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初年,在辽东区梁房口地界上有一座偏僻的海边小村。村子一面靠海三面环山,一到春天整个村子就被青山绿树环绕,景色优美甚是宜人,曾被人们称之为“小仙境”。
村子里大部分人都是渔民,靠打渔为生也是世代渔民养家糊口的本事。可是,近年来这个小村却遭了山贼,弄得家家水深火热、户户民不聊生。
由于村子太过偏僻,竟成了无人管辖任贼作乱的蛮荒之地。
据说,山大王是个狠角色。谁也不知道他到底长得有多凶狠,但村民各个都对他闻之色变、谈之丧胆。没谁会独自出海或上山,要么三五成群,要么干脆闭门不出。
今天是胡天宝的大喜日子,胡老爹可是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托媒婆给儿子娶来个外乡媳妇。
老胡家正张灯结彩,天宝也穿上了大红的袍子。胡老爹出出进进忙着招呼客人,胡大娘则乐得合不拢嘴。
“恭喜恭喜啊……”不少村民都来向胡老爹道贺。
“快往里边请!里边请……”胡老爹忙前忙后,胡大娘赶紧跑过来领着客人们往内院走。
二老忙得够呛,可天宝却是一脸茫然地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路过的乡邻有的陪笑一下,有的则看着天宝啧啧摇头。
“没想到你这傻儿子还真能娶着媳妇!”刘老汉前脚刚踏进胡家的大门,就高声朝着胡老爹一拱手。
“哎~看老刘这话说的!我家天宝也就比你家大刚强那么一点点而已。”胡老爹狠狠瞪了一眼刘老汉,冲着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有儿子总比没儿子强吧!更何况等明年保不齐我老胡连孙子都有了。哈哈哈……”
“你!”刘老汉一听这话气得下巴上的胡子都翘起老高,“好你个胡老大,你!你等着!反正……反正我跟你没完!”
刘老汉本打算白喝几口胡家的喜酒解解馋,可没想到一进门就触了霉头。他哆嗦着手,指着胡老爹的鼻子,可人家老胡说的都是大实话。
几年前,刘老汉的儿子刘大刚突然不见了人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刚可是老刘家的十八代单传啊!还有村头的那个死丫头兰丫竟和大刚在同一天消失了。
当时,街坊们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竟敢有人说是大刚拐跑了兰丫?
刘老汉为这气得鼻子都歪了,兰丫怎能和大刚相提并论?就算她愿意嫁入刘家,也得看他刘老汉愿不愿意让她进门!
面对胡老爹的一番话,刘老汉竟一时间无言以对。可气归气,他也只能放下两句狠话,一甩袖子一撩长卦准备回家。
可没想到,刘老汉用力过猛,飘起来的长卦正挂到了一旁桌上的热茶壶。一壶滚烫的茶水顺势而下,全都洒在他的脚上。
“哎呦喂,疼死我了!”刘老汉抱着脚丫子在地当中来个单腿跳,乡里乡亲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好了!胡老爹!不好了……”
正在这时,一个莽撞的小伙子直冲入胡家的大门,一头撞倒了正在跳脚的刘老汉,二人滚作一团摔出老远。
躲得快的人跳到了一边,腿脚稍慢的人也都一起遭了殃,掀翻了一院子的桌椅板凳。
“小四儿!”胡老爹上前一瞧,这不是非要凑热闹去接新娘子的臭小子小四儿吗?他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胡老爹,新娘子,她……她被山贼给抢上山了!”小四儿鼻青脸肿还直喘粗气,坐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胳膊和腿。也不知他是刚刚被撞伤的,还是之前就被人揍了一顿。
“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胡老爹听罢稳了稳心神,想问问小四儿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没等小四儿开口,胡大娘早就听到前堂动静不对,忙从内院跑过来。
她恍惚听到新娘子被劫眼前一黑,一下子晕倒在地。街坊们全乱了套,胡老爹也顾不上细问,赶忙七手八脚先把胡大娘扶进卧房。
“嘿嘿!好!好……”刘老汉见状乐得都忘了脚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站到地当中拍手称快,“让山贼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些人!”
“老刘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么多年来,哪家没遭过山贼?为何只你家相安无事?难不成你和山贼还有亲戚吗?”有听不惯刘老汉的乡邻上前和他理论。
“这话可不敢讲!我哪里和山贼有亲戚哩!只是我刘家祖上有德才能消灾避难哩……”刘老汉把下巴仰得老高,得意洋洋地说道。
胡老爹此时还哪有心思和刘老汉计较?就让他痛快痛快嘴吧!胡老爹捋着胡大娘的后背,用绢帕蘸着好心的乡邻打来的冰凉的井水,慢慢擦拭着妻子的额头。
就在胡家遭遇这突如其来的祸患时,天宝竟趁着院里乱作一团之时,从众人的背后悄悄溜出了家门,他一边走还一边叨咕着:
“兰丫!兰丫……”
天宝一开始只是沿着大道往前走,出了村口后,没走多远他就到了一个岔路口。他站在岔路口上左观右瞧,张望了好一会儿才迈步朝一条小路走了上去。
“呔!站住!”
不知从哪像晴天霹雳一样,有人叫住了天宝。天宝吓得一哆嗦,恍惚地抬眼四处搜寻。
可他没见有什么人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也再没发声。于是,天宝又抬腿要往前走。
“站住!”
天宝刚刚抬起腿,又有人大声喊了起来。他则一脚踏空,坚硬的地面竟突然下陷,天宝整个人跌入了地下。就着透进来的光亮可以看到,陷阱底部满是寒光闪闪的钢刀。
“兰丫!”
天宝大叫一声,可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就要被穿无数个窟窿,死无葬身之地而感到害怕才叫喊的。
“二当家的,他喊的是啥?”站在陷阱口的一个蒙面人问他身旁的另一个蒙面人。
“管他呢!心灵手巧就留他一条命,若是个呆子那只配喂鱼!”
此时,天宝被凌空的绳网兜住。大红的帽子从他头上飘落到井底,正落在一柄钢刀上,瞬间被切成两半。话不多说,天宝就这样也被山贼劫上了山。
今天可是山大王大喜的日子,一下子忙坏了众山贼们。这功劳还不是都要归功于柳二当家的,也就是刚刚那第二个蒙面人。
一大清早,柳二就劫了个花容月貌的新娘子上了山,没想到一直不近女色的大王竟一眼瞧上了这个妞,放出话来要即时拜堂成亲。
山贼们过惯了粗枝大叶的日子,哪会布置新房这样的细致差事?他们抓天宝也正是为了此事。
柳二本以为穿红挂绿的该是谁家的姑娘,帮忙布置完新房,他也尝尝甜头,可没想到竟是个男子。
“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哥的新郎服也有了。”柳二叫手下人扒了天宝身上穿的新郎服。
眼看吉时就要到了,柳二没辙只能问天宝会不会布置新房。他若敢说个不字,就马上拉去喂鱼。天宝并没回答柳二,他不慌不忙走进新房。
“兰丫你看你,只晓得把好东西往家里拿,从来不知道如何收拾。”天宝见房间里挂得琳琅满目,又杂乱无章的东西,他扑哧笑了起来。
跟在天宝身后的柳二听得云里雾里,刚要发火让手下人把他拖出去喂鱼,只见天宝边说话边开始动手拾掇。
柳二见状一摆手,和手下一起走出了门外。
“盯着他,有什么事到前面通知我。”他和手下耳语了几句就急匆匆离开了新房,只留下一个手下看着天宝。
天宝在房间内东跑西颠,没一会儿功夫,他竟把新房内整理得井井有条。还不止如此,他居然还用一堆破破烂烂的贝壳,在桌子上摆出一个图案。
“阿耶!”等柳二再回来时,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开了个遍,不敢说如何富丽堂皇,但就那幅贝壳图简直堪称巧夺天工。
柳二又翻回头仔细看了半天,横竖看不出那贝壳图究竟画的是个啥玩意。
“臭小子,还真有你的!先把他带下去,让他到厨房帮闲!”柳二回头看了看满脸呆滞的天宝忍不住点了点头,心想暂且留他一条狗命,或许这小子日后还能派上用场。
“这贝壳图你喜欢吗?兰丫?你看我画的八……”天宝指着贝壳图也不知在和谁说话。
“走!快点!”一个小山贼拉着天宝就往外走。
天宝恍恍惚惚一把被推出了自己刚刚布置好的新房,他还想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杰作,可房门已经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哈哈哈……二弟!来来来,和哥哥一起喝酒去!”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天宝耳边划过,他不禁心头一颤,不自主地回头望去。他的目光正和一个黑大汉的双眼对到一起,黑大汉看到天宝时啊呀大叫一声。
“啊呀!”黑大汉不错眼珠地紧盯着天宝并走到他面前,“你,你可是胡天宝吗?”
“不错,正是在下。”天宝面无表情地向黑大汉一作揖,“敢问大哥姓甚名谁。”
“你,你不认得我吗?”黑大汉脸上的肉颤抖着,咬牙切齿地问天宝。
“你我初次相见,何以认得?”天宝有些害怕地抬起眼帘仔细看了黑大汉,好一会儿功夫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如何上得山来?又来做什么?”黑大汉又气又急,一甩衣袖来回踱了几步后,问身后的柳二。
“大哥,你当真认得他?”柳二有些心虚地回问道,“他就是个呆子罢了,你怎会……”
“若不是这呆子……”黑大汉皱紧眉头指着天宝欲言又止,“唉!此事休提也罢,速速放他下山去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他!”
“得令!”柳二一仰下颌,两个手下便上前呼喝着拖住天宝就往外走。
“慢着!”黑大汉略有所思地叫道,“天宝,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那你可否记得兰丫?”
“兰丫,兰丫……”天宝听到这个名字一怔,“兰丫最喜欢我画的贝壳图,图上是八……”
“行了!”黑大汉一听到贝壳图简直怒发冲冠,疾步上前一把推倒了两个手下。
天宝的双臂本被那两人反剪着,也顺势一同摔倒在地。不想天宝竟一头撞在旁边的石凳上,不一时头上肿起若大的一个包来,他顿时昏晕了过去。
“天宝!天宝!”黑大汉虽余怒未消,可见天宝人事不省,忙上前抱起他放到石桌之上。他回身又叫柳二,“柳二,快去叫邱郎中!快去!”
“请邱郎中!”柳二挥手打发个小贼去请郎中,之后凑到黑大汉身边低声说道,“大哥,吉时都要过了,我看你还是先行拜堂成亲为妥。这里有我来招呼老邱给这小子医治,你看如何?”
“也罢!”黑大汉起身道,“那就拜托二弟好生照顾天宝,他犹如我自家兄弟一般。”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柳二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柳二冲着黑大汉一拱手。
放下黑大汉拜堂成亲不提,单说天宝在邱郎中施针后慢慢醒转过来。他睁眼后环顾四周,围观者都是一副陌生面孔,他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们是谁?我在哪里?”天宝问道。
“你可记得自己是谁?”邱郎中一捋须髯,微笑着问天宝。
“在下姓胡名天宝,先生是?”天宝见眼前人须发皆白,上前施礼道。
“你刚刚撞伤头部,我是来为你医治的邱郎中。你的头部伤势并无大碍,但我探你的脉象,发现你脉息紊乱、神思涣散。因此略施以针,你现在觉得如何?”
“我觉得似乎沉睡数十年,一朝而如梦方醒。感谢先生施针!”天宝起身后向邱郎中深掬一恭,“只是,小生不知为何会身在此处。这里是……”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天宝的话才说到一半,只见一个小山贼一溜烟跑到柳二面前喊道,“不好了二当家的,你快去看看吧!村民,村民一起打上山来了!怎么办?”
“什么?大哥呢?”柳二一下子急红了眼。
“大当家的,他醉得人事不省了!”小贼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岂有此理!竟趁着大哥成亲之时乱来!”柳二一声呼喝道,“兄弟们,拿上家伙跟我上!”
山贼一窝蜂一样涌出山去,连邱郎中也跟着走了,只剩天宝一人莫可名状地立在当下。他立了一会儿后挪开步子,四下看顾想找个人问个究竟。
天宝在贼窝里走了一大圈,也没碰到一个人。最后他回到大堂上,看到了醉迷不醒的黑大汉。他抬起大汉的脸想叫醒他,没想到自己却认得此人。
“大刚!”天宝惊呼道,山大王正是刘老汉的儿子刘大刚。
天宝叫大刚不醒,又跑到了新房。他小心翼翼地叩响房门,轻呼道:
“兰丫!兰丫!你在里面吗?”
天宝敲了三次房门,房间内并无丝毫动静。他刚想推门而入,却见一只灰毛兔子破窗而出,直跳进他的怀里。兔子嘴里还嚼着一根青草,正睁着滴溜圆的眼睛望着他。
天宝正不知所措之时,新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来。新娘子款款迈出门槛,没等天宝开口说话,却听得新娘子发出了一串老态龙钟的笑声。
新娘子啪一下扯落头上的大红盖头,露出了油光发亮的秃头顶。紧接着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
老头拐杖随手一挥,凭空一股青烟一只葫芦就到了他的手里。
“好酒!憋坏了我老李!”老头拔掉葫芦塞,一仰脖饮了一口酒,回味无穷地细细品味着。
“你是?”天宝满脸诧异又惊喜,上前一步问道。
“没错!我就是铁拐李!”铁拐李哈哈一笑。
“兰丫最喜欢我画的八仙过海图!”天宝脱口而出,随后又惆怅了起来,“可惜……”
“可惜什么?”铁拐李边饮酒边看慢悠悠地问天宝。
“可惜兰丫她,她……”天宝支支吾吾,不敢道出实情。
“她被你推入海里,死不瞑目!”铁拐李大吼一声,吓得天宝险些跌倒。
“不是的,不是的!”天宝忙摇头并挥舞着双手。
“那是什么?”铁拐李对天宝怒目而视,那眼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我不该推她,”天宝急得团团转,“可我爹,我爹说,我若娶不到兰丫,也不能让大刚娶到她!”
“果真如此!”灰兔子突然在天宝的怀里开口说话了,“天宝啊天宝,我兰丫果真看错了你!”
“啊!”天宝一把将灰兔丢开去,“你!你是!兰丫!”
铁拐李拐杖一挥,大刚顿时醒了过来。见天宝和大刚都是一脸吃惊的样子,当着两人一兔的面,铁拐李道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天宝、大刚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大刚比天宝长上两岁,对天宝就像对亲弟弟,二人从小就不分你我。好东西从来都是有你一口,就得有我一口。他们好的就像一个人的左右手一般不分彼此。
兰丫则比天宝还要小上两岁,由于和天宝家是近邻,故此她和天宝的关系更像兄妹一样亲密。
别看兰丫是个女孩子,可她毫无女子的细腻和柔弱。天宝经常因兰丫的粗枝大叶而责备她,还好心帮她做很多的家务事。
胡家的墙壁上有一张八仙图,天宝经常听胡老爹讲,这就是八仙过海图。据说,海的对岸就住着这八位神仙。
兰丫小时候看到这张图后就十分喜爱,可天宝知道胡老爹视这张图为至宝,想偷偷拿走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天宝就开始学着用贝壳去拼凑八仙过海图。没想到他还真有天分,经过一段时日的琢磨后,他拼出来的图简直比墙上的画还要栩栩如生。
这天,天宝正要拿着自己拼出来的贝壳图拿给兰丫看,可却听胡老爹说,大刚要娶兰丫过门了。
胡老爹早就惦记着让天宝娶兰丫,可没想到竟让刘老汉捷足先登。他说起此事来就恨得牙痒痒。
天宝和大刚虽然很要好,可刘老汉和胡老爹从来都合不来。这两个老头从小比到大,小时候比谁的个头长得快,长大了比谁出海打的鱼多,有孩子了还要比谁的孩子能讨到好媳妇。
其实,大刚想娶兰丫并不合刘老汉的意。可大刚偏偏也像他爹一样,是个极其倔强的人,定要娶兰丫进门,他还撺掇一群小跟班四处散布这个消息。
天宝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他强自镇定,藏好了贝壳图,悄悄爬过墙头去找兰丫。他告诉兰丫去海边等自己,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兰丫还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大刚散布的消息,她以前也经常和天宝一起去海边捡贝壳。
故此,兰丫想都没想就蹦蹦跳跳地跑到海边等天宝。不想,大刚也正在海边,二人便攀谈了起来。
天宝满心欢喜地拿着自己的贝壳图跑到海边,没想到兰丫竟和大刚正聊得心花怒放。天宝上前一把就将兰丫推进海里,还气急败坏地把贝壳图也丢进了海里。
当时,浪潮大起。兰丫眼看就要被卷进浪里,大刚见状慌忙去救。天宝此时竟傻楞在当地,一个大浪打来,将他拍倒在岸上,随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当天宝再次醒来时,只记得自己要把贝壳图拿给兰丫看,其他什么都不记得。无论胡老爹如何问他,他都只会嘟囔两个字“兰丫”。
兰丫家还好,哭闹罢了也就相安无事。刘老汉则无法接受丧子之痛,更何况是十八代单传的一脉相承,怎能从他这一代断了根?
眼见胡家的天宝成了呆子,几年间也没人肯嫁入胡家,刘老汉心里暗自称快。
其实,兰丫被卷进海里后,并没被大刚救上岸。当时,八仙之一的铁拐李正在渤海湾里闲逛,刚好看到只有一息尚存的兰丫,遂将其救起。
由于兰丫的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犹存。铁拐李为了保她一命,便将那一魂一魄暂时寄在一只灰兔体内,她的肉身则交予龙王保管。
铁拐李问兰丫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亲自出马调查此事,顺便找回她散落的魂魄。得知天宝要娶亲,铁拐李便想假扮新娘。
天宝要娶的真新娘竟也是个痴痴傻傻的女子。在半路上,铁拐李没费吹灰之力就换下了真新娘。他自己则幻化成兰丫的模样,坐到了轿子里,要和天宝来个当面对质。
可没想到,铁拐李扮的假新娘,却误打误撞被柳二劫上了山头,他无奈道:“不如将计就计,试探他一番。”
大刚自从和兰丫失散后,便再不近女色。
可他一见这新娘竟和兰丫长得如出一辙,那颗静如死水的心又澎湃起波澜。
大刚当山贼也是无奈之举,当时他救兰丫不起,又听村民沸沸扬扬说他和兰丫如何如何。他深知刘老汉的火爆脾气,大刚实不愿回家面对老爹。
大刚回到海边,不知该何去何从,他百无聊赖之际恰好看到海面上漂浮着一个人。大刚心中一悸,那莫不是兰丫吗?
他一个猛子扎进海里,救起那人后才发现并不是兰丫,而是柳二。
柳二是个惯常行走江湖之人,他见村子地势险恶又无人统管,就哄骗大刚一同干起了霸山为王的勾当。
他知道刘老汉就是大刚的老爹,故此每次鱼肉百姓之时都绕路而行。
“你俩谁愿意跳海,去龙王那里将兰丫背回来?”铁拐李最后指着天宝和大刚问道。
“我……我……”天宝面露难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愿意去!”大刚一挺腰板,扯下身上的新郎服,大踏步就往外走。
铁拐李看着大刚的背影轻轻点点头,他已经把兰丫的魂魄都收到了灰兔的身上,只要让她魂归附体便可重新复生。
此时,因胡家新娘被劫掠上山,早就对山贼恨之入骨的村民揭竿而起。壮小伙子们在胡老爹的带领下一起拥上山头,是二话不说见人就打。
柳二除了嘴皮子厉害之外,也没什么硬本事,平日里都靠大刚来撑持。
可偏偏千杯不醉的大刚,今日竟醉如烂泥。这下柳二可遭了殃,被一顿乱棍打死在山坡之上,众贼见状纷纷逃之夭夭。
大刚出门后只见满山都是村民,不见一个平日里的兄弟,他大踏步就往山下冲去。村民都红了眼,胡老爹领头在先也没看清大刚的模样便一棍打了下去。
大刚一不留神,一条腿挨个正着,疼得他大叫一声翻滚在地。几个村民一顿乱棍如雨点般落在大刚身上。
刘老汉跟在众人身后也来瞧热闹,一听到大刚的嚎叫声,他不由得近前观望。
“哎哟!快住手,住手啊!”
刘老汉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大刚吗?可哪有人听他喊叫,刘老汉情急之下,一下子趴到了大刚身上,也不免挨了几棍。
“老刘!你为啥还护着这山贼!”胡老爹一把拉住刘老汉,要将他扯起来。
“这是我儿子!”刘老汉甩开胡老爹的手,紧紧抱住大刚。
“爹!胡大伯!你们就别老闹别扭了。”大刚虽然浑身都疼痛难忍,可还是爬起身丢下一句话后,冲下了山坡。
“大刚你回来!你回来,臭小子!”
大刚丝毫没理会身后刘老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跑到海边,一个猛子扎进海里。他要游到海底,去找龙王,去把兰丫背回来。
兰丫在大刚和铁拐李的帮助下又复生成人,她爹娘自是喜不自胜。刘老汉也一改倔强的脾气,不再反对大刚娶兰丫进门。
胡老爹仍恶习不改,整日对着刘家的大门吹胡子瞪眼。
忽一日,一位衣衫褴褛的傻妞,抱着一只灰兔来到胡老爹家门前。她一头扑进天宝的怀里,无论如何打骂她都再不离开天宝半步。
这个傻妞正是当初他未进门的真新娘。
我听的也无言以对,多音字被你读的…无语
机械化演讲
很有意思的小故事被你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