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村落
当几个人第二天一觉醒来,却发现眼前仍是一团漆黑,比他们第一次苏醒时的森林中还要黑。他们也不知天亮了没有,不过更令他们惊奇的是,一直引导他们前行了60个小时的火把却没有再次亮起来。
约翰·科特和卡米、马克斯·于贝尔根据各自的观察,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真让人琢磨不透,”约翰说,“那个向导今天没有出现,而且也没有趁我们睡着时给我们送来今天的食物。”
“确实值得考虑,”马克斯·于贝尔也说,“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
“据我看,”卡米却说,“我们也许已经到了……”
“到什么地方了?”约翰问。
“到了他们需要我们到达的地方,约翰先生!”
这句话和没说一样,不过却并非没有道理。
他们同时感觉到:尽管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但耳朵里却并不清净。空中好像有一种类似飞机一样的嗡嗡声,弄得头脑中乱哄哄的。而且这种声音是从头顶的树冠上方传来的。
3个人不约而同举头上望,似乎看到有一个宽大的天花板在头顶100法尺高的地方。
但那肯定是由紧挨在一起的密不透风的树冠形成的。因为连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所以整个树林中才会比一般的茅草屋中还要幽暗。
不过今天他们过夜的地方和以前很不一样,小径的两旁再也看不到那些杂乱地缠绕在一起的荆棘丛和藤罗了。
这里只有一些低矮的草丛,而且没有反刍动物走过的痕迹。这只是一片没有雨水没有小溪也没有阳光的草地。
那些如同教堂石柱般的大树间距达20~30法尺,它们的树冠却覆盖了数千平方米的面积。
这里有非洲产的假挪威槭,树干由无鼓根茎杆组成;有树身匀称、树根巨大、高于其他大树的邦巴克斯树;有非常容易辨认的猴面包树,其根部形状宛若南瓜,树身周长约为20到30米,枝叉呈垂柳状;还有树身有分叉的“杜恩”棕搁树;树干上有许多突起的“德尔布”棕榈树;吉贝树的树心是空的,宛如一个个岩洞,甚至可以容纳一个人倦缩在里面;桃花心木的树干直径为15米,人们可以将它掏空作成15到18米长、载重量为3到4吨的小船;另外还有巨大的龙血树和羊蹄甲,这种羊蹄甲在其他地区只是一种普通的豆科灌木,而这里长的却是这个家族中的擎天巨人。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些高达几百法尺的大树顶端该是如何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啊!
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卡米仔细地四周观望,试图再发现那根作为向导的火把……为什么那神秘的向导不再出现了呢?……卡米凭他那天赋的直觉判断出:他们现在一直朝东走。但这显然会离乌班吉河越来越远……可是,那个神秘的火把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儿来呢?……
没有了向导,他们该如何行动?……当然要离开这里……可向哪个方向走呢?……坐在这里等吗?……会有人送来食物吗?……他们已饥渴交加了……
“但是,”约翰·科特说,“我认为时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刻出发……”
“那你说向哪个方向走?”马克斯问道。
这才是关键问题,可是谁能指点他们呢?
“管那么多干嘛!”约翰烦燥地说,“我们又不是自己没长脚……况且还可以在这些大树间穿行吧?过一会儿我们可能还会看到点什么……”
“那就走!”卡米也说。
3个人向四周侦察了一番。一直遍及了方圆半公里,但脚下始终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没有荆棘拦路,这就如同走在一间不怕风雨侵袭的大厅中似的。周围的树木几乎全都一个样,但他们看到的只有最下面的树枝。那种飞机似的嗡嗡声一直在头顶不绝于耳地发出,但他们都分辨不出声音的确切来源。
难道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但卡米却好像能从树枝间看到一些影子在晃来晃去。他会不会看错?也许是他的幻觉吧。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搜寻了半个小时,最后3个人都失望地坐在了一棵大树下。
他们已经能适应这里的黑暗了,但是这也可能是天空更明亮了。阳光明亮,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他们甚至能看清20米以外的景物。
突然,卡米作了一个手势:
“你们看那边。”
“是人还是动物?”约翰边看边问道。
“好像是个小孩,”卡米说,“最起码从身材上看。”
“别是猴子吧!”马克斯惊恐地说。
3个人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惟恐打草惊蛇。最好能抓住它——尽管马克斯一直对吃猴子深恶痛绝……但现在他们没有火,想烤着吃也不成。
但那个动物却慢慢地向他们走来,而且表现得很镇定。另外,它竟然是用两条腿走路的,最后它在距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赫然竟是是朗加救起的那个小家伙!
大家可以想象,当马克斯和约翰认出他时,他们会有多么地惊讶!
两个低声交谈着。
“是它……真是……”
“肯定是……”
“但为什么只看到他,而朗加却没和他在一起?”
“你们真相信自己没看错?”卡米问道。
“绝对没看错,”约翰·科特满有把握地说,“我们不妨试探它一下!”
说着约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庄森徽章,它曾经被系在这小家伙的脖子上,那么它肯定会认出这枚徽章。
果然,小家伙一看到徽章就猛地扑了过来。
它已经一点儿病态也没有了,才不过3天,它就重新变得健康活泼了。
它跳起来去抢约翰手中的徽章,因为这原本是属于它的。
卡米一把抓住它,不过这次小家伙却清晰地说出了如下几个词语:
“里-玛依!……恩加拉!……恩加拉!……”
这几个词就连卡米也听不懂。3个人正想讨论一下这几个词的含义,但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了几个和它相同种类的动物,他们也和小家伙身材差不多,身高大约只有55法尺。
马克斯·于贝尔、约翰·科特和卡米都说不清眼前站着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动物,不过他们明白一点,千万不要轻易与这些森林中的居民发生冲突。
卡米作了个手势,3个人赶紧回头就跑,但那群家伙在后面手舞足蹈地穷追不舍,就这样一直跑出了五、六百米,他们终于被包围了,被那伙人押着往回走。
有些树枝在相距很近的大树间横着搭起一架架天然的楼梯,有五、六个家伙从梯子上爬了上去,另外几个在后面强迫卡米他们也向上爬,不过却没有殴打他们。
等卡米他们爬上一段高度后,他们就看到了更多的阳光。别忘了,3个人自从在庄森河遇险后,还从未见过阳光呢!
假如马克斯这次再否认眼前的事不够神奇的话,那肯定谁都不会赞同他。
他们爬到了大约100法尺的高度时,已经到了顶端,他们对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眼前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绝佳的平台。天空中有大树的树冠来遮荫。平台上还有一排排黄土墙、绿叶顶的小茅屋。
这竟是一个面积很大的空中村落!
村子里人来人往,但显然都是和小家伙同一种族的土著人,他们和人一样能站着走路,并且姿势也和人差不多。所以,我们也应该用欧仁·杜布瓦医生用在爪哇岛上的森林中发现的直立猿人身上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直立的”人,“直立”是由猿类过渡到人类的重要标志之一,这不但是杜布瓦医生的观点,而且也是达尔文的观点。
人类学家曾这样告诉人们:虽然有些高级的猿类在外形上很像人类,但两者之间有一个最显著的区别:4手的猿类奔路时都需要4只手着地。而空中村落的居民显然不具备这一特点。
但这个问题只能等待于他们以后再来研究了,因为无论这些家伙是否应被归入动物到人的过渡类型中,反正现在他们正用一种特殊语言喝斥着把3个人推向一间小屋。而且他们并未对卡米、约翰·科特和马克斯·于贝尔显现出太大的兴趣。紧接着门就在身后一下子关上了,他们现在是真正落入低等人的牢笼里了。
重逢
“这回好了!……”马克斯说,“可是,我发现他们并没有要研究一下我们这群高等人的意思!……难道他们早就见过人类了?……”
“这不奇怪,”约翰说,“但我们首先要关心的是他们会不会给俘虏提供食物。”
“这会不会是一种吃人的部落?”马克斯由“吃”想到了这一点。
这也有可能,因为诸如穆布图等非洲部落的土著就仍然保持着吃人的陋习。那么既然他们能,有理由相信这群堪与穆布图人相媲美的家伙,极有可能也会保持着吃人的陋习。
但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是一种高级的类人猿,但他们要更接近于人类,比一些加蓬的大猩猩、几内亚的黑猩猩、鲍尔内奥的猩猩更加进化了些。
确实,他们已经懂得了火的产生及利用,从他们看到的篝火和作为向导的火把可以表明这一点。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几个月前他们在森林边缘看到的那些移动的火光也肯定是这群家伙点燃的。
事实上,关于4手动物能否使用火的问题早就有人论述过了。例如爱米尔·帕莎就曾讲过:在穆绍克高尼森林里,每当夏天的夜晚,都会有成群的黑猩猩点着火把到农田中偷庄稼。
还必须承认一点,这群不知该如何分类的家伙站立行走等姿态都和人一样。那他们就比其他4手动物能更无愧于“猩猩”的称号,因为这个称号通常被解释为“森林中的人。”
“而且,他们还有语言。”约翰在和同伴们谈论这些空中村落的居民时补充道。
“不错,他们有语言,是因为他们要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马克斯道,“我很想知道‘我饿了’和‘快给我们食物’这两句话该怎么说。”
卡米是他们3人当中尤为感到惊讶的。因为他无法用人类学的知识来解释这些问题。他仅意识到,这群家伙不能叫动物,而且至少不能叫猴子,因为这是些能走路,会说话,还会生火、盖房子的——猴子,姑且先这么叫着吧。
而且他震惊于在乌班吉的森林中竟生活着这样一群神秘的家伙。而且和自己这样的土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让卡米的自尊心无法接受。
囚犯照样有温顺的和暴躁的之分。而约翰他们,特别是马克斯,尤其显露出了人类特有的暴躁。他们对被关在小矮人的小茅屋里极为恼火,而且四周什么也看不清。另外,他们更担心会受到残酷的待遇。他们到现在已经有15个小时没吃东西了,3个人都听到了肚子的咕咕叫声。
但他们并非完全绝望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那个小家伙的家乡,他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我们不妨先把这个家族称为乌班吉的保护神。
“既然这个小家伙还活着,而且还活得这么健康,我们就可以相信,朗加也有可能得救了,”约翰说,“因为当时他是被朗加抱在怀中的。如果朗加也被带到这儿来的话,他就一定能找到我们。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并没有受到过多的虐待,这可能和朗加有关系……”
“那个小家伙竟能恢复得这么快,”马克斯说,“但我们却没看到朗加呀……我还是担心不幸的朗加会有什么不测。”
谁也不敢肯定什么。
话音未落,小茅屋的门被人打开了——它本来是被两个强壮的家伙把守着的——朗加竟真地出现了。
“朗加……朗加!……”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同时叫出声来。
“马克斯朋友……约翰朋友!……”朗加欢呼着扑了过来,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被带到这儿来的?”卡米问朗加。
“昨天早晨。”
“谁带你来的?”
“我没有看到他。”
“但他是不是比你要走得快些?”
“是啊,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那你后来见到他们了吗?”
“是啊,原来那个小孩子也在其中……原来是他们救了我们。”
“你看他们是人吗?”
“是的……不是猴子……绝对是人,不是猴子。”
小朗加的表情依然那么认真。
我们姑且给这些特殊的家伙在“人”的面前加个“负号”吧,因为他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或动物,只能是一种特殊的原始猿人的代表。
当他们都落入水流中之后,朗加认为马克斯和约翰可能都被淹死了,现在见到他俩可真是百感交集。
他也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这几天来的经历。
“木筏被岩石撞毁了。我紧抱着里-玛依也落入水中……”
“里-玛依?”马克斯听到这个名字惊叫一声。
“是啊,他就叫做里-玛依,他曾经指着自己对我喊了好几遍:里-玛依,里-玛依……”
“那他们都还有名字?”约翰蛮有兴趣地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约翰!只要彼此之间能交谈,那起个名字不是很有必要吗?”
“这么说,这个原始的部落也应该有个名字才合理。”约翰由此判断道。
“是有名字,它叫瓦格第,”朗加答道,“里-玛依告诉我的,他们是瓦格第人!”
这个词刚果话中却没有,但不管瓦格第人是什么含义,反正当他们遇难时确实是这群正在左岸的土著人发现后跑到岩石上救了他们。救朗加和里-玛依的那些人并没有把他和卡米他们3个放到一块儿。
但之后朗加就昏迷过去了,等他醒来没有看到他的朋友们时,还以为他们已被急流卷走了呢。
朗加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正有一个健壮的瓦格第人抱着他,这是里-玛依的爸爸,而另一个“女人”则抱着里-玛依,她是里-玛依的“恩高拉”——妈妈!而且里-玛依在被朗加从水中救出之前,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他的父母当时正到处找他。
但里-玛依恰巧被朗加所救,这一切莫非是天意?
瓦格第人对朗加照顾得很周到,等他恢复健康后才把他带回了空中村落。
里-玛依只是因为饥饿和劳累才生病的,所以他很快就恢复了健康。现在,他反过来又来照顾朗加了。里-玛依的父母也对朗加很感激。虽然动物是不会存在感恩之心的,但他们毕竟比动物要高级些,所以也懂得报恩……
今天上午,朗加还不知道为什么里-玛依要带他到这个小茅屋来,但当他在外面听到了茅屋里面有人在说话时,就知道了卡米和约翰·科特、马克斯·于贝尔也来到了瓦格第村!
这就是他们从庄森河上分离以来所经历的一切。
“太好了,朗加!”马克斯嚷道,“先是你救了里-玛依,而后他们又救了你,但现在我们快饿死了,你能不能……”
朗加也知道马克斯要说什么。
他转身走出了小茅屋,没过多久他就带来了食物:一大块略带咸味的烤水牛肉、6只猴面包果,另外还有新鲜的香蕉,加了乳汁的清水盛在葫芦中,这些乳汁是一种出产橡胶的“朗多尔菲亚·阿布里卡”藤萝分泌出来的。
正所谓饥不择食,约翰·科特、马克斯·于贝尔还有卡米三人没有管食物洁净不洁净就把水牛肉、面包及香蕉一扫而光。
然后,约翰·科特问小朗加道:
“这里是不是有许多瓦格第人?”
“对,对,是有许多,大街上茅屋里……多得很。”小朗加回答道。
“有布尔努或巴克尔米村落里的土著人多吗?”
“有那么多……”
“他们始终不外出吗?”
“不,有时他们出去,为了打猎、采果还有……”
“你和他们交谈过吗?”
“不,我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但‘里-玛依’这话我懂,还有……”
“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对你怎样?……”
“啊!简直好极了!而且你们吃的东西就是他们给的……”
“我想向他们当面致谢……”马克斯·于贝尔说道。
“这个四周有树的村子叫什么名字?”
“它叫恩加拉。”
“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头领?……”约翰·科特又问道。
“有是有,但是……”
“你说你从未见过他?”
“对,我从未见过他,但我知道他叫姆赛罗-塔拉-塔拉。”
“姆赛罗-塔拉-塔拉,姆赛罗-塔拉-塔拉!”卡米反复地念道。忽然,她大声说道:
“这是个土著词!”
“那是什么意思?……”
“镜子老爹的意思。”卡米答道。
卡米说得没错,刚果就是如此称呼戴眼镜的人。
瓦格第人
瓦格第人的头领姆赛罗-塔拉-塔拉是完全能够满足马克斯·于贝尔心愿的。然而,马克斯·于贝尔知道这一切吗?知道这完全不同于他们人种的全新部落吗?知道他的愿望顷刻便会实现吗?
同时,约翰·科特的一番话又极大地鼓舞了马克斯,他由衷地赞道:
“约翰,你真伟大,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你简直可称得上预言家,你……”
“对,你说得很对,约翰,不管情形如何发展,我可不愿意离开他们的首都……”
“对,马克斯,要想对这个部落有个深入的认识,得需要很长时间,短时间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们要从人种学和人类学角度……”
“完全正确,”马克斯说,“我们为了更彻底、更深入地了解他们与我们之间的差异,我们要好好观察、比较一下,但这需要两个前提条件。”
“哪两个前提条件?”约翰问。
“首先,我们得能够在村落里自由走动……”
“还有,村里人得允许我们自由离开他们的村落。”
“谁能给我们这个权力呢?”卡米问道。
“那个镜子老爹,”马克斯说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对,又为什么起了个刚果语名字?”约翰也疑惑不已。
“是不是戴眼镜的缘故?……”马克斯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眼镜从何而来?”约翰继续问道。
“这倒没什么,”马克斯说道,“关键是我们将如何沟通,也许他能听懂我们说话,或者我们学习他们讲话,到那时,我们与他签订美法攻守同盟条约,他一定会给我们颁发瓦格第最高……”
马克斯的设想固然美好,但是不是脱离了实际?事实上如果他们不回到办事处又怎么有人来这森林深处寻找他们呢?同时,外界也不会知道他们在乌班吉河地区出了事。
就在马克斯和他的同伴正议论着的时候,被藤条系着的茅屋门被打开了,里-玛依走了进来。
他直接向小朗加走去,小朗加也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马克斯看茅屋的门已被打开,便不再顾虑什么,建议同伴出去看一看这空中村落的居民们。
大家欣然同意,他们在里-玛依的带领下来到了大街上。里-玛依和小朗加手牵着手走在他们前面,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瓦格第人。
而且这条街上又有许多树,实际上并不是说这街上种植了很多树,而是说这条街笼罩在树荫下。只见这个村落坐落在粗状的羊蹄甲、邦巴克斯树及猴面包树的主枝上,距离地面大约有100法尺,在村落的地面上是一层已经被踩得很坚实的土地,它们被牢牢地支撑着,没有丝毫松动,即使下面刮得天昏地暗,上面也尘土不惊。
这时,阳光正普照在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天空好似一块巨大的蔚蓝色幕布,空气中也夹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马克斯和他的同伴在空中村落里信步闲逛,对于他们的出现,村落里的居民——瓦格第人没有显现出多大惊讶,他们依旧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并互相交谈着,他们发音短促,语速极快,即使这样,卡米还是从中听出了几个刚果词组,其中就有“恩高拉”这个词。另外,约翰也发现了,他们的语言中竟夹带着英语,他清楚地听到了“water”一词,他忙把这一发现告诉同伴们。
“这没什么,约翰……”马克斯听后说,“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甚至相信他们会拍着我的肚子用法语说‘吃得怎么样?……朋友!’”
他们的小向导里-玛依不时地离开他们与村落里的人交谈,他得意地带着马克斯一行人穿越大街小巷。最后,马克斯等人看出里-玛依并不是就这样盲目地走着,而是要把他们带到某一个地方。
这里的瓦格第人身上长满了红棕色的毛,身体几乎全裸,但所有的瓦格第女人在腰间都系着一块由树叶做成的缠腰布来遮掩下体,但这种缠腰布制作粗糙,至少不如达荷美的波多诺伏城女人所用的遮羞布。另外,瓦格第人的外貌也与众不同,他们头部圆且小,面部棱角与人类相似,但下颌并不突出,眉弓也是略向内凹,胡子稀少,头发似热带非洲土著人的……
“这些瓦格第人的脚不能握物……”约翰说道。
“不错,除此之外他们还没有尾骨,也就是说一点尾巴的痕迹都不存在,”马克斯补充道,“这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约翰接着说:“类人猿虽然没有尾巴,但它们直立行走时是用弯曲的脚趾背部支撑身体,但我们看到瓦格第人的走路方式却与我们人类完全一样。”
不可否认,瓦格第人是除人类以外的另一种族,这其中绝不仅仅因为他们的脚与人类的完全一样,他们生活中的许多方面与人类也极其相似。
从体形上看,瓦格第人与人类有着相同的站姿,而且,他们从不像猴子似的做鬼脸,同时也不好动,如果说他们是猴子的话,恐怕可以算得上是世上最严肃的猴子。约翰同时还发现这些恩加拉村民有着与人类相同排列的牙齿。瓦格第人与人类的这些相似之处,从侧面验证了达尔文的物种变异学说及生物进化论,并且这些与人的对比因素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瓦格第人在生物进化中的地位,他们绝不是林奈所论及的穴居人。
沃格特却认为人类是由三种猴子演化而来。一是棕色和长毛短头型的猩猩演化成现今的尼格利陀人,二是长头型小下巴的黑猩猩演化而成现今的黑人,三是大猩猩则为现今白人的祖先。同时沃格特还说明白人的与众不同皆是由于大猩猩的与众不同而造成的。
虽然这三种动物的大脑拥有人脑所具有的1200万个细胞和400万根纤维,通过研究它们的显著特点,应该承认它们是一种高级动物,但是它们仍然不能与人类相提并论。也不能说,人类是高级的猴子,或者说猴子是退化了的人类。
也有的人类学家认为在猴子和人类之间应有个过渡,按照生物进化过程,这个过渡物种应是小头型人。虽然理论讲得通,但迄今为止他们还没发现这个过渡物种,现在马克斯等人在这次偶然的巧合中所见的瓦格第人是典型的小头型人,他们是不是这一物种的代表?
尽管这种神秘的人种在体型上非常接近于人类,但是否由此相信瓦格第人也具有人类特有的道德观念和宗教意识呢?是否他们也具有抽象思维和概括的能力呢?或者甚至还有从事艺术、科学和文学的天赋呢?
但是有一点是马克斯等人所亲眼看到的,那就是瓦格第人会运用语言,这也说明他们至少有思想,因为思想是语言形成的基础。这种语言比用眼神和手势作为辅助的叫喊要进步得多,而且这种运用语言的能力一定是他们从祖先那儿继承而来的。
约翰正是考虑到这点,才判断出瓦格第人有记忆力,并进而说明了他们受到了遗传的影响。
约翰等人就这样边观察瓦格第人的风土人情,边议论这个奇特的空中村落。
“看样子,这个村子不小,周长至少有5公里。”
“可算得上是个大村落!”马克斯说道。
事实上,瓦格第人的房屋要比那些擅于建筑的动物所修建的住宅要漂亮得多,艺术得多。这也说明了瓦格第人能把思维应用于实践,这也归功于遗传的作用。
“总而言之,历史的原因使这些瓦格第人住在了空中,住在了阳光照耀的地方,而没有生活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大自然的现象都有一定的道理。”约翰说道。
瓦格第人的房屋类似于蜂箱,用绿色植物建成,女主人正在忙里忙外地收拾着她们简单之极的家。他们每家都有很多的孩子,几乎所有妇女都拥有尚在嗷嗷待哺的婴儿。而她们的丈夫也在各尽其职,有的在忙着采摘果实,有的用坛子装满了水,还有的从外边带回了野味,整天在阶梯上忙上忙下。
以上内容来自专辑
搬来我的小板凳有耐心坚持不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