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巩县铁生沟有一个男子叫徐大友,因十几岁的时候受过一次外伤,伤了命根,自此便失去了生育能力。
徐大友看着同龄的朋友,一个个娶妻生子,他的心里甚是落寞,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有了离开村里的打算。
可他全身除了有使不完的劲,也再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他决定独自去铁生沟煤矿下井挖煤,先挣钱,只有手里有钱才能把腰杆挺直做人。
徐大友因为无牵无挂,在矿上干活特别卖力,什么苦活重活都抢着干,时日一长,矿主和工友们都很喜欢他,他也干得很开心,慢慢地就忘了山底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很快一年就过去了,到了年关,煤矿准备放年假,可由于运输缓慢,当时挖出来的煤还有很多没有运出去,必须留人看守才行,可每一个旷工都归心似箭,根本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矿主找到许大友说:“大友兄弟,只有你是孤家寡人,在哪里过年都一样,今年能不能留在矿上帮我看煤,我会把吃的喝的都给你备好,还会给你按井下的标准开工钱。”
徐大友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就高兴地点头说:“有吃有喝还有钱拿,这等好事不干白不干,你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了,保证你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有了徐大友的承诺,矿主把东西置办齐全后就离开了煤场,空荡荡的荒野只剩下徐大友一个人。
徐大友也不害怕,从小山里长大的孩子,山为伴,树为友,他早习惯了这种生活。他知道看煤场主要是不要让煤耗子偷煤,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煤耗子是他们对偷煤人的一种贬称,这些人一天不干正事,专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经常到煤场偷煤,然后转手廉价卖掉。
挣不了多少钱,但破坏了卖煤的市场,所以有很多收煤的人愿意去收这种低价煤,有人收就有人愿意干,所以煤耗子怎么抓都抓不干净。
徐大友在煤场巡视了一圈,砍了一些树枝做了一道软篱笆,又在软篱笆上放了一些带刺的植物。
做完这一切,他放心地回到不远处的简易房子,收拾了几件称手的工具放在门口,以备不时之需,最后才进屋给自己做晚饭。
矿主很大方,不仅给他备了鸡鸭鱼肉和蔬菜,还买了一个大大的猪头,这些东西足够他一个人吃十天半月。
徐大友切了半只鸡炖上,又切了一块猪头肉炒上,顿时满屋都飘着肉香,几里外都能闻到味道。
尽管平日矿上的伙食也不错,但那毕竟是大锅饭,加上矿井底下的活又苦又累,消耗得非常快,徐大友经常挨不到饭点就饿得前心贴后心。
现在没有人跟自己争抢,一定要好好地饱餐一顿。
徐大友做好后,天色已经黑了,他点上油灯,拿起旁边的大饼把猪头肉夹上,一手拿着饼,一手拿着鸡腿,很享受地吃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的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食物,悄悄地到门边拿起工具,静静地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很凌乱,感觉不像是人,徐大友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煤耗子,在这大山深处,有几只动物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只要把门关好,它们伤害不到自己。
徐大友又坐到桌前开始吃饭,门外传来了爪子扒拉门的声音,徐大友没有理会,继续啃着大饼和鸡腿。
可门外的声音似乎很倔强,有一种不打开门不罢休的感觉,徐大友只好放下食物,去窗口偷瞄一眼,想看看是什么动物。
这一看把他还愣住了,门口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全身的毛跟雪一样白,没有一点杂色,体型不壮大,比猫大不了多少,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看来这小家伙是闻着鸡味来的,徐大友动了恻隐之心,他把门打开,把小狐狸放进屋里,然后把手中才啃了几口的鸡腿扔给了它。
小狐狸也不客气,用爪子按着鸡腿啃起来,很快一个鸡腿就吃完了,徐大友又给它扔了几片猪头肉,小狐狸吃完没有离开的意思,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然后找了一个角落舒服地躺下了。
小狐狸没有走的意思,徐大友也不赶它,在这空旷的大山里,有这么一只带灵性的动物陪着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此后一人一狐就住在一起,徐大友每次做饭都多做一点,自己吃啥就给小狐狸吃啥,毕竟有小狐狸相伴,徐大友多了很多乐趣。
年过完了,再有几天挖煤的工人也该陆续回来了,徐大友很庆幸这段时间没出事。
这天晚上,他多做了一些食物,和小狐狸吃饱后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他睡得正香,突然被小狐狸的爪子弄醒了,这时他听到门外有动静。
不好,有煤耗子偷煤,他一咕噜爬起来,披上棉袄,从门口拿起一把铁锹就往外面走去。
“你们干什么呢?”徐大友一声怒吼。
煤耗子没有想象中的紧张,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盯着徐大友。
徐大友借着月光看清了领头的正是村里出了名的混混郭二奎,郭二奎身材高大,健壮魁梧,有一身好力气,从来不干正事,专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徐大友,我打听清楚了,这山里就你一个人,你识相点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偷点煤就走,如果你非要管这个闲事,那你就不要怪我们弟兄手下不留情。”郭二奎盯着徐大友说道。
徐大友一听煤耗子这么嚣张,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郭二奎,人间那么多正路你不走,你非要走歪门邪道,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郭二奎见徐大友跟自己杠上了,朝另外的两个人一挥手说道:“弟兄们,上,只要不出人命,给我往死里揍,今晚谁也不能坏了咱们的好事。”
三个人一拥而上,把徐大友围在中间,开始拳打脚踢,以一敌三,就算徐大友身手再好,也渐渐败下阵来,可徐大友正直实在,既然答应了矿主替他守好煤,那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挥舞着铁锹驱赶着几个人,这时郭二奎拿起铲煤的铁铲用力砸向徐大友的小腿,徐大友自己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一种钻心的疼痛传来,徐大友倒了下去。
郭二奎冷冷地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说完也不搭理倒在地上的徐大友,指挥着其余两个人去偷煤。
他们几个人干得正起劲,突然听到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徐大友看到了,小白狐领着十几只狐狸朝煤场跑来。
徐大友一声大喝:“小狐狸,去给我咬这些煤耗子。”
小狐狸跟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样,腾空跃起朝郭二奎扑了过去,剩下的几只狐狸也扑了过去。
郭二奎几个人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多狐狸围攻,他们再也不敢偷煤,保命要紧,一溜烟地逃走了。
徐大友看到煤耗子跑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想站起来给狐狸们一些食物,可腿根本动弹不了。
他看着狐狸们一只一只的都回归了山林,只好对着它们说:“谢谢你们,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给你们一些食物。”
狐狸们没有回应他,只有小狐狸静静地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
徐大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扶着铁锹一点一点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房间。
自己的腿受伤了,要是再来煤耗子可没有反击之力,他希望矿主和挖煤的人早点回来。
徐大友又坚持了两天,矿主因为不放心煤场早几天回来了,他看到煤场一地狼藉,却看到煤没有少,直奔徐大友住的房子。
看到徐大友受伤的腿,他都有点哽咽了,走过去说道:“兄弟,你受苦了,我背你下山去治病。”
徐大友也不推辞,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没办法给自己留后,如果腿再出点什么毛病,那这后半辈子就没法活了。
矿主把徐大友送到了村医家,村医给他接了骨,又用木板给他固定了之后,才说道:“你这腿要好好静养,至少几个月不能动,估计以后也干不了重活了。”
“那我不能下井挖煤了吗?”徐大友急切地问道。
“那是一个重体力活,每天从井里往上挑煤,靠的就是腿上的力量,你现在都这样了,能走路就不错了,还想着干活呢?”村医没好气地说道。
徐大友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体不行,没法娶妻,腿脚不利索,没法干重活,这以后的日子自己还能干什么呢?
矿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想到徐大友会这样,都是为了给自己看煤场,就对徐大友说道:“兄弟,你先安心养病,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安置你的后半生。”
徐大友不好意思地说:“我给你干活,你已经给了我工资,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如果没有你的尽职尽责,这些煤早都被煤耗子偷走了,我的损失不可估计,现在我把这些钱都给你,这样你既能安心养病,也不用为了生活担忧。”矿主真诚地说道。
徐大友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自己确实需要这笔钱,不然日子都过不下去。
就这样矿主把他送回了家,不仅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钱还委托邻居顾大娘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顾大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每天做好饭给徐大友送过去,还把他家里家外都收拾得明光敞亮,让徐大友安心养病。
一个多月之后,徐大友已经可以下床了,这天,顾大娘来的时候后面领着一个削瘦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补丁衣服,脸色苍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手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同样很瘦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两个大眼睛四处张望,好像见什么都很好奇。
顾大娘把女子推到徐大友跟前说:“她叫杜鹃,本是南方人,家乡遭遇旱灾闹饥荒,才流落至此,我见她可怜,想着你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孤单,就给你领了过来,如果你觉得合适,就把她留在你家吧。”
徐大友很为难地看着顾大娘说:“大娘,我受过伤你是知道的,我留下人家不是把人家害了吗?”
顾大娘摆了摆手说:“那些不重要,你家里有三间大瓦房,手里又有钱,足够给他们母子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你还能白捡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两全其美的事情,多好!”
徐大友又看了一眼杜鹃,她看起来很年轻,如果不是又黑又瘦,应该也挺俊俏,怀中的孩子也很乖巧听话,可是有哪个正常的女人能接受自己的隐疾呢?
徐大友清醒了许多,对顾大娘说道:“我不能害了她,你还是给她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吧。”
杜鹃见徐大友不要自己,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泪流满面地跪在徐大友跟前说:“大哥,你就发发善心收留我们娘俩吧,我已经带着孩子走了一个多月,孩子都快饿死了。我什么都能干,我给你做饭洗衣服下地种庄稼,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就行。”
徐大友见杜鹃说得这么可怜,也对她充满了同情,但他还是想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有病就是个废人,你跟着我是会受罪的。”
杜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什么样的罪我都受过,只要有吃有喝有地方住,让孩子平安长大,受这点罪算什么?”
徐大友听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想必顾大娘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说清楚了,只好说道:“那你先带着孩子在家里住下吧,过几个月我腿好了,我们再商量你的去留问题。”
杜鹃见徐大友同意他们留下,感动不已,赶紧放下孩子去干活。
杜鹃很勤快,干活也麻利,不仅在生活上把徐大友照顾得很好,还在地里种了一些应季蔬菜,改善三个人的生活。
家里有了杜鹃母子,徐大友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杜鹃这段时间不再忍冻挨饿,脸色也红润了,徐大友看杜鹃的眼神也越来越不一样。
徐大友心情很好,腿上的病也好得快了,虽然不能干重活,但走路没有问题,他会经常陪杜鹃一起说说话,一起去地里干一些轻活,日子还是过得很开心的。
这天晚上,徐大友来到杜鹃的房间,对她说:“鹃,我们也相处了好几个月,如果你不在乎我的隐疾,我们俩就找几个见证人摆一桌,然后搬到一起住,你觉得怎么样?”
杜鹃这几个月过的日子比自己在老家过的日子还要好,她自然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于是点头说道:“徐大哥你说了算,只要你能帮着我把儿子拉扯大,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徐大友很高兴,第二天他在村里请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让杜鹃做了一桌子好菜,几个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做个见证,从此杜鹃就是他徐大友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徐大友做梦都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娶上媳妇,而且还白捡了一个儿子,自己也能过上媳妇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太知足了。
徐大友不能给杜鹃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心生内疚,这天他拿出矿主给他的一沓银票,交到杜鹃手里说:“鹃儿,你现在已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把这些钱都交给你,以后你就是当家人。”
杜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激动的双手都在抖,她抚摸着银票说:“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们照顾好的。”
徐大友见杜鹃高兴,他也高兴,感觉以后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可徐大友还没有过上想象中的日子,开始掌家的杜鹃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去集市上给自己买了不少衣服和首饰,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村里招摇,听着别人那些虚假的恭维,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她不再下地,不再干活,每天对徐大友指手画脚,如果徐大友不听她的,她就又哭又闹,大骂他是个不中用的男人。
徐大友苦不堪言,可现在自己手里没钱,如果不听杜鹃的话,她再把钱拿上跑了,自己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他只好忍气吞声,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这天,杜鹃跟徐大友说:“咱俩这样坐吃山空肯定不行,你还是要想办法出去挣钱。”
徐大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腿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腿虽然能走路,但根本干不了重活,我出去能挣什么钱?”
杜鹃神秘兮兮地一笑,附在徐大友耳边说:“我想好了,我给你买一头毛驴,套上一个板车,你跟矿主关系好,你去煤场给他拉煤,这样你既不用出力,还能比那些出蛮力的人挣得多,你觉得怎么样?”
徐大友想了想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可要去矿上又不能经常回家,他有点舍不得杜鹃母子,就吞吞吐吐地说:“我走了,你怎么办?地里的活就没人干了。”
杜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有钱了还要地干嘛,只要你乖乖地给我挣钱,我肯定会替你守好这个家的。”
只要杜鹃不跑,徐大友就有挣钱的动力,他套好驴车上山去找矿主,说出了自己拉煤的想法,矿主觉得徐大友善良,正直,有责任感,就又把他留在了煤场。
徐大友干了两个月,心里惦记杜鹃母子,就跟矿主支了工钱,回家去看望他们。他一路走一路想象杜鹃见到钱,笑着扑到他怀里的情景,脚底下更加有劲了。
他翻了两座山,紧赶慢赶地往家里走时,天已经黑了。
徐大友老远就看到了家中摇曳的灯光,杜鹃还没睡,徐大友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自家院子里。
他听到房间里有男人在说话,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悄悄地靠近窗户,发现说话的男人正是郭二奎。
“那个熊包走了两个月,应该挣了不少钱,你到时候想办法去要回来。”郭二奎说道。
“知道了,幸亏你当时出的好主意,这样他在外面给我们挣钱,我们在家里逍遥快活,这样的日子太幸福了。”杜鹃娇滴滴地说道。
杜鹃的声音柔软酸麻,听得徐大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跟杜鹃在一起一年多,从来没听过她这样跟自己说话,看来她从来没把自己当过男人。
徐大友听到这里又气又恨,原来这一切都是杜鹃跟郭二奎给自己设定的圈套,而自己傻里吧唧地听从了他们的安排,真的离开了家。
幸亏发现得还算早,如果把自己外面挣的辛苦钱都交给了他们挥霍,那才真的是大傻瓜,徐大友正在脑子里盘算着要做点什么,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了声音。
“就他那种不中用的男人,连你都满足不了,也只配出去挣钱,否则活得有什么意思。”郭二奎嘲笑地说道。
杜鹃不仅没生气,反而夸对方,“他哪能跟你比,他算不上男人,就是一个废物,不是看在他有点钱的份上,我早就离开他了。”
郭二奎哈哈大笑,紧接着屋里传出了调情的声音,那些话语让徐大友面红耳赤,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他真想冲进去把这对不要脸的男女打得满地找牙。
可这时受伤的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刚才太生气,脚底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他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这样冲进去,不是他打别人,还有可能会被别人打死。
屋里传出了令人羞臊的声音,徐大友受不了这个刺激,只好默默地离开院子,外面黑灯瞎火,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心如同坠入了冰窖,自己真的是个废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心灰意冷地往深山里走去,走到一个崖壁时,他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自己活着就是一种耻辱,除了被别人嘲笑,什么也干不了,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徐大友身子往下坠,这么高的悬崖,自己肯定必死无疑,于是他索性闭上眼睛等死。
可他飘了很长时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把他接住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一个绝色无双的美女,而那眼睛似曾熟悉。
徐大友再次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我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居然上了天堂,还能碰见这么漂亮的仙女姐姐。”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上什么天堂?”
徐大友听到这个真切的声音,睁开眼睛问道:“我没死?那你是谁?为什么会飞?”
女子把他带到了崖壁的一个山洞里,把他放在地上,眨巴着眼睛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再好好看看。”
徐大友盯着女子的眼睛看了半天,回忆自己这一生认识的女人,确实不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只好摇了摇头说:“我们认识吗?”
女子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摇身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徐大友这才想起两年前与自己朝夕相伴的那只小狐狸,怪不得看着她的眼睛那么熟悉,他走过去抚摸着小狐狸说:“没想到你还可以变成人。”
小狐狸听他这么说,噗嗤一声又笑了,赶紧变回了美女,说道:“我本是青丘的狐仙,名叫小雪,只是贪玩才到了人间,那日闻到了你煮肉的味道,就赖到了你的身边。”
“小雪,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可是我就是废人一个,你就算救了我,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毫无乐趣可言。”徐大友想到自己的遭遇,神情又暗淡下来。
“你还有60年的阳寿,不能随便死的,你遇到的这些事情都不算事,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受的外伤也早好了,只是你自己心里没过去这道坎,一直认为自己有问题而已。”小雪说道。
徐大友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不相信地说道:“我身体有没有问题我自己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是好的。”
“你要是不信,我带你试试。”小雪说着脱去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风情万种地站在他跟前。
徐大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小雪朝他一步一步地走来,他闻到了女人特有的香味,他的喉咙开始发干,身体开始发热。
小雪抱住了他开始亲吻,徐大友也无比放松,开始配合小雪。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废物,于是变被动为主动,第一次成为了真正的男人。
徐大友想通了,他搂着小雪说:“我不想死了,我要回家去复仇,我要杀了那对看不起我的野鸳鸯,然后永远地跟你在一起。”
小雪看到徐大友振作起来,心里很高兴,说道:“除掉那两个人容易,但永远跟我在一起比较难,我们毕竟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人仙有别。”
徐大友听到这里并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说:“我不管什么人仙有别,你让我变成了男人,这辈子我就认定了你,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小雪看他情深意切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他,只好说道:“我不能打破常规,我给你把腿彻底治好,你去复完仇后,把那个孩子带上,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安家,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小雪说完用法力彻底修复了徐大友的腿伤,然后把徐大友从洞里推了出去,这一次徐大友没有坠落的感觉,而是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徐大友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此时天已经黑了,他大步往家里走去,心想:野男人要是不在算他命大。
可他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郭二奎的声音,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砍柴刀冲了进去。
第二天村里的人发现徐大友家大门敞开,就进去查看,发现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死在床上。
大家赶紧报了案,知县查看周围也没有找到有利的证据,加上这对男女通奸,死不足惜,于是草草地结了案。
几年后,有人在山顶发现了一户人家,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开荒种地,打猎挑煤,什么活都干。
而有一个仙女一样的女人偶尔出现在这个家,住几日之后又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再来,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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