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端午赛龙舟，卖粽老汉丢失4岁女儿，乞丐说:快去巷子找

明朝万历年间，粤西高州府西关大榕树下有个卖粽子的店铺，老板姓陈，人称粽子陈。

年过四十的夫妻俩只得一女，年方四岁，起名淑莲，生得跟年画娃娃似的，怕养不大，早早在菩萨面前挂了名，每逢初一十五还带她去观山寺里上香。

五月初五鉴江赛龙舟，因为女儿要看龙舟，粽子陈早早关了店门，将女儿驮在肩膀上，到江边观看。

因早上多喝了一碗米汤，龙舟还没开赛，粽子陈肚子胀得忍不住了，挤出人群，找到附近一家茅厕，因女儿捂着鼻子说臭，便把女儿放在门外，给了她一块芝麻糖，叮嘱她不要动，自己很快来。

不过是一泡尿功夫，粽子陈出来，门前空空，哪里有女儿的身影。

粽子陈急了，忙向周围店铺打听，谁知今日人来人往，大家都没留意。

茅厕边有个浑身酒气的红鼻子乞丐斜靠在墙上晒太阳，告诉他快去巷子找，方才有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举着一架小风车跑进巷子里去了，扎着红头绳，穿红底黄花的衣裤。

“对对对，那就是我女儿！”粽子陈按着他的指点，顺着弯弯曲曲的巷子，一面喊一面找，一直找到尽头，都没女儿的踪迹。

回想起红鼻子乞丐的话语，十分可疑，他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再想起红鼻子乞丐身边有个背篓，说不定女儿就被迷倒了藏在里头。

粽子陈连忙回头，但哪里还有乞丐的踪影。

听说女儿丢了，妻子当场晕倒，一醒过来就催粽子陈赶紧去找。

粽子陈出悬赏，贴街招，发动亲友帮忙，每日在街头巷尾打听寻找右手腕有两个红痣的四岁小姑娘，没找到女儿的踪影，反而遇到了几个同样在寻找丢失女儿的男人。

对照了一下，丢失的小姑娘三到五岁，都是在街头丢失的，几乎都是一眨眼的功夫，人便丢了，也都遇到了个红鼻子乞丐。

一群人开始满城寻找乞丐，尤其是那个红鼻子的。但奇怪的是，大家几乎把满城乞丐窝、破庙破房子找了个遍，都没找到红鼻子乞丐。

有人说，可能他是外地来的，得手后就跑了，天南地北，去哪里找他呢。

粽子陈却说不是，他曾经跟红鼻子乞丐对过话，口音并非外地口音。

已经过去了一月，寻女的男人们慢慢放弃了，都说家里人口多，都要吃喝，总不能为一个不知去了哪里的姑娘不管家里其他人。

只有粽子陈还没放弃。

他无心生意，关了棕子铺，足迹扩散到周边村子小镇、其他府县，一听说谁家有新的童养媳、小丫鬟，就跑去求主人带来看一看。

有些主人体谅他寻女心切，给他看一看，有些主人则直接放狗，追他两三里路。

也有人借机骗钱，说在哪里哪里看到了类似的一个小姑娘，只要二两银子，便带他去看。他宁可错过不可放过，生怕漏掉救女儿的一条有用线索。

妻子病到起不了床，一想起女儿便哭，一边哭一边喊着淑莲，一见到粽子陈便骂，半年后终于病逝。

临死前跟他说，找不到女儿，日后别跟自己合葬，找到女儿，带她来自己坟前说一声。

粽子陈跪在妻子灵位前，嚎啕大哭。

有人劝他，女儿妻子都没了，再娶个妻子吧，只要再生一个孩子，日子便容易过了。

粽子陈摇摇头，说是自己对她们母女不住，找不到女儿，他无颜再见妻子。

时间逐渐过去，粽子陈还是没找到女儿，倒收留了一个无处可去的小乞丐。

小乞丐姓黄，八九岁，手脚伶俐嘴又甜，帮他包粽子、烧火，招呼客人，也跟着他周围寻人。两人处着处着，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又一年除夕夜，粽子陈摆上年夜饭，又摆了四套碗筷，招呼着小黄坐下。

吃着吃着，他想起妻女，忽然哭了起来，对着两个空碗道：“孩子她娘，我找了，找不到女儿，真的找不到啊……”

小黄浑身一震，筷子也掉在了地上。他低下头去捡筷子，却看到粽子陈两只布鞋破破烂烂的，破洞里伸出脚趾来。

这些年，粽子陈做一阵休一阵，依旧到处去寻女儿，鞋子也不知穿破了几双。

饭后，粽子陈拿出两套新衣服和两双新鞋子，说小黄长高了，之前的衣服鞋子都不合适了，赶紧换上，新年嘛，穿新衣喜庆点。

小黄脱口而出：“那你呢？”

粽子陈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陈叔，把我鞋子去换双新鞋子把，新年，你也穿双新鞋子。”小黄晃着他的手。

粽子陈摸了摸他的头，道：“小黄啊，你陈叔老了，又走来走去，用不着穿好鞋。”

小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连忙揩掉，换上新衣服新鞋子，给粽子陈磕头拜年，祝他父女早日团聚，祝淑莲妹妹平平安安。

粽子陈拿出一个红封包，塞进他手里，道：“乖哈，新年顺顺利利，快高长大。”

小黄再也忍不住了，啪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说自己不是人，求他原谅。

原来，前年小黄跟着他出去寻人，在石鼓岭下一个村子，像平常一样兵分两路，各自找一半。

小黄在池塘边遇到一个童养媳在洗衣服，大概七八岁，提起身世，说自己隐约记得是几年前扒龙舟那天被人拐走的，卖到这里来，丈夫调皮得很，经常连累自己被打骂、饿饭。

“陈叔，我真不是有意瞒你的，我只是、只是害怕——”小黄哭得满脸涕泪，为自己的私心懊恼不已。

粽子陈心像裂了一样，如果错过的真是自己女儿，她岂不是白白多受了两年苦？他顾不得责怪小黄，连夜直奔五十里外的石鼓岭。

赶到那个村子时，天已大亮，到处都是鞭炮声，小孩子穿着新衣服唱啊跳啊到处奔跑，喜气洋洋。

村里人告诉他，那个童养媳去年在池塘里淹死了，不知是受不了打骂饿饭，还是不小心掉下水的，八月十五晚上没的。

粽子陈再也受不住了，整个人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他醒过来时，收留他的村民端来热汤喂他，劝他看开一些，日子好歹都是日子，过得一时是一时。

“恩，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我家淑莲，不是！”

粽子陈准备离开，好心的村民偷偷告诉他，当初一起卖过来的小姑娘有两个，还有一个被卖到邻村梁举人梁老爷家了，不如去打听打听。

之前粽子陈也有找过邻村的，但并未听说过举人家有什么新丫鬟，这回一听，又生了新希望。

他谢过村民，去到邻村一问，确实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岁数经历也相似，不巧的是，去年八月梁举人梁老爷一大家子到京城看望兄弟，那个小姑娘也跟着去了，至今还未回来呢。

那一定是自己的淑莲！

粽子陈怀着最后的希望，慢慢走回府城。

回到西关桥头，有人扯着他的衣服问：“大哥，你可知道这附近有棵大榕树？大榕树下有棵卖粽子的陈记？”

来人三十出头，衣衫崭新，抱着一叠糕饼盒，一开口便笑，像个生意人，听他口音，并不是本地的，难道是替女儿来问路的？

粽子陈顿时觉得满天乌云都散了，眉开眼笑问：“知道，知道！”

那人一面走一面说，原来他前几年一直在江南做生意，最近回来才知道姐姐姐夫都没了，外甥无人照管，流落在外，听人提起见过他在大榕树下的棕子铺帮忙，这才找过来了。

粽子陈心中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小黄的私心，他可能错过了亲生女儿，甚至可能一辈子不能再见。

这是小黄的舅舅，要是打发他走了，小黄便再无前程，得一辈子跟着自己，一辈子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他犹豫再三，终于咬了咬牙，道：“小黄舅舅，真巧，我就是粽子陈。”

两人回到大榕树下，小黄扑了出来，抱住粽子陈的腿，哭着道：“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粽子陈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眼前这位是他舅舅。

小黄也认出舅舅，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

小黄舅舅得知了小黄的大错后，也很难过，说自己会替他处处留意着，若有类似年纪、手腕有两颗红痣的，便送来给他。

粽子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人海茫茫，哪能那么巧便遇上呢？

转眼又是一年五月初五赛龙舟。

每年这时候都是他最扎心的一天，他没法独自在家里呆着，也没法随别人去看赛龙舟，便去了城西观山寺住几天，又随香客们跑去西岸村看宝光塔。

宝光塔是前几年才建起来的，就在鉴江边，塔高九层，十分巍峨，不少人扶老携幼，在塔前烧香。

粽子陈看着他们一家子幸福快乐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再也没有兴趣登塔了，无精打采往家走。

一时尿急，他跑进了路边一茅厕，要离开时发现板壁上挂着一个锦袋，想来是之前的人上茅房时遗漏的。

他打开锦袋，里头是个红纸包，打开红纸包，里面是两枚结着红丝绦的白玉璧，手掌般大小，质地细腻润滑，不是寻常宝物。

他见白玉璧价值不菲，失落的人想来心急如焚，便把锦袋揣在怀中，出了茅房，在附近等候。

谁知等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人来认领。他年纪大了，站到腿脚酸软，看到旁边小酒馆，便走进去，选了靠窗位置坐下，一面喝酒一面等待。

因为出去寻人时常常经过这里，小酒馆的伙计也认识他的，问他最近有没好消息。

粽子陈满心黯然，道：“还没呢。”

“嗐，陈大叔你一副好心肠，老天爷不会看着好人白白受苦的，一定会让你父女团聚，你家淑莲还嫁个状元郎呢。”

明知道小伙计不过在安慰自己，粽子陈却笑得合不拢嘴，道：“承你贵言，下回带淑莲来你这里喝酒！”

这一等，又等到傍晚，还是没人来认领。他对小酒馆的伙计交代了一声，如果有人来寻找失物，请到西关街桥头大榕树下找。

他沿着江边，慢慢走回家，走到观山山脚下，刚要上桥，看到前面围拢了一大群人，议论纷纷，把进西门的桥都塞了大半。

“这秀才差点命都丢了，可怜哪！”

“嗐，没有过不去的坎，秀才为什么要寻死？”

……

粽子陈听见死字，在人群外听了一会儿，才知道，秀才姓冯，自小订了亲，因父母双亡，特意从外地来投靠岳父。

谁知上门后发现信物不见了，被岳父家认为他是骗子，打了出来，他完全想不起信物在哪里丢的，又无路可去，回头找了一段路，一时想不开，便跳了河，幸亏刚好有疍家撑船经过，跳下水救了他。

信物？粽子陈心中一动，挤入人群，见那冯秀才浑身湿漉漉的，坐倒在地，双手掩面，呜呜有声，旁边一个老渔夫不断劝他，哪里劝得住？

“秀才公，我来问你，你那信物什么样？”粽子陈问道。

人群轰一声全炸了，纷纷道：“老头，你破衣破鞋，难不成能助他买信物不成？”

也有人认出了他是榕树下卖粽子的，劝道：“陈大叔，你好心也要有度，卖一辈子粽子也买不来秀才公的信物啊。”

粽子陈还是固执地问信物是什么。

冯秀才见他执着问，抹了一把泪，说

是一对白玉璧。

“白玉璧？小老儿我方才倒见过一对白玉璧，葫芦形，一大一小连着的，可好看了。”

因为老头子开口问，冯秀才原本抱着一丝希望，以为是他捡到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双肩顿时塌了下去，拱手道：“多谢老丈关心，可惜我两枚白玉璧是分开的，用红丝绦系着。”

粽子陈看了看四周的人群，从怀里掏出锦袋，道：“我午后上茅厕捡到的，等了许久不见失主，你看看可是这东西？”

冯秀才看到锦袋，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音都变了：“是它，就是它！”

他打开锦袋，看了看里头白玉璧，对粽子陈做了一个长揖，道：“老丈再造之恩，此生难报！”

众人一见信物有了，纷纷起哄，说要送秀才公到他岳父家里去，若他岳父有了信物还嫌贫爱富、不认女婿，大家便齐齐唾他，羞也羞死他。

冯秀才却团团拱手道：“我岳家并非嫌贫爱富，小生初初进门时，还礼貌得很，吩咐上香茶的。”

最后，大伙商定，由几个人陪同秀才公上门认亲去，其中包括救命渔夫、还璧粽子陈。

冯秀才岳家就在桥头不远处的南华巷，粽子陈也认识的，确实家风端正，不是什么嫌贫爱富之人。

之前因秀才无信物，误会秀才是冒充的，此时看到了白玉璧信物，当下吩咐家人前来看女婿，又设宴款待众人，多谢他们救了自己女婿。

不久冯秀才完婚，粽子陈被邀请过去，还坐了上席。人人都道，像粽子陈这样的好心人，就该有好报，将来一定父女重逢。

粽子陈好心还白玉璧、成全一对璧人的故事传扬开去，一时之间，西关大榕树下粽子陈的粽子供不应求，常常卖断货。

连续两年，小黄舅舅与秀才公岳家，都与粽子陈来往亲密，四时八节，礼物不断，还不断替粽子陈打探淑莲的消息，淑莲没找到， 陆续帮之前好几户丢失女儿的人家找回来了被拐的女儿。

那几户人家意外得到丢失的女儿，自然千恩万谢，归功于粽子陈，也常来大榕树下粽子陈家探望，还让女儿拜粽子陈为义父。

粽子陈又是欢喜又是焦灼，别人家的女儿都找到了，自家的呢？淑莲在哪里受苦？

他不断安慰自己，快了快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女儿了，自己为她积了功德，她一定会早日平安归来的。

冯秀才后来高中了进士，外派当知县，先由京城回乡祭祖，路过新兴县时，因连日大雨，冲垮了道路，暂停数日。

当地乡绅闻讯，特意前来拜见，送药送菜，怕人手不足，还送了两个丫鬟供他临时使用。

其中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打破了碗，里面的干菌炒野鸡肉撒了一地，吓得浑身颤抖，跪地求饶。

冯知县劝她不必惊慌，把东西收拾好就行了。

小丫鬟动作很快，把东西收拾干净后，蹲地上擦地，露出右手腕上两颗红痣，恰好被冯知县看见了。

冯知县想起粽子陈丢失的女儿，年数相当，也有两颗红痣，只是不在右手腕，而是在左手腕，实在找不到淑莲的话，把这个姑娘买下送他，也好侍奉他晚年。

他请来乡绅询问，乡绅说这是两年前一外地人卖给他的，做事也还伶俐，如果能侍奉知县大人，也是她的福气。

冯知县摆摆手，说不是自己看中这丫头，而是因为粽子陈女儿被拐一事，便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通。

乡绅伸了伸舌头，说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人？他吩咐下人拿来小丫鬟的卖身契，发现姑娘姓崔，年十三，住高州府白石岭下。

小丫鬟得知真相后，道：“你们找手腕两颗红痣的姑娘？崔老爹家里还有一个姑娘，也是手腕两颗红痣，只不过我在右手腕，她在左手腕，她说记得她来老爹家前，他们家是做粽子的，她最喜欢吃五香肉馅的粽子。”

淑莲有下落了！冯知县恨不得立刻飞回高州府告诉粽子陈。

他要出钱买下小丫鬟，乡绅摆摆手，坚持不要，说：“见贤思齐，若是老天爷垂怜，这丫头的确是陈老板的千金，也算大人和我做了一桩好事。”

紧赶慢赶，冯知县回到高州府时已经五月底，龙舟赛已经过去很久了，粽子陈刚刚大病一场，爬起来。

因为担心再一次令粽子陈失望，冯知县并未告诉他有了淑莲的讯息，而是先禀告高州府知府大人，带着兵丁直扑白石岭，把姓崔的和他家里四五个姑娘都带来了。

里面的确有个左手腕带着两颗红痣的姑娘，四五岁时被拐来的，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家里一年到头做粽子，五香肉馅的最好吃，再一问，还记得自己喊生父生母不是爹娘，而是喊生父为二叔，喊生母为二婶。

冯知县请粽子陈来岳父家里喝酒，旁敲侧击，打探出当年因为怕淑莲养不大，不许她直接喊爹娘，而是喊二叔二婶，此事已经有八成了。

他拍了拍手掌，道：“上酒！”

粽子陈苦笑着拒绝，说上回便是醉酒大病了一场，哪里还敢喝酒啊，还得留着性命等淑莲回家呢。

冯知县哈哈大笑，道：“酒不喝，来，上茶！”

一个姑娘端着茶盘，慢慢走上来。

粽子陈目瞪口呆，眼前的姑娘，与死去的妻子年轻时候有七八分相似，这难道是自己的女儿淑莲？

姑娘一放下茶，他便去捋她右手的袖子，却没看到要看的红痣，正摧心裂肺时，姑娘把左手伸到他面前，含泪喊了一声：“二叔！”

这声二叔，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粽子陈愣了愣，抱着姑娘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

原来，粽子陈记反了，他女儿淑莲的红痣不在右手腕，而是在左手腕。幸亏冯知县谨慎，不放过任何一线有用的线索，这才找回来了淑莲，终于父女团聚。

粽子陈与女儿一起去看知府大人审拐子崔，发现他便是当年自己看到过的那个红鼻子乞丐，只是鼻子正常得很。

根据拐子崔交代，他出去拐小孩子背着背篓，把小孩子迷倒后便放入背篓，至于红鼻子，那是他的伪装。

因为别人都注意到红鼻子，要去找孩子，便首先会去找一个红鼻子的乞丐，而不会注意到一个鼻子正常的普通人。

根据大明刑律，拐卖人口在三人以上，或是怙恶累犯，犯人要戴上一百斤重的大枷，示众一个月，再发配到边关充军做苦役。拐子崔拐卖人口甚多，还牵涉到人命，被判死刑，秋后执行。

得知粽子陈找回来了亲生女儿，小黄和舅舅一同赶来道贺，小黄舅舅还为外甥当场提亲，要迎娶淑莲做甥媳妇。

冯知县也在场，表示自己要当这个媒人，因为小黄父母双亡，最好婚后小黄夫妻就住在陈大叔家，这样更方便照顾陈大叔。

“好好好，这样最好不过！”小黄舅舅当场答应。

粽子陈笑得合不拢嘴，看看眼前的女儿女婿，怎么也看不够，真是不喝酒也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