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全传》之〈秘侦北疆〉1

《纳兰性德全传》之〈秘侦北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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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大家好!我是香香,欢迎收听香香读《纳兰性德全传》之〈秘侦北疆〉1

纳兰性德与郎坦率军离开宁古塔,继续去执行侦察任务。巴海带领部下送了一程又一程。老将军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一直送出十多里地,才和纳兰性德、郎坦,依依难舍地分手。

纳兰性德与郎坦带领大军又行了数日,快到瑷珲地界。他们对这儿地理生疏,不敢贸然前进。二人商议:由郎坦率军潜伏在密林里,纳兰性德带两名小校,化妆成猎人前去打探。

一天,纳兰性德等三人正沿黑龙江边北上,忽听人声嘈杂。他们便钻入一片蒿草中,悄悄地往前行,走到跟前,却见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罗刹正围着两个汉族猎人行抢。有人哇呀哇呀地怪叫着搜索猎人的褡裢;有人从另一个猎人怀里争夺一只鹰,那是纯白的海东青,是东北边疆名贵的珍禽。每年九月间,就由流人的子弟或奴仆组成18人的鹰把势,十月左右开始打鹰,猎得海东青后,交给当地的梅勒章京送内务府,或由朝廷派大臣直接来取。近二三年因罗刹抢掠,便中断了向朝廷进贡。今年,好不容易猎了一只,罗刹又要抢去。纳兰性德见了,虽腿部扭伤,还是从蒿中一个箭步蹿出来,抓住正在夺海东青那个罗刹的蓬头乱发往后一摔,顺势朝他胸脯狠狠地抡一拳,打得他仰倒在地,顿时口吐鲜血。那二名小校随着也飞跑出来,一个人抓住一个罗刹交起手来。其余的罗刹见纳兰性德来者不善,也叫着向他包抄过来。正在紧张时刻,江边上突如其来地响起惊天动的“活捉罗刹”的呐喊声。

原来是封疆大吏宁古塔副都统安朱胡定期巡边赶到这里。他自从任宁古塔副都统以来,忠于职守,不畏强敌,经常领兵在松花江、黑龙江流域巡逻,常与沙俄侵略军遭遇,有时竟追击敌人至几百里外。这次,他率一列船队出巡几日了,未见着罗刹的踪影。今天,他站在楼船上远远望见这边岸上有些黑点活动,便命驾船人速行,行至近前,见又是罗刹抢劫,就命众军士下了大船,划出舢板赶过来。罗刹见清军人多势众,吓得撒腿便跑,拙手笨脚的傻大个儿,哪里赶得上英勇善战的清兵跑得快,没等他们跑出几步,清军早就团团围住。一阵恶战,十来个罗刹,被当场打死,只剩三四个被捆上船,塞到舱底下。

安朱胡在宁古塔见过纳兰性德,忙将性德请到船上,热酒压惊。海东青也保住了,派人往梅勒章京处护送进京。

船队继续前行,在楼船上,安朱胡副都统仔细向性德介绍敌情。并说:

“你身子着了伤,行动不便,就在船上养些日子,再侦察吧。”

纳兰性德无奈地说:“也只好如此,就依都统吧。”

说话间,纳兰性德发现安朱胡的身边有个人不时地在打量自已。那人身材短小,长得很精干,一张黝黑瘦削的方脸,额头宽大发亮,深陷在眼窝里的二目炯炯有神。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褴褛,气度却不凡。纳兰性德心中忖测:“此人是不是顾贞观求我搭救的那位吴兆骞?”

安朱胡见两个人都似留意对方,便感悟地说:“你看,我光顾说话,还没给你们二位引见。”便指着纳兰性德说:“这位是京里来巡边的大人。”转过头去,看着身边那人,又说:“这是吴先生。”话音刚落,那人便上前抱拳揖礼爽快地说道:“流人吴兆骞,给大人请安!”

纳兰性德听了一怔,“呀,果然是他!”连忙作揖还礼道:“吴先生可好?”他有意没暴露自己的名字。

流人,清初凡内地汉人触犯朝廷法律被判流刑的人,多数都流放到东北,不分平民还是有功名的人统称流人。凡封疆大吏出征、行围、征收贡赋等活动,流人都得跟班服役。宁古塔将军巴海见吴兆骞才华横溢,十分器重,便格外地给他在红旗营里挂了一个空头职衔,日常工作与普通的文职人员差不多,但他仍要陪同长官赋诗助兴。有时也跟随长官乘着楼船巡边,有时还要过黑龙江北岸,保卫大清江山和那里的百姓。

吴兆骞以为自己是个流人,不好意思在京官面前多打扰,见完了礼,有意回避。纳兰性德却特意与他亲近,二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缘。谈笑间,不觉来到特林,它是坐落在黑龙江下游右岸的渔村,这一带自古是赫哲族和吉里迷族打鱼的地方。吴兆骞说:“永宁寺碑就在此地,我们不妨去看看。”纳兰性德点头愿往。安朱胡便命船队靠岸歇息。纳兰性德与吴兆骞下了船,性德由两名士兵扶持,来到一家吉里迷人渔舍借宿。纳兰性德和吴兆骞丝毫没有睡意,取水煎茶,边喝边唠。吴兆骞说:“在这一带民间有一个传说,流传了几百年。说是从前有一位中国皇上,从海上乘船来到此地,留下一口巨钟和一些礼品,放到临江岩顶上。此后神钟显灵,来往船只,把悬崖视为圣地,顶礼膜拜,香火不断……”二人愈唠,兴致愈浓,一夜未曾合眼,天刚放亮,他俩洗漱后,用罢早饭,前往村北三里左右的永宁寺碑址。性德仍由两名士兵扶持,和吴兆骞一道,走了三里路就到了。一块耸立在江边的石碑映入他俩的眼帘,不禁高喊:“永宁寺碑!”他们跑到永宁寺碑前久久地抚摸,然后才拭去残碑上的尘土,仔细地辨认那用汉文、满文、蒙文三种文字刻写的碑文。他们逐行逐字地读着碑文,读完正面读背面,读了左侧读右侧,读了一遍又一遍。由于时间久远,风吹雨打,加之人为的损坏,碑文有许多字已无法辨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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