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生命观002】寻本——本立而道生丨本草前传

有一次我碰见胡依梦女士，他说：我相信是有天道的。我说为什么？他说他经常用周易和星盘对同一个事情进行推演，得出了几乎一样的结论。当年，胡一梦老师曾经针对我的几个问题进行了一个推演，后来果然如此。我该住什么样的房子、我大概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大概我的生活会出现什么样的转折，令人唏嘘感慨。杨绛先生，也在他的一本书讲到过他们小的时候所认识的一个铁板神算。其中有两个故事，一个故事呢是那个铁杆神算呢从他们后门走过，他们大概有个邻居吧大概故事是这样的，你死了然后呢就拿这个人的八字给那个铁板绳上去算，那个是个瞎子。打完算盘以后说，当时脸色就变了，怎么拿个死人来算他的命。此乃其一。这是杨绛先生在他的回忆录，我想杨先生不需要用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来证明它有多么不同吧。我对杨先生的人格还是有信心的。所以每个人他的天命在哪里，他大概能做什么，也许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有许多同学喜欢谈了凡世训，了凡世训这个故事，以后我们专门单独讨论。今天就聊到天命这件事情，我们的人生和我们的天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我们说如果你相信有天道轮回这件事情，那么它投影在每一个人的生命当中，有各自的气数节奏。如果你相信的话，那么你可能会涌现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那么这个就是天人合一的本质了吗？天人合一就是讲这个吗？也许不完全是，当然不完全是。天人合一有更宏大的一个体系。当年董仲舒承接了从庄子齐物论发展出来的天人合一观，并且在春秋繁露里面提到，天心和人心、天理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它发展了这套体系。但是还不完备。其实天人合一观是一个在中国历史的漫长河流当中，不同的人不断的添砖加瓦所丰富出来的。天人同构就是天和人是同一个构造，天人相契合，就齐物论里面讲的人人相契，人物相契，然后呢物各有偏信，偏信又和合为天道等等等等，不胜枚举。如果你有些稍微学术一点的文章，甚至切到gdp，去搜索关于天人合一的时候，你还会看到弦理论对于天人合一的解释，有一种观点甚至认为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物质构成的，因为物质的底层是由振动弦波播构成，就是由弦以及弦振动的波形成的粒子，粒子构成的分子、原子，最后变成了万千世界。它的本质是由振动的弦，也就是振动波构成的。那么只有波和波之间它能形成共振，于是呢才能形成所谓的彼此相应的感觉。

道教一篇文章很有意思，叫做太上感应篇啊，讲的就是人和天地之间是可以共感的。儒家说仁这个词，一个单人旁，一个二。仁讲的是什么就是你是否有足够的方法去体会别人的体会，甚至体会别他物质体会。禅宗也是讲类似的事情，顽石点头，你是不是像能够像石头一样震动你的心？如果安静如磐石，你或许能听到磐石对你的赞许。林林总总，从科学到儒学、到禅宗，到我们今天讲到的本草，在小梁看来，天人合一是一个非常宏大而又精妙的概念。我们的万事万物都是一个相互咬合的过程。你的身体今天有了这样的一个病，有些人表现为头上长包。拿个刀把它割了；有些人表现为脚底流脓，拿个创可贴堵住，有些人表现为裆部瘙痒，有些人表现为菊花四爆。表面上呢各有不同，就像家里面有各种的矛盾一样。你如果你不能够或者是发展，或者是学习，或者是观察出一套基于这些现象背后更本质的东西的话，你一定会陷入到非常痛苦的对每一个问题的穷追猛打当中，甚至被每个问题穷追猛打。所谓，所谓有哲学思想的人，或者所谓的智者，或者所谓偷懒的人，他总是在想一个方事情，那就是如果把这一些纷繁的病变成同一个背景下的基础问题。简单说，中医的天人合一观，或者中国文化里的天人合一观，导致了一个对我们身体出现了所有疾病的一个假设，就是你的身体偏离了他的自信，偏离了他。本来有的样子他该拉的时候没拉出来，不该拉的时候不该拉的时候拉了出来，你以为是一个屁，结果是泡屎或者你以为是泡屎，结果只不过是一个屁。有一天，我认识一个小朋友，尿裤裆了，我问他干嘛，他说他以为是个屁。好。这一些事情背后是什么？背后就是当中国文化用偏信，不管是什么，只是偏信来看待一切疾病的时候，它的方法就变得很简单了，用另外一种偏性把它综合回来，达到了一种中道，就是平衡态。

达到了中到平衡的时候啊，它基本上是不可能平衡的。如果是个静止状态，它必须要往前走。骑过自行车的人都知道，自行车呢当你在踩左边轮子的时候呢，整个车身是往左边偏一点的。但是呢它不会倒，因为呢过一会呢你往右边踩一点。关键是如果这个车不往前走，你左脚、右脚是很难平衡的。以前我们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怎么才能够让这个车最慢到达终点，大家一起往前骑，这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也就是说当你处在中道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往前冲的运动这个。因为平衡而带来的往前冲的运动，它是一个在三维世界里的中道。所以中道不是一个二维的左右平衡，而是在往前走一气周流之下的平衡。这就是中医的中。

庄子的齐物论为什么不叫整物论？整讲的是一样，齐物讲的齐，是契合，是你的长和他的短正好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格局。有许多变态的人碰到了另外一个变态的人互相讨厌，结果他们结婚了，构成了一个还比较正常的家庭。这难道不是一个普遍现象吗？多少正常的家庭都是由变态的男女组成的呀。所以在这个背景下，你去读王小波所说的那句话，这世界最美妙的莫过于一个施虐狂碰到了一个受虐狂，彼此之间都得到了快乐，而且他们应和天道。后面这段话是我讲的。所以梁品本草为什么叫本和草，先要讲本。整个中医中药的本就是用他的偏心治他的。另外偏心除了用草药之外，针灸是什么是用一种伤害来治疗另外一种伤害，刮痧也是用伤害治疗伤害，用魔法降服魔法。很多的药本身就是毒药，常常常常说是药三分毒，所以讲所谓的中药的副作用。没错，中药有副作用，但是中药更多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用它的毒性去解决这个问题。法家说好人来管理坏人是天下的灾难，必须要用坏人来管理好人，天下才能长治久安。中层干部啊、底层啊，那是法家万恶的旧社会啊。他怎么说？但是你认真琢磨一下，他也有它的道理。小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常常是把班里面最调皮捣蛋的孩子变成了纪律委员，由这个人来管理，班里的纪律管得好，你如果找一个学霸来做纪律委员，疯了，他一点也管理不了。所以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反驳我，我举这例子你就觉得好像说的也有道理，用偏治偏合乎齐物论的万物相契的观念，这才是中医中药之本。所以开篇我们有八讲来讲到中医的各个面向。小梁，今天作为一个开题很想和大家分享，那就是原来中药就是用偏治偏的艺术，以偏打综合。那些能用人优点的人都是本能，能把人缺点用好的才是本事。前两天我看了一个很有意思短视频，讲杨六郎怎么用好穆桂英这一个山寨女流氓的巫师怎么用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很精妙啊。大家自己去搜。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作为整个梁品本草开篇的第一期，小梁想和大家分享的就是有许多事情它不一定就是终极真理，但是你必须要有这个意识。当你碰到许多困难的时候，请你停下来问一下自己这些困难的本质是什么，它的后面更根本的原因是什么？你把那个根本原因解决了，本立就自然会道生。所以论语里面说本利而道生的，先本后草，这里是梁品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