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回05：刘姥姥见王熙凤

第6回05刘姥姥见王熙凤

一、知识点

1.捧盒是什么：

捧盒，盛具。因其无系、无钮，形体较大，挪动只能用手捧而得名。流行于明清至民国时期。常见白釉、青花、粉彩器。

2.昆曲：

昆曲（Kun Opera），原名“昆山腔”（简称“昆腔”），是中国古老的戏曲声腔、剧种，现又被称为“昆剧”。昆曲是汉族传统戏曲中最古老的剧种之一 ，也是中国汉族传统文化艺术，特别是戏曲艺术中的珍品，被称为百花园中的一朵“兰花”。 昆曲发源于14世纪中国的苏州昆山，后经魏良辅等人的改良而走向全国，自明代中叶以来独领中国剧坛近300年。

3.串珠篓子：

二、金句/精华笔记

1、你看刘姥姥要见王熙凤，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就是那个准备的工作铺叙的层次都在讲心理空间。

2、这种不是大户人家的历练，大概真的不知道这种话多么说到刀口上，说到刀口就所有的那种准确跟周到。

3、你精彩的在这里来了。我们刚才讲编织这件事，这条线他就不让他写下去了，如果是我们一般写作，我们就觉得赶快说下去。

三、全文逐字稿

好，平儿、周瑞家的忙起身，所以小丫头先乱跑，接着大丫头，管家都赶快站起来，命留姥姥只管坐着，因为他是客人，说你只管坐着。可是我想刘老那个时候真是坐都坐不住，因为吓死了，就是他不知道怎么去见这个人的这个感觉，等是时候我们来请你。说着都迎出去了，就接王熙凤，王熙凤要到了，所有人都要迎接出去，刘姥姥只平声侧耳默后，就是安安静静，呼吸都不敢呼吸，然后尖着耳朵在那边听人家要通报他，所以他就在里面紧张得不得了。只听远远有人笑声，好精彩，那个王熙凤大概跟家聊天在笑啊。王熙凤的笑声约有一二十，妇人衣裙唏缩，就是衣服走来的那个声音，脚步的声音渐入堂屋内去了，又见两三个妇人都捧着大漆，捧盒是过去一种雕漆的，描金的这种盒子，然后他们是吃饭的时候里面放所有的菜这些东西的，怕弄脏了，怕下雨什么就是用捧盒，都是捧盒，甚至有时候把菜送到别人家时候也用捧盒。

有捧盒其实在台湾还应该还看得到，就是苗青彩绘的，也有一种是螺田就像贝壳的，就上面一个盖，底下一个圆的东西，那种大捧盒。所以所有的丫头就是拿着这个捧盒好进这边来等候，听得那边说了声，摆饭，就是要吃饭，王熙凤要吃饭了，摆饭渐渐的人才辈出，只有伺候端菜的几人，半日鸦雀无声，安安静静，王熙凤在吃饭，所以你可以看到王熙凤还是没有看到，就是刘姥姥坐在那边，只是在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群人这样来来去去，他根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安静下来了。

王熙凤就在吃饭，半日鸦雀不闻之后，忽见两个人抬了一张炕桌来放在这边，炕上，桌上盘碗僧裂，仍是满满的鱼肉在内，不过掠动了几样啊，就是大概随便吃了几样。好，又回到板儿，你看到板儿出来了，就是那个小孩子饿得要死了，因为一大早就跟这个外婆赶路来，那么这时候饿得要死，看到菜了马上就有表现，反而一见了便吵着要肉呢，刘姥姥一巴掌打了他去，好，这就是我觉得反而在这里扮演好重要的角色。就是其实刘姥姥紧张的个要死，所以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真正要到钱，能够带回家过这个冬天，所以带了这个外孙子，外孙子倒霉，就是动辄得咎一下，教他讲话一下，现在就啪一巴掌打在那个脑袋上，叫他坐好之类的，所以全部都是那种乡下人在那边紧张，在等候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

忽见周瑞家的笑嘻嘻走过来，招手叫他刘姥姥会意，于是拾了板儿，下炕至堂屋中，好要见王熙凤了，周瑞家的又向他嘱咐了一伙方蹭到这边屋内来。记得那个蹭吗？我们上次讲磨蹭，磨蹭它就不是走的，你就可以想象，刘姥姥那个脚带都提不起来了，就在那边蹭，因为怕死了，就是全身大家都在发抖，因为其实我们小时候有时候是见什么教务主任忽然被召见，这样就吓死，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因为平常不太会有教务主任找一个学生去，也不知未卜吉凶的时候，大概就这种感觉，所以他作者把那个心理因素拉得很长。

你看刘姥姥要见王熙凤，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就是那个准备的工作铺叙的层次都在讲心理空间，但是我们刚刚讲创作里的质感，没有耐心的作者两句话就讲了，可是他慢慢一步一步进去好，然后是刘姥姥看到的王熙凤的屋子，只见门外凿铜钩上那种白铜的钩子，我想大家现在还看得到很漂亮的那个铜的钩子，那个软帘，大红的撒花软帘进去南窗下是炕上大红的沾条。

记不记得我们上次讲王熙凤第一次出来都是金色跟红色，跟王熙凤在一起的色彩一直是金跟红，那么顶多身上有个什么石青克斯的灰鼠褂子，可基本上是以金色跟红色做主调，也就是唐朝的颜色最富丽的颜色。因为红跟金一个是明度最高的是金色，彩度最高是红色好，所以作者也许不懂现代的色彩学，可是金跟红一直视觉上最强烈的东西。

其实民间到现在喜气都喜欢金跟红的，这种对比的关系大红沾挑靠东边，板臂立着一个锁子，紧靠背啊。锁字锦是用锦缎上面用这种锁，我们说锁是说它有点像压花鞭一样去压，压成一个扣一个，有点像。我记得上次我们讲大唐的艺术，里面有一个平托的镜子，上面用金的片，金箔，纯黄金剪成连心结那个就有点像锁子，锁子紧，就所有的像中国结一样的那种方式来盘，盘在一个靠枕上面，叫做锁织锦，锁织锦的靠背还有一个银枕，就是王熙凤还没被看到，还没形容他手铐的背靠的东西全部被形容，就他坐在那里炕上的时候，身边各种的软垫，锁子紧的靠背，一个银枕铺着金星闪断大作乳，又是金色的金星闪断的那个段子发亮的大作，如旁边有一个银拓盒，银座的吃饭呐，什么漱口要吐吐痰的那个，那个谈语，现在我们比较少看到这个东西，过去的生活里大概一定有这样的东西，可是用银做的银拓和有没有发现作者就是耐心到不立刻讲，王熙凤帘子也讲了，钩子也讲了，靠枕银靠背银枕坐如拓合，他一步一步就在周边绕，然后最后才进到那个主题。

所以在如果是导演怎么样是勾引大家想要看到最后那个状态，其实是镜头的移动，怎么在镜头里让你觉得去绕，所以很有趣，就是我们可以看到不同的艺术里面的这种悬疑性。像以前旧的传统戏剧，一个最好的角色要出来之前，一定有很多锣鼓点子，敲到热得不得了，它还是不出来。那么最后在舞台后面一个高腔唱上去，全场鼓掌以后，他才出来亮相，就是要很多准备的，他就是要设计让你让我一出场就使大家叹为观止，可是你在所有准备没有做好，一出场就完了，就垮了，所以这里面是王熙凤要出场的这个状况。凤姐家常带着紫貂的昭君套，大概就是天气冷，因为我们说这个时候还是正月的时候，因为这个小说是从王贾宝林对不起林黛玉进贾府开始，是在正月 六号进贾府，然后他基本上还一直在正月这个时候，所以他们都是在比较冷的天气，所以有个昭君套。大家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像昭君初赛这种昆曲的旧系里面，它有一个斗篷，这戴着一个帽子，其实我们现在也有这样的大衣，上面戴一个帽子的，然后里面衬的是毛，所以紫貂的貂毛的，那紫貂又是貂毛里面最高贵的一种品质，一种最细的这种。

有时候夕阳的油画笔也用纸雕的，纸雕做笔的最贵的一种雕，所以紫雕的这个昭君套围着串珠蛾子，这个我们上次讲过，就是以前怕那个头这边的受风，所以就有一个抹鹅，这个东西也叫篓子，可是它是上面整个用珠子用珍珠串起来的，叫串珠篓子，戴在他的这个头上有个昭君套，大概都在形容天气冷，天气很冷的那个状态好，然后穿着桃红撒花袄，好，桃红的撒花袄，石青的科斯灰鼠皮挂石青是我刚才提到说我觉得王熙凤的身边都是金色跟红色，可是它外面会有一个短背心，这个袄，这个这种管褂子就是两片布的，两片布里面衬了一个灰鼠的这个，然后外面是用石青色，因为石青色是比较沉的，就是有点像很深的蓝，有时候像孔雀蓝那种，就石青的这个挂子，所以它的里面都是金红，可是外面它会有一个稍微压抑一点金跟红的那个事情，事情其实在舞台上有时候我们常常看旧戏，常常有这种情况，就是那种正宫青衣出来外面都蛮素，可是里面透出来是很艳的颜色，跟西方的做法很不太一样，用比较俗的话来讲是闷骚型的，就是说他一定把最逗引人的视觉的美放在里面，可外面是一个很素的东西，所以石青的那个褂子里面是桃红的撒花的这个袄，然后底下又是大红的大红洋皱银鼠皮裙，这个是衬皮的，这个翻翻皮的这个裙子粉光芷焰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煮，就是一个小的铜的，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以前我记得小时候，有时候老太太手上会拿一个竹篓子里面的炭炉，因为天气冷会烤手。

那现在大陆你在古董店常常看到那个做得非常漂亮的铜的，有一个把手小小，里面就放两块炭，然后握在手上很容易买到，都买了好几个，那个很好玩的，就小小的东西，很漂亮，现在有人拿它来做其他的摆饰，什么有各种雕花，就是铜的火炉，就是手拄这样就是铜的火炉，这个火主儿就是拨那个火炭的铜的筷子，我们上次讲过煮这个字，就像闽南语讲的他这个字就是我们吃饭的筷子，可它是用铜做的，可以加碳的，然后拨手炉内的灰，所以你可以看到人家已经通报了，刘姥姥也进来了，他其实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他还在那边拨他的灰，所以王熙凤的那个美很有趣，就是他其实他很忙，他也很精明干练，可是他又气定神闲，他永远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他就慌乱，所以他我觉得那个镜头就像定格一样，让你看到王熙凤在那慢慢拨那个灰，然后萍儿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甜漆茶盘，一个田漆，这个东西在古代就是一种工艺品，它可以一层一层地漆，以后在上面雕花的就是漆，可以雕成很厚的花，做成茶盘它也很牢固。

但是从春秋以后就有这种漆的茶盘，其实现在民间很容易看到，你们大家看到那种赭红色的雕漆做成各种的器皿的雕漆的茶盘，然后盘内放了一小盖中就是有盖子的茶就有吃完。记不记得我们前面有讲过，他们吃完饭以后先用茶漱口，然后第二次送来的茶才是喝的。所以林黛玉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不敢喝那个茶，他不知道那个茶干什么，所以后来发现是漱口的，漱完看再送上来的盖中的茶才是喝的。所以现在我们已经第二次看到这个盖中的茶来了。可是他的丫头拿了茶是要他喝，可是你看凤姐也不接茬，也不抬头，只管拨手颅内的灰，这些都是刚才讲的细节，就是你可以看到这种管家的当权的少奶奶，他的气定神闲，他的端正。当然刘姥姥来，他哪里要忙，要他忙，所以要他喝茶，他在吃完饭他也想休息一下歇一会，所以茶也没有接，然后他也没有抬头看刘姥姥，他就在那边拨他的灰，就在拨他的灰，我觉得在底下人都紧张，死气都不敢出，可是他就在那边气定神闲，这里面都是刚才讲的质感，我觉得红楼梦读到最后最好看的是这些质感的东西。

好。然后只见周瑞家的带了两个人在地下站着，这才忙欲起身，他要起来，可他也当然可以不要起来，因为他的身份，他真的可以不用起来的。他只是做了一下那个样子，问姑奶奶安噢，满面春风的问好，又趁周瑞家的，然后就开始有一点不高兴地说，周瑞家的说，怎么不早说，其实他应该看到了，然后你看到这里就是厉害的地方，就这种其实是一个礼貌，也让刘姥姥听了舒服的，可是其实我不相信他不知道刘姥姥进来，刘姥姥那种大手大脚带着板儿进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刚才打了板儿一般一巴掌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他就是就有点抱怨，说怎么来了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可这是说给刘姥姥听的，就是其实他蛮好像蛮让刘姥姥觉得他重视他，可这种很奇怪，其实小时候有时候看到大户人家有一条很奇怪的规矩，这种人的表现的东西常常就在王熙凤上真的可以看到，就是他的那种表现的感觉好。

然后慢慢地问道他前面已经说怎么还不请自来了，然后一面说一面抬头要查，正要查时候，只见周瑞家的已带了两个人在地下站着，这才忙欲起身，满面春风的问号，又称周瑞家的怎么不早说，有没有发现那个脸在同时有好几种表情，满面春风的迎接客人，一下子这样子笑起来的那个感觉，跟马上转过来抱怨说怎么不早说，那个王熙凤最精彩是表情，以后你也可以看到，在秦可琴的伤势哭完马上转过来，可以笑，就是那个转换之快，好像对他来讲，人世间的事情就是一样要处理，所以不能把前一个情绪连到下一个情绪他都分得很好，就是那种干净利落的那种，那种个性好。

我们看到他刘姥姥在地下已是拜了数拜啊，所以他其实要站起来，可他也没有站起来，也没有真正接，可是又抱怨了，说怎么不早说，刘姥姥已经在底下拜了好几败了，就那个乡下人就赶快在底下就磕头拜，然后问姑奶奶安，凤姐忙说周瑞家的忙，回到这就是我才回的那姥姥了。

凤姐点头，刘姥姥已在炕沿上坐下了，反而便躲在他背后，反而又出来了，这精彩反而是绝对死不出来的，就躲在背后，然后百般的哄他出来作揖，他死也不肯，就是乡下小孩子就是没有见过大阵仗，这个时候忽然就躲在背后，可是这是完全把这种刘姥姥跟那个外孙那种乡下人来的，然后刘姥姥就是气的简直是要命，可是这个时候也遮掩了他的紧张，他因为他可以有一个责备的对象，就是板儿，让板儿就死乞白赖在后面，怎么样都不肯出来。然后凤姐笑道，亲戚们不大走动，你看到后面的花多漂亮啊。亲戚们不大走动都疏远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刘姥姥是谁，就这一房亲戚，他根本 20 年他就没有见过，他根本没出生，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这怎么一回事。

他说，亲戚们不大走动都疏远了，知道的说你们气焰我们你看多厉害，就是懂事的人一定说你们看不起我们，不是我们看不起你们，是你们这你们乡下人看不起我们，说你们气焰我们不肯常来，不知道的就是说不懂事的那些小人还只当我们眼里没人似的，多漂亮的话。可是这种不是大户人家的历练，大概真的不知道这种话多么说到刀口上，说到刀口就所有的那种准确跟周到。好，刘姥姥忙念佛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们好，刘姥姥的话非常动人，因为刘老的话就是乡下老太太的实话了。刚才我们说王熙凤如果讲了一篇非常漂亮的亲戚，怎么不走动啊什么之类的话，是虚化，刘姥姥讲了实话，刘姥姥说我们家难，走不起，其实很动人，我不知道大家懂不懂，就是乡下人穷到其实真是走不起，路费都没有，因为没有饭吃，所以这里面就是作者的了不起的对话，就是一个是虚话，一个是实话，一个漂亮可是一个难听可是实话，可是真正动人是刘姥姥的话，就说我们江南走不起来，在这里没得给姑奶奶打嘴，这都实话了，都是实话，特别是上面说就是管家爷们看着也不像他说连就是这是他刚才遭遇的对不对？他在门口的时候人家根本不理他的，说管家爷们看着也不像，你们穿的破破烂烂的，怎么带进去啊？可是这里面就是刘姥姥在这个地方讲出了实话，可是作者是在这么委婉的把这个实话透露出来，让你心里面有一种不忍。

好，然后凤姐就笑道，这话没得叫人恶心，凤姐要怎么接？如果有一个人在你面前说我这么穷，我这么可怜，我怎么办？我到你们家不过是侮辱你们，他要怎么接？他说这话没得恶，叫人恶心？他意思说你不要讲这样的话，真恶心。那么意思说他不赞同这种看法的，他不赞同这种看法，看法这话没的叫人恶心，不过借赖着祖父虚名做个穷官罢了，谁家有什么？那这里面一方面是谦虚，就说我们哪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就不过做个穷官。可是凤姐当然聪明到知道这个人是要来要钱，所以这里面先有伏笔就是我们不过赖着祖父的虚名做个穷官也没什么，我们哪里有什么东西，谁家有什么，不过是旧日的空架子。

俗语说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都好听的话，这皇帝也有三门子穷亲戚，哪里就不来了？所以我们看到王熙凤非常漂亮的话，可这里面全是李树周到，而且也让这样的一个乡下人出去不会乱讲话，不会说这样的人家里面看不起穷人什么，出去讲的话也是漂亮的，所以这种就是世家文化，就是长久的世家文化里面那个做人的周到的关系，何况你我啊，说皇帝朝廷都有三门子穷亲戚，何况你我。

说着又问周瑞家的回了太太没有，就是他还是觉得他不能当家，所以在这里也有一点推脱，就是说有没有回太太王夫人，因为当年刘姥姥见的是王夫人，不是他，所以他也有一点要推，做一个缓冲好。周瑞家的说如今等奶奶的事项就是看凤姐要怎么讲，凤姐就说你去瞧瞧，要是有事就罢，得闲就回，看怎么说，就是还是要尊重王夫人的看法。周瑞家的答应了就去了，那凤姐就叫人抓些果子给板儿吃，给这个小孩子吃，所以这个小孩子在这里真的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因为王熙凤也没什么话跟刘姥姥讲，所以在这种尴尬等王夫人事下的时候，有一个小板儿在那里，他说我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在朋友家常常没尴尬的时候，就逗小孩玩，就跟小孩讲话，然后就抓果子，你好可爱啊，所以我们小时候最倒霉，常常被人家这样，你好可爱，然后那个时候我都知道大人已经没话讲了，然后他们就转移到小孩子，所以那个反而在这里其实在戏剧手法上非常精彩，就他就安排了一个小孩子在那里啊，一个板儿让王熙凤也跟他讲，然后这个时候我们就看到王熙凤很忙了，所以家下许多媳妇管事的来回话，萍儿回了凤姐道，我这里陪着课呢，晚上再来回。

我们刚才讲说他要让刘姥姥觉得我很看重你，说这么多人，你看我多忙，这个台气店的一个女秘书，每天要处理多少事情，可是你来了，我现在陪着你，有多少人我就不见了。所以这里面其实我刚才讲说那些外面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是大大小小琐琐碎，可平儿也可以处理，可他讲话非常漂亮，就是晚上再来回，若有很要紧的，你就带进来。好，平儿就答应了。平儿出去一会，进来说，我都问了，没什么警示，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叫他们散了。

凤姐点头，所以你可以看到平儿是非常好的一个帮手，对凤姐来讲，她可以发布命令，可以执行很多事情。凤姐点头，好，周瑞家的回来了，向凤姐道，太太说了，就是王夫人说了今日不得闲，就是王夫人不会见刘姥姥了，今日不得闲，二奶奶陪着也是一样，就让王熙凤陪着，好，多谢费心想着白来逛逛便罢。就是如果你来玩，就是纯粹来玩就算了，若有什么说的，当然留了一个，留了一部，就是想刘姥姥要钱，所以如果有什么说的，就跟告诉二奶奶也是一样的。

所以刘姥姥倒也没什么说的，不过是瞧姑太太，姑奶奶，因为刘姥姥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就说他要钱了，所以他说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可是这个时候你可以看到非常紧张了，对不对你，你可以从风港坐夜车，这样砰砰砰跑到台北，然后最后说，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你，那不是傻瓜吗？所以你可以看到刘老师这个时候有点吓住了，他不晓得他话到口边他不会说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所以这个时候周瑞佳又帮他了，所以我们看到刘姥姥道也没什么说的，不过是乔姑太太姑奶奶也是亲戚们的情分，他讲了假话，可是他不敢讲，他真的要钱这件事。周瑞家的道没有什么说的变棒，若有说的只管回，二奶奶是和太太一样的好。

下面一面递眼色与刘姥姥赶快用眼色指使他说，你这个时候傻瓜，你再不说，你这辈子也没机会了。因为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所以就递眼色与刘姥姥会意，未语先绯红了脸，话还没有说，脸都红了，其实你也可以看到，就乡下老太太也从来没有跟人家真的张口要过钱，就是务农的，让自己靠自己的劳力生活，可是因为粘稠粘成不好，过不下日子，没有办法，也觉得这是丢脸的事，去跟人家讨讨钱啊，要钱，这样就未雨先绯，红了脸欲黛不说，今日又所谓何也？就是这么老远跑来怎么办？只得仁耻说道论理，继而初次见姑奶奶，第一次见姑奶奶却不该说，只是大远的奔了，你老来也少不得说了，刚说到这里，好，你精彩的在这里来了。我们刚才讲编织这件事，这条线他就不让他写下去了，如果是我们一般写作，我们就觉得赶快说下去，你就要了钱就走了，可是这里就没有了，你可以看到，刚说到这里，只听二门上小厮们回话，东府里小大爷来了，就是贾荣来了，就是另外一条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