌柜赏他的，才闹出这一场误会。

灰袍掌柜脸一板，骂道：“不知道？咱们保安堂打开门做生意，你闹一出捉贼记，别人怎么看？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蠢，就算我待大牛亲热些，你也是大伙计，他越不过你去！”

大伙计连忙跪下，不敢做声。

“起来，站着，别动不动就跪！如有下回，就算你跪烂膝盖，也辞了你！”

大伙计连称不敢不敢，爬起来，站到柜台后面，不敢再说话。

小桃见他如此言行，明白他替方大牛遮掩，虽然为了他店铺的名声，可也挽救了大牛的名声，要不背着这么一个贼名，哪家店铺敢要大牛？

灰袍掌柜去药柜那边收拾一番，拿了一个纸包过来，塞进方大牛手里，让他跟大嫂先回家，明日早些来开店，说完就走了。

小桃心知他顾忌自己寡妇的身份，连感谢的机会都没给自己，对这个掌柜大有好感。

到家后一拆纸包，果然是满满一包人参须，根根粗壮，并非零碎。叔嫂两人谈起此事，陈氏感激不尽，说掌柜真是好人，日后大牛得好好听他话，做事十二分勤力才对得住他一番苦心。

原来掌柜姓何，是东家吴老板的妹夫，他做事有板有眼，买药、出药都有根有据，深得东家信任。

他太太去年冬天生下一子，一生下来就没了气，他太太失血过多，又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三天倒有两天躺床上的。

陈氏眼前一亮，催小桃去何家帮忙，也好报答何掌柜的恩德，方大牛也拍手赞成。

小桃不想去，她无奈地解释：“娘，我是个寡妇，他太太重病在床。我过去，万一别人说我看中他未来太太的位置，怎么了得？”

方大牛不以为然，说行得正站得正，怕什么。

陈氏则不同，她守寡多年，深知寡妇门前是非多，儿媳妇一片好心，被有心人泼了脏水就不好了，于是就此作罢，吩咐小桃蒸了些枣糕，让方大牛以自己的名义送给何掌柜。

过年那天，方大牛拎着四盒糕点两只蹄髈回家，说都是店铺里发的，还有八百文钱的奖励。

陈氏喜得连连念佛，又吩咐方大牛赶紧把钱拿给大嫂，这些年全靠大嫂支撑，一粒米一颗盐都是大嫂扒拉来的。

小桃眼圈都红了，数年酸甜苦辣全涌上心头。她笑着，不接钱，摸了摸大牛的头顶，夸他出息了，钱自己存着，以后娶媳妇。

“他才十岁，娶什么媳妇，钱你拿去，买两件新衣服，买两只耳环，这些年委屈你了，娘都清楚。”陈氏做主，把钱塞给小桃，让她赶紧上街买东西。

小桃出去转了一圈，抱着一堆东西回来，她和陈氏每人一套新衣，方大牛两套则两套，说他大了，不能老穿他哥旧衣服改的，得穿得光鲜，站在店里，嘿，一个又精神又英俊的好后生。

陈氏笑了，说她老想着别人，就不给自己一点好处，哪有这样的傻孩子。

“我可不傻！”小桃掏出一只木盒晃了晃，盒子里一把木篦子一支银簪，篦子是陈氏的，银簪是她自己的。

“大牛，你好好干活，明年娘和大嫂能不能戴金的，全指望你了。”小桃拍了拍方大牛的肩膀。

方大牛见自己的努力让家人这么幸福，高兴得满脸通红，连说一定一定。

陈氏望着他们，暗暗叹了口气，这几年，不是没人上门提亲要娶小桃，小桃都拒绝了，说不能丢下老的小的。

她对这个家，真的情深义重，做足儿媳妇的本分了，等大牛出息了，要是有好的，得劝小桃出去。

转眼三年，方大牛出师了，能独立抓药，工钱也升到了一个月八百文钱。有了他的支持，小桃肩上的担子轻松了很多，陈氏身子不好不坏，也能帮忙料理家务。

邻街肉铺林老板死了妻子，身边三个孩子无人看管，遣媒婆上门提亲，要娶小桃，小桃过去了，就是正经抓钱拿钥匙的太太。

陈氏问小桃意见，她要是点头，方家就把她当女儿一样嫁出去。

小桃摇头，说小叔子十三了，再过两年就要娶亲了，得先存钱，其他的事情，暂不考虑。

那天晚上，方大牛回家，陈氏立刻把林老板提亲一事说了，方大牛说幸亏没答应，林老板凶狠得很，之前那个妻子天天挨他的打，受不过，寻了短见，大嫂这么好的人，要嫁，也嫁一个好人，比如他们掌柜。

提起何掌柜，他们都唉声叹气。

都说好人有好报，何掌柜那么好的人，他孩子没了，妻子去年也没了，何掌柜整个人瘦了一半，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

保安堂东家吴老板心疼妹夫，想给他再说个人，何掌柜却不答应，说没心情料理这些事情。

十月一日，小桃与小叔子方大牛到丈夫方黑牛的衣冠冢上祭拜，送寒衣。她暗暗祈祷丈夫在天之灵，保佑婆婆身子康健，保佑小叔子前程似锦。

两人下山时，遇到何掌柜也来给去世的妻儿送寒衣。

小桃见他满脸憔悴，衣衫皱巴巴的，胸前一片污迹，下摆裂了一道口子，与三年前所见，截然不同，她心生怜悯，屈身行礼，喊了一声何掌柜。

何掌柜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跟着挑担的仆人，失魂落魄往上走。

方大牛担心何掌柜不小心踩到石子摔了，赶紧跟在后头上山。

小桃不方便跟上去，就坐在路旁休息，等他们下来。

邻街那个肉铺林老板恰好也来上坟，一看到小桃一个人，就心痒痒的忍不住了。

小桃常常挑着花果从他肉铺经过，步子和担子都很有弹性，他早迷上了小桃，奈何方家老太婆怕少了个挣钱的不放人，任自己遣了三个媒人上门都无济于事。不仅如此，从那之后，小桃很少往他们街去了。

如今，小桃就在眼前，岂可放过大好机会？寡妇最重要的是清白与脸面，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飞了不成？

林老板一想到这里，立刻笑嘻嘻凑上前道:“听话，给你吃肉。”

小桃眼看不好，连忙躲避，她日日挑担穿街走巷，力气不小，速度也快，左闪右避的，林老板一时奈何不得。

小桃往山上逃去，方大牛见她气喘吁吁的跑来，吓一大跳，问她怎么啦。

当着何掌柜和仆人的面，小桃不好意思说出真相，只说刚才不小心踩到了条蛇，吓坏了。

“十月还有蛇？”方大牛疑惑地问。

小桃又羞又恼，说可能自己看错了，说不定那是根绳子。

林老板追到附近，见他们四人一起，大好羊肉就此没了，又想起妻子在世时常常去药铺买药，何掌柜还训斥过几次自己男子汉不应该对女人动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个坏主意，既报复了何掌柜，又坏了小桃名声，到时候不怕她不到自己怀里来。

他也不给妻子扫墓送寒衣了，直接下山，逢人就感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没想到一本正经的何掌柜和方家小寡妇，是那种人，啧啧啧。

有人问哪种人，林老板摇头叹息，说他们做得说自己说不出。

流言都是长腿的，这种带颜色的流言，更是长了翅膀，不足一个时辰，飞了大半个镇子。

小桃和方大牛下山时，发现人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指指点点，心中不由打了个激灵，以为婆婆有事，扯着小叔子往家里赶。

早有邻居把流言告诉了陈氏，陈氏一听就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说我媳妇为人怎样，你们清楚得很，她顶天立地，就没干过半点见不得光的事情，更何况是大牛陪着上山的，能干啥。

邻居一想也是，多少媒人上门小桃都不点头的，要嫁人早嫁了。

陈氏握着扫把出门，要看看是谁暗地里使坏，这样糟蹋自己媳妇的名声。她打听了一圈，听人说是邻街林老板说的，便气汹汹杀上门，堵在他家门口，哭喊着姓林的求娶不成，败坏寡妇名声，天打五雷轰。

街坊路人围拢过来，议论纷纷，都说小桃孝顺婆婆，爱护小叔子，从来没跟男人拉拉扯扯，要不她婆婆也不会这样维护她，相反，林老板劣迹斑斑，打妻子，调戏寡妇大姑娘，他说的话，不可信。

陈氏继续哭道：“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好好的媳妇被他这样糟践名声，可怎么活啊！”

林老板万万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出门揍她一顿，但一靠近门口，听到外头的哭喊与痛骂，自己这时候出去，只怕被人砸成狗头，只好缩在家里，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小桃与方大牛回家，看不到陈氏，邻居说她去邻街林老板那里讨公道去了。

两人赶去，正好遇到保安堂东家吴老板沉着脸带一群伙计过来，砸肉铺，砸门板，说有人满口喷粪，吴家跟他没完。

林老板从未想过吴老板会替何掌柜出头，一般人听到妹夫忘了死去的妹妹，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不是该勃然大怒的吗？

他一身蛮力，也有几个臭钱，但哪里有吴老板有钱有势，再不出去，只怕屋子都被拆了。

林老板乖乖出门，当众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向吴老板认错，说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一时喝多了猫尿说胡话，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吴老板依旧沉着脸，让他该找谁找谁去。

林老板眼皮一抬，瞥见小桃，连忙赶过去，扑通一声跪下，道：“小桃姑奶奶，小桃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孙子我一般见识。”

众人哄然大笑，小桃瞬间红了脸，转身就走。

方大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狗头，要是敢再造我大嫂的谣，小心我大哥在天之灵不放过你！”

此事最终以林老板在镇上最大的酒楼摆酒、向何掌柜小桃斟茶认错了结。吴老板却动了心思，跟妹夫何掌柜商量，小桃这女子有情有义的，与他正是一对。

何掌柜苦笑，说东家呀，当年蒙你看得起，把妹妹嫁给我，我却没让她过上好日子……

吴老板叹了口气，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说妹妹在世时，你对她情深义重，照顾周到，这就够了，人总得往前看的，妹妹已经去世一年，你也该走出来了。

何掌柜依旧有顾虑，说林屠户刚刚散布两人的风言风语，自己就找小桃，不正证实了之前的谣言？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吴老板哈哈一笑，说这个媒人，自己当定了。

吴老板一上门，陈氏举双手赞成，说自己这个儿媳妇啊，好得不能再好了，往后定能跟何掌柜好好相处的，也不用问她，这个主，自己做了。

方大牛怕嫂子不答应就此错过，絮絮叨叨，说了何掌柜几十个好处，把他夸到天上有地下无，

喜讯一传开，有人嘀咕几句，更多人祝福他们，都说匹配得很，有促狭鬼跑林老板肉铺前，笑嘻嘻地向他道贺，说他做了桩好事，促成了一桩良缘，林老板差点被气死。

谁知迎亲前一日，“死去”多年的方黑牛突然出现，带着妻儿回来了。

陈氏哭得天昏地暗，说这些年他怎么忍心不回来看一眼，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如果不是小桃照顾着，自己的骨头都能敲鼓了。

小桃完全懵了，黑牛还活着，为什么这些年不回来？他回来了，自己怎么办？她比往昔更凄惶，不知如何是好。

方黑牛尴尬不已，望望珠光宝气的新妻，又望望躲在角落里的小桃，心中五味杂陈。

方大牛气得不行，质问大哥还有没良心，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娘和大嫂，大嫂为了他们，七年来日熬夜熬，差点命都丢了。

方黑牛将他们拉到一边解释，当年他从船上落水，飘飘浮浮，随水冲出几十里外，被一艘船的船夫救起，昏迷了几日，醒来时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

船主女儿看中了他，要招他为夫，他见船主身家丰厚，只得一女，便隐瞒了自己早有妻子的情况，与她成亲，陆续生下三个儿女。

这些年，他虽然想着家人，又怕露馅被岳父赶出家门，直到岳父去世，他才对妻子说出真相，要回家看望老娘与弟弟。

妻子悲愤不已，但事到如今，有儿有女的，还能怎样？只能随他回来探亲。

陈氏问他，家中有妻，外头又有妻，他想怎么处理？

方黑牛吞吞吐吐，说外头那个，家大业大，嫁自己时候也不知道还有小桃的存在，断不肯做小的？

小桃这些年确实也委屈了她，也不能让小桃做小，那就两头大，齐肩挑。

陈氏啪的给了儿子一耳光，说不行，绝不行，不能再对不起小桃。

方大牛也在旁边帮腔，说要是再欺负大嫂，宁可不认他这个大哥。

方黑牛猜想娘亲要他休了新妻，不由脸色大变，暗暗后悔走这一趟了。

结果，陈氏说他配不上小桃，让他们和离，自己认小桃为女儿，明日送小桃出嫁。

方黑牛暗暗松了一口气，生怕娘亲还闹什么幺蛾子，立刻点头答应，写好和离书，放小桃出门，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保安堂那头，吴老板听闻方黑牛活着回来了，暗暗惋惜天意弄人，只差一天，妹夫要错过小桃这个好女人了，特意摆了桌酒菜，安慰安慰何掌柜。

两人刚端起酒杯，有人来报，陈氏做主，逼着方黑牛写下了和离书，放小桃出门。

“哈哈哈，好，这老太太，帮理不帮亲，正！”吴老板拍了拍妹夫的肩膀，说好姻缘天注定，错不了的。

第二天，婚礼照常举行，陈氏认小桃为女儿，让小儿子方大牛背她出门。方黑牛带着妻儿，灰溜溜离开了安福镇。

而小叔子送大嫂出嫁，吴老板替妹夫娶亲的故事，也从此在安福镇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