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荡子诗文集诗卷-011

41.《半夜里我醒过一次》

半夜里我醒一次，天马奔驰

我已感到守护午夜，天马像睡眠

公主，静静的村庄

我已经长大在梦中

冰凉的手指，马的声音

一左一右，朝我逼近

还记得这并不是梦

清晨有一匹死马，返阴转阳

躲避公主，梦见爱人，梦见我哭着

离开村口继续流浪

半夜里我醒过一次，坐在床上

想念那匹死马，邻居的小姑娘

守候那匹死马，把它牵回了马栏

1990-1991

42.《水上的城》

天气转凉，我在东土遥望西天的月亮

月亮，月亮，水上漂泊的城

漂泊之后坐落在我的手上

你就坐在我的手上

你在城垛上默默走动

我却如此地远离你像远离故乡

一切难忘

一切都已开始，结局就是开始

城上吹过高秋的风

你在夏天的城上默不作声

只有眼泪像飞鸟滚向东方

你不要作声，我要在你沉默的时候

找到水井。水井像太阳滚向西方

收割谷子的地方

鸟在那里受伤。靠着草堆养伤的地方

面对你，我们建设家园的地方

1990-1991

43.《诗人传说》

冬：或歌

爬在下午的树上

光秃秃的枝丫正在枯折像一个

孤儿

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世界只有一个人

存在，他必定是一个孤儿

是一首歌

真正的唱过

还在

唱

爬在下午的树上

春：只见一片花落地

大家都很欢喜

这个季节大家喜欢坐在花草地

用花草编织家具

带回家里

当我赶来

他们已经走了

只剩下一片花落在地上

听它好像在说

我的家在树上

可我不能回到树上

我听见花在说

它的家在我阴影盖没的树上

夏：太阳饮水

我把衣物扔在地上

我把肩头靠在树上

旁边的水池伸手可入

我却更想睡去

太阳一大早起来就很累

它绕了半圈更累

它正在海边饮水

说要再见。我不要

再见

我却更想睡去

秋：一路回家

九月初十

这是我的生日

我还要选择它

作为我的末日

我只要

生日，和末日

不管平安

像太阳走一圈我只要

圆满

回家

1990-1991

44.《我仍过着清贫的生活》

秋天的王

王中的王

我仍过着清贫的生活

拿一根水草当粮

当床

梦中感激的麋鹿

两只小蹄，踏入梦中

挡不住的快活

如大米

井里升起的歌曲

两支歌曲一停

我就成了她的新郎

山上来的新娘

离开山里的秋天、丰收

和亲人的问慰

跟我过着清贫的生活

跟我回到港边

打下过冬的干柴

1990-1991