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6凡尔纳科幻小说第九卷第十九集

7--96凡尔纳科幻小说第九卷第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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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一道河弯之后,庄森河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它折了一个90度的角而反向东南流去,那势必将把他们带入森林深处。而他们却是要向西南方向的大西洋沿岸去呀,但卡米却对这种东辕西辙不甚在意,因为他知道,只要庄森河是乌班吉河的支流就一定能将木筏带到法属刚果的边界,然后,从那儿更容易返回利伯维尔。但庄森河在这片独立的刚果中部要曲折穿行几百公里才能汇入乌班吉河呢?幸好下午卡米就凭借他的本能(而不是借助太阳)判断出,乌森河又在向西南流去。
下午6点半时,前面左岸处出现了一个小河弯,而小河弯正好被一棵与塞纳加尔森林中的鸡腰果树相仿的“卡耶·赛拉”树笼罩着,卡米用力一划,将木筏驶入了树冠之下停住。
空气中湿漉漉、雾蒙蒙的,不下场大雨是不会出太阳了。但不能据此就认为夜里会很冷。事实表明,温度计上的刻度为25~26摄氏度。大家很快在石块间燃起了篝火,又在上面架起木架烧烤羚羊肉,但这次却没有什么软体动物来助口味了。并且这里也没有令人垂涎三尺的香蕉。惟一与昨晚相似的是蚊子仍然来光顾他们了。他们幸好又找到了足够的干粪来驱赶。马克斯·于贝尔抱怨说,庄森河与约翰内斯堡河无一点共同之处,为什么要把名字起得这么相似呢?
恩高拉
约翰·科特、马克斯·于贝尔和卡米从四处收集了大量干草,把树下铺得厚厚的,已经准备睡觉了,而朗加则在河边跑来跑去尽情地玩耍着。
一会儿,朗加就沿河向上游走出了30多米,在那儿看到了一棵歪倒着的光秃秃的树干。在树杈下面五六法尺的树干上,有一道新近裂开的缝隙。而最低的树枝则折断垂在河面上,上面还残留着几片叶和果子。
从这棵树倒折的情况看,很可能是被闪电击倒的,可能是从河岸上一路滑到河面上来的,因为旁边的芦苇丛被拖出好长一段痕迹。
但朗加当然没有判断出这些,他无暇注意这些。但是他却注意到,这棵树干上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
在树干的缝隙里,朗加惊讶地发现竟有个东西在蠕动,他吓得一溜烟跑回去……
朗加把情况告知了马克斯·于贝尔等人,几个人一齐向那棵树走去,但这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朗加刚才看到的那棵树干竟自动向木筏停泊的地方漂来,同时,他们听到了一声奇特的叫声,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发出的呼救声或者绝望的呼唤一样。随后,大家看到,正当树干经过小河弯时,从里面跳出一个小家伙,但它很不幸地落入了水中。
那个小家伙身材比朗加还要小,大家都认为是个小孩,但他显然不善游泳,所以一直苦苦地在树干上支撑了这么久……
他已经越游越慢了,只剩下无力的扑腾了,他在河面上时隐时现,口中不停地发出“啊,啊”的叫声。
朗加不及多想,就一下子跳进水中,他很快就游到了那个小孩的身旁。
约翰·科特和马克斯·于贝尔也从岸上迅速跑到了小河弯边上,他们帮朗加把那个小东西救到了岸上。但由于天黑,没看到朗加救出来的是个什么动物。
“喂!…朗加,”马克斯·于贝尔喊道,“你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
“是个小孩,……马克斯·于贝尔朋友……是个小孩……他落水了……”
“真是个小孩?”约翰·科特半信半疑。
“真的,约翰·科特朋友。”
朗加在那个小孩身边坐了下来。
马克斯·于贝尔很感兴趣,他弯下腰想看个清楚。
“嗨!谁说是个小孩?”他叫道。
“你看是什么?”约翰·科特问。
“明明是只猴子……就是曾攻击过我们的那些可恶的家伙的孩子!……朗加,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它?真是……”
“是个小孩,真的……是个小孩!”朗加坚持说。
“我已经说不是了,你还是让它回它森林的家中去吧。”
但朗加却不相信马克斯·于贝尔的话,他固执地认为这是个小孩,只不过还没苏醒而已。他甚至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一会儿也不愿放开。唉!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朗加对小家伙备加爱惜,把它抱到火旁烤干,抚摸着它,把它轻轻放到干草上,耐心地等着它重新醒过来。
大家都睡去了。卡米和马克斯·于贝尔照常轮流守卫,而朗加却一夜没睡,他体贴入微地照看着小家伙,和它并肩躺在一块,握住它的手,听它喘息……到11点左右时,他惊讶地听到这个小家伙竟然微弱地喊出了“恩高拉……恩高拉”。
原来它在呼唤自己的妈妈!
3月19日
截止今天,他们大约已走了200公里,其中有一半是在木筏上度过的。不过是否还要走200公里才能到达乌班吉河呢?……卡米说没有这么远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走完剩下的航程。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开始启程了,其中又增加了一名乘客,就是朗加的“同年好友”。朗加关怀地把它放在香蕉伞下,并一直守在旁边,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却认为这肯定是非洲森林中那些猩猩或狒狒大家族中的一员。他们对此并不是关心,也没有想研究它的热情,甚至连看都不愿看它一眼。
但朗加就不同了,他对他的小伙伴给予了极大关注,这很正常,我们如果无意间收留了一条可怜的小狗小猫,不是也这么爱怜它们吗?朗加这么做也充分表明了这个土著孩子的心地善良。现在他们收留了朗加,而朗加又收留了一只小猴子,说不定日后这小猴子又会收留什么别的动物……但等它们有机会重返森林乐园时,也肯定会沾染人类的习性——忘恩负义。
但是,假如现在朗加告诉他们:“他会说话……我听到他说过‘恩高拉’这个词,而且说了好几遍。”那他们肯定会对这个小家伙产生兴趣的!……他们可能会将这个小动物研究一番!……他们就会认识到这是一种至今仍不为人类所知的一种会说话的4手动物。
但遗憾的是,朗加没有告诉他们这些,因为他担心自己是否听错了,他决心等等再说,如果接下来再听到它说出“恩高拉”时,他才会肯定地告诉约翰·科特和马克斯·于贝尔。
所以他一会儿也不离开地呆在小猴子身旁。但小猴子显然是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但现在又能拿什么来喂它呢?猴子又不能吃羚羊肉,因为它是食植动物,但他们身旁却连一只果子也没有……况且它正烧得厉害,也根本吃不下东西,它就这么一直昏迷着。
“你的小伙伴醒过来了吗?”马克斯·于贝尔笑着问道。
他们已经走出一个小时了。
“没有,马克斯·于贝尔朋友,它就这么一直昏迷着。”
“你要收留它吗?”
“没错……如果您不反对”
“我当然不会反对,朗加……只是你千万别让它伤着你……你小心点吧……他的爪子像猫一样尖利!”
“知道了,马克斯·于贝尔朋友,不过它不会伤我……它这么弱小,你看它的小脸有多可爱!”
“对了,朗加,给你的小伙伴起个名字吧。”
“行……叫什么好呢?”
“那就叫约克吧!……因为是猴子都叫约克!”
不过朗加看来并不很赞同,他一声不吭地回到小猴子身边。
上午的航程还算顺利。幸运的是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因而天气并不是很热。如果在这宽敞的空地经过时,既没有树荫遮挡,又碰上烈日炎炎,那可真够受的。
现在,虽然没有暴风雨发生,但天空始终这么阴沉沉的,压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沼泽地上不时有成群的小鸟飞来飞去,不过马克斯·于贝尔还是盼着能发现一只反刍动物。一连打了几天的鸭子和大鸨,他很想用羚羊换换口味。但很失望,他一只都没发现。
但他还是坚持站在船头,把卡宾枪放在肩头,随时作出射击的准备。
卡米将木筏在岸边停了下来。
这顿午餐,他们无味地嚼着鸟的大腿和翅膀。这几个于尔达克斯探险队的幸存者,对这种单调的伙食越来越厌烦了。
每日的伙食都是烤肉,喝的也只有淡水,吃不到水果和面包,也没有盐和调料,鱼嚼在嘴里像棉花似的!他们更渴望能早日到达乌班吉河附近的传教团驻地。到那时就可以在传教士的热情招待下忘掉这一路的烦恼。
但这一整天都没有一处可供木筏停靠的地方,岸边到处都是高高的芦苇,而且,岸上也是一堆烂泥,根本无法上岸。所以,卡米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木筏继续航行到下午5点左右。而约翰·科特和马克斯·于贝尔也在海阔天空地闲聊着,他们把从伯利维尔出发以来的每一件事反刍了一遍:在乌班吉时那富有情趣和刺激的狩猎,有意思的向着象大祭,以及接下来两个月的历险记;他们如何历尽千辛万苦而终于安全返回到那个小山丘,看到那火光流动的景象;还有那大象群的突袭,搬运工仓皇而逃;领队于尔达克斯竟不幸跌落树下而被大象踩成肉酱,那群凶猛的大象……
“但从探险开始到那时我们一直还算顺利!”约翰·科特作了一次小结:
“但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这第二阶段竟然灾难重重……”
“唉!约翰·科特,世事真是难预料啊,但愿我们不再倒霉……”
“不错,有时我可能真是杞人忧天……”
“这也不怪你,其实我看这片森林并不如你们远西地区那片森林恐怖!起码我就不怕那些红肤人!而且这里没有野蛮部落;即使有希鲁人、当卡人,也没有穆布图人,那些喊着‘吃肉!吃肉!’的灭绝人性的家伙一直都在东北部地区活动,这群食人兽!对了,我们以庄森医生来命名这条河,我们是希望能找到庄森医生,不过我们始终没发现他的足迹。但愿这条温柔的河流会把我们幸运地送到乌班吉河……”
“啊!……乌班吉河,如果我们仍按不幸的于尔达克斯计划的路线,马克斯·于贝尔,我们就会沿森林的边缘到达乌班吉河。我们那储备丰足的舒适的牛车,我想到我们旅行结束时也用不完……”
“是啊,亲爱的约翰·科特,那有多好啊!总之,这片森林没有一点值得考察的地方,毫不出奇!……到处都是大树,一点神秘感也没有。想当初我还对这次探访兴奋不已呢……记得刚看到森林边缘那移动的火光时,还有那些燃烧在树枝之间的火把……但奇怪的是,竟连个人影也看不到!……那些黑人都躲到哪儿去了?……我在那些猴面包树,邦巴克斯树和其他大树上仔细找过了,也没有发现一个黑人……真的,一个也没有……”
“快看……”约翰·科特突然惊叫一声。
“什么?”马克斯·于贝尔问道,四处张望,不知道约翰·科特又发现了什么。
“那边……对,下游左岸……”
“那是什么?……是个土著人吗?……”
“哦,不错……不过是个四脚土著!……左岸那些芦苇丛中,多么美丽的一双角……”
卡米也随着向那里凝望。
“是只水牛。”他说。
“真是水牛!”马克斯·于贝尔已经抓枪在手了,“卡米,慢慢靠近它,我们终于有牛肉吃了。”
卡米使劲摇着橹,木筏斜斜地向左岸靠了过去,很快离水牛只有30多米了。
“天哪,这可真是一顿美餐……”马克斯·于贝尔贪婪地舔着嘴唇,将卡宾枪慢慢托在膝上。
“你打第一枪,马克斯·于贝尔,”约翰·科特说,“如果不行我再给它补一发子弹。”
水牛却没意识到灾难正在降临,它依然在水中站立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马克斯·于贝尔知道,猎杀水牛不能打心脏,而应该射击它的头部,他举枪向牛头瞄准。
一枪声响,水牛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声,尾巴把芦苇扫得“啪啪”直响。从它那不同寻常的叫声中,可以表明刚才那一枪是致命的。
“爽!”马克斯·于贝尔得意地叫道。
约翰·科特也知道他又可以节省下一颗子弹了。因为水牛已轰然倾倒在了芦苇丛中,头上伤口处向外汩汩地冒着鲜血。
卡米用力摆了一下橹,木筏靠近了水牛,他想就地把水牛肢解,然后取走可以吃的部分。
马克斯和约翰看着这头巨大的非洲野水牛“啧啧”称赞。他们甚至想到,在非洲的平原上,二、三百头这样的牛纵蹄驰骋时会是一副什么情景!
这种水牛当地土著人称为“翁雅”。外形与欧洲的水牛有很大的差别,更高大,前额略窄,但鼻子尖而长,喜欢独自行动。
“翁雅”的用途很广,牛皮可以制成坚硬的鞭制牛皮,角能用来制造鼻烟盒或牛角梳,它们浓厚的黑毛可用来填充椅子和马鞍。尤其是牛里脊和牛排骨,更是补体强身的佳肴。
卡米说,幸好马克斯刚才那枪一击中的,否则,如果激起它的凶性,可能约翰连开第二枪的机会都没有。那将非常危险。
卡米开始用刀、斧子来往下卸水牛肉,几个人也同时上前帮忙。他们不用给木筏过多地增加负担,只要带上20公斤肉,就够他们好几天享受的了。
不过,在他们大肆向死水牛进攻时,朗加却在雨篷下呆着无动于衷。这不太合常理,往日遇到这种事他都会兴高彩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原来,刚才卡宾枪的响声把那只一直昏睡不动的小家伙惊醒了。它先是手臂动了一下,然后就张开了嘴巴,虽然它的双眼依然没有张开,但那两片嘴唇又发出了让朗加感到惊讶的那个词:
“恩高拉……恩高拉……”
朗加这次可真听清楚了,因为这回小家伙说得很清晰,虽然略带些颤音。
这几声痛苦的呼叫深深震撼了朗加那幼小的心灵,他含着热泪握住小家伙那仍然发烫的手,然后用茶杯舀了一杯水,想喂给小家伙。但它双唇紧闭,无法将水倒进去。
朗加于是又用草蘸着水来滋润它那干裂的嘴唇。
小家伙终于有了反应,它无力地拉着朗加的胳膊,口中喊着:
“恩高拉!”
大家都知道,这种刚果语是表示“妈妈”的意思……显然这个小家伙正在呼唤着妈妈……
朗加看到小家伙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想到它可能再也不会喊出这个词了,他从心底可怜起它来……猴子!……马克斯为什么把它看成猴子,其实不是……但朗加毕竟还不能解释它为什么不是猴子,因为他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他就呆在那儿过了一个小时,时而用手握握它的手,时儿又用草往它的嘴唇上滴些水。
在木筏准备完毕要重新启程时,朗加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近他的同伴们。
“喂,你怎么不守着那只猴子了?……”马克斯笑着问他。
朗加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但他终于拉住了马克斯的手说:
“他根本不是猴子……”
“难道是人?”……”约翰反问道。
“是的,他是个小孩,……不是猴子。”
“哟!你瞧朗加那认真劲儿!……”马克斯笑道,“好吧,你难道非认定他也和你一样,是个孩子?……”
“的确是个孩子……虽然不和我一样,但他的确是个孩子。”
“告诉我,朗加,”约翰见朗加说得这么郑重,“你为什么认定他是个孩子呢?……”
“因为……它会说话……我昨天夜里听到的。”
“它会说话?……”
“对!而且刚才我又听见它说了……”
“它是怎么说的,……”马克斯问道。
“它明明在喊‘恩高拉’……”
“恩高拉!……你没听错吧?……”约翰骇然叫道。
“我没听错,真是‘恩高拉’”,朗加坚持说。
如果不是朗加听错了,就是朗加疯了。
“我们去看看,马克斯,”约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了!”
两个人钻到雨伞下,细细地观察着这个小东西。
但是,怎么看这个小东西还是一只猴子。不过约翰经过仔细辨别后,惊讶地发现这并不是一只4手动物,所谓4手动物当然是因为有4只手而得名,绝不会有两只手的小猴子吧?眼前这个小动物是用脚来走路的,而不像猿亚目动物能用脚来抓东西。
约翰迅速把这一发现讲给马克斯听。
“真不可思议,……简直是见鬼了!”马克斯叫道。
这小东西大约有75厘米高。可能也就在5、6岁的样子,看来还是个儿童。身上有一层红褐色的细绒毛,但绝非动物身上那种长毛。而且额头、下巴和脸上也没有一根毛,毛都聚集在了胸部、大腿和小腿部。它还有一块又圆又软的耳垂,这又是与4手动物截然不同的。它的双臂弯曲着,而大多数猴子甚至连尾巴都伸展了开来用作第5条手臂来触摸或卷住物体。当然眼前这小家伙根本就没有这第5条手臂。扁平的鼻子镶在圆圆的头部正中央,上面是略凸的脑门,它的头发也像中非土著人那样浓密而卷曲。总而言之,它显然是七分像人……越看越不像猴子了,至于内部构造,想必也更趋向于人类。
大家能够想象到,当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面对着这样一个从未被人类学家揭示的介于人和动物之间的生命时,会是什么表情!
除非是朗加搞错了,把一些没有意义的源于本能而非智慧的叫声认为成说话,否则这更证实了它是一个——人!
两个好朋友只好耐心地等着这一证据出现。
朗加则又拿起干草,蘸湿了滋润它。它逐渐呼吸变得平静了,身上也不如原来那么烫了,就连嘴唇也慢慢张开了。
“恩高拉……恩高拉!……”这个声音终于清晰地喊了出来。
“天哪!”马克斯·于贝尔惊讶地叫道,“你听见了吗?这竟然是真的!”
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再怎么说吧,它目前也只能被看作一种动物,但它却有语言功能!……尽管两人到目前还只听到它喊出这一个刚果词语,其他词语它会不会说呢?它是否有思想?是不是能说出有思想的话来?……
如果它能睁开眼睛就好了,因为可以从眼神中,发现区别于动物的,属于人的有思想有感情的目光。但很遗憾,它始终紧闭着双眼,根本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约翰弯下腰,把小家伙的头轻轻扶起来,看它会不会醒过来,或者发出其他词语。但没有效果,不过约翰却又有了新发现……
在它的脖子上绕着一条丝带。
约翰把这条丝带慢慢抽出来,他惊呼一声:
“有一枚徽章!……”
“什么徽章?……”马克斯赶忙问道。
约翰把丝带从小家伙的脖子上解下来。
这确实是一枚镍质徽章,大概有一个苏大小,一面是文字,一面是图案。
而文字却赫然写着“庄森”,图案却正是庄森医生的肖像。
“庄森医生!……”马克斯大吃一惊,“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位德国医生的空笼子,没想到他的徽章竟戴在这小家伙的脖子上!”
如果从喀麦隆地区的刚果人身上发现这种徽章,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庄森医生曾经将许多徽章赠给他们。但没想到在乌班吉大森林中,在这个神秘的动物身上,竟然也发现了这样的徽章……
“真让人纳闷,”马克斯说,“要么就是这猴妖偷来的,或许就是从那个笼子里……”
“卡米!……”约翰叫道。
他想把这件事告诉卡米,听听他对这件怪事的看法。
但这时,他们却听到卡米也在喊。
“马克斯先生……约翰先生!……”
两人赶快从蕉叶伞下钻出来,奔到卡米身旁。
“什么事”
“你们听!”卡米对他们说。
河流再向下500米处,有一个茂盛的树林出现在河弯处,河水在那里向右拐去。但从那个方向,他们清晰地听到了一阵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但它区别于其他动物发出的声音。并且越往前走,这种声音就越响……
“这是什么声音……”约翰茫然地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叫……”马克斯说。
“会不会是瀑布或急流?……我觉得从那儿吹过来的风都是湿的。”卡米说道。
卡米说得完全正确,那里正吹过来湿润的风,这无疑是因为有水流强烈波动而导致的。
现在,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已经把关于那小家伙是人是猴的研究抛在脑后了,因为他们有可能要面对更大的危险。
木筏继续向前快速航行,等过了那道河弯,他们就能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奇怪的声音了。
但过了河弯处,就证实了卡米的预言。
前面100托瓦兹左右,河道突然被从两岸探进来的一片黑色岩石阻住,只在这黑色堤坝的中间留有一道狭窄的缝隙。湍急的河水怒吼着涌向那缝隙,真个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激起了大团的浪花。中间是激流,而两旁从岩石上方涌过去的水则形成了瀑布。如果不能成功地将木筏靠在岸边,那就有可能被这些石头把木筏掀翻。
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
水流明显加速了,现在已经刻不容缓了。
“快向岸上靠!”卡米大叫。
现在已经6点半了,在浓重的雾色中,天空一片昏暗,景物都变得朦朦胧胧的。
这真叫祸不单行,看来靠岸已经很困难了。
卡米费尽了力气,也没把木筏划到岸边。
马克斯当然也没闲着,他们一齐努力,果然木筏向岸边靠近了些。
人该倒霉就什么也别说了,这时偏偏摇撸又被折断了。
“大家准备好,必要时我们赶紧跳到岩石上去……”卡米叫道。
“朗加!”约翰赶忙叫道。
朗加从雨伞下钻了出来。
他知道了这些情况以后,首先想到的却是如何救助那个可怜的小家伙。
他奔到后面,把它紧紧地抱在怀中。
木筏随着急流向前奔去,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
他们有可能躲过这场灾难吗?……
不幸终于发生了。脆弱的木筏一下子撞到了左边的岩石上,被撕得四分五裂了。
卡米他们赶紧把子弹盒、枪支、器皿等抛到了岩石上。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自己竟然随着木筏的残骸一齐被卷入了激流之中。
在树林中
过了一夜,有三个疲惫不堪的大男人倒在一堆早已熄灭的篝火前。他们衣服早就被烤干了,他们正在酣然入睡。
他们忘记了黑夜和白天,忘记了时间。不过按一般的规律来估计,现在已该是清晨了吧,但究竟哪个方向是东方呢?……没人能说得清。
莫非他们已掉进了一个深渊中,这里太阳光照不进来?
当然不是,他们正处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但是,就算他们把火燃得再亮,在这密叶交织的绿荫下,也找不出一条明显的路径。最矮的树冠离地面大概有50多法尺,但都无一例外长得枝繁叶茂,什么光也别想照到树下的地面上来。
就算在囚室中也不致于黑到这种程度吧?就算囚室也还总能找到可以跨越的围墙吧?
原来他们是约翰、马克斯和卡米。
他们怎么到这儿来的?……这谁说得清?当险情发生时,木筏被撞毁了,他们没能成功跳上岩石,纷纷被急流卷走了。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但到底是谁救了他们?他们为什么会被带到这片大森林下的灌木丛中呢?……
但更不幸的是,一直被约翰和马克斯视为养子的朗加却没有和他们被一起救到这儿来,另外还包括那个半人半猴的小家伙……说不定朗加就是为了救它才无法躲过这场灾难的……
现在,三个人已经变得两手空空了,既没有枪支子弹,也没有了所有器皿。多亏他们一直随身带着小刀,并且卡米也一直是斧不离身。
但木筏没有了,又找不到庄森河,他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更严重的是,现在他们已经饥肠辘辘了,但拿什么来充饥呢?……既没有带上那些牛肉,手上又没有武器,难道让他们三个人吃树根和野果吗?这个问题很难办……再过几天他们会不会被饿死?……
约翰首先醒了过来,他看到了——一团漆黑,等他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时,他隐约发现了马克斯和卡米躺在树下。
他想先把火燃旺了再叫醒他们。于是他就捡了一大捆枯枝和干草放在火堆上,不久,他们面前就一片光明了。
“当前至关重要的是想办法走出森林,”约翰暗想,“但该朝哪个方向走呢?……”
马克斯和卡米也在火光的照耀下醒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三个人聚在火堆旁,研究目前的处境。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马克斯首先发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约翰答道,“我们可能都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有人救了我们……”
“从昨天夜里一直到今天……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马克斯·于贝尔接着说,“我们的木筏昨天撞到了岩石上……卡米,是昨天吧?”
回答他的只是卡米摇头的动作,他们弄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们。
“还有朗加,”约翰又说,“可怜的孩子,他很可能是遇难了,救我们的人却没有能救出他……他和我们失散了……”
“不幸的朗加!”马克斯凄然说道,“他多么招人喜欢!……他很爱我们……我们本来要让他过得幸福些!……我们刚把他从当卡人手中解救出来,但是……不幸的朗加!”
两个人为了朗加可以宁肯牺牲自己……但当时他们已是自身难保,而现在竟连是被什么人救了也不知道……
显然,他们已经把朗加救起的那个小家伙忘记了,认为它当然也和朗加一起遇难了。另外他们要考虑的问题这么多,每件问题似乎都比研究这种半人半猴的动物有意义。
约翰继续说道:
“我想了好半天,但是对木筏撞到岩石之后的事连一点印象也没有,……而我仅能记得,当时,好像我们把武器子弹等都扔到岩石上了。”
“不错,”卡米说,“幸好这些东西没一齐掉到水里……随后……”
“随后,”马克斯接着说,“在我们落水的一刹那,似乎……哦……我好像看到了一群人……”
“人……不错!”约翰也兴奋起来,“是一些土著人,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朝我们跑过来……”
“是土著人?……有多少?”卡米惊问。
“可能有一打,”马克斯说,“我们可能是被他们从庄森河里救出来的……”
“后来”约翰接口道,“他们趁我们尚未苏醒,就把我们带到这儿来了……然后,点然了篝火,他们就离开了……咦……这不是我们的水牛肉吗?”
果然地上放着一些牛肉,三个人赶紧借着火烤着吃了。
“就这么一走了之,”马克斯边吃边说,“而且不留一点线索,让我们连声谢谢也来不及说。”
“别着急,马克斯,”约翰说,“或许他们就在附近……既然他们能把我们救了,就不会这么置之不理……”
“这是在哪儿啊!……”马克斯·于贝尔叫道,“我真没想到,乌班吉大森林竟会有这么密!周围一团漆黑……弄得我们什么也看不清。”
“是啊……不过我估计现在天应该亮了吧?……”约翰·科特又问。
经过仔细观察,证明约翰估计得没错。因为从一些高大的树冠的缝隙中,毕竟还是能隐约透进来一些光的。现在是白天已经确定无疑了。
但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的手表因为在河中进了水而看不出时间了。如果要凭借太阳位置判断的话,当然只有找块更大的空间能看到太阳才行。
马克斯和约翰进行着毫无结果的争论,而卡米则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他不时站起来走几步。
但树林太密了,中间只有极少的空地,周围还长满了很多藤萝荆棘,像一道天然的围墙。
卡米试图从枝杈的缝隙中发现更大块的空间,以便能重新恢复自己的方向感,否则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但是,尽管他曾多次穿过喀麦隆森林,但在这样的密林中平生还是第一遭。要穿过这片大森林,甚至比当初从森林边走到庄森河那段还要困难。现在他们无疑应该朝西南方走才对。
可是,卡米该如何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呢?
约翰也知道卡米正在为什么而烦恼,他正要安慰几句,却听卡米突然问道:
“马克斯先生,您在我们遇难时真地看到了土著?”
“是的,卡米,就是木筏被撞毁、我们落入水中的时候。”
“是在河的哪边?……”
“左边。”
“您能确信是在左岸吗?”
“没错……是左岸。”
“那么,我们目前应该是在庄森河东面。”
“不错,”约翰也激动起来,“看来这片森林是在河东面,但不知此处离河有多远?”
“估计远不了,”马克斯说,“绝对不会超过几公里。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信我们的恩人能将我们带出很远……”
“说得对,”卡米赞同道,“这里肯定离河不远……我敢说我们一定能找到河流,到时候只要我们重造一条木筏,就又可以继续航行了……”
“但是,我们这段时间又如何生存呢?而且就算到了河上,又靠什么生活呢?”马克斯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打猎了。”
“而且,”约翰补充说,“我们就算想回到庄森河,又该朝哪个方向走呢?也许我们是从左岸被救起的,但现在我们根本辨不清方向,又知道哪边是西南方向?”
“当前最重要的,”马克斯·于贝尔说,“是要确定该如何走出密林。”
“你们看。”卡米突然说道。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藤罗网上有一个缺口,这无疑就是他们进入密林时的入口,而且外面还有一条弯曲的小径,显然这是惟一的出路。
小径的尽头是什么地方?……是庄森河吗?……说不清……其间有没有其他的叉道?……他们会在这森林迷宫中走失吗?……剩下这点牛肉只够吃两天了……吃完了牛肉还能吃什么?他们倒不担心饮水,因为这一地区雨季不断。
“无论如何,”约翰建议道,“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与其饿死,还不如闯一下试试……”
“先填饱肚子再说。”马克斯提议道。
1公斤左右的牛肉一分为三,每人勉强吃了一些!……
“真见鬼了,”马克斯抱怨道,“天晓得我们这是吃的早饭还是午饭。”
“有的吃就行了!”约翰说,“只要我们的胃能满足就够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已经渴了,我的胃要喝到庄森河的水才能满足,而且最好是能喝上法国的优质葡萄酒!”
大家又默默地吃饭。
置身于这无边的黑暗中,总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慌。空气中潮乎乎的,而且厚厚的枝叶也似乎使空气变得重浊了。这里甚至连鸟儿也极少光顾,四周听不到一声鸟叫,更不会有鸟儿展翅高飞的声音。如果侧耳倾听,只能时而听到枯枝落地发出的轻微响声,因为树下的地面上有着一层厚厚的植物。不时远处会有一声尖叫,或者有小蛇从荆棘丛中“唰唰”地穿行而过。这种蛇有50~60厘米长,但多亏它们没有毒。不过听到更多的是昆虫的嗡嗡声,而且它们把平生的叮人绝技展示给几个人看,以便讨些人血施舍。
几个人吃完后都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卡米把剩下的水牛肉装进口袋,然后几个人沿着那条小径向前走。
一路上,马克斯不停地高声呼叫:
“朗加!……朗加!……朗加!……”
但遗憾的是,没有人来回应他。
“快走吧,”卡米催促道。
几个人又向前行。
神秘的向导
突然卡米在前面惊叫一声:
“有光!……”
后面的马克斯和约翰急忙赶了上去。
“有土著人吗?”约翰问。
“看看再说,”卡米回答。
确实,就在离此大约100多米远的小路前方,有一支燃得正旺的火把,尽管它在这无边无际的森林中还显得太渺小,却又在黑暗中显得分外强烈。
这个人要拿着火把到哪儿去?那会是个人吗?会不会有人来进攻他们?还是救他们的人来了?
三个人满腹狐疑,举步不前。
一直沉默了几分钟。
但火把依然停在那里。
也许只有鬼火才会这么奇怪地停在空中。
“我们该怎么办?”约翰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妨过去瞧个究竟。”马克斯说。
“那就过去看看。”卡米赞问道。
但他们向前走,那火把却也在向前移,似乎拿火把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莫非这是给他们指点迷津的神灯?莫非上帝有意要把他们带到庄森河或乌班吉河的其他支流身旁?
现在别无选择了,姑且随着这神秘的火光向前走,然后再找机会辨明去西南的方向。
3个人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走到小路的尽头去!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草丛中有被人或动物践踏过的痕迹,有的地方藤罗都被折断了。
他们一路上碰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树种:有一种“古拉·克雷皮淌”树,只有中非和南美才有,它的果实可以爆裂开来,属大戟科。因为它那柔软的树皮中包着一种乳汁,在果实成熟时,会发出响亮的爆裂声,把种子射到远处;还有一种在努比亚的森林中才能找到的“曹发尔”树,只要有风从它的枝杈间吹过,就会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约翰、马克斯和卡米就样一直向前走了3个小时左右,而那火光一直与他们若即若离,随走随停……
“这是多好的向导,”马克斯笑着说,“对我们照顾有加!……如果我们能知道它有什么目的就好了……”
“我倒没想那么多,”约翰·科特答道,“我只是指望着能被尽早带出这座迷宫!……马克斯,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相。”
“你还挺会诌!哈哈……”
“只是别被带到陷阱里去!”约翰又提醒道。
下午,曲曲折折的林间小径逐渐暗了下来。
三个人以卡米为首,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行,由于小径太窄了,仅能允许一人穿过。
有时他们想加快脚步赶上那个向导,但那向导却有意与他们保持距离,也加快了脚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五个小时,他们已经很累了,但卡米不愿意这么放弃,所以鼓励他们一直跟着火把走下去。
但等他们再抬头时,火光却突然不见了。
“站住,朋友们,”约翰说道,“这预示着什么?”
“这可能是个信号。”
“这肯定是某种命令。”马克斯颇有见地地说。
“那咱们就听从他的命令,”卡米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怎么样?”
“但是,”约翰问道,“如果明天这火把不出现怎么办?”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出。
3个人找了一棵树,坐下来分吃一点牛肉,并幸好又发现有条小溪躺在草丛中。他们伏在小溪上痛饮了一番。
奇怪的是在这多雨的地区竟接连两天都没下雨。
“真多亏了我们的向导,”约翰说,“如果不是他引导我们,我们可能自己不会找到这条小溪。”
“真得好好谢谢他,”马克斯一边说话,一边用树叶卷成的锥形桶从小溪中舀水喝,“这水胜过了醇美的葡萄酒,我们的向导可想得真周到。”
虽然他们的处境并不安全,但沉重的困倦向他们袭来,3个人都有点支撑不住了。但临睡时,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又想起了朗加,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会不会已经死在河水中了?如果他也被救的话,那他无论如何也要来找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的。但遗憾的是,一直没看到他,这更加重了两个朋友的担心。
第二天3人一觉醒来,竟意外地看到从枝叶间透进了更多的亮光。
卡米断言他们正在向东走。但这样显然只会与目标背道而驰。可他们别无选择,只有走下去。
“你看到那火把了吗?”约翰问卡米。
“看到了,就在前面,”卡米答道。
“上帝呀!”马克斯·于贝尔惊叫道,“那不会是三王星吧?我们跟着他走是不会走到西边去的,那样我们永远也不会到达贝特莱姆城!”
但3月22日这一天又平静地过去了,他们一直在跟着那支火把向东走。
小径两侧的树木更变得密不透风,树和树紧贴在一起,荆棘和藤罗杂乱地交织在一起。他们只能在这条似乎永无尽头的绿色长廓中勇往直前。
有时也会出现几个这样那样的小叉道,但只有这条路前方有向导。否则卡米他们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里是不会有反刍动物出现的,这么密的树林是不允许这么大个的动物穿过的。卡米原来找到庄森河时曾经凭借的是追踪反刍动物的足迹,但现在没有发现这种足迹,他们该怎么办?
所以,别说他们现在两手空空,就算有猎枪在身边也是白搭,没有猎物该向什么东西开枪?
当他们看着剩得越来越少的食物时,心中不由得担起心来。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只剩下一天的食物了。
如果再过一天,那神奇的向导还不能把他们带出这座迷宫的话,他们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一切照常,到了傍晚火把照常熄灭,他们也照常度过了平安的一夜。
第二天,又照常约翰首先醒来,但他惊讶地叫醒了他的同伴:
“快看,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了!”
卡米和马克斯·于贝尔也醒来了,他们惊奇地看到,眼前一堆燃得正旺的篝火,小溪边有一棵高大的刺槐,在树枝上竟然吊着一大块羚羊肉。
但这一次,马克斯却没像往常那样发出惊叫声。
因为他似乎已对此种奇怪现象见怪不怪了。既然知道他们身前有一个神秘的向导,那给他们点堆火,送块羊肉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饥饿的人们立即动手烤羊肉,卡米还储备了足够他们中午和晚上吃的羚羊肉。
与此同时,向导又向他们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他们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下午的时候,前面的树木已经有些稀疏了,能透进一些明亮的阳光。
不过,他们仍看不清向导的真实面目。
他们估计这一天也走出了五六公里,那么现在距离庄森河已大约有60多公里远了。
傍晚,卡米、马克斯和约翰在火把熄灭的时候停了下来。森林中又是一团漆黑了。他们也已经走得累极了,就将就着吃了些羚羊肉,喝了几口水,3个人倒头便睡……
但是,在这天夜里,马克斯·于贝尔在睡梦中,仿佛听到头顶上传来了某种音乐声,而且演奏的是韦伯那世界闻名的《魔弹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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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露梅雨子

    有耐心坚持不断努力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