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波涛汹涌的大西洋,登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西岸,是挪威。因为 约翰·列侬 ,因为村上春树,那里的森林多了一层迷离凄清的味道。人来人往,在执意寻找那一片森林,究竟是哪一片森林牵动着列侬和村上的思绪?抑或根本就不曾有过那样一片森林。村上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其实,让我们迷失的本不是森林,是我们走不出的内心。
五年前,还是十年前,记不太清是哪一年读过《挪威的森林》,正如村上春树的感觉,记忆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有些东西清晰如刻,而有些东西即便是在极力的回想与挽留中还是淡漠了。书中有一种淡淡流淌的悲伤,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有那样一个情节:渡边在楼顶的天台上捧着一个装着一只萤火虫的瓶子,久久沉浸在记忆的暗影里,“我几次朝夜幕伸出手去,指尖毫无所触,那小小的光点总是同指尖保持着一点不可触及的距离。”那样的情节,让我觉得无奈和无可是从。
始终惊异于书中那些生命的复杂晦暗,那样美好的青春和生命就那样随意的丢弃在荒原,“来到人生某一阶梯的时候,就像突然想起似的自行中断了生命”,太过突然太过随意。是什么让青春和生命如此沉重,我真的不懂,与自己波澜不惊的青春相比,与现在身边那些年轻的孩子们无拘无束的挥洒着的青春相比,似乎都未曾有过那样深深的迷走。那些游走在阴翳的森林深处的生命,没有变幻的色彩,没有阳光恣意的流淌,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去,然后沉寂下来,在积年的落叶深处 。
重读《挪威的森林》,是因为电影《挪威的森林》。是剪辑的原因,还是自己理解的原因,总有一丝支离破碎的感觉,不好衔接,只有借着重读才能把它们接合在一起。不过, 片子总体看还不错,能看到也能感到那种弥漫着的悲伤与无奈,但是个人感觉片子忽略了一些细节,而那些细节恰恰是情感和心绪的依托,在我读那本书的时候,曾经真实的弹拨过自己的神经,像上边说的萤火虫,像故事中一次次弹琴的细节,像直子死后渡边悲伤的漫无目的的旅行。
回忆是从飞往汉堡的飞机里播放的甲壳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开始的,中间有在绿子的楼上弹琴的情节,有在直子疗养院宿舍的弹琴,在故事结束的时候,又是一个音乐的祭奠,渡边听玲子一支支的弹起熟悉的音乐,每弹一支曲子,在桌上放一支火柴,七根、十四根、二十根、四十八根,第五十根时重弹了《挪威的森林》,第五十一根是巴赫的曲子,电影里没有拍出这个场景,只能想象着那样悲伤的两个人,静静的无语,轻轻的啜饮着葡萄酒,玲子的嘴边随意的叼着烟,一首接一首的弹着与记忆相连的曲子,在熟悉的琴声弥漫中,回味着共同的记忆和对一个美好生命的怀恋。音乐,确切的说是列侬的《挪威的森林》是整个故事一个内在的灵魂,不可轻易忽略和舍弃的。
1980年12月,一个凛冽的冬日,列侬被枪弹击碎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此后7年,村上的《挪威的森林》诞生,此后23年,《挪威的森林》以电影的方式展示给我们,那时沉于村上的人们,青春已不可阻挡的逝去。
重读一本书,要么这是一本有足够吸引力的书,让你时隔多年,还有重读的愿望,要么是一本潜藏了什么的书,让你走过之后,恍然想起来再回去寻找什么。不过,心情好的时候,不要读村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要读村上,这是一个不是逻辑的逻辑,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忠告。村上的文字有着强烈的渲染力,当你从那样浓稠的沉沦的漩涡中挣扎和浮出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
“我想一切一切从头开始。”渡边的话我只当是一句妄语,因为你、我、他已在森林的深处,而来时的路已荒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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